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213.第213章 一根經死心眼的男人 文 / 一盞紅燈籠
葉柳天性偏向於保守,所以穿衣服時也沿襲了她一貫的風格,領子高高束在脖頸之上,連精緻的鎖骨都鮮少露出來,充滿了濃厚的禁慾意味。
但興許是剛剛和鮑啟打鬥時扯動了衣服,此時葉柳的衣領有些凌亂,向下拉下了不少,所以蕭谷誠一低頭就看見了她胸口處的異狀,於是也看到了那一抹綠色。
神使鬼差地,蕭谷誠突然把身子前傾,令自己看得更清楚些那到底是什麼東西……這回他完全看清楚了,那是一顆碧綠的小柳樹,映在葉柳胸口白嫩的肌膚上,好似伴隨著她的皮膚一同生長起來,並不像顏料染上去那麼假。
恍惚間,蕭谷誠好像還看見了小柳樹的枝條在微微顫動,綠與白詭異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文身怎麼可能自己動?
葉柳剛剛一直想著鮑啟逃跑的事情,沒有發現自己胸口露出了一小半白皙的肌膚出來,竟然還讓蕭谷誠全給看到了。
蕭谷誠目不轉睛地盯著葉柳胸口上的柳樹,碧綠的小柳樹映在她微微鼓起的右胸口上,有一種令人臉紅心跳的迷離性感。
「這是什麼?」要換做其他時候,葉柳露出這麼一丁點福利,蕭谷誠早就獸血沸騰了。可如今,因為事情的怪異和來自心頭的不對勁,蕭谷誠並沒有露出那已副傻傻的癡漢相。
「你什麼時候去刺這玩樣的?」蕭谷誠緊皺劍眉,不能理解。
如果是別人去刺文身,蕭谷誠一點都不稀奇。可這是葉柳啊,葉柳以前可是連耳洞都不會去穿的。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她從來沒有在自己身上加過亂七八糟的東西。
並且,蕭谷誠覺得自己看到了還不夠,那顆小柳樹可愛得好像還在引誘著他往前摸……於是他聽從了自己內心的欲-望,雙手情不自禁地摸向了葉柳的胸口,想去碰了碰那顆小柳樹,碰一下,就一下。
在一旁壓住反叛者的部下們一個個目瞪口呆,天哪,他們看到了什麼,在這種叛亂的關鍵時刻蕭老大竟然想要去非禮葉姑娘,葉姑娘那是能隨便亂摸的嗎?會被踢斷命根子吧……精蟲上腦的男人果然可怕,這還是光天化日之下呢,就白日宣淫了。
就在部下們傻傻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葉柳反手一個巴掌,就把蕭谷誠的半邊臉拍腫了,新仇舊恨一併算上,所以葉柳用的力道可想而知。
部下們只見自家老大的臉就像變色龍一樣,立即由白變紅,那個淒慘,五個紅手指印就掛在臉上……呲,看著都疼啊。
可沒想到蕭谷誠並沒有被打退,連臉上的疼痛感也好像察覺不到一樣,好奇心佔據了他的大半個心神,他堅持又問了一遍,「什麼時候有的?你什麼時候去刺的文身?」
刺文身就算了,還刺在胸口那麼私密的地方,那個位置應該是快要接近心臟了吧,蕭谷誠怎麼想怎麼不對勁,心中的醋意也越來越大。
在高中裡蕭谷誠和葉柳是極其親密的,他總是喜歡膩歪在她身邊,可從來沒有一次發現葉柳的胸口處有過這樣的文身,那就只有末世後了……
蕭谷誠立即想到了康家健,那個沉默寡言,卻讓人無論如何也忽視不掉的男人,這文身是不是和康家健有關?
