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回 碎石場的苦力 文 / 觀音有淚

    更新時間：2013-08-31

    第二天一大早，一名藍衣青年修士叫醒了還在睡夢中的謝靈，說帶他去分派的試煉地『冶煉房』。

    謝靈精神一振，跟在這位自稱莫師兄的身後，朝西南方向而去。

    「看見那高大的煙囪沒有？」莫師兄指著不遠處一座直插雲霄的巨大煙囪道。

    謝靈點了點頭，那麼大的目標怎麼會看不見，昨天進入煉器院時他就注意到了。

    「那裡就是『冶煉房』的所在了。」莫師兄道。

    兩人邊說邊走，不一會功夫就到了一座四方院落前。

    「邱師叔在嗎？我帶新的試煉生來了。」莫師兄衝門外值守的一名煉器院弟子道。

    「邱師叔在裡面訓話咧！莫師兄自己進去找他吧！」那名弟子指了指裡面道。

    莫師兄點了點頭，帶著謝靈走進了院子。隔著老遠就聽到一個粗獷的聲音在大聲叫著：「我和你們說過多少次了，要注意火候，火候不到是不能下料的，你，你還有你，你們三個的腦袋讓門夾壞了不成，這麼淺顯的道理要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說，肖莫，回頭扣除他們每人十點貢獻點，下次若再犯同樣的錯誤，就給老子滾出『冶煉房』，我這裡不需要這樣的廢物！」

    謝靈只見三名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少年面色如死灰，全身不斷顫抖，像是被嚇得不輕的樣子。

    「你們來這幹什麼？」訓話的那名中年大漢忽然望向他們道。

    「莫學勤見過邱師叔！」莫師兄先施了一禮，然後指著身後的謝靈道：「這是院長分派到師叔您這裡的新試煉生謝靈，請師叔安排一下！」

    「謝靈見過邱師叔！」謝靈躬身拜倒道。

    「新試煉生，呵呵，又是一名下品仙根的無用之輩，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覆命吧！」邱師叔瞅了眼謝靈後道。

    「多謝師叔，那弟子就回去覆命了！」莫師兄重新又施了一禮，然後轉身離去。

    「你過來，瞧這細皮嫩肉的。」邱師叔又瞅了眼謝靈，然後沖一名身材高大的藍衣青年道：「肖莫，你帶他去碎石場，讓郝明理好好調教調教他。」

    「是，這位師弟，請跟我來吧！」肖莫道。

    謝靈應聲跟了過去，心裡卻在想，看來自己這下品仙根還真是爛，居然直接被人稱為無用之輩，信心不免大受打擊。

    碎石場在院子右側，牆的中間開了道丈許寬的門，一輛輛滿載礦石的斗車穿梭其間，隔著老遠就聽到裡面乒乒乓乓的巨響，謝靈注意到斗車裡的礦石都是拳頭大小，好奇的隨著肖莫繞過斗車，進入裡面。

    這是一個寬約二十餘丈的巨大院子，除了進門口處的一間屋子外，其餘的地方都堆滿了黑、黃兩色礦石，而在對面靠牆的地方有兩座礦石山，一邊是青黑色的橢圓形礦石，一邊是青黃色的扁平形礦石，它們都有磨盤大小，每一個重約五十斤左右！

    在院子中間，按照比列分別立著水桶粗的鐵墩，數十名和自己一樣服飾的少年正在將那些大的石塊置於鐵墩上然後再用鐵錘砸成拳頭大小的碎塊，另外一些人則等他們身邊的碎石達到一定程度後鏟進斗車裡，然後從土牆中間的門洞中運出去，送到那巨大煙囪所在的一座大屋內。

    「郝師弟，我給你帶新人過來了。」肖莫隔著老遠就沖正在指導一名試煉生的大漢道。

    那人回頭望了一眼，見是肖莫，原本僵硬的一張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道：「怎麼勞動師兄大駕了，叫人過來通知一下不就可以了。」說完將手中鐵錘扔在一邊地上，上前迎接過去。

    「這是新來的試煉生謝靈，邱師叔將他安排到了你這裡，要你多調教調教！」肖莫指著謝靈道。

    「放心，我一定會好好調教他的，師兄若沒有什麼事過來喝杯茶麼？」郝明理看了一眼謝靈後道。

    「不了，我還要過去覆命，昨日的一爐料下早了，今日必須重煉，忙著咧！」肖莫道。

    「師兄就是忙，那天有時間可要過來坐坐，這裡有您過來指點指點，那些小子一定受益匪淺的。」郝明理的樣子有些近於諂媚，謝靈沒想到一名看上去武高武大，外貌敦厚老實的人會這樣，心裡覺得有些噁心。

