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投名血狀 第二百六十三人心難測 文 / 自來侯爺
「是啥子人?」老瞎子一下子謹慎起來,我猜測是因為連莫爺都嚴肅起來了,所以他不得不緊張。
「俄國修者界最強的勢力,東正教教廷的人,真正的牧首。」小葉說道,神色也是分外緊張。
「呵呵,最強麼?又能強到哪裡去。」莫庭尊一臉不屑地說道,「你們在這裡拖我後腿才是最大的麻煩,快點走,看你們就心煩。」
「莫爺……」我想了半天,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那個……謝謝你!」
「我想出來打架,你謝我幹什麼?」莫庭尊看了看我,說道,「你叫吉呆子做好準備,老子說不准哪天手癢了就去找他打架,讓他準備些好酒,等著挨打。」
「那啥……莫大爺……我四爺爺……老年癡呆了,平時吃飯都要有人餵他……除非有大長腿的大姑娘,他才有點精神,不然光打瞌睡……我估計沒法跟您打架……」我小聲說道。
「吉呆子還真成了呆子了?哈哈哈哈!」莫大爺喝了口酒,竟然笑了,越笑聲音越大,說道,「你只管告訴他罷了!就算是真呆了,我也去打他!我,也老了……打別人不順手。」
當他說出他老了的時候,我們都感到了一種悲傷。也許他這樣縱橫一世難有敵手的人,比我們這樣的凡夫俗子更加寂寞吧。莫爺外貿看起來只有四五十歲,行事灑脫,總是給我們一種感覺,遠在九天之外,讓人遙不可及,只能仰望讚歎;而這個瞬間,他真的只是一個普通人,一個已經感受到自己衰老的六旬老者,一個無聊到自己到處買醉打架的嘴硬老頭。
「我知道了莫爺,要是想喝酒,隨時來找我。不管您喝什麼,我讓玉米去找。」我說道。
「倒是個好小子,」莫爺聽到酒,笑了笑,巡視了說道,「你們四個人,湊合活著吧,不要和我們五個一樣就好……好酒……世上最好的酒,是我師妹親手釀製的百花釀,你知道個屁……走吧,看你們就心煩,快滾,不滾我先打死你們。」
「走。」老瞎子也不多說,帶著我們就走。馬大叔強行控屍,竟然一次性控制了十幾個,那些屍體力量非常大,幫我們搬運著那成千冊古籍。因為控制地太多,馬大叔非常吃力,身上已經掛滿了一個個牌子。老瞎子大概也懂得一些趕屍的道理,給馬大叔打著下手。那些屍體有不少都是宮本信綱的手下,只有一隻手臂,關琳找了一些繩結,把古籍和一些寶物綁在他們身上,倒是也不影響搬運。
山的兄弟損失了一小半,還剩下十個人左右,此刻也都把身上的槍械和食物都扔了,一起搬運古籍。
趙晨找到幾個廢舊的輪胎和木板,組成了一個簡易的小推車,把古籍書畫外的許多古董放上了車。我們把這個房間仔細檢查了一遍,匆匆往來時地路走。
那唱詩班的吟唱聖歌的聲音越來越大,我們已經能看到他們的輪廓了。看樣子人倒是不多,估計三四個左右,但是給我的壓力,讓我有一種面對了成千上萬人的錯覺。莫爺已經離我們有一段距離,他坐在地上,劍插在身邊,慢慢喝著酒。夕陽照在他身上,他的影子又長又斜,彷彿是一座大山,讓人覺得,只要有他在,任何人都不能傷害我們。不知道為什麼,那個瞬間,我看到他的背影,竟然有些想哭。
我心裡忍不住默念:莫爺一定會沒事的,他是最強的強者,一定會沒事,一定!
我們奔命似地逃跑,但是屍體的行動相對僵硬,又怕古籍遺落,所以我們的速度並不算太快。上官夕辰在路上邊走邊化妝,他化妝的步驟非常複雜,工具也非常多,但是沒用多長時間,一個無比像是伊戈爾的人就站在了我們面前。
他清了清嗓子,隨意說了幾句話,每次都是用不同的嗓音。
「吉老闆?」他似乎調整好了,對我說道。
「臥槽!」我驚呼道,那聲音,那語調,那表情,實在是太像了!