葉柳柳眉豎起,美目瞪了蕭谷誠一眼,然後把自己胸口的領子攏得嚴嚴實實,就去追捕逃跑的鮑啟了。這胸口上的柳樹是柳玉的精魂飛到她心臟處的印記,她又怎麼會告訴蕭谷誠呢。
但這回葉柳手頭上關於鮑啟的資料並沒有蕭谷誠多,最後還是晚了蕭谷誠一步。
當鮑啟從不見天日的暗道裡爬出來時,他小心翼翼的把頭探出地面,還沒來得及深呼吸一口新鮮的空氣,橫空裡就架出幾把閃著寒光的尖刀,架在了鮑啟的脖子上,五六人把鮑啟圍成了一團。
「鮑老大,我們可是等了你多時,你總算是願意從地底下鑽出來了啊,怎麼樣,在下面和變異鼠相處得還好吧。」大海笑意森森,他帶人多日來的蹲點總算是有了點結果。
這鮑啟行事不怎麼周密,虎頭虎腦的,可後路卻為自己找了好幾條,他不僅留了一道通向地底的暗門,連出口都有十多個,可先行一步的蕭谷誠把鮑啟的出路都挖出來了,並且每個出口都派人等著,只要鮑啟一爬出來,就會有人通知他。
鮑啟突地張大了自己的血盆大口,從他的口中射出數只毒箭,大海等人急忙閃身推開,然後鮑啟發動掌力,掀起一陣大風,把大海等人的武器全部捲了起來,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大海等人連忙退開,這時,大海身後的男人也露了出來。鮑啟就見蕭谷誠曲腿坐在一塊黑色大石塊上,嘴裡叼著一根狗尾巴草草根,姿態無比悠閒。
在這初冬的微寒裡,蕭谷誠也只穿了一件單薄的黑色單衣,些微敞開,露出了勁健白皙的胸膛,上面縱橫鼓起的肌肉飽含雄性的力量。
「鮑啟,久候多時啊。」蕭谷誠睥睨笑道。
鮑啟上唇的大鬍子一抖一抖的,他害怕了。對手如此悠閒,他自己卻如此緊張,誰強誰弱一看便知,可這時候,就算他求饒也只有死路一條,所以鮑啟只能提起手上看起來最鋒利的一把刀,直衝蕭谷誠而去。
這時候取得先機,說不定還會有活命的機會。
蕭谷誠隨意地吐掉自己口中叼著的狗尾巴草,抽出背後厚重的引雷劍,縱身一躍,就身姿矯健地從黑色的石塊上跳下來。
刀鋒相碰,鏗鏘一聲,鮑啟那看似銳利的尖刀一下子就鈍了一個缺氣,他的心裡差點嘔出一口老血,這刀還是從大海等人手中搶過來的,可是卻如此不經用,蕭谷誠難道不能給自己的得力手下備些好點的武器嗎?
大海同樣在心中嘿嘿一笑,他們就是算到了鮑啟會搶刀,所以才用這看似鋒利實則不經用的刀,一砍就斷。但另外一提,恐怕不管什麼武器在誠哥的引雷劍面前,都會顯得不堪一擊吧。
鮑啟往地上晦氣地呸了一下口水,然後乾脆棄劍,直接用掌為風刃,直擊蕭谷誠而去。
蕭谷誠冷冷一笑,揮動渾厚的引雷劍發出一記雷擊,一擊就直接把鮑啟擊倒在地。
蕭谷誠生怕最恨白眼狼,最開始如果不是他收留鮑啟,鮑啟怎麼能到後來還號令著幾千人。可鮑啟偏偏就錯在膽敢在老虎頭上拔毛,所以他該死。
大海見鮑啟被滅天雷擊到在地,連忙帶人生擒壓住他。
蕭谷誠並沒有直接殺死鮑啟,而是生擒他,因為到時候他會大庭廣眾之下親自處決鮑啟,這樣才能達到殺雞儆猴的地步,其他人在想要造反之前,也會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能力。
簡易的綜合會議室裡,只有易玄和蕭谷誠兩個在核查軍隊的考核成績。
易玄拿下自己鼻樑上的眼睛,捏了捏了疲憊的眉頭,他見蕭谷誠就算抓到了鮑啟,但臉色也沒有什麼開心的模樣,於是好奇問道,「這是怎麼了,碰到什麼煩心事了嗎?」
蕭谷誠於是把那天在葉柳胸口上看到柳樹文身的事情告訴易玄。
易玄聽完之後,看著蕭谷誠調侃道:「阿誠,你知道嗎?我以前總是會碰到了兩類學生,比如我問一針見血是什麼意思,第一類學生會回答『戳一針就看見血』,第二類學生則會理解為『說的話很厲害,一句話就有了效果』,你知道這裡面的區別在哪裡嗎?一個是只看到了表面,一個是通過現象看本質。」
「阿誠,你覺得自己是哪一種?」易玄輕拍了拍蕭谷誠的肩,飽含憐憫地笑了。
易玄自從和楚玉在一起後,有一次他曾在楚玉煮飯時隨口問了一句關於葉柳的事情,沒想到楚玉如臨大敵,連忙搖頭說什麼也不知道,可他還是從楚玉的表情中窺得了一些倪端,見她們母女倆都對這件事避諱莫深,所以從那以後他連試探也沒有。
楚玉溫柔婉約,易玄還是很珍惜這段姻緣的。
「……」蕭谷誠對著鏡子,看著鏡子里長相英挺的自己,怎麼……他怎麼聽易叔的口氣他就像是第一類學生。
就算曾經成績不好,也不帶這麼歧視的吧。
「說不定你看到的文身和葉柳一直以來的神秘有關,她不說,你也不要來硬的。」
原本這幾年來蕭谷誠一直對葉柳進退有禮,葉柳從末日最開始對蕭谷誠的排斥,到如今的慢慢接受,這是多麼大的一步……易玄知道蕭谷誠在其中花了多麼大的心血,所以他並不希望蕭谷誠的心急毀於一旦。
如果蕭谷誠喜歡上其他的女人,易玄可能就不會再管蕭谷誠和葉柳的事情了,說不定這對兩個人來說都是一種解脫。可蕭谷誠卻偏偏在感情是一根經死心眼的男人,這麼多年了,他的心始終如一,從來沒有變過,所以易玄更希望蕭谷誠和葉柳能有一個美好結局。
「易叔,我懂了。」這回,蕭谷誠是真的懂了。
他邁步出門,打算去找葉柳就之前的事情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