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338.第338章 刻意避開她 文 / 一盞紅燈籠
「晚上了?」葉柳睜開星眸時,只見蕭谷誠左手成拳抵在太陽穴上,就坐在她床塌旁閉眼休息。
可能是察覺到她醒來,他也馬上睜開了黑眸,眼中一片清明。
「嗯,晚上十二點。就醒來了嗎,再睡一會吧,我已經把銘兒哄睡了。」蕭谷誠應了一聲。
「……怎麼不上床?」葉柳吶吶問道。
其實他是怕自己上床後手重不小心碰痛她哪兒,不過也沒必要告訴她。
蕭谷誠沒答,葉柳也沒接著問,而是看向窗外暗沉的天氣。
「我進一趟五柳空間,你要不要進來?」過了一會兒,葉柳提出邀請。
蕭谷誠當然是跟著進去。
葉柳脫掉外裳,**著身子走進靈溪中,安靜地用靈溪水泡澡,一個時辰之後她又去到地下大廳的青玉寒冰床上打坐自我療傷。
蕭谷誠在旁目睹了葉柳這一系列的療程。
「誠哥,你相不相信,等明天馮長卿再為我檢查的時候,我的傷勢就已經好了八成了。」幾個小時後,葉柳感覺自己肝臟上的傷勢正在慢慢地癒合,於是對著蕭谷誠眨眼淺笑道。
砰!蕭谷誠一拳就砸向了青玉寒冰床,好在青玉寒冰床材質不是非同一般的堅硬,蕭谷誠粗大的指骨紅了,精健的手臂上青筋墳起,但青玉寒冰床並沒有開裂。
葉柳也被蕭谷誠突如其來的怒氣弄得發怔,心陡地多跳了兩下,想著,他是不是突然精神病發作了?
「你是不是真的不懂?」蕭谷誠惡狠狠地說道,對著這個一臉無知的女人,他無奈到想把她撕碎。
因為蕭谷誠莫名其妙的態度,葉柳心底也升起了淡淡的怒氣。
「……」她確實不懂。
「我生氣的原因不是你傷得有多重,而是你有多不愛護自己的身體。」蕭谷誠一字一句地跟她攤牌,連暱稱都沒有使用,「葉柳,你有時候讓我真的很想對你動手你知道嗎,明明是你自己的身體,可是受傷後卻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她愣愣的,還是有些不懂蕭谷誠的話。
「我知道,你很牛,你很逆天,你有五柳空間,你有靈液,你還有很多我不知道的東西,你事後可以很快的療傷。可是既然你當時受傷了,那就是痛了不是嗎,你能不能多愛一些自己,盡最大的努力不讓自己受傷。」蕭谷誠凶目瞪起。
葉柳張了張唇,不知道該如何辯解。
「連你自己都不愛自己,別人再愛你又有什麼用!!!」
蕭谷誠甩下最後一句話後,就看也沒看葉柳,生氣拂袖出了五柳空間。
可這句話,卻把葉柳震得腦袋發蒙,耳蝸劇烈鳴叫,五臟四俯俱焚。
蕭谷誠走後,葉柳維持著一個姿勢僵立著。許久,她的身子才輕微地動彈了一下,好像終於清醒過來。
她癡癡地凝視青玉寒冰床上的某一點,她竟然在今天才發現,青玉寒冰床也是有瑕疵的,整塊的濃綠上有一個小黑點。
好像忍受不了這點瑕疵,葉柳使勁地伸手去摳,想要把那個小黑點摳出來。但是青玉寒冰床連蕭谷誠那極具爆發力的一拳都承受得住,哪裡又是葉柳想摳就摳掉的。
等到指甲都被磨去,蔥白的指尖都磨出了血,葉柳才好像察覺到痛感一樣,慢慢地止住了自己的動作。
等她意識到的時候,豆大的淚珠已經呈直線狀滴落了很久,恰好打在了青玉寒冰床的那一個小黑點上。
喉嚨間好像梗著一塊很尖銳的東西,呼吸一下就扯著心肝肺。全身都繃著死緊,因為怕自己一放鬆,身體防火牆就會全線崩潰,化成了一灘軟泥、融成了一汪水。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對自己的身體不太在意?
就算受傷,就算疼痛,她也無所謂。看著自己的身體冒出鮮血她還會升起淡淡的喜悅,因為會痛,也是另一種活著的證明。
葉柳呆呆地看著黑點上凝聚的小水圈,視線也被淚霧模糊著……
是從前世蕭谷誠拋棄她和兒子去死亡谷開始的。他拋妻棄子,卻偏偏去到那人人都知的必死之地。
他想死,他該死,那他就去死好了,為什麼要連累她也活得像個行屍走肉?
他……他……他最後也死了!
啊啊啊啊啊!!!!!!!!!!!
