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86.085故人新城（5） 文 / 蘇清綰
蘇漾的眼眸真摯，眼底微微泛著流光。蘇漾的眼睛裡很少有這樣的神情流露出來，她再顧延庭面前一直都是清冷的，最多也只是強顏歡笑。
顧延庭的餘光沾染到蘇漾的眼眸，心底略微顫了顫。
冗久，顧延庭開口，骨節分明的手指放在方向盤上，眼睛直視著前方。
「你是我的妻子，我不會讓你受到傷害。」顧延庭話語堅定平穩，是他一貫的清冷風格，話裡似乎沒有帶什麼溫度燔。
「所以，連顧氏都不要了嗎？」蘇漾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聲音有些顫抖，手緊緊攥住了衣角，眼睛直直地看著顧延庭輪廓分明的側臉。
下一秒，顧延庭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緊握住的方向盤在那一瞬間也差點離開手心。但是顧延庭很快就打回了方向盤，使車子平穩行駛。
蘇漾的話讓他的眉心頓時蹙了起來，但是現在是在高速公路上，車子不能隨便停下。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目光迅速在蘇漾的臉上掃視了一眼，臉色深沉窠：
「這些話是誰告訴你的？」
「你別管是誰告訴我的，顧延庭，你真的，這樣做了嗎？」蘇漾細膩的皮膚有些蒼白，在遇到蘇心母女倆之前她腦中一直都在想同一個問題：
顧延庭，他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顧延庭迅速別開了臉，眼睛直視前方，眼底卻有一些隱忍地泛紅。
他薄唇緊抿，原本就堅毅的側臉變得愈發堅韌。
蘇漾咬了咬牙，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顧延庭這樣的臉龐，她的心迅速抽痛了一下，隱隱有些泛酸。
「我不知道你和顧長寧之間的關係到底是怎麼樣的，我只想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蘇漾倒吸了一口氣，「顧延庭，如果你不告訴我，我會很愧疚。」
的確應該愧疚的，她撿了顧氏這件事情說出口，卻對五年前的車禍的事情絕口不提，是因為蘇漾不希望自己深陷入對顧延庭無盡的愧疚之中。
那件事情，會有時間說的，但不是當下。
太多的事情撲面而來，蘇漾難以消化，顧延庭也一樣。
「顧長寧要得到的東西，他都會想方設法得到。既然我要你，就要付出代價。」顧延庭的話語平穩清冷，彷彿寒潭一般，「顧氏就是代價。」
蘇漾的眼神滾燙，心底像是有一團火一般，很難受。
「我不需要你這樣。」蘇漾的眉心緊緊蹙在了一起，「顧延庭，給我一個原因好不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為了我這樣？」
蘇漾貴在自知，她知道自己無論是外貌還是內心都不是那種足以撼動顧延庭原則的女人。
他看過的女人如同過江之鯽，她絕對不會是上等的。
顧延庭的心已經被蘇漾那幾句話攪亂了，原本冷靜自持的人現在卻覺得心煩意亂。
告訴她真相就意味著要在她面前拆穿一些她不應該知道的，骯髒的事情。
但是現在，還藏得住嗎？
顧延庭沉默了許久，蘇漾一直死死地看著他，不讓他有一絲逃避的機會。
「陸穎不是我的親生母親。我和顧長寧不過是同父異母。」
蘇漾的眼中掠過了驚慌，她張了張嘴巴，冗久才說出話來：「所以呢？這和這件事情，有關係嗎？」
