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255.第255章 肆無忌憚再去愛一回吧 文 / 一盞紅燈籠
他的眼神滿含深情,就像深海裡危險的螺旋漩渦,把人完全捲進,溺死……
葉柳在此刻耳朵完全失聰,他只能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就像沙場的戰鼓一樣,頻率和強度大到她承受不起……
完了,她知道自己完了,因為她心頭湧起一陣強烈的悸動,她動情了。
熱情由他而起,可他的目光那麼具有感染力,以星星之火燃燒了她……葉柳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等待狂風暴雨的吻。葉柳五感的一切知覺都在此刻消聲匿跡,她感覺這世界只剩下了自己和他。
她以為自己的沉默代表了默許,她以為自己會被撕裂,會被吞噬,可沒有,什麼都沒有。
可等了許久,也只等來了一道嘶啞到近乎失聲的聲音:「柳兒,嫁給我吧,我要娶你。」
「等我為我媽報了仇,我們就在我媽和你媽面前拜天地。」他已經拿回了母親的骨灰。
他沒有說想,而是說要……他的決心那麼堅定。
明明額頭上都忍出了性感的薄汗,可他還是在她面前把持住了最後的底線。心頭如同被細密的針頭戳著,眼淚迫不及待地奪眶而出,葉柳猛地摟住了蕭谷誠的脖子,她把頭埋在他淌著汗的脖頸間,她大哭著,淚和汗完全融合在了一起,再也分不出最開始是屬於什麼液體。
「蕭谷誠,我們生個孩子吧,等以後我們生個小男孩好不好,他會有你的眼睛有我的嘴巴,他最乖了,白白胖胖的就像個瓷娃娃,我們生個孩子吧……」葉柳邊哽咽出聲邊抬頭看他,她哭得那麼厲害,一抽一泣,纖脖滾動著,呼吸如絲好像隨時都會斷掉。
這是第一次,她主動伸開雙手擁抱他,這也是她第一次學會勇敢,向他坦然自己心中所想。
是他給予她的勇氣,他的尊重,他的珍惜,他的愛……他給予她的一切,她都那麼的喜歡,她不想再防備,她想要全心全意的信賴和扶持。
老天啊,原諒她吧,讓她拋開一切,肆無忌憚地轟轟烈烈地再去愛一回吧。
她哭得素白的小臉都漲成了粉紅,更別提那染血的眼角。蕭谷誠手足無措地看著哭泣的葉柳,不知緣由。
她從未在他面前如此弱勢過,她會在他無賴的時候罵他,她會在他失意的時候安靜地陪在他身邊,她會做很多很多,並且從不喜歡邀功,但她就是不會哭。
以前他還以為她淚腺天生不發達,可現在才知道原來不喜歡哭的人突然哭起來會這麼猛。
蕭谷誠緊張地用粗糲的大拇指指腹拭去葉柳臉頰上的肉,她細嫩的皮膚原本就在激烈的情緒下變得敏感不已,這時候,蕭谷誠只是輕輕地一碰,就在那水做的肌膚上刮出了幾道細痕。
觸目驚心,就好像是他弄傷了她,她才會哭得這麼慘。
如果真的是他錯了就好了,他可以哄著她好好道歉。可他怎麼覺得現在事情這麼奇怪,她說要和他生個孩子,那麼隱藏含義應該就是答應他的求婚了?!
如果不是他的錯,那麼她為什麼要哭得這麼慘?
蕭谷誠無從安慰,只能緊緊地抱緊了葉柳,吻去她的淚水,還有那蔓延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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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柳可能是哭累了,最後竟然睡了過去,還是睡得前所未有的熟,蕭谷誠啼笑皆非地看著睡夢中的葉柳。
粗壯的胳膊撐在床榻之上,蕭谷誠用手虛虛地臨摹葉柳的臉部輪廓,輕輕地劃過,卻始終沒有碰到她,可這樣的溫情時刻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鐵門很快被敲響了。
因為要策劃的很多事情都十分私密,所以蕭谷誠早就從旅館裡搬了出來,在文都買了一座私密性強的房子。
能知道蕭谷誠住在這裡的人也不多,而當蕭谷誠謹慎地打開門,看到門外站著的是蕭信時,不由得一愣。
蕭谷誠想到葉柳還在房間裡睡覺,於是順帶把門關上,對著蕭信說道:「找我有事,那就出去說吧?」
雖然他不知道蕭信來找他幹什麼,但無事不登三寶殿,要不然蕭信也不會親自跑來。
屋簷之下,站著兩個長相極其相似的男人,只是一個是中年版本,一個是青少年版本。
「蕭谷誠,你知道自己正在做什麼?」蕭信嚴厲問道。
「知道。」蕭谷誠深深地看了一眼蕭信,現在知道他計劃的人寥寥可數,那就是公孫範文把他的計劃告訴蕭信了?
