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回 初入山門 文 / 觀音有淚

    更新時間：2013-08-28

    蒼月宗據說是在金牙山脈的天泉峰上，兩人均是第一次來，手裡拿著地圖，已經在山巒中尋覓了良久。

    「少爺，怎麼這些山都一個樣，這樣下去我們要多久才找得到天泉峰啊！」阿岡有些疲憊的抹了把額頭的汗水有些急躁道。

    「沿途出去的標記你都留下沒？」謝靈停下腳步，望向四周綿延不斷的山脈道。

    「少爺，你放心，都按你的要求留下了。」阿岡將水壺遞過去道：「少爺，你喝口水吧！」

    謝靈接過水壺喝了兩口後道：「你也喝點，這天氣熱，別中暑了。」

    「嗯——」阿岡接過水壺正要喝，突然指向遠處道：「咦，少爺，你看那是什麼？」

    謝靈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個遠處山巒之間一個小黑點正朝自己所在的位置靠近，黑點越來越大，不大一會功夫便可清晰的看清楚原來是名駕馭飛劍的藍衣青年。

    「少爺，是仙人，真的有仙人！」阿岡激動的大聲道。

    謝靈點了點頭，心中也是一陣激盪。謝家雖然是修仙世家，可平日裡卻從未見過這等在空中飛來飛去的人物，自然會興奮莫名了。

    「你們是什麼人，這裡是禁區，休要在此逗留，速速回去吧！」飛劍上的藍衣青年瞅了他們一眼後道。

    「弟子謝靈，是來拜師的，這是我的試煉生令牌，請仙師過目！」謝靈慌忙深施一禮，然後從懷裡取出那面黑乎乎的令牌來。

    藍衣青年瞧了眼他手中的令牌，然後單手一抓，憑空便將其吸到了手中。

    「不錯，是本宗的蒼月令，你可以留下，那人若沒有令牌的話即刻下山吧！」藍衣青年目光落到阿岡身上道。

    「阿岡，你先回去，就和我父親說，我已經到了蒼月宗了，請他無須擔心。」謝靈轉身沖阿岡道。

    「阿岡不在身邊，少爺以後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啊！」阿岡從小就跟著謝靈，此時要分開了，不禁有些不捨。

    「知道了，快去吧！要不天黑了就不好走了。」謝靈感覺到他的心意，也有些動情。

    藍衣青年顯得有些不耐，飛劍俯衝向下，他右手伸出一把將謝靈提到飛劍上面，然後一個拉升，剎那間便消失在了雲霧之中。

    阿岡呆呆的看著他們飛遠才轉身離去。

    在一座用青玉石砌成的雄偉大殿內，藍衣青年垂手而立，神態恭敬至極。在他對面的一張長方形窄椅上，端坐著一名白鬚老者。大殿兩邊的紫籐木椅上也各自坐著兩名身穿月牙袍的修士。

    「這塊試煉生令牌應該是賜給謝家的那一塊吧！」白鬚老者目光在手中黑色令牌上掃過後望向右首一名三綹鬍鬚的老者道。

    「回稟掌門師兄，這塊的確是當初謝家輔助本宗完成一項任務後賜給他們的。當時一共賜予了三塊，前面兩塊已經在數十年前分別用過了，這是最後一塊！」三綹鬍鬚老者道。

    「向師弟執掌內務處，既然你確認無誤的話，應該就不會錯了。不過本宗剛剛新招募了一批試煉生，各院都已經安排妥當了，這謝家子弟該如何安排呀？」白鬚老者道。

    「此子資質平平，只有下品仙根，煉器院的崔師侄多次向我抱怨人手不夠，我看就將他分派到那去好了。」向師弟略一遲疑後便道。

    「大家有什麼意見嗎？」白鬚老者掃了眼其餘人道。

    其餘人自然沒有異議，一名普通的試煉生而已，今日若不是正好在大殿議事，便是內務處就能自行處理了。

    謝靈此時正在外面偏廳等候消息，見到藍衣青年從正殿出來，內心既緊張又興奮，不知自己會被分到那一位仙師手下學藝，臉上期盼之色溢於言表。

    「跟我走吧！」藍衣青年看了他一眼，知道眼前少年的命運已經注定永遠定格在了後山的煉器房裡了。

    謝靈見他神色有異，忍住好奇，乖乖的跟在後面。

    「試煉生有一年的試煉機會，在年終考核時，若沒有達到初級學徒級別，那麼就會被遣送回家。只有通過了測試，才能真正成為本宗的外門弟子。」藍衣青年邊走邊說道。

    謝靈一陣愕然，原來只有一年的試煉時間，通不過的話還會被遣送回去，這讓他感到有些忐忑不安起來。

    「我叫江桐，今日我輪值，你可以稱呼我一聲師兄。」藍衣青年道。

    「江師兄，除了我外，還有其它試煉生嗎？」謝靈第一次問道。

    「當然有，在你來之前，本宗剛新招了一千餘名試煉生，不過一年後，估計只會有十分之一的人留下來，其餘未通過測試的，全部都會被遣送回去。」江桐面無表情的道。

    「這麼難，只有十分之一的幾率留下來！」謝靈咂了咂舌頭，他可不認為自己是天才，這麼低的幾率，讓他感覺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

