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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344.第344章 媽媽戰勝爸爸 文 / 一盞紅燈籠

    半個月後,突襲的暴雨漸漸有了停下來的趨勢。

    葉柳看著天邊的那一抹雨後彩虹,又看向房內被兒子死死扒住的蕭谷誠,心裡歎了一口氣。

    他們該啟程了,這次是真的不能再拖了,可銘兒還是那麼的固執。

    「柳兒,你快來幫我勸勸他。」銘兒身上的傷還沒有好透,蕭谷誠也不敢太用力,於是就近幫救兵。

    「這是你兒子,你自己搞定。」葉柳見銘兒和他老子正在肉搏,不打算攪入這場渾水,反而快步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等到葉柳離開後,蕭谷誠對著頑固的銘兒微不可見地歎了一聲氣。然後他反手摟住銘兒,讓兒子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認真嚴肅說道,「銘兒,我們來進行一場男人與男人的對話好不好?」

    銘兒沉默著低頭扯玩爸爸襯衣上的紐扣,不懂什麼叫做「男人與男人的對話。」

    「你能不能告訴爸爸,為什麼不讓爸爸走?」蕭谷誠這輩子就栽在這一對母子身上了。

    要是換了別人,他問話,對方敢不答,他早就一腳踹過去了。

    可柳兒沉默,他得哄著;銘兒沉默,他也得哄著。

    「爸爸不要走。」銘兒只會來來回回地嘮叨這一句。

    「你要是告訴爸爸為什麼不要走,並且能說服爸爸的話,那爸爸就不走了。」蕭谷誠認真說道。

    「爸爸不要走,我不要你走。」蕭銘死死地扯住爸爸的手臂,苦苦哀求。

    和三歲小朋友談話真累,蕭谷誠覺得再這樣談下去,幾天幾夜也談不出什麼,於是把兒子從自己腿上抱離。

    「銘兒,爸爸真的要走了,媽媽還有很多叔叔一直在外面等爸爸。」要真的想走哪能連一個三歲小孩都制服不了,可蕭谷誠還是希望做通兒子的工作。

    「爸爸,你不要走好不好?」銘兒的眼中又蓄滿了淚,但這次沒有落下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想爸爸去那麼遠的地方。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你好危險,好危險,我好怕,好危險,是真的真的危險,不騙你。」

    「……傻子,爸爸會保護好自己的,別瞎操心了。」

    …………

    …………

    「爸爸是去辦正事,又不是去玩。銘兒,爸爸第一次發現你這麼不可理喻。你再這樣,爸爸會真的生氣。」

    ……

    葉柳背靠在門板上,聽著房內淒涼的哀求聲,她仰頭把那欲流的眼淚逼了回去。

    雖然不知道銘兒到底在擔心些什麼,但是葉柳內心對這次出兵秦州也是無比惶恐的,要不然她怎麼會狠心拋下兒子,執意跟著蕭谷誠去秦州。

    那是她的兒子啊,從不哭泣的兒子啊,可卻在他爸爸要出行的那一天哭得那麼撕心裂肺。

    他可能也是預感到了什麼吧,才痛不欲生地放聲大哭,才會……才會天降暴雨。

    是的,葉柳心中已經隱隱猜到那場大雨和自己兒子的落淚脫不了干係。

    過了不知道多久,房內的動靜終於安靜了下來,葉柳狠吸了兩口氣,然後直起身平靜地面對走出來的蕭谷誠。

    蕭谷誠步履穩健,懷裡還抱著熟睡過去的蕭銘。

    「實在是勸不動了,我就用了最後的辦法,讓他睡過去了。」蕭谷誠不由沉重地歎了一口氣。

    「嗯。」葉柳低頭眨了眨眼,把軟弱的眼淚逼回去,然後她把兒子接過去,又再次親自送到了易老師的住所。

    這次,銘兒醒來後發現自己的爸爸媽媽早已經離開,應該會安靜下來了吧?!

    真的是這樣嗎?

    隨後,葉柳和蕭谷誠帶著大部隊走了幾千里路,已經離谷柳城越來越遠。一天半夜,他們在一處大空地駐紮了下來。

    「怎麼?在想銘兒?」蕭谷誠走到了葉柳的身後,手指按住她的太陽穴輕輕揉捏起來。

    「噯,按理說我們已經做好了萬全之法,但我這個心,還是安不下來。」她憂慮地開口。

    雖然艾夏天已經被她斷了一隻臂,暫時不敢露面,並且五彩石竹向她保證過一定會護好銘兒,但做母親的怎麼能輕易放下心。

    「……誠哥,我還是要馬上回一趟谷柳城。」沉默了一會,葉柳對著蕭谷誠說道。

    越想越不是個事,她得把兒子放在身邊才會徹底放下心。

    「……也行,兒子太小,我對他還是太狠心了,你回去陪著他吧。你放心,秦州我一個人能行。」

    「唉,可是你……」

    一頭是兒子,一頭是丈夫,兩頭都放心不下,葉柳正是急的焦頭爛額。

    「不相信我嗎,我還有你和銘兒,不會輕易讓自己出事的。」

    而就在兩人脈脈相對時,葉柳聽到了帳篷的上方傳來了畢方盤旋飛翔的聲音。

    葉柳的心急速地顫了顫,為什麼畢方會來到這裡,銘兒呢?銘兒呢?

