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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214.第214章 葉柳,我任你處置 文 / 一盞紅燈籠

    冬日帶著燙人心胸的暖意,那帶著微寒的暖陽打在了蕭谷誠濃密的睫毛上,逆著光,葉柳只能看見蕭谷誠那冷硬的側臉輪廓,如同明信片的濃重剪影。

    她半瞇起眼睛,打量著眼前這個來者不善的男人。

    「有事?」葉柳半倚在門口,連門都沒有讓蕭谷誠進。

    蕭谷誠原本一直低著頭,貌似在沉思。直到葉柳打開門時,他才終於抬起頭,可那冷硬的面孔上,哪有一點是來道歉的意思。

    「葉柳,我們來打一場吧。」蕭谷誠深沉地看著葉柳。

    這是找茬的意思?葉柳不禁在心裡冷笑。

    好啊,先是不顧她的意思掛上城匾,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想扒她衣服,現在是想要和她打架了……不過,她奉陪到底。

    他一說到打架,她的手心就好像發起癢來。

    在葉柳還沒來得及回答之前,蕭谷誠就把自己的要求提了出來。

    「葉柳,只要我贏了你,就試著給我一次機會,預備男友也行。我不求其他的,只要你能給我們彼此再次瞭解對方的機會。」蕭谷誠原本是真心來就之前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道歉的,可是走到半途上,他就突然改變主意了,興許是冬日太過溫暖難得,他想起了過去那些年冷淡的葉柳,溫柔的葉柳,羞紅了臉的葉柳,緊張時不斷摳手指的葉柳……

    他不想再這樣下去了,他想要尋求改變,找到突破點,於是提出了一個這樣的要求。

    葉柳倒是一愣,她還以為是蕭谷誠對她忍很久了,畢竟她之前對他那麼忽視排擠,他又是那麼自傲大男子主義的人,心裡一定憋著一股很大的氣……所以這才會想與她一決勝負,把她曾經忽視他的那些仇恨都宣洩出來,可沒想到他卻提出了這樣的要求。

    邀戰來得又快又急,要求又是那麼的匪夷所思。

    葉柳明白自己,她並不純良,也並不大方,本想離開可兜兜轉轉又和他牽扯在了一起,後來她乾脆放任自己待在了離蕭谷誠最近的地方,用冷漠來折磨他……恐怕她也是有過那樣的念頭吧,狠狠地折磨他,踐踏他的心,把他心中那虛無的愛意都消磨殆盡……

    那樣,他就不會再對她上心了。()

    可不管她做了什麼,他都只是笑笑,然後不再當一回事。

    偶爾葉柳也會想,她這麼一個心理陰暗的女人,為什麼他還是不肯放手?

    「……要是你輸了呢?」唇瓣突然發起澀來,粘連在了一起,葉柳連開口都變得困難。她不禁舔了舔乾澀的嘴唇,這時候,她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得極快,都快要到嗓子眼了,好像馬上就要蹦出來。

    該死的,她為什麼要問出這樣一句類似於認可的話,她應該嚴詞拒絕的……預備男友什麼的,簡直就是罪惡。

    「葉柳,我任你處置。」蕭谷誠的眼神認真到嚴肅,好似波瀾不興的大海,可其中蘊含了萬般的令人眩暈的感情。

    葉柳偏開了頭,鼻頭微酸。他叫她名字的時候,總是和別人不一樣,低沉沙啞,好似她的名字還含在他的嘴裡,並沒有完全吐出來,這是獨屬於他的叫法。

    看著深沉如海的蕭谷誠,這次她第一次產生類似於對不起的情緒,她對不起這世的蕭谷誠,不管前世的蕭谷誠因為什麼理由對她做了多少令她深痛惡覺的事情,可這世……這世的蕭谷誠卻沒有一點對不起她。

    他寵她,護她,愛她。

    如果她不是重生的,可能會很幸福吧,什麼都不知道就不用想太多,活得也能更輕鬆些。想一想,這世的蕭谷誠和前世的蕭谷誠有相同點,但更多的是不同,畢竟存在過的事情已經完全改變,連前世的夏天城也不復存在,他對艾夏天也沒有了前世那稜模兩可的態度……

    就連他的能力體系也與前世不同,前世,他只是普通的雷系異能,可這世,他不僅是雷火雙系,連雷系異能都經過了鍛燒,所以他才能比前世早幾十年建城。

    那個因為她母親住院費而出現在她家的蕭谷誠,平靜地說:「別怕,錢的事情我來想辦法,阿姨該住院還是要住院。」

    那個在她一個人被福祿考困在多多山的幻境時,千里迢迢而來尋到她,只是想守著她睡一覺的蕭谷誠。

    那個在她受傷後雙眼發紅的蕭谷誠……

    那個在她拒絕他的好意後,嘻嘻笑笑不當一回事的蕭谷誠……

    ……

    他真是無所謂嗎,他曾經的驕傲,他曾經的傲氣……可在她面前,他一直把自己放到了最低,他無所不用其極地遷就她,他到底是以什麼樣的心情來說這句話的。

    孤注一擲,還是破釜沉舟……

    葉柳在這一瞬間,就是這一瞬間,有了流淚想要碰了碰他的衝動,身體產生了一股痙攣般的痛感。

    「我任憑你處置,你讓我死,我絕不多活一秒。我只要一次機會,你接納我的機會。」蕭谷誠猛地直視葉柳,他眼神直勾勾地如鷹爪似的,把葉柳心中最柔軟的一處都給勾了出來。

    「我想過放棄,可是根本放不下,所以請你,給我一次機會。」蕭谷誠認真說道,他的心跳頻率完全由她掌控,哪裡是他自己做的了主的。

    「那你還是回去多練幾年,到時候不要敗得太慘。」隨後,葉柳關上了門。她背靠在門板上,雙腳好像再也不能承受住她的重量,彎曲的背脊沿著門板緩緩地下滑,她的雙手不禁摀住了自己的臉,錯了嗎?她剛剛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事情?

    她會勝利吧,然後就可以更加徹底的奴役他,折磨他。葉柳這樣告訴自己,但其實,她的心底也變得不確定起來。

    蕭谷誠站在門外看著緊閉的房門,突然露出了一個勝利而溫暖的微笑,堪比那少見而舒適的冬日。

    待到鮑啟行刑之日,蕭谷誠召集了谷柳城所有人來觀看關於鮑啟的處置。

    行刑人把鮑啟的頭和四肢分別綁在五輛馬車上,然後套上馬匹。緊隨其後,五個人就分別向五匹馬同時揮動鞭子,感到疼痛的健馬向後瘋狂地踢打馬蹄,撕心裂肺的啼叫之後,然後就向五個不同的方向飛奔而去。

    鮑啟的身體被奔跑的健馬撕裂,血花如同紅色的煙花一樣向四處濺射,惹得周圍圍觀的人急忙殺退。身體血肉被生生的撕裂,就算只是看著也好像感覺到了自己身上的疼痛。

    而蕭谷誠背手高站在高台上,一身嶄新筆挺的軍裝,腳下蹬著一雙珵亮高靴,利目掃視場下的眾人。

    他在看,誰還有著和鮑啟一樣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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