蕭谷誠盯著自己血緣上的父親,心裡的算盤打得飛快:如果蕭信和公孫範文是一夥的,那麼是不是代表著蕭信和異能者協會也不對盤,而蕭信會不會真的如葉柳所說,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母親報仇。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蕭谷誠會想,就算他看不起這樣畏頭畏尾的做法,但可能也會叫蕭信一聲「爸。」
「我從來沒有這麼清醒過,我在為我媽報仇。」蕭谷誠嚴肅道。
「呵呵,是嗎,你對文都到底瞭解多少,黃齒小兒也敢大放厥詞,井底之蛙也曾以為自己知道了整個世界,可是他卻只看到了自己頭頂上那小片的天空。蕭谷誠,你真的瞭解末日後的文都嗎?你那鼠目寸光的眼睛只看到了文殿和異能者協會,你不知道那背後有什麼,你對屬於文都中堅力量的二流三流世家又瞭解多少,你對誰家和誰家有牽扯又瞭解多少,你這麼不知所謂,最後連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你是不是也在為我媽報仇?」蕭谷誠沉默了一秒,然後問道。
蕭信知道自己的兒子早已經長大了,可原來兒子現在已經比他高了,就連他想要對他動手,都沒有小時候那麼容易了。
「你走吧,帶著於謹的骨灰和你的女人遠遠地離開這裡,然後不要再回來,我會解決這一切,最後,我會給你一個交代。」蕭信只是如此說道,之後,不管蕭谷誠問他再多,他也不願意再多說。
「如果你以為用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就可以打發我,是不是太簡單了,就算你能給出我一個像樣的理由,我也不會離開,我會親手手刃我媽的仇人,誰也不能動搖……」
而就在此時,樓上傳來打鬥聲,蕭谷誠一聽就知道大事不好了,因為聲音是從葉柳的房裡傳出來的。
蕭谷誠兩步做一步趕到葉柳的臥室,然後他只見葉柳一對五並且穩佔上方,強有力地碾壓著對手。
「蕭谷誠,外面還埋伏有人,你小心。」葉柳對著蕭谷誠喊道。
蕭谷誠看到葉柳游刃有餘,不禁鬆了一口氣,關心則亂,雖然他知道葉柳有足夠的自保能力,可最開始在知道有人要對付葉柳,他還是擔心了。
隨著葉柳的聲音落地,一大撥接應的黑衣人緊接著破窗而入,而蕭谷誠迫不得已只能和蕭信一起並肩作戰。蕭谷誠發現,在實際的戰鬥中,蕭信已經沒有早年的強壯了。
蕭谷誠見一記極快的風刃向蕭信的後背砍去,他連忙使出了一記雷擊就擋了過去,
蕭信回望了蕭谷誠一眼,但是蕭谷誠很快就別開了眼。
而就在這時,葉柳來到了蕭谷誠和蕭信的身邊,她道:「注意,我們抓一個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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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就是一張褪了色的畫紙,早已失了最先的味道,可還依稀留著那時的溫度和味道。
蕭谷誠在小的時候十分痛恨自己父親的健碩,因為他不管吃多少飯,多努力地跟著師傅練拳,都會被蕭信一拳輕易地打倒。
蕭信會輕鬆地揚揚拳,笑著說:「再練幾年吧,小子,你還嫩得很。」
而母親則會抱著他,幫他吹著膝蓋上的傷口,怒斥蕭信道:「誠兒才十歲,你三十幾的人了贏了自己十歲的兒子很自豪嗎?」
「是這個臭小子一直纏著我說要打倒我。」蕭信對著自己護崽的妻子辯解了一句,然後他走近受了傷的蕭谷誠,認真地說道:「臭小子,我只是讓你看看,不對稱的實力相撞最後會被打得多慘,就是因為你是我兒子,所以最後才會手下留情,不讓你以為自己只是摔破膝蓋這麼簡單嗎?」
而蕭谷誠則用仇恨的眼光死盯著蕭信。
「記住,就是這個眼神,以後誰欺負你,都不要忘了此時的眼神,狠狠地給我打回去。」蕭信根本不畏懼十歲孩童的凶狠目光,他大笑著蹂躪著蕭信黑亮的頭髮。
而那時候,於謹則在一旁嬌嗔地瞪著自己的丈夫,覺得蕭信對於蕭谷誠的訓練實在是太嚴苛了。而在末世來臨之後,蕭谷誠則正是靠著蕭信很多幼年時的教導才能活下來。
很久後來,蕭信目光呆滯地坐在輪椅上,健碩的身軀縮水了不少。高大如山的爸爸啊,他竟然也會倒下。蕭谷誠每次給他餵飯的時候,偶爾會心酸地想起那個一隻手就能把他舉上天空的爸爸。
蕭谷誠也感謝葉柳,是葉柳救活了他的父親,最終免於他活在內疚之中,流浪的靈魂得到了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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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看來我要加快節奏了啊,我們家柳兒要進階了,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