車子依舊在高速上疾駛，顧延庭冷靜開口，沒有任何隱瞞：
「當年我父親在娶我母親之前就已經和陸穎生下了顧長寧，其中有些事情很難一時間說清楚。但是有一點，顧長寧一直覬覦著顧氏。」
「顧氏的實際操控者不應該本身就是顧長寧嗎？」蘇漾的話裡面微微含著一絲諷刺，她險些以為顧延庭是在隱瞞她。
雖然她知道顧長寧是個貪得無厭的人，但是她還是用這句話去試探一下顧延庭。
下一秒，顧延庭的臉色沉了沉：
「五年前顧氏剛剛上市的時候，顧長寧一直都只是擺設，更或者說只是傀.儡。父親希望我能夠將顧氏推上市，所以我就按照他的意思做了。就是因為這樣，顧長寧開始對我有所警惕，直到顧氏上市後，他終於忍不住以我腿疾為借口，對外稱美國對這方面的治療好把我送去了美國。其實，不過是攆出了顧氏。」
顧延庭長長的一段話沒有一點侷促，很坦然。
蘇漾暗自心驚，五年前……那是她第一次見到顧長寧的時候，那個時候的她竟然以為顧長寧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成熟，穩重。
呵，自己還真是看走了眼，原來五年前的顧長寧和現在一模一樣，唯利是圖，六親不認。
她嘴角勾起了一絲諷刺的弧度，有些淒涼。
幸好，她沒有錯下去。
她側過臉去，目光又落在了顧延庭的側臉上：「為什麼當時所有人都以為是顧長寧在操縱著顧氏？你為什麼不出面？」
顧延庭的臉色不變，蘇漾細心地發現，他
的臉龐比之前似乎削瘦了不少，愈發。輪廓分明。
顧延庭這兩天的心事，不是蘇漾所想像得到的。
「蘇漾，我不是商人。」他的聲線深沉好聽，蘇漾的心微微顫抖。
顧長寧曾經對她說過兩次：「蘇漾，我是個商人。」
截然不同的兩句話從這兩兄弟口中說出，顧長寧讓蘇漾心寒，顧延庭卻讓蘇漾心軟。
的確，顧延庭不是商人，將近半年的相處時間，蘇漾在他身上看不到一絲一毫商人的氣息。
「既然不是商人，為什麼要和顧長寧爭奪顧氏？」蘇漾的眼神不解，她很想聽顧延庭的自圓其說，起碼在她心目中，是不解的。
「顧氏是父親的心血，我不會讓它毀在顧長寧的手裡。」顧延庭開口，簡單說了幾句，「顧氏一直都在發展傳媒行業，這並不是獲利最多最快的行業，像顧長寧那樣的人，很快就會有大動作整改顧氏的產業結構。」
蘇漾的心劇烈跳動了一下，她從來不知道顧延庭思慮的，會這麼多。
「抱歉，這些我以前都不知道……」蘇漾心底翻滾著濃濃的愧疚，她一直在誤解著顧延庭。
顧延庭伸出一隻手略微捏了一下眉心：「你就當做是聽聽就夠了，不需要記在心上。蘇漾，我希望你看到的更多是美好。」
這是顧延庭現在唯一的希冀，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不能滿眼污穢骯髒。
蘇漾的心軟了軟。
所以說，女人是很容易被男人的甜言蜜語打動的，她只覺得心底很酸，很愧疚。
顧延庭的話語不算是甜言，也不算是蜜語，他說話的時候總是冷冷清清的，彷彿觸不可及。
但是蘇漾卻是笑了笑，眼眶通紅。
「顧延庭。」她的眼淚掉在了自己的手背上，「我很慶幸，自己嫁的人是你。」
她抬眸含淚看著他，彷彿在那一剎那間，她看穿了他的眼睛，那雙似乎永遠都看不透的眼睛。
顧延庭很快就別過臉去看向前方，他一言未發，心底卻已經是波瀾。
蘇漾知道顧延庭的性子，他對她無論有多好，也總是冷冷淡淡的，話語不鹹不淡。
她笑笑，看到前面就是機場，她竟然…….被他帶來a市機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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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延庭沒有趕上去j市的航班，他帶她去了機場旁邊的一家酒店，準備明天一早再出發。