    心裡千種恐懼的念頭閃過,葉柳飛一般跑到了帳篷外,而她一撩開帳篷簾,就有一個柔軟的身子撞到了自己懷裡。

    「媽媽,媽媽……」銘兒顯然沒有體會到媽媽那複雜的心情,一看到媽媽就歡快地大叫。

    「你……你……」葉柳驚訝地看了看自己兒子,不過她在看到打理羽毛的畢方,還是畢方旁邊那高冷的五彩石竹後,就什麼都明白了過來。

    「這是……開什麼玩笑,馬上和你媽媽回去。」蕭谷誠也跟著走出來,他見到這副情景,面孔驟然冷了下來,厲聲說道。

    雖然蕭谷誠以前對著蕭銘也是嚴肅的時候多,但那都是流於表面的。而這一次可不同,蕭谷誠的冷是從骨子裡透出來。

    連蕭銘那點兒喜悅也被爸爸嚇跑了,他顫著小身子往媽媽的懷裡鑽了鑽。

    「……不要,媽媽,我不要走,我要和爸爸媽媽在一起。」雖然害怕,但蕭銘還是倔強地說道。

    「你以為這是小孩子玩遊戲啊,要是到時候被抓傷還得了,簡直不像話,都是你媽給你慣的,馬上給我滾回去。」要是現在蕭銘已經是十歲了,蕭谷誠早就動手了,他該慶幸自己才三歲,蕭谷誠還是有些下不來手。

    「你行了你,你本事大學會凶兒子,他想待在我們身邊有什麼錯,我們一家三口待在一起不好嗎?」葉柳護住了兒子的頭。

    侍衛見巨鳥盤旋而來,又落在了城主帳篷前,馬上聚集過來查看。但在見到是城主家事後,他們又默默地退了回去。

    「媽媽,我要和你還有爸爸在一起。」

    蕭谷誠不明白葉柳心中的恐懼,這時候只覺得葉柳太不可理喻了,又覺得葉柳對兒子太多溺愛。

    不過見天色這麼晚,他也沒辦法立即把兒子送回谷柳城,於是問了一句。

    「外公外婆,知道你出來了沒有?」蕭谷誠問向蕭銘。

    「……我……我偷偷讓鳥兒帶我飛出來的。」

    那就是不知道了。

    蕭谷誠狠狠地揮袖,然後讓一名腳程快的手下回谷柳城通知易叔和葉母。

    大人不知道就偷偷跑出來,蕭銘啊蕭銘真是好樣的,才三歲而已,就敢做這樣的事情。蕭谷誠目露凶光地瞪著自己的兒子。

    蕭銘的身子察覺到爸爸凶狠的目光,往自己媽媽懷裡更深處鑽了鑽。

    帶還是不帶?

    當天晚上,葉柳和蕭谷誠關於這個問題面紅耳赤地大吵了一架。

    其實也不算是面紅耳赤,最起碼,葉柳是平靜的,只有蕭谷誠一個人在那裡咆哮。

    「明天天一亮,你們娘倆就走,給我馬上回谷柳城。還有你,蕭銘,這筆賬我給你記著,不要命了是不是,小小年紀膽子就敢肥成這樣,你去看看誰家孩子跟你一樣。」

    「等我把這次事情解決後,回去再好好治治你。」

    蕭銘坐在臨時床上,喝著他媽媽給他泡的熱蜂蜜。等小身子暖過來後,他坐在媽媽身邊,也沒有那麼怕爸爸了。

    「我要和爸爸在一起。」

    「在一起是吧,」蕭谷誠面紅耳赤地回顧著帳篷,要是有籐條什麼的東西,他早就抽過去了……但好在沒有,「明天我就送你走,不像話,太不像話了。」

    攤上這樣一個兒子,蕭谷誠心裡跟火燒似的。

    「爸爸把我送走,我還會回來,我不要離開爸爸。」蕭銘難得固執什麼,但要是固執起來那就不是一般人了。

    他雖然年紀小,可說話算話。不管爸爸把送他哪裡,他都會想盡辦法回到爸爸身邊。

    「行了,銘兒,他是你爸爸,不可以這樣說話。」連葉柳都看不下去了,連忙摀住了兒子的小嘴巴,沒看到爸爸眼睛都已經冒火了嗎?

    「媽媽,我不會有事的,你讓我和你們待在一起好嗎?」蕭銘又糯糯地向媽媽哀求。

    葉柳親了親兒子的額頭,道,「你先在帳篷裡和五彩石竹玩一會兒,媽媽出去和爸爸談一談。你也別怪他,他有自己的擔心。」

    聽到這話,五彩石竹彆扭地撇開頭,它才不要和這個小滑頭一起玩呢,很久以前許諾過的東西到現在都還沒有給它。

    「……嗯。」蕭銘看了看媽媽,又看了看爸爸,覺得最後應該是媽媽戰勝爸爸,所以乖乖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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