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投名血狀 第二百七十一章 各懷鬼胎 文 / 自來侯爺
郎靜波一路上少有的安靜,在飛機上坐在座位上就捧著書看,那個「我」瞄了一眼,發現他看的竟然是心經。這個人要說也是有點奇怪,明明是名門之後,偏偏什麼本事都沒有;要說他是個廢柴,但是懂得的東西還很多;要說懂得東西多,又懂得都是些派不上大用場的東西。
老瞎子是唯一跟我們一起的人,他一直思考著什麼,我想起之前在天坑裡看到的老瞎子師父雲浮道人留下的話語,有些擔憂。但是現在身體不由我控制,我沒法告訴他。
我心裡事情太多,最可笑的是,我就在我心裡。我們走了郎靜波說的特殊通道,總共用了三個小時,就到了從曲阜到了我們在北京的目的地。
那不是我想像中的朱門大廈,而是郊區的一個普通小區。那裡雖然看著普通,但是我們最終進屋,整整經過了十幾道明的暗的檢查,老瞎子被留在了外面,沒有跟我進屋。
推門一間屋,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大的會議桌,郎賢禹坐在主桌上。剩下的蔣旻、李源朝和三叔,分別坐在一邊,剛好給我留了個角落的位置。
「小吉,你來了啊,就差你了,情況你也知道了吧。」郎賢禹開門見山地說道,都沒理會自己的孫子。
「知道了一些。」那個「我」說道。
「小波,這個孩子怎麼樣?」郎賢禹看看我,似乎突然有想起來了什麼,問道。
「可以,可以通過考核,就是經驗差點。」郎靜波走到郎賢禹身後,說道。
這貨是組織安排考核我的?我靠,就他這小樣?他比我還不靠譜吧!
「行,情況緊急,就算通過了。」郎賢禹說道,「那我說一下情況吧,這本來應該是你來說的,你才是『山』的負責人。不過你剛從切爾諾貝利回來,還是我來吧。」
「呵呵,切爾諾貝利應該是我去吧。」李源朝扶了扶他的金邊眼鏡,說道。
「都這個時候了,還爭什麼。」三叔說道。
「該爭的東西,什麼時候都要爭,」蔣旻冷聲說道,「我先說吧,這次的事情,『風』不參與,你們繼續討論吧。」
「蔣老,你看看你的好兒子。」李源朝說道,「他不出人,我也不出。」
「你們是小孩子麼?」郎賢禹怒吼一聲,屋子裡的溫度似乎都降了幾度,這樣的威壓,絲毫不弱於莫庭尊,對比莫庭尊的瀟灑脫塵,他身上更多了一種中正大氣。
「我是真的沒法參與,」蔣旻說道,「這個時候我的所有人手都調過來保護高層的那幾個了,出了點什麼閃失,你們誰負責?」
「我也沒有開玩笑,」李源潮針鋒相對地說道,「我的人大多在國外,現在把人抽回來,不是告訴別人我們這裡出了問題?我的人留在國外,實在不行還能圍魏救趙,給外國修者一點威懾,回來反而是浪費。」
「老蔣,你是不是也有不出人的理由了?」郎賢禹看著三叔,不怒自威,和那天我看到的那個笑呵呵的老人完全不同。
「我的人本身就不多,而且都是一些科研人員,修者少之又少,」三叔說道,「每個人都是國家花重金培養的,我損失不起。」
「好好好,」郎賢禹怒極反笑,「好個『風火林山』,要我看不如叫『縮頭烏龜』!你們到現在都不知道事情是多嚴重!」
郎賢禹掃視了我們一眼,說道,「整個國內的修者一瞬間都被失蹤了!不知道是什麼人幹的,無從追查,無從防禦。下一個失蹤的人,也許就是這個桌子上的你我!而你我失蹤了又算的了什麼?如果外國修者這個時候進來搗亂,那幾個高層的老頭子怎麼辦?我華夏兒女的安危又如何保障!這次的浩劫,會比建國十五年那次來的大得多!」
「建國十五年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那個「我」問道。
「呵呵,那些蠻夷幹的好事,」郎賢禹說道,「建國之後,百廢待興,雖然將軍成立了組織,但是十分鬆散,邪修們利用戰爭收集了大量的亡靈和鮮血,實力暴漲,非常囂張。組織的大部分精力都在對付他們,外國修者趁亂進入國土,先是引發了三年自然災害,還對一些高層以及普通國民做了手腳,至於後面十年,整個國家都陷入了一種瘋狂……」
臥槽……三年……災害,以及那瘋狂的十年……竟然有這個原因!
