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413.第413章 我心永恆（三） 文 / 一盞紅燈籠
聽到蕭谷誠這麼淡然的話，葉柳覺得很不可思議。
「你看了一點感覺也沒有嗎？」葉柳拿紙輕輕抽了一下鼻涕，接著說道，「明明那麼感人。」
「我只覺得sb。」蕭谷誠一邊給葉柳夾菜，一邊把自己的真實感覺告訴她，「除了他死，或者她死，不是還有第三種選擇嗎？」
「情況那麼危險，哪來得第三種……」
蕭谷誠淡淡地把答案告訴她，「兩個人一起死啊。」
「如果那是個真男人，就應該帶著自己的女人一起死，不然留著她一個人活下去，獨自痛苦，又有什麼意思。」
「……」聽見佔有慾這麼強的話，葉柳低頭看著碗裡滿滿的菜，沒有說話。
「快點吃完，我夾多少，你就吃多少。」蕭谷誠嫌棄地看著葉柳渾身的瘦骨頭，再胖一點就好了。
這麼多菜，怎麼可能吃得完？
「……如果在那樣的情況下，我也會做和傑克一樣的選擇。」葉柳默默拿起筷子，夾著碗裡最頂峰上的小菜。
「這真是一種自私的做法，因為留下來的那個人會更痛苦。」蕭谷誠反駁道，兩個人在這點上產生了分歧。
「不會的，時間會帶走一切，沒有什麼是永垂不朽的，包括愛情。不管有多愛，那都只是一瞬間的感覺。等那瞬間過去後，感覺就會漸漸趨向於平淡。」葉柳解釋道。
「只要還活著，那就還有繼續獲得幸福的可能性。」葉柳抬起頭，堅持道。
「如果我和我愛的人遇到那種情況，我會讓他活下去。他活著，最開始可能是痛苦的，但時間能漸漸撫平傷痛。他會重新遇見很多人，裡面可能會有一個人和他相愛，給他幸福。」葉柳又道。
「當你的愛人真可憐，因為他會被你拋棄。」當時蕭谷誠在聽到葉柳的那一番話後，突地產生了害怕的感覺，因為他們的愛情觀太過不同。
他對她的瞭解並不是與生俱來的，而是在一點一點的相處中慢慢琢磨透的。
她太過孤注一擲，會為了自己的愛人拼盡所有。
如果把真相告訴她，那麼不外乎只有一種情況：她必然選擇和他一起面對。
他去死亡谷尋找破解之法，她跟著一起去，兩個人一起不知生死或者……死。
他留在浮世之中，有朝一日秘密被捅破，她和他一起面臨著人人喊打的境況……又因為她擁有摧毀他的力量，所以為了不背叛自己的種族，為了保下他，她可能選擇自殺……或者兩個人還是一起去死。
結果只有一個字：死。
但蕭銘呢……蕭銘怎麼辦？
蕭銘現年十一歲，生命的花朵還沒有完全綻放……難道讓他跟著他們夫妻一起死？
年少時期，蕭谷誠覺得世間最偉大的愛是帶著自己的女人一起去死，這是最好的成全；可是年長之後，他的觀念發生了轉變……
如果……如果她不知道真相……那麼她會是世間最無辜的女人，她會恨他，然後帶著恨堅強地活下去，她有重新獲得幸福的可能性。她會記住他，但也會愛上別人。
你死。
我死。
我們一起死。
三選一，我選擇讓你活下去。
葉柳，這是你教我的。
你說時間會帶走一切，沒有什麼是永垂不朽的，包括愛情。
你說只要活著，就有幸福的機會。
你說會遇見很多很多的人，會和其中的某一個人相愛。
我會去死亡谷，去為我們爭取一線生機。如果我能回來，我會用盡我的所有愛你。
……如果我再也回不來了，那你也要活下去，堅強的活下去，帶著我們的兒子一起活下去。
你不應該和我東躲西藏，縮在暗不見天日的地底；你也不應該背叛自己的種族，時刻承受著良心的煎熬……我想要你住最大的房子，吃最好的食物，穿最好的衣服，過最好的生活……
康家健會回到你的身邊，他的溫柔和仁慈會為你治療傷痛。總一天，你會愛上他，你們會重新建立一個家庭，或許還會生下很多孩子，你們會很幸福……
如果他不行，那麼還有很多其他的男人，總有一個會觸動你的心。
偶爾你會想起我，記得自己愛過一個人渣，但也只是想起而已。
生活還在繼續。
蕭谷誠在見識到葉柳的堅持和決斷後，在意識到自己的身體越發趨向於無感後，他最終決定進入死亡谷。
谷柳城，城主府，臥室。
「你給我放開，」蕭谷誠拉扯著葉柳的手臂，想把她從自己身上扒離。
但葉柳的手就像生了膠一樣，怎麼扯都扯不動。
「我不放，你就跟泥鰍一樣，我手一鬆，你就滑掉了。」她仍然緊摟住他。
蕭谷誠不禁失笑，「我是泥鰍，那你是什麼？」
「好了，你這樣子，我怎麼跑得掉。你先鬆開，我還得去處理昨天的事情。」蕭谷誠安撫著葉柳。
「不必了，我已經處理好。昨天的事情是胡霸天做的，我還向幾座交好的城池發出了函件，打算和他們一起攻打虎城。事成之後，再進行利益分配。」葉柳道。
「……你考慮得很周到。」蕭谷誠聲音低沉道。
其實葉柳不需要他，也已經能把城池事務處理得這麼好了。想到此，蕭谷誠的眸色不禁沉了沉。
「你先告訴我，為什麼？」葉柳問道，「為什麼你身體會出這麼嚴重的毛病，為什麼你沒辦法控制自己？」
「不要撒謊，如果你不說，我們就這麼抱著，誰也不要動。」葉柳附在蕭谷誠耳邊說道。
「……有點問題，我的身體是出了一點問題，」蕭谷誠黯啞道，「你滿意了嗎？」
「那你告訴我是什麼問題啊，我們一起想辦法。」葉柳焦急催促道。
「葉柳，你真的要讓我說實話嗎？」蕭谷誠頭痛道。
「……」她當然想知道真相。
「其實你心裡已經有答案了，不是嗎？」蕭谷誠撇開眼道，「我身體對你的反應，我的眼神，你都已經察覺到了，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