    「你不用太擔心。」江桐道。

    「為什麼？」謝靈有些疑惑道。

    「因為你要去試煉的地方競爭相對較小。」江桐道。

    「那我究竟是要去那試煉呀？師兄！」謝靈終於將心裡的話說了出來。

    「不用急，待會你就知道了！」江桐難得露出一絲笑容道。

    謝靈更加好奇起來，不過就像江桐說的一樣，只是過了盞茶功夫後，他便知道了自己將要試煉的地方。

    在一處靠著懸崖的位置，建造著一座四方院子，院子的門楣上掛著一個棕木牌匾，上面用極為精湛的技法雕刻著三個黑金大字。

    『煉器院』謝靈默念著這個對於他來說十分陌生的詞語。

    「這不是『試劍院』的江師弟嗎？！」正從院子裡出來的一名身穿和江桐同樣服飾的青年，見到他們有些驚愕道。

    江桐見到他，竟然極難得的上前拱了拱手道：「聽說戚師兄已經得到崔師叔的授權，可以進入地火室煉器了，不知是不是真的？」

    「呵呵，這事連江師弟也知道了，那是院長他老人家見我還算勤勉，這才特許我進入地火室煉器的。」被稱作戚師兄的用手饒頭，看上去像是不大好意思。他忽然目光落在謝靈身上，有些疑惑道：「這位是——」

    「這是分到『煉器院』的試煉生謝靈，請師兄通稟一下崔師叔吧！」江桐道。

    「試煉生，不是上次剛剛已經安排了一批過來嗎？」戚師兄更加疑惑道。

    「他不是本次招募的試煉生，是持有試煉生令牌自己來的。崔師叔前不久向內務處要人，因此掌門便親自將他分派到這來了。」江桐道。

    「原來是這樣，師弟稍等，我這就去稟報院長他老人家。」戚師兄瞅了眼江桐身邊的謝靈，然後便進入了院子裡去。

    不多時那戚師兄從院子裡出來，沖江桐抱拳道：「院長正在甄選下次要用到的材料，要這位小師弟留下即可，有勞師弟費心帶他過來了！」

    江桐知道這位崔師叔是有名的工作狂，在他煉製東西時，幾日幾夜不眠不休都是常事，因此並不以為意，轉身將一塊三角黑鐵令牌遞給謝靈道：「這是你以後的身份令牌，至於如何使用，他們會教你的，我還要回去覆命，就不再此逗留了，希望一年後還能見到你。」

    「一定可以見到的！」謝靈眼中流露出自信的光芒道。

    江桐微微一怔，這種眼神他曾經在另外幾人身上也見過，而他們現在無疑都是蒼月宗最傑出的弟子，難道他——不可能，這是『煉器院』，不會有奇跡發生，他只遲疑了一下，便祭出飛劍，不大一會功夫就消失在了群巒之中。

    「謝靈是吧？」戚師兄望向謝靈道。

    「謝靈見過戚師兄！」謝靈躬身一禮道。

    「我叫戚雲，我帶你去試煉生房間，先來的都住在那裡。」戚雲笑著道。

    「有勞師兄了！」謝靈有些期待道。

    兩人一前一後進入院子裡，繞過一幢幢房屋，戚雲將謝靈領到一排不知經歷了多少歲月的石屋前道：「謝師弟這七間你可以任意選擇一間作為你的住所，其它人現在都在忙著幹活，要晚上才會回來的。」

    謝靈目光在七間石屋上掃了一遍，這些石屋因為年代久遠，每一間屋子的頂部都被厚厚的苔蘚給覆蓋住了，而石屋的四壁上水漬斑斑，有些地方還被人刻上了許多字跡和圖畫，他指了指最末一間石屋道：「就這間好了！」

    「那好，這是你的鑰匙！」戚雲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神情，不過隨即將一把鑰匙遞給了他。

    打開石屋的門，裡面比想像中要大和簡單，進門的左側有一張書桌和木椅，對面靠牆處是一張石床，除此之外就只有一個大衣櫃了。簡陋的房間比起自家傭人住的屋子都要差上不知多少，不過他沒有氣餒，至少在這裡他可以自由的呼吸新鮮空氣，再苦也比自己那間華麗的小牢籠強上百倍！

    「還不錯！」謝靈將包裹放在石床上，他現在在乎的不是自己住的地方如何，而是接下來自己將會被分配在那位師傅門下修煉。

    「院長想必現在應該已經甄選完材料了，我們過去吧！」戚雲道。

    「好！」謝靈道。

    可就在他們準備離開時，一名和謝靈年紀相仿的瘦小少年從他們身邊經過，臉上黑乎乎的像是被煙火熏過，神情十分萎頓，嘴中嘟嘟囔囔念著，聲音不大，但是謝靈可以清楚聽到大意是說自己倒霉被分到了『煉器院』。

    「站住！」戚雲止住朝前的步伐，轉過身子，聲音有些森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