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67章 六十七 文 / 娜美人
杜子滕被摔得頭昏眼花,猛然間聽到這麼一句話,心立即揪起來,身體下意識地往淳延所在的方向撲去。然而他練氣期又怎麼及得上辟榖期的速度,眼看那柄劍即將刺進淳延的丹田,而自己卻離淳延還有半個身子的距離,杜子滕的眼睛瞬間紅了。
感覺到周圍活躍的水分子,杜子滕不管不顧地運轉起靈力,朝敵人身上擊去!修士發現杜子滕的小動作,不屑地冷哼一聲,看向淳延的眼神帶上了幾分惡意,帶上靈力的劍直直往前刺去!
淳延眉頭深鎖,這種死亡臨近的感覺讓他想起一年前,和修延一同逃跑的那幾天的情形,靈力止不住地開始沸騰。突然間,身上的禁錮出現了鬆動,淳延心中一喜,猛然往旁邊滾去,險險避開這一劍!
那修士顯然沒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動作一頓,被杜子滕抓住時機,再次使出劍訣的第三招!杜子滕此時已經急紅了眼,理智的弦早就崩斷,這次直接用上了全部的靈力,竟然生出了同歸於盡的氣勢!
等杜子滕反應過來時,他的劍刺進了那修士的肩膀,而自己的身體已經不受控制,所有的靈力迅速流逝,經脈正在緩緩萎縮,丹田更是像被千根針扎一樣疼,識海更是隱隱脹痛。
畢竟有著兩個大階段的修為差異,對方的傷口看起來雖然誇張,但對於修士來說不過是小傷。淳延看杜子滕的表情就知道不好,也不跟敵人硬拚,抱起杜子滕就往濯的閣樓跑。
「臭小子,你們找死!」那位莊主看自己竟被個練氣期的小修士傷到這麼重,暴喝一聲,也沒有管自己的傷口,立即提劍追上去!可眾人還沒走幾步,一陣巨大的威壓突然襲來,就連半昏迷的杜子滕都暫時恢復了神志。
「這是……」淳延將杜子滕護在懷裡,身體不由得微微顫抖,這是金丹期的威壓!塵封已久的記憶突然像潮水一般湧來,瞬間淹沒了淳延的意識。
杜子滕吞了一枚回春丹,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覺經脈和丹田總算沒那麼痛了,這才注意到淳延的異樣。這還是杜子滕第一次見淳延這麼驚慌失措的模樣,雙眼緊閉似乎陷入了什麼不好的回憶。
此時前廳那邊似乎來了什麼人,莊內打鬥聲瞬間消失,靜得只能聽見微風吹過的聲音。杜子滕見那個不知道老四還是老五的莊主也被壓制得不能動彈,心中稍定。
反正來五義莊尋仇的,只要不是濫殺無辜之輩,他跟淳延應該不會有太大的麻煩,眼下最重要的是淳延似乎陷入了魔怔!杜子滕用膝蓋想都知道是因為什麼事,可他才清醒這麼一會兒,識海又開始脹痛,只能機械地吸收靈力,試圖壓制那深入骨髓的痛感。
「淳延,快醒醒,我們得快點離開這裡。」杜子滕將自己的重量都轉移到了淳延身上,靠在他肩膀有氣無力地喚道,「淳延,睜開眼看看我。那些事情都過去了,不要再想了。」
杜子滕剛說完,前廳的方向突然傳來一陣暴喝:「張長風,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們五義莊作惡多端,逍遙那麼多年,也該遭報應了!」一個聽起來年紀不大的青年音回道。
緊接著,一陣打鬥聲再次傳來,只是壓制著他們的金丹期修士似乎並沒有動。杜子滕心急如焚,淳延一直不肯醒來,而且眉心逐漸有黑氣聚攏,這是要入魔的徵兆!
