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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346.第346章 最後一次為他流淚 文 / 一盞紅燈籠

    因為心存僥倖,她曾給過他多少機會,她又曾為他退讓到何種地步……

    她被他傷得一次次倒下,又一次次站起來,可他最後還是選擇把那可能並不存在的秘密帶進死亡谷……什麼都不留給她,連個念想都沒有。

    傷害已經造成,再如何縫補都恢復不了原形,那已經為他破碎過一遍的心早已經被丟棄在身體的角落。

    ……可那一切,都和這世的蕭谷誠無關。

    「誠哥,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跟你說這樣一個夢嗎?」

    蕭谷誠靜靜地等待著,她會給他答案。

    葉柳淺抬星眸,堅定地直視蕭谷誠。

    「我只是想告訴你,夫妻之間要坦誠堅守,不然就跟夢境裡一樣,相互傷害,最終下場淒慘!」

    很慘很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她這樣反覆的懇求,一而再再而三地述說著想要和他共同面對,只是希望,希望他能真的懂她的心!!!

    「……柳兒,原來你編出這樣一個故事只是要警醒我啊,我們現在討論的是你和銘兒的去留問題。」蕭谷誠故作輕鬆道。

    可他心臟上傳來的顫慄始終沒有緩和下來。

    那麼精緻入骨的細節,那麼沉痛近乎嘶啞的聲音,真的是個夢?是個故事?

    「一家人永遠在一起才能共渡難關不是嗎?」葉柳緊緊握住了蕭谷誠拳頭上的指骨,「讓我和銘兒留下來吧,誠哥。實在不行,我還可以把銘兒放進五柳空間裡,我不會讓他出事的。」

    哪個地方還會有五柳空間安全?

    蕭谷誠沉默著,權衡著……最後他摟抱住了她的肩,把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胸口。

    「……好,那不管是生是死,我們一家人都在一起。」

    這算是變相的答應了吧?葉柳反手摟抱住那勁瘦的腰身,低低悶哼了一句,「嗯」。

    蕭谷誠感覺到自己的衣服被侵濕,胸口傳來一陣冰冷的涼意,於是想要板起她的頭顱去查看。

    「不要動,就這樣給我抱一會兒。」葉柳制止了蕭谷誠的動作,嘶啞破碎說道。

    這是她最後一次為那個男人流淚了,從今以後,她再也不會去想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曾牽手帶她走過繁華與荒涼,手把手地教會她成長,給過她世間最血熱的感情,也給過她最苦痛的災難。

    那些不能宣之於口的傷痛和幸福,到了現如今已經能從她的口邊流出,雖然心境還是不能完全平靜,但最起碼能說出口了……她應該是放下了吧。

    那麼不管前方是怎樣的刀山火海,她也能頑強地趟過。

    蕭谷誠望著粼粼水波,死摟住葉柳的細腰,臂力不斷地收緊,收緊,收緊,恨不得把她融進他的骨血裡。

    ……柳兒,如果我在不知道的時候曾經做過什麼傷害你的事情,請你相信,我絕非無心。

    或者說,我根本想像不到自己傷害你的樣子,因為你痛,我絕對比你痛百倍,千倍。

    當葉柳和蕭谷誠重新進入到帳篷中,後半夜都已經快要過完。

    他們最後的擁抱花費了太多的時間,到了後來還是不願意放開,一直抱著,緊緊相擁,用自己的身體把自己的心意傳遞給對方知道。抱到天荒地老,也只埋怨時間過得太快。

    「媽媽,你好棒!」蕭銘一聽到自己可以留下來,歡快地給自己的媽咪獻上了一個香吻。

    「銘兒,你是可以留下來,但是我們要約法三章,好不好?」葉柳和蕭谷誠對視一眼,把自己的要求提了出來。

    「嗯嗯,嗯嗯。」蕭銘小雞啄米般乖乖地點頭。

    只要能待著爸爸媽媽的身邊,別說三章,十章他也願意。

    「媽媽,我會乖乖的,不打擾你和爸爸辦事;也不會調皮亂跑,讓自己陷入危險;我還會時刻帶著畢方和五彩石竹,輕易不出五柳空間。」

    銘兒乖乖地把媽媽的要求複述了一遍。

    「銘兒,你現在告訴爸爸,到底是誰指使你跑出來的?你才三歲,怎麼能想得到那麼多?」蕭谷誠開始秋後算賬。

    笑話,易玄又豈非閒雜人等,哪等連一個三歲小屁孩都看不住?

    「……是他!是他!」黑溜溜的琉璃眼珠子一轉,蕭銘在爸爸嚴厲的眼神下,馬上就出賣同盟,小手一指,直向五彩石竹而去。

    蕭谷誠嚴厲的眼神轉向了獨立一隅的五彩石竹。

    五彩石竹雖說不怕蕭谷誠,可奈何蕭谷誠現在手下數萬蕭家正規軍,身上的氣場實在是太強盛了,顫得它全身發顫。所以它冷哼一聲,立即鑽進了五柳空間裡。

    叛徒叛徒,早知道它就不幫他了。

    「好了你,快點進五柳空間去睡覺,媽媽不讓你出來不准出來。」葉柳把食指別在嘴唇上,故作神秘道,「銘兒暫時住在空間裡是個秘密,一個只有爸爸媽媽知道的秘密,誰也不能告訴,知道嗎?」

    「嗯嗯,銘兒和其他叔叔玩躲貓貓,不讓他們發現銘兒。」蕭銘奸詐笑答,他對五柳空間早就有很強的歸屬感,五柳空間又十分的寬敞開闊,果樹麥田成片,所以他一點都不覺得委屈。

    ……其實,銘兒只要想要離自己爸爸近一點。

    在快要進到五柳空間時,蕭銘傾身抱住了爸爸的脖子,彆扭地問道:「爸爸,銘兒這麼不聽話,你會不會討厭銘兒?」

    「知道自己不聽話了,嗯?」蕭谷誠咬牙,輕輕地拍了一記兒子的屁股。

    「嗯,不聽話。」以為爸爸還在生氣,蕭銘的聲音有些委屈難過。

    「得了,再不聽話也是我兒子,這世上哪有討厭自己兒子的父親,不要自戀了,快去睡覺。」

    聽到這話,蕭銘嘻嘻笑著給了父親一個香吻,然後歡快地進了五柳空間。

    蕭谷誠只得無奈,兒女就是父母的債。

    直到自己有了兒子後,蕭谷誠才真正懂得當年蕭信的不容易,父親難當!

    不過還好,柳兒一直在他身邊,她不僅幫他最終救下了父親,還拿出了靈液水給父親療傷。

    近幾年蕭信的癡呆症正在不斷地好轉,現在已經能簡單地說幾單字了,情況只會越來越好。

    第二天一大早,蕭谷誠做出一副假象,讓所有人都看到畢方把「蕭銘」送回了谷柳城。

    而真正的蕭銘呢,正在五柳空間中碎覺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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