葉柳全身痛苦地抽搐著,側躺在青玉寒冰床上,她雙手抱膝,頭顱死死地抵在兩膝之上。
這是嬰兒在媽媽胎腹中最常見的姿勢,因為這個姿勢最能夠保護自己,把自己的心肝肺都嚴實地藏起來。
繃緊,繃緊,繃緊……最好把自己縮得小小的,誰也不要看見。
可能是知道葉柳的傷勢已經好了八成,接下來一星期蕭谷誠都沒有再出現葉柳身邊。
他好像在刻意避開她,連兒子都沒見了。
很奇怪的事情不是嗎,他們明明就在同一間辦公室,事務上也有很多地方是交叉重疊的,卻可以一周都不碰到正面。
這也證明了,要躲開一個人其實很簡單,只要有心。
葉柳沒有焦距地看著桌上的文件,穩住心神,給自己下心理暗示。
這樣最好,沒有他亂晃,她眼前反而乾淨了很多。
真的好嗎?
又是一周後,兩人還是沒有正面接觸的機會,辦公樓越來越多的人產生了狐疑。
可能是他們倆之間的波濤暗湧驚動了易玄和楚玉,易玄找蕭谷誠談過話,楚玉找葉柳談過話。
如今在谷柳城,還能對葉柳和蕭谷誠施加一點壓力的,可能也只要易玄和楚玉了。
但葉柳和蕭谷誠在這點上驚人的一致,志同道合地回答:「沒事。」
易玄和楚玉也很理解地點點頭,沒事就沒事,那為什麼兩個人眼下的黑眼圈都那麼重?
後來易玄想了個損法子,他設了個陷阱把兩個人鎖在了同一間房裡。
好在葉柳和蕭谷誠也有心和解,半推半就走進了那明晃晃的陷阱裡。
最開始是理所當然的沉默。
「……在那件事上,我不會道歉的。」知道葉柳是個悶葫蘆,蕭谷誠在沉默半晌後,還是先開口了。
葉柳凝視著自己手指上瑩粉色的指甲蓋,很乾淨很健康的顏色,也就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外面的世界好像干擾不到她。
「……我不道歉,你難道不會先道歉嗎?」蕭谷誠又道,那原本平息的怒氣再次被挑起。
他想要她自愛,難道還變成了他的錯?
這時,蕭谷誠在內心做下了決定,就算她只是開口說一個單音節,他就馬上、立即原諒她。
可過了良久,他都沒有等來她的隻言片語。
就在蕭谷誠失望得想要摔門而出的時候,她低聲說話了,「……我也不會道歉。」
蕭谷誠頓下了足,他已經離門口只有一步之遙了,可還是選擇繼續聽下去。
「因為我從來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你不說,我根本就注意不到。」兩隻凝白的手緊緊地扭在一起,恨不得擰成麻花。
「不過我也很討厭這樣的自己。」葉柳低低地開口,那是真的憎惡。
蕭谷誠的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他所有的心痛心酸都是由她而起。
要是他以後患上心絞痛,那她絕對是罪魁禍首。
「……以後再有這樣的問題,你教我,然後我去改,好不好?」葉柳緩緩地抬起頭,直視門口處逆光的蕭谷誠。
這個該死的女人!
蕭谷誠大邁步往回走,恨不得一步走到她身邊,緊緊擁抱她。
葉柳感覺自己的話剛一落地,下巴就被人死死地箍緊,很痛,不過也很安心。
「首先,張開你的嘴巴,放開你的牙齒。」蕭谷誠的大拇指和食指緊捏著葉柳的下巴,微抬高,讓他們的視線平視,然後強勢的命令道。
「該死的,不要再咬唇,不要再虐待自己。」蕭谷誠話音剛落,就猛的奪去了她的唇。
就著她粉唇微張的姿勢,他強勢地直驅而入,舌頭攪拌著她的舌頭,抵到了她喉嚨口最深處,把自己的味道印到她的身體內部。
他果然在她的嘴腔裡嘗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雖然因為有了兩人唾液的中和,那個味道已經很淡很淡。
她咬破了自己下唇內側的嫩肉。
一記喉吻過後,他的唇還是同她的唇呈膠著狀態,這回,他小心地把自己的舌頭伸進了她的口腔,溫柔地舔住了她下唇內側的那個小傷口。
「你以後要是難受,可以咬我,我一直在這裡,給你……」
「啊!」蕭谷誠的話都還沒有說完,就被一聲痛呼所代替。
蕭谷誠感覺到自己的下唇破了,還見了血,不僅沒生氣,反而額頭抵著她的額頭,愉悅地低笑著。
「你還真是一點便宜都不放過,我剛說讓你咬,你馬上就咬了。」
「我難受,就咬了,」葉柳挑眉直視蕭谷誠,竟也帶了笑,「原來你剛剛是口是心非?」
「不,不,我是認真的,還想不想咬,這上唇還沒咬呢?」蕭谷誠壞笑著主動把自己的唇送了上去,哪知被葉柳嫌棄地推開。
他反手緊抱住了她,不容她再掙脫。
又寵過頭了,嚶嚶,頂鍋蓋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