杜子滕現在識海脹痛,沒辦法神識傳音,一著急直接上嘴,往淳延的脖子上啃去!這時候也不管心疼不心疼了,受點傷總比入魔好,所以杜子滕下嘴毫不留情,很快就嘗了血腥味。
聽到耳邊傳來一聲輕微的悶哼,杜子滕心中一喜,連忙松嘴道:「淳延,快醒醒,我是杜子滕啊。」
「杜子滕?」淳延清澈的少年音有些疑惑,似乎在思考杜子滕這個人是誰。杜子滕抬頭一看,發現淳延還是雙眼緊閉,顯然沒從魔怔中清醒。
但是他能聽到自己的話,這讓杜子滕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浮木,連忙道:「對啊,你不記得我了?」
「不記得了,師父師兄們呢?」淳延閉著眼茫然四顧,也不知道看到了什麼。
「這……淳延,你睜眼看看我呀,你真的忘記我了?你答應過我的事情都忘了?」杜子滕想要用力將淳延晃醒,可僅僅是抵禦體內傳來的疼痛都已經耗盡他的力氣,如果他意志力差一些,說不定早就陷入昏迷了。
淳延這次並沒有回答杜子滕的話,兩廂沉默之際,前廳突然彭地一聲爆炸開來,用無數靈石堆砌出來的建築就這樣化成粉末。這聲巨響歪打正著,讓淳延猛然驚醒,而杜子滕卻被聲音的餘波震得猛然吐出一口鮮血。
「子滕,你怎麼了!」淳延剛清醒就被杜子滕的血吐了一身,眉宇間的黑氣頓時給嚇沒了。杜子滕見他清醒過來,才鬆了一口氣,突然腦袋一歪,意識陷入一片黑暗。
杜子滕醒來時,發現自己正泡在空間的靈泉裡,靈泉上方的水幕中顯示的場景正在移動,看情形他們應該是在五義鎮外的那片森林裡。想來淳延應該沒受傷,杜子滕這才有心思看查看自己的傷勢。
萎縮的靈根和丹田經過靈泉的滋養,恢復了原先的水平,但靈力運轉沒有先前那麼順暢,也不知道他在這泡了多久?他們空間的靈泉並不像小說裡設定的那樣包治百病,只是靈氣純度高且精純,對修士有很大的益處。杜子滕回想之前自己的傷勢,估計自己起碼昏迷了半個月。
杜子滕想也知道淳延肯定急死了,於是對著空氣喊道:「淳延,我醒了,別……」擔心兩字還沒說出口,他就聽到撲通一聲水聲,緊接著自己就被擁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別擔心,我沒事,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杜子滕不用看都知道是淳延來了,伸手輕輕拍打著他的後背,語氣輕柔道,「你有沒有受傷?我昏迷之後發生了什麼事?」
淳延並沒有回答杜子滕的問題,而是狠狠地在他臉頰和脖子上蹭了一番,才道:「你沒事就好。」說完,小心翼翼地在杜子滕發頂落下一個吻。
杜子滕看不到淳延的動作,不由得鬱悶道:「你怎麼又長高了?咦……你築基了!」
「嗯,當時是在渡心魔劫。」不用淳延細說,杜子滕就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時候。看來真是因禍得福了,杜子滕不由得打心裡替淳延高興,於是道:「那真是太好了,今晚我們做頓好的給你慶祝一下!」
「嗯。」淳延緊緊抱著杜子滕,並沒有表現出高興的情緒。
杜子滕這才察覺到不對,估計是自己昏迷把小孩嚇壞了,連忙安慰:「別擔心啦,我這不是好好的什麼事都沒有麼。下次再遇到這種事情,你可不要傻傻地撞上去了,就算真的要廢靈根,也只能我來,知道嗎?」淳延還有血海深仇要報,不像他隨時可以回去做個凡人。
誰知,淳延聽到他的話,身體一僵,不情不願地回道:「不要。」
「哎,算了,反正以後應該不會遇到那種變態了,你也別想太多,做人要往前看!知道嗎?」杜子滕摸摸淳延的光滑的腦袋,最終還是沒有問出他是不是有自己偷偷剃頭的習慣。
「如果連你也不在了,我也不想苟存於世。」淳延突然一本正經地冒出這句話,讓杜子滕動作一僵,不知該做何反應。
場面一時間變得十分尷尬,杜子滕想要勸淳延不要那麼固執,心裡卻意外地感到一陣暖流。他活這麼些年,還是第一次有人對他說這種話,第一次感受到原來自己的存在對別人來說,是這麼地重要。
半響之後,淳延以為杜子滕不會再繼續這個話題,卻突然聽到杜子滕小聲道:「嗯,我們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與此同時,五義莊的偏廳,韓明急得在陳溫謹周圍背手踱步,濯老神在在地坐在首位喝著今年新採摘的靈茶。陳溫謹盤腿坐在地上,擺弄著幾塊石頭,根本不理解韓明這麼著急是為什麼。
「哎我說你這個人,自己主子都失蹤了整整兩個月,你一點都不擔心的嗎!」韓明看陳溫謹那癡迷陣法的模樣,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急什麼急,大少爺練氣期都能在森林裡平安出來,現在都已經築基了,不會有危險的。」陳溫謹目不轉睛地看著地上的陣法雛形,頭也不抬地答道。
「你……」韓明發現他說得好有道理,自己竟無言以對。濯看韓明那副蠢樣,眉頭微皺,開口道:「韓明,去看看那幾個老不死怎麼樣了。」
「是。」韓明聽到自己主人不悅的語氣,只得蔫蔫地應道。不要問他是怎麼從那張面癱臉上看出主人在生氣的,這是身為小弟的天賦技能!
而被韓明惦記著的杜子滕和淳延兩人,正在空間裡美滋滋地協力做飯!杜子滕一邊剁魚,一邊道:「你是說,五義莊的五個莊主都沒死!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