「國內的正統修者也紛紛出來幫忙,將軍也親自帶領組織,才打垮了外國修者和國內邪修,最終穩定了大局,我們幾個老傢伙,也是在那個時候,打出了名堂……」郎賢禹說道,「可是現在,國內修者都不在了!雖然組織經過多年發展,已經壯大了許多,如果那樣的浩劫再來一次,我可以說,即使再多幾個『中興五將』,也沒有任何作用!修者的個體差異,根本無法抹平陣法帶來的力量鴻溝,問題的嚴重性,你們懂了嗎?」
「懂了。」那個「我」說道,「『山』原本是負責對付國內邪修和國內的靈異事件,現在國內邪修都失蹤了,這也是最大的靈異事件了,『山』願意全力投入,但是我有個擔憂。」
「什麼擔憂?」李源朝笑著問道,我猜他大概已經知道了。
「我怕有內鬼。」那個「我」說道。
「內鬼麼,這裡的每個人都有可能。」蔣旻說道。
「這件事我來處理。」郎賢禹似是而非地說道,「我在內部追查,你去外面調查。」
「可以,」那個「我」說道,「但是『山』雖然人最多,但是缺乏精英,我需要你們派人來幫助我。」
「據我所知,你手上的精英可不少啊,」蔣旻說道,「我這裡收到的消息,什麼吉家和僕家,一點損失都沒有,這些人難道不是精英麼?要說內鬼,你嫌疑也不小,甚至可以說最大!為什麼你的家族一點事沒有?而你又掌控了『山』,如果你這個時候發動什麼突襲,豈不是手到擒來?」
「手到擒來?」郎賢禹冷笑了一聲,「有我在,任何人都別想手到擒來。」
「他才從切爾諾貝利回來,他沒有人力去做這件事。」三叔說道。
「小吉,現在國家真是缺人的時候……」郎賢禹似乎受到了什麼啟發,說道,「你的家人如果這個時候為國出力,日後一定可以得到國家的保護……」
「我是這個國家的一份子,本身就該被這個國家保護。」那個「我」說道。
「國家的確有對不起你家族的地方,但是我希望你能顧全大局,」郎賢禹說道,「就當是看在我和你四爺爺是故交的份上,我請你幫助我。日後如若再有人想要傷害你的家人,要先過我郎賢禹這一關……呵呵……」
「郎家不也是修者家族嘛?世代為國家效力,這個時候怎麼不出面?」蔣旻說道。
郎賢禹愣了一下,半響沒有說話。
「我家只剩下我和我爺爺了。」郎靜波淡淡說道,一時間整個房間更安靜了。
「好,我同意。但是我需要蔣生先生幫助我,」那個「我」打破安靜說道,「蔣生先生那邊的人雖然人少,都是精英更多,正好和我互為補充。」
三叔,拒絕他,快拒絕他,他沒安好心啊!
「好,就這麼說定了。」郎賢禹說道,「今天起,我開始內部調查,你們都要配合我,任何的不配合,都按叛國罪論處;『風』的人全部召回,負責保護高層;『林』的人配合小吉,外部調查,科研工作暫時停止;『火』的人在國外監視外國修者動向,也可以做些掩人耳目的動作;『山』的人在各地調查各個門派的線索,所有的寺廟、道觀、山門以及傳說中藏寶的地方都搜查一遍,甚至遊走江湖的假道士都不能放過,由小吉全權負責,散會。小吉你留一下,我們單獨談一談。」
蔣旻、李源朝、三叔各自出了門,屋子裡還剩我和郎氏爺孫二人。
「小吉,我信得過你,」郎賢禹說道,「這次的事情,你才是關鍵。」
「我才加入組織沒幾天,這兩年組織沒少追殺我。」那個「我」說道。
「其實這也是我相信你的理由,更何況,我相信吉呆子,」郎賢禹笑道,又恢復到那天我看到的那個和藹老頭的模樣,「我這次內部調查,凶險程度不在你之下。我讓小波跟著你吧,他是我們郎家的獨苗,就拜託你了。」
「我盡力。」那個「我」說道。
「你去和蔣生商議一下吧,我建議你們先去龍虎山,那是中國道教聖地,那裡的高人層出不窮,竟然也都失蹤了,去那裡也許能找到些線索,」郎賢禹說道,「辛苦你了,只希望這次,國家和民眾都能平安吧……我也要去會會幾個老朋友了。」
那個「我」和郎賢禹道別之後,去找三叔所在的房間,路上竟然碰到了洋洋。洋洋面色憔悴,眼神中淚光閃閃。
「洋洋……你怎麼了?」那個「我」上前拉住洋洋問道。
「哥……哥?你怎麼在這裡?」洋洋看到我,情緒有點波動,但是又迅速控制住了,然後說道,「我……我沒事啊!我被我爸安排在這裡,他和別人說你是我妹妹,是你讓我在這裡等你的,所以別人也就沒多問。」
「還說沒事!你眼睛都是腫的!」那個「我」說道。
「哥……那個申干臣……他……他!」洋洋終於控制不住,哭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