《》第一卷 536.第536章 蠢哭了 文 / 一盞紅燈籠
蕭銘察覺到爸爸直視而來的視線,眼神有些閃躲。
葉柳剛剛因為兒子受傷而驚慌失措,這時候瞥見兒子閃爍的眼神,也察覺到了不對勁,於是突然問道,打了個蕭銘措手不及。
「蕭銘,為什麼我身上沒有那種寄生毛球,而你身上有?」按理說蕭銘坐在她大腿上,就算要黏上也應該是先黏上她。
蕭銘緊抿嘴,低垂著頭不說話。
蕭谷誠倒沒有問蕭銘,他只是穩住了蕭銘的身子,仔細檢查過後,就開始給蕭銘「除蟲」。
這種寄生毛球只怕火,好在蕭谷誠是火系。
倏忽之間,蕭谷誠的指尖就亮起了一小簇白亮的小火,他控制的力道極度精準,剛好殺死蕭銘手上的小蟲子,又沒有傷到蕭銘的肌膚……
葉柳看蕭谷誠鼻尖上冒出了一小層薄汗,就知道實際操作應該比蕭谷誠表現出的更加艱難。
半個小時後,蕭谷誠才把蕭銘身上的寄生毛球除完,而葉柳始終在旁扶著兒子的小肩膀。
疑問始終在葉柳心中盤旋,所以一見蕭銘完全無事了,她心中一鬆,大腦也快速運轉起來。
一個可怕的念頭突然冒起來!
「……蕭銘,你是不是故意搞成這樣的?」葉柳問。
蕭銘低垂著頭不敢看兩位家長。
「真的是這樣,」因為不可置信,葉柳的瞳眸快速地收縮了幾下,「你為什麼要這樣傷害自己,要是你爸爸剛剛不小心用火傷到你怎麼辦?……」
葉柳的聲音倏地頓住,因為她看到了兒子的眼淚。
「……我只是想要你們和好而已。」蕭銘正低垂著頭,所以豆大的眼淚是從眼眶呈直線墜落,暈濕了厚厚的棉襖。
之前他叫痛是假哭,現在這哭……姑且算半真半假吧。
蕭銘抽泣著喉嚨,強迫自己止住眼淚,可聲音還是沙啞的,「我之前聽爸爸說過這種小蟲子,知道它的特徵,所以在路上就趁你們不注意抓了幾隻。剛剛我把蟲子放在皮膚上,我以為你們會為了解決問題而和好,不知道媽媽會罵爸爸……嗚,媽媽,你不要罵爸爸了,快點和爸爸和好。」
葉柳一愣,她要被自己兒子蠢哭了,這種腦回路到底是怎麼形成的?
蕭谷誠也一愣,他望著蕭銘黑乎乎蓬鬆松的頭頂,竟伸手輕輕揉了一下。
「會和好的,但你不要再拿生命開玩笑了。」蕭谷誠道。
蕭銘先下手為強哭訴,果然沒一個人怪他。
「真的嗎?」蕭銘立即破涕為笑,揚起大大的笑臉,抬起下巴,仰著頭,指著額頭道:「要蓋章,我才信爸爸。」
蕭谷誠對古靈精怪的蕭銘還真有點適應不良,他說哭就哭,說笑就笑……
但此刻蕭銘的眼神那麼大那麼清亮,是蕭谷誠前世從未見過的光彩,心軟了又軟,最終蕭谷誠還是俯下身,在蕭銘的額頭上印上了一個又輕又柔的淺吻。
「等出去後,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擦身而過時,不僅留下了他的氣息,還留下了他的聲音。
聞言,葉柳緘默不語。
……
一連十幾天,葉柳和蕭谷誠合作過幾次,從生疏到默契,比想像中容易。
很多習慣都已經刻在了骨子裡,一撿起來就熟門熟路。葉柳為了兒子著想,收起那副針鋒相對的面孔,心態平復下來,進階竟然也更加迅速了。
不過短短半月,她就從八階進階到十階。當然,蕭谷誠功不可沒,她應戰的異獸總是比她強上那麼一丁點,恰巧激發出她的潛能,又能助她順利進階。
日子並不總是打異獸進階,很快,發生了葉柳和蕭谷誠都始料未及的事情。
葉柳原以為這萬獸穴裡除了他們這夥人外,就不會再有其他人類,可這日∼她∼卻聞到了血腥味。
人類的血腥味!
葉柳的第一反應就是康家健或者烏圓受傷了,並且恰巧被他們碰上,所以她快步上前,通過一個長長的寬闊穴道,再拐彎……
曉是葉柳見多識廣,也被眼前的場景震得瞳孔快速緊縮了幾下。
一條長長的桿子豎在穴道中間,擋去了去路。桿子上面掛滿了黑黢黢的人類腸子和內臟,看起來時日有些久了,發出令人嘔吐的熏臭,還帶著酸……
再一看,那腸子哪是黑黢黢的,上面分明粘了好幾層黑色蒼蠅。
見到葉柳、蕭谷誠和蕭銘三人,蒼蠅中止了靜立狀態,嗡嗡地飛向他們……
那蒼蠅翅膀上還帶著依稀可見的血跡。
蕭銘哪見到這麼噁心的場景,他的反應最直接,直接摀住胃嘔吐了出來。
葉柳和蕭谷誠臉色紋絲不動,可心裡絕對是噁心至極的。
在蒼蠅襲過來之前,蕭谷誠就大手一揚,放出至陽的五陽真火,把蒼蠅和人腸俱都燒光。
「小心,這是我上一次來未曾遇見的。」蕭谷誠向葉柳沉聲囑咐道,面色冷凝。
未知一般都代表危險,更別提有這種不好的預兆。
「爸爸,我好像聽見前方有人在喊救命。」蕭銘皺著小眉頭道。
「聽見了,我們換條道走。」蕭谷誠平靜道。
倒不是懼怕,只是不想多招麻煩,畢竟他這次重返萬獸穴的目的,就是花最少的時間幫助葉柳進階。
其他的,一概與他無關。
「啊?」蕭銘道,「我們不去救嗎,聽聲音,那是個小女孩。」
「蕭銘,你可以有善心,但不要濫用。這已經是萬獸穴的中層,一個小女孩可以這麼深入,本身就不對勁,更別提她恰好在我們出現的時候叫救命。」
原來蕭谷誠並不想解釋這麼多,但他多少在意蕭銘的目光。
雖然爸爸教訓的很對,可是蕭銘這心裡頭……
「爸爸,我們回頭看一眼好不好,說不定對方真的需要我們的幫助呢?」蕭銘很緊張,潤了潤乾燥的喉嚨,最終還是選擇把心裡話說出來。
蕭谷誠頓下腳步,俯視蕭銘,冷冷的目光沒有溫度。
蕭銘雖然知道自己的要求很過分,但還是倔強的仰起頭與之對視。
「爸爸,我知道這樣很蠢,可既然遇見了,還坐視不理的話太殘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