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495.第495章 救他 文 / 一盞紅燈籠
素指在蕭谷誠的臉頰輕柔地撫過,每一寸都沒有放過。
她當然知道他受了傷,一看他的臉色,她就知道。
突然不想再吐槽他,埋怨他,只想和他早點解決問題。
「蕭谷誠,和我走。」葉柳收起臉上的笑,嚴肅道。
「……」
「我不管你有多少苦衷,馬上給我斷絕和幸家的關係,你是我的丈夫,也只是我的丈夫,剛剛的情形你也看到了,那些女人的嘲諷你也聽見了,你想要讓我那麼難堪嗎?」
「……」
「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在一起那麼多年,兒子都那麼大了。可蕭谷誠,就算我再問心無愧,聽到那些話的時候,我還是會不舒服。」
蕭谷誠拿起酒,又悶頭喝起來,聲音都隱進了喉腔。
「如果你欠了幸家什麼東西,或者幸家拿什麼威脅你,我們一起還,你沒必要把自己搭進去。」
「……」
「給我一句話,走還是不走?」葉柳正視蕭谷誠,目光灼灼,再次問道。
沒有聽見蕭谷誠的回答,葉柳的眸色黯淡下來。
「……蕭谷誠,如果你是想要兩女共侍一夫,享齊人之美的話,我告訴你,我葉柳不奉陪。」葉柳沙啞著聲音,推開面前的酒瓶,站起身來,掉頭就走。
脆弱的酒瓶擊打在石頭上,碎成了多塊碎片,裡面殘留的酒水流淌在石面上。
她想起了剛剛幸舞說的話,什麼兩女共侍一夫,什麼為心愛的人奉獻,多麼大度的女人,竟然能夠容忍自己的丈夫把心分給別人。
她葉柳就做不到。
可就在葉柳轉身的那一霎那,蕭谷誠倏地伸出手握住了她細嫩的手心。
「沒有,我從沒有想過享齊人之福。也沒想過要其他女人。」蕭谷誠一個字一個字地說,他怕葉柳不相信,還加重了語氣。
「我只要你,從來只有你。那真的是假結婚,我沒有同你之外的第二個人拜過堂。」
沒有同幸舞拜過堂,那麼舒塔為什麼說參加過蕭谷誠和幸舞的婚宴?
葉柳不覺得蕭谷誠是那種敢做不敢當的男人,所以她身子沒動,聽蕭谷誠接著說。
「我進來以後,才發現死亡谷和我想像得完全不一樣,原本以為一進來就會面臨死亡威脅,哪知道裡面不僅一派祥和,還有一個男人拿著個小冊子讓我做登記,他告訴我這裡的靈氣取之不盡,隨便我怎麼修行,唯一需要提防的就是黑魔。慢慢瞭解這裡之後,我也想過找到出去的辦法,但完全沒路。
當時我的想法就是一邊尋找黑魔守護的生命樹,弄清楚一些事情,再一邊找出去的辦法。
後來我在對付黑魔時,還遇見了烏圓。」
烏圓就是烏家娃娃臉族長的名字,他進到死亡谷之後,就毫無音訊,外面烏家人想要得知他的下落,都找瘋了。
葉柳注意到蕭谷誠的用詞,「一些事情」,這個「一些事情」應該就是指喪屍王血脈的秘密,他果然是把自己是喪屍王的事情瞞得死死的。
只是,他到底用了什麼辦法把自己是喪屍王的秘密瞞下來?這裡的人都活了好些年頭,可不像是會輕易受騙的。
「烏圓和我不一樣,他來到這裡後,見識到這裡充沛的靈氣,就不再想出去。可我想解決一些事情後,就回到你和蕭銘的身邊,道不同不相為謀,後來我們就分道揚鑣了。」
「哪知道我要去找生命樹,又在半途中遇見了他,因為有緣,也因為黑魔太難對付,所以後來我們乾脆一起組隊對付黑魔。在對付黑魔的時候,他救過我好幾次。當然,我也救過他。」
「葉柳,我欠他很多。」蕭谷誠黯啞著聲音道。
「……他在哪?」葉柳好像明白了一些什麼,恐怕事情還是跟烏圓有關。
「他現在正被半軟禁在幸府,因為他眼饞幸南的珍寶水晶琉璃塔,那東西可以迅速聚集百米之內的靈氣,哪知道他沒有偷成功,反而被抓了。」
「所以你拿自己去換他的命?」葉柳帶著薄怒。
「幸南說欣賞我的性子,只要我做他的女婿,就能饒過烏圓。可是我沒有答應,我告訴他我已經結了婚,連兒子都十多歲了,但他說沒關係,反正我也離不開這裡,外面的事情會慢慢忘掉。
我知道你的性格,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容不得一點瑕疵,又怎麼敢答應那些事。」
