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411.第411章 我心永恆（一） 文 / 一盞紅燈籠
他懂。
他懂她的義無反顧，她的赴湯蹈火，她的孤注一擲，她的勇往直前……
為了她愛的人，她什麼都願意做。
正是因為懂，所以他怕。
如果兩個人裡面只能活一個，那麼她絕對會讓他活著。
這不是憑空猜測，而是有著確實的依據。
2012年4月6日，3d版泰坦尼克號上映。
那時候，蕭谷誠有錢有時間有閒心，他滿懷期待地拿著兩張電影票去找葉柳，沒想到卻碰了一鼻子灰。
「不行，我那天還有個家教。」葉柳雖然眼底有驚喜，但還是搖頭地拒絕了。
這樣的拒絕是意料之外的，蕭谷誠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他咬牙道：「家教多少錢？我補給你！」
那時候的蕭谷誠尚且稚嫩莽撞，他不懂自己這句話對家境貧寒的女孩打擊有多大。
葉柳努力靠自己，不過是想給自己給媽媽爭一口氣，可眼前少年無所謂的一句「我補給你」，就把她的一切努力打回原形。
蕭谷誠只要快樂順意就行，他每個月有大額生活費到賬，錢對他來說只是一串數字；而葉柳卻要每個月精細算計生活費和家裡開銷……
因為她當初是以全市前三名的成績考進英才，所以學費全免。
「……我真有事。」葉柳張了張嘴，想說我們換個時間吧。
她家教的學生正讀初三，是很關鍵的時期，她不僅要對家長付出的家教費負責，還得對學生的前途負責。
可葉柳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蕭谷誠的下一句話震住。
「我最後問你一句，去，還是不去？」他的聲音很冷，很硬，一字一頓，帶著決然。
好像只要葉柳回答個不字，他就會掐斷她的脖子。
「……」所以葉柳沒有回答，她只是搖頭。
「好，你真夠可以，」蕭谷誠臉上的肌肉抽動了兩下，然後他從牙縫裡擠出一句，「給臉不要臉。」
說著，他就洩憤似的把手中的兩張電影票撕成碎片，拋向了半空。
嫩紅色的電影票變成了碎紙，在兩人的頭頂如精靈舞動，翻滾著飄落而下。
他毅然決然地轉身離開。
而在蕭谷誠的背後，葉柳的臉色白了又白，她當然明白給臉不要臉的下一句是什麼。
婊子。
他是不是認為她就是個婊子？
葉柳蹲下身，把地面上指甲大小的嫩紅碎片撿起來，她手指顫抖著，心臟最柔軟的一處被擊中，眼淚就那麼毫無緣由的洶湧而下。
她在乎他。她爭著那口氣，想被他看得起……她也想和他去看電影，好想好想，可是時間不對……
但他連一句解釋都不聽，就用簡單的一句話將她擊至崩潰。
淚水打在電影票上，氤氳了上面的黑色字體。
也是在那時候，葉柳體會到一種深深的無力感，他們是兩個完全不同世界的人，他活得肆意張揚，行為向來隨心而動，而她有太多的責任。
也是在那時候，葉柳下定決心遠離蕭谷誠，因為那個男生不是她惹得起的。
但既然招惹了，又哪是那麼容易逃脫得了的。
蕭谷誠就坐在葉柳的後面，她動作稍微大一點，也能瞄到身後的他。
不過自從那天撕掉電影票之後，蕭谷誠又逐漸減少來學校的次數了。
就算他來了也是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覺，鮮少抬頭。
葉柳則坐得端正，眼神不再往後面亂瞄。
原本以為兩個人就會這樣一直僵持到高二文理分班，然後關係越來越淡化。
但是在週末時，家教學生的一通電話卻徹底打破了葉柳的這種天真認知。
「老師，你今天不用來了。」甜美活潑的聲音，是葉柳的家教學生蔣小玲。
「為什麼？」這個學生的成績在穩步上升，家長也對她比較滿意，並沒有辭退她的跡象。
「咦，你男朋友還沒有和你說嗎？」電話那頭的學生好像摀住了嘴，誇張道，「糟糕，他可能是想給你驚喜，我這樣會不會打亂他的計劃？」
葉柳隱隱猜到了什麼，卻還是告知道：「小鈴，我沒有男朋友。」
「不是嗎？不可能啊老師，那個帥哥特意找到我，就是問我你今天能不能休息？」
「他去找你了？胡鬧什麼，我照常去給你補課。」葉柳太陽穴脹痛了幾下，立即猜到了所謂的「那個帥哥」就是蕭谷誠。
「哎哎，老師，你別來了。我和他做了約定的，我會乖乖在家做作業，我保證你不在時候，我也會按時按質完成語數外三套試卷，或者我們改家教時間也行啊，你就和他出去吧！」
「……什麼約定？」葉柳心中有好奇，還有掙扎。
問到這個，家教學生則顯得有些吞吞吐吐……
「快點告訴我，不然我會告訴你的父母。」葉柳察覺到不對勁，立即嚴肅說道。
蔣小玲的父母工作繁忙，為人嚴苛，對蔣小玲的交友情況和學習特別關注。
「哎，老師，你別威脅我啊！」學生抱怨了一句。
葉柳和這個學生不過相差兩歲，沒有年紀代溝，所以平時相處時也十分融洽。
這是葉柳第一次對她使用威脅。
「好了，好了，我告訴你就是了。你別告訴我媽。」學生又半真半假地說了一句，「還有哦，你聽之後可不能生氣。」
「說吧，」葉柳沒說會不會生氣，要是蕭谷誠對她的學生動用了非常手段，她怎麼能隨便算了。
「咳咳，他那天去我們學校找我，就是為了你休假的事情。天哪，我同學都驚呆了，他們不敢相信我有一個那麼有型的朋友。恰好那時他又問我怎麼樣才願意主動推掉今天的家教……」蔣小玲嘿嘿笑著停頓了兩秒。
「我看著他，一時鬼迷心竅就讓他陪我玩幾天，哇塞，他竟然也答應了。老師你應該不生氣吧，對哦，他不是你的男朋友，你不會生氣的。」
「嘿嘿，老師你都不知道，他簡直太帥了，他簡直什麼都知道。我在星城生活了這麼久，竟然從不知道星城的小巷裡還有那麼多好玩的東西，對了，他還會打檯球呢，好帥好帥，帥得我心都化了，我每個同學都超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