「真厲害,」李森也感歎道,繼而問道,「你的易容術,算不算國內第一?」
「高手太多了,不過單就易容來說,我並不懼怕誰。」上官夕辰說道。
「比起千面青衣晏暮雨怎麼樣?」沈羽看著我,擠眉弄眼地問道。
「實話實說,各有千秋,」上官夕辰說道,「或者準確地說,各有所長。我精通各國語言、文化、習俗,並且可以模仿他們。我是個戲子,也是個間諜,我存在的意義是竊聽信息和逢場作戲,這一點,我和我的戲班子,是全世界最好的;但是晏暮雨,還有關琳,他們和我不一樣,他們偏向於刺客和盜賊。如果是去刺殺某個人或者偷什麼東西,那我肯定不如他們,因為我並沒有功夫,我只擅長演戲。晏暮雨的木偶術驚艷全國,這點我也比不了。」
「木偶術到底是啥?和德蒙那個布偶一樣嗎?」我問道。
「你到底是怎麼當我妹夫的,」艾翀有點不滿意地說道,「德蒙那個布偶,就是個魔術師的戲法,遠沒有木偶術來得深奧;木偶術,是一種控人之術。利用藥物使人昏迷,然後用手中的細線,連接這個人全身的關節,從而短暫地控制這個人移動。」
「直接用幻術不久行了?」趙晨說道,「用幻術催眠別人,不是想幹嘛就幹嘛。」
「那你怎麼不去催眠啊,你當和你放煙花一樣簡單啊?」鄲特說道,「幻術是非常偏門的技能,施術者的體質和靈魂都是有特殊要求的,不然無從修煉。一萬個人裡有一個就不錯咯,像是魅晴儂藍這幾個女人這樣的,萬中無一。而且幻術風險太大,假如被施術者意志堅定,或者身邊有氣勢足的東西抵禦,又或者施術者自己施的術有破綻啊被人打斷什麼的啊,那麼幻術根本沒有用,反而不如木偶術來得有效。」
「對了,小日本和那個美國小丑怎麼樣了?」老瞎子問道。
「跑了,」小葉說道,「當時情況太危急,我們也沒辦法。」
「哦,計你們一功勞,咳咳,是吧阿吉大人?」老瞎子說道。
老瞎子這一咳嗽,我一下子一身冷汗。老瞎子故意提起小葉,分明就是提醒我啊!幸好老瞎子心思縝密,不然我已經全忘了我們現在的情況。小葉,小葉啊!我怎麼把他給忘了!大概是因為小葉從來都是比較客氣的,不會逼迫我們做什麼事情,也可能是因為小葉之間是和我承諾交易的,我比較放心他,又或者他今天出現的時候是在幫助我們,而他和郎靜波又十分熟悉,這些事情都給了我一種暗示——小葉是可以信任的。
但是實際是這樣嘛?不,絕對不是。小葉所代表的「井」是全國最恐怖的地下修者勢力,深不可測,就連唐山大地震這樣的巨大災害都有他們的身影,又有什麼做不出來的呢?難道真的是千里迢迢地從國內跑到切爾諾貝利幫我們?絕對不可能!
而此刻,馬大叔和老瞎子的經歷全都用於趕屍,端木姐關琳沈羽並不善於打鬥,李森和黑人力耶打鬥時已經傷了手腕,小騷和無心指望不上。趙晨和鄲特,兩個人正推著那個簡易手推車,艾翀警惕四周,但是我並不認為他們三個能打敗七修羅和小葉。莫爺對付那個什麼東正教去了,生死未卜,也不能在這裡震懾小葉。至於郎靜波,指望他還不如指望我自己!
靠,怎麼又到了這麼尷尬的境地。每次都是一群人仔細計算,整裝待發才行動,但是每次過程都是無比凶險僥倖逃過,結果也必然是非死即傷。老天爺,你是故意逗我嘛?
怎麼辦?算了,這麼麻煩,挑明白說吧。
「小葉,你是不是對這一批寶物有想法?」我問道。
「噗……」老瞎子正在喝水,一口水噴了出來,怒罵道,「你是棒槌啊!你就這麼問啊!」
「不止是想法。」小葉直接了當地說道,「這批東西,我拿一半。」
他說完這句話,並不怎麼緊張,而是拿下耳機,十分輕鬆。
「呵呵,按勞分配,有什麼不對,」小葉說道,「若不是我,你們已經在宮本信綱和德蒙的前後夾擊下死了,根本等不到莫庭尊過來幫忙;現在如果沒有我,你們也不可能出的去!這廢都裡是因為有三霸鎮守,那些要犯才能老老實實,現在力耶死了,德蒙和宮本跑了,如果沒有我的幫忙,你們要怎麼對付那無數心狠手辣之輩?我拿一半寶藏,有錯麼?」
「夢遺啊,這個不能給你,」郎靜波說道,「我爺爺交代我了,必須全部帶回國內。這批東西有重要的考古、宗教和修行價值,你就別想了,我爺爺在國境線等我們了。」
「大波,你撒謊的水準和你寫的曲子一樣爛,」小葉說道,「這樣敏感的行動,你們注定都是死士!為了不引起和俄國修者的正面衝突,國家的人絕對不會在國境線接應你們。相反的是,國內得到你們出國奪寶消息的修者們,才會在國境線磨刀霍霍地等你們!到時候沒人會管你們是組織的人,在寶藏的誘惑下,那些許恐懼將變得不值一提!他們會和你們拚命!這寶藏,要麼分我一半,要麼誰也拿不到,吉野,你想清楚。」
小葉說完不再說話,七修羅手中的武器都拿了起來,我們的人這邊也做好了防禦。雙反劍拔弩張,一觸即發,就等著我發話。
「別說一半,一毛都不給。」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