「明天早上陳叔會來機場接你回家，我要飛去j市。」顧延庭脫下了大衣隨意地扔在了沙發上，他實在太過疲憊，這兩天連續的奔波讓他有些吃不消。
「我跟你一起去。」蘇漾跟著他走進了套房，小聲開口，生怕他拒絕。
顧延庭轉過身來，身上是一件深駝色的毛衣，蘇漾很少看見他穿這樣的衣服，看上去整個人平和了不少，不似平日裡穿西裝那麼冷峻。
蘇漾盯著他看，讓顧延庭覺得有些不自在，他不自然地蹙了蹙眉心。
「蘇漾，聽話。」她現在在風口浪尖上，不能在媒體面前露面。
「你是擔心上次巴黎對我不利的那個人會再對我動手？你放心吧，我沒事的。」蘇漾含笑，「到了j市我會一直呆在你身邊，一步都不走，這樣你不擔心了吧？」
顧延庭的臉色還是有些深沉，蘇漾這才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些唐突，於是便有些尷尬地解圍：
「哦……前提是，你不嫌我煩人的話。」
她笑著吐了吐舌頭，兩頰有些緋紅。
「蘇漾。」顧延庭蹙眉，他不願讓她跟著去j市，不過是擔心她的安危，怎麼會嫌她煩人？
「顧延庭。」蘇漾學著他的口吻開口，笑的肆意，彷彿篤定了顧延庭不會真的生氣一般。
顧延庭原本緊繃著的神經因為蘇漾一時的玩笑瞬間舒緩了，他嘴角浮起了一絲笑意，很輕，但是卻落入了蘇漾的眼底。
蘇漾的心略微抽搐了一下。他很少對她笑的。
「我……我先去洗澡。」蘇漾伸手尷尬地捋了捋頭髮，走進了洗手間。
顧延庭看著蘇漾蘇漾離開後，拿出手機走到了巨大的落地窗前，撥通了顏瑟的電話，電話那頭的女人聲音有些慵懶，像是剛剛睡醒一般。
「喂,……阿庭，你也會主動給我打電話？」話語有那麼一絲的諷刺和晦澀。
她糾纏了他那麼多年，他一直避她如洪水猛獸，打電話給她？二十多年中真是少之又少。
顏瑟半躺在沙發上，半個小時前她剛剛下主播台，剛躺下眉宇十分鐘就顧延庭的電話吵醒了。
但是她卻半點惱意都沒有，只是笑著開口，聲音嫵媚動人：
「你想我？還是念著我？」
蘇漾說，顏瑟最適合做的職業其實是演員，她的演技，比誰都要好。
「關於顧長寧的那些話，我不希望再從你口
中向蘇漾說第二遍。顏瑟，你應該清楚自己的身份。」
「身份？哼。」顏瑟從沙發上支撐起了身體，她原本的疲憊一時間消失殆盡。
「顧延庭，我在你背後等了你那麼多年了，你連正眼都沒有看過我一眼，你不覺得你很殘忍嗎？現在你還跟我來談身份？我的身份，是你的未婚妻，但是你卻親手摧毀了這個身份。」顏瑟咬了咬牙，眼眶通紅。
但是顧延庭的話語仍舊是深沉清冷：
「蘇漾是我的妻子，如果你想從她身上下手，我勸你死了這條心。兩敗俱傷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顧延庭話語冷若冰霜，彷彿藏著很深很深的秘密。
「顧延庭，你就這麼對我？你別忘了，你所有的秘密，都在我的手心裡。」顏瑟咬緊下唇，眼神狠戾。
「你在跟誰打電話？」下一秒，身後傳來了蘇漾的身影，顧延庭回頭，看到了身上只裹著一塊浴巾的蘇漾，立刻摁斷了電話。
蘇漾看到顧延庭看著自己，臉色瞬間通紅，尷尬地笑了笑：「我沒有睡衣…….」
（顧二是正面角色哈，大家不要懷疑還有，綰綰還剩下兩天考試的時間，因為要複習所以這兩天更新都會是三千或者四千。五號下午結束考試，恢復一天六千或者五千更新~麼麼，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