蕭谷誠又喝了一口酒暖胃,才接著說。
「但幸舞想幫我,她後來找了一個和我體形相似的男人,易成我的模樣和她拜了堂,瞞過她父親,烏圓也從鐵牢裡放了出來,成了半軟禁狀態。」
「所以你就順水推舟,同意了和她的婚姻關係?」葉柳冷笑。
「我沒有同意,但所有人都看到我和她成親了,我根本是百口莫辯,難道我逮到一個人就對對方解釋說我沒有和幸舞結婚嗎?」在葉柳的不斷逼問下,蕭谷誠不由低吼,「難道我要去做這種蠢事嗎?」
「後來我只能和幸南談條件,只要我盡全力消滅黑魔,助幸家成為幸劉王韓的老大,他就出面,替我把那次烏龍事件解釋清楚。我在這裡剛剛起步,沒有任何根基,幸南一句話抵得過我一百句一萬句。」
「蕭谷誠,別給我裝傻,人家為什麼無緣無故找你做女婿,難道幸南不會詢問自己女兒的意見嗎?難道你敢說幸舞對你沒心思?」
蕭谷誠仍然緊握著葉柳的手,沒有放開,「我對她沒心思。」
葉柳甩了又甩,竟然還是沒辦法掙脫他,是了,他現在的力量早已經比他強得多。
「沒心思,沒心思,聽說你救過幸舞?蕭谷誠,能不能改改你那個英雄救美的情結,是個女人也去救,所以你才那麼多爛桃花。」
蕭谷誠啞口無言,他偶爾會英雄情結氾濫,葉柳也沒罵錯。
其實自從末世後,他這個毛病已經糾正了很多,但在自己能力所及範圍內,有些舉手之勞的小忙,他能幫就幫了。
「放手,如果你不願意和我走,那我就帶銘兒走,我絕容忍不了你和另一個女人站在一起,而且那個女人以你的妻子自居。」
葉柳一狠心,打算就是手背脫一層皮,也要掙脫開蕭谷誠。
偏偏蕭谷誠厚起臉皮來,完全就是沒恥度的,他死纏爛打的功夫又是一流,打定主意不鬆手,就是不鬆手。
「我知道我現在沒資格挽留你,」蕭谷誠緊攥著葉柳的手,啞著聲音道。
「但是……」
「但是……」
但是不要留我一個人。
蕭谷誠但是了好幾回,還是沒有把那未竟的話說出來,
葉柳聽著,心裡酸酸澀澀,最終還是甩開他的手走了。
在葉柳走後,幸舞從湖的那一邊轉過來,走到蕭谷誠身邊,笑道:「誠哥,你和她都解釋清楚了嗎?怎麼樣,她聽完後應該已經原諒你了吧。」
蕭谷誠靜默良久才開口,「該說的我都說了,但她是一個很固執的人,輕易不聽人解釋。」
「沒事,還有機會,或者我可以親自去和她談。」說話間,幸舞就把手搭在蕭谷誠的肩上,幫他輕柔舒適地按摩。
「再看看吧,你沒必要再在這件事情上多花時間。」蕭谷誠推開幸舞搭在他肩上的手,而後拿起大石上還有酒的酒瓶,離開了。
……
一回到旅館,葉柳就立即把門關上,悄悄地平復住自己的心情。
「談得怎麼樣?」康家健首先問道。
蕭銘坐在一旁,睜著烏黑發亮的眼睛看著媽媽,打心底來說,他也希望自己爸爸是被人誣陷的。
葉柳對著康家健點了點頭,該談的事情蕭谷誠都用手指告訴她了。
在葉柳和蕭谷誠談話的時候,蕭谷誠一共在葉柳的手心寫了三句話。
第一句話:烏圓是被冤枉的,救他。
第二句話:小心幸舞,不要和她正面衝突。
第三句話:不要把五柳空間露出來,引人覬覦。
在談話期間,葉柳只能通過不斷的掙扎來掩飾蕭谷誠的書寫動作。
接下來,葉柳不動聲色地握住康家健的右手,用指尖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他。
康家健瞭解了之後,靜默地看向葉柳,用眼神與葉柳交流。
∼救烏圓?
∼對。
「……媽媽,爸爸還是我的爸爸嗎?」
蕭銘見媽媽並沒有說話,只顧著和康叔叔在那裡眉來眼去,只得主動開口詢問。
蕭銘的這個問題還真是滿滿語病,不過好在葉柳也聽懂了。
「他永遠都是你的爸爸。」葉柳捏了一把兒子的小嫩臉,不能多說,只得如此告訴他。
「……那好吧,下次我見到他,會叫他一聲爸爸的。」蕭銘撇了撇嘴,貌似不情不願地說道。
葉柳沒再去理會兒子那些複雜又簡單的小心思,而是想著,到底該怎麼樣,才能救出烏圓?
烏圓絕不是什麼泛泛之輩,能將他軟禁起來,並且牽制住蕭谷誠,看到那個幸南更不簡單。
葉柳暗自懊惱,今晚她只顧著去找蕭谷誠,都忘了去試探幸南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