    「郝師弟過譽了！」肖莫只是微微笑了笑，便轉身離去。顯然他早就聽慣了這樣溢美的言辭，並不以為意。

    「走吧！新來的菜鳥。」郝明理見他走遠，臉上笑容一收沖謝靈道。

    謝靈心道自己怎麼就這麼背運，難道以後就由眼前這位來教導自己了嗎？

    「看見沒有，那兩堆小山樣的礦石，青黑色的是黑鐵礦石，青黃色的是青銅礦石。我們這裡的活很簡單，每個月可以休一天，這個月還有十天，你只要碎掉五萬斤青銅礦石或八萬斤黑鐵礦石就可以了。當然貢獻點也會按比例發放，明白了嗎？」郝明理道。

    「碎石，我們不是過來學怎麼修煉的嗎？」謝靈一愣，這不是開玩笑嗎！哥可不是來干苦役的。

    沒想到他的話剛一出口，那些正在碎石的少年大半都笑了。就連一直陰沉著臉的郝明理也大笑不已。

    「修煉，這難道就不是修煉嗎！」郝明理忍住笑意道。

    「這不就是碎石嗎？若是說可以鍛煉肌**魄我信，但是這和修仙有什麼關係我可不明白，還請師兄相告。」謝靈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若是連自己在幹嘛都不清楚，就沒有繼續下去的意義了。

    「你以為天上會無緣無故的掉餡餅嗎？」郝明瞥了他一眼後繼續道：「你是新來的，有此一問我不怪你，現在我可以教教你，你身上不是有塊蒼月令嗎？」

    謝靈下意識將令牌掏了出來點了點頭。

    「這蒼月令不僅僅是你在本宗的身份憑證，還有裡面記錄了你在宗內的貢獻點數目，像他們一樣，只要每月按時完成定額任務，就會得到相應的貢獻點。而這些貢獻點是唯一能夠換取宗內修煉功法的東西，你想修煉的話，就好好幹活，爭取積攢到足夠的貢獻點再說。對了，要是你完不成任務，那可要按比例扣除貢獻點的，當你的貢獻點為負數時，就會將你清除出去。當然在每一個弟子進入宗門時都會有十個基礎貢獻點給你，讓你有個緩衝階段，不至於因為一些客觀原因被清退出去。」郝明理道。

    謝靈現在才明白過來，覺得宗內這樣做無可厚非，就像郝明理所說的一樣，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要成就自我，就要靠自己去爭取。

    「好了，你現在明白了吧！挑一個你使得動的鐵錘和小推車，去那邊自己找個地方幹活去吧！」郝明理白了他一眼後道。

    謝靈望向立在牆角的一排大小型號不一的鐵錘，它們之間有的空了一個位置，有的空得位置有三四個，看來那些都是被前面的人選走了的。他心裡沒有底，在謝家雖然長期被圈禁了，但體力活卻從未幹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大的力氣。於是謹慎的將目光投向邊上最小號的一隻閃著紫色暈光的鐵錘上。

    此時其它在幹活的少年均好奇的偷偷望向他，見他選擇的是邊上最小一號鐵錘，都差點忍不住又要笑出聲來。

    他們都有過這樣的經歷，知道那裡的錘子不是憑大小來區分重量的，實際上因為所用材料不同，那只最小的鐵錘反而在裡面是最重的，就連負責這裡事務的郝明理剛來時也吃不消它的重量，而選擇了旁邊空著的一隻鐵錘。

    「剛剛好咧！」謝靈將小鐵錘在手上舞動了幾下，覺得正好合適，於是決定就是它了。

    奇怪怎麼沒有碎石的聲音了，這一刻碎石場像是陷入了靜謐當中，一時間鴉雀無聲，氣氛十分怪異。他轉過身子，見到對面所有人的表情幾乎都是一樣，驚愕的都合不攏嘴，半響後才恢復正常繼續自己手中的活。

    他們怎麼了，想起方才自己提出問題時這些人笑得那麼歡暢，現在又一幅這樣的表情，這裡的人還真是奇怪，或許和眼前的這位古怪的郝師兄有關吧！謝靈搖了搖頭，隨意挑了輛取石用的小推車，逕直擰著鐵錘走向一處空地去。

    郝明理好半天才回過神，沒想到這細皮嫩肉的傢伙有這麼大的力氣，他卻不知道謝靈從六歲多開始，就被靈芝強行泡在了鍛煉筋骨血脈的『七蟲七葉百毒湯』中，整整泡了三年，直到藥力已經無法影響到皮膚骨骼為止，體魄之強壯，遠勝同齡人許多。

    一天的工作開始，謝靈選擇了黑鐵礦石，他必須將五十來斤重的黑鐵礦石用手中的紫鐵錘砸開，每一片碎塊都不能超過拳頭大小，這對於從來沒有勞作過的謝家大少來說，即使身體強壯，也有點吃不消，一天下來，到了傍晚時分才完成三千斤而已。

    謝靈摸了摸腦袋，從今日的工作來看，自己雖然比那些早到的少年力氣要大，但是技巧方面差了許多，以至於一天下來反而只能做到人家一半的數目，看來就是簡簡單單的碎石，也蘊藏著不小的學問在裡面，明天可要看一看人家是怎麼做的，絕不能像今日這樣蠻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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