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66章 六十六 文 / 娜美人
杜子滕看陳溫謹這幅模樣,不忍直視地趴到淳延肩膀上,眼不見為淨。淳延順手扶住杜子滕,對濯道:「我們想讓陳溫謹在五義莊布下陣法,免得讓人有機可乘。」
濯可有可無地點點頭:「讓韓明帶你們去。」
「恩,還有一個問題。」杜子滕停頓了一下,看到濯並沒有別的反應,於是繼續道,「你們能不能借點靈石給我們佈陣?等五義莊的財產到手之後我們還雙倍!」這空手套白狼的話杜子滕說得毫不心虛,還一臉完全是對方賺到的表情。
濯還是第一次見這麼厚臉皮的人,面目表情地盯著杜子滕看了半刻,才轉頭對韓明道:「就按他們說的做。」說完,也不管杜子滕他們,獨自一人回房去了。
「嘖嘖嘖,好冷高啊。」杜子滕趴在淳延耳邊,小聲道。穿來這麼久,他還是第一次見這種性格的人呢,說起來他遇到的人性格都比較……奇葩,冷高才應該是清心寡慾的修真之人的常態吧。杜子滕這麼想著,眼神掃過在場的三個修士,最後還是拋棄了自己這落伍的想法。
「高冷是什麼?」淳延聽到杜子滕的話,一臉疑惑地問道。杜子滕總會說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詞語,淳延心底閃過一絲深思,但臉上卻沒表現出來。
杜子滕拍拍淳延的腦袋,回答道:「就是高貴冷艷的簡稱,哎呀,這些亂七八糟的你就不要學了。」說完,雙手在淳延臉上胡亂地揉了一把,就拉著他跟陳溫謹佈陣去。杜子滕和淳延負責打掩護,足足花費了一夜的時間,四人跑遍五義莊大小各個角落布下陣腳,在人來人往的五義莊內竟無一人發覺!
按照以往的慣例,第二天一大早,五位老莊主會帶領自己的子子孫孫來到前廳,接受五義鎮居民的賀禮。雖然鎮上的好東西都被五義莊佔去了,但這一環節向來都是最受重視的,這就是山大王的好處啊。杜子滕躲在前廳外的暗處,看著那些包裝精緻的禮盒,眼睛都發光了。
濯此時正站在五位莊主身後子孫隊伍的最末尾,看到前方的情況,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冷笑。韓明今天並沒有跟著濯,而是站在杜子滕身後,見狀不由得「咦」了一聲。
「怎麼了?」杜子滕臉上立即露出八卦的聲音,韓明被他雙眼冒光的眼神看得一抖,老實答道:「坐在正中央的是大莊主,而他左手邊卻是三莊主,以往那都是二莊主的位置。」
「會不會是坐錯了?」杜子滕對座位沒什麼觀念,聽說古代人十分在意座次尊卑,但到他們那個時代的年輕人哪裡知道那些位置代表什麼意思。
杜子滕話一出口,韓明就擺出「你是在開玩笑嗎?」的表情看著他,杜子滕無辜地摸摸鼻頭,直接轉移話題道:「你的意思是老大跟老二鬧矛盾了?」
韓明聞言,突然神秘兮兮地湊到杜子滕耳邊,小聲道:「莊裡傳言,去年二莊主搶了大莊主的心愛之物,兩人便生了嫌隙。但以往只是傳言,只以為是有人想要離間,不曾想竟是真的。」
「是什麼東西能讓十幾年的好兄弟反目成仇啊?」杜子滕說完,不由自主地看了淳延一眼,結果被淳延抓了個正著。淳延看到杜子滕的眼神,心中一緊,連忙死死地拽住他的手,嘴唇緊抿,一臉控訴地看著杜子滕。
杜子滕沒想到淳延這麼敏感,他只是隨便想想而已,淳延又怎麼可能會跟他反目成仇呢。見淳延這副模樣,也是哭笑不得,只能安撫性地摸摸他的腦袋,轉頭眼眼神示意韓明繼續八卦。但韓明還沒開口,宴會中心突然傳來一陣騷亂。淳延下意識地將杜子滕擋在身後,很快,一道銳利的殺氣從人群中穿出,朝他們所在的方向飛來!
淳延帶著杜子滕迅速往旁邊撤離,濯不知什麼時候趕到,拽住韓明往另一個方向跑。被拋棄的陳溫謹哭喪著臉自己跑去躲了起來。然而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杜子滕回頭往前廳一看,發現在裡面已經亂成一鍋粥,高階修士紛紛聚集在一起,外圍的練氣期小修士嚇得正在往外跑,慌亂之間發生了不少踩踏事件。
等人群散開後,杜子滕才看清發生了什麼事。之前韓明指出的大莊主正和另一位莊主持劍相對,杜子滕猜測那應該就是傳說中的二莊主了。而三莊主則一臉喜聞樂見地站在大莊主身後,看著這場鬧劇。之前跟在他們身後的一群子孫更是分成兩派,開始打了起來,其中一群人數特別多,估計是三莊主一脈。
大莊主是個外表四十歲左右的國字臉,看起來很是正派,此時眉頭微皺,朝站在他對面的二莊主問道:「老二,你這是做什麼?還不快叫他們停下!」
「哼,都到了現在此等地步,你還在裝什麼!」二莊主冷哼一聲,怒目圓睜地看著大莊主,濃眉大眼的模樣頗有傻大個的傾向。杜子滕乍一看絕對不會將這兩人跟黑心的五義莊聯繫在一起,現在只能暗罵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
而在一旁看熱鬧的三莊主則手持折扇輕輕搖晃,估計在他心中自己是個翩翩公子的模樣,但杜子滕看到的是個臉上帶著猥瑣笑容的小矮子。在五個莊主之間,就這傢伙長得最像壞人了。
剩下的兩個小四小五長相就是路人,如果不是他們的穿著一看就比較金貴,杜子滕說不定會直接將他們忽略。那邊大莊主和二莊主一言不合就開打。杜子滕和淳延對視一眼,就想去後院給他們添亂。
可還沒走幾步,只感覺身旁一陣微風吹過,眼前就出現了一個身著白底金絲的修士,杜子滕分不清這是小四還是小五,扭頭一看,發現濯和韓明也被另一個莊主給攔住了。杜子滕眼皮一跳,悄悄從儲物格子中引出一縷水源。這裡面摻雜了他煉廢的散功粉的廢渣,被系統判定為「摻雜了奇怪物質的水」,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麼特殊的功效。
淳延戒備地看著前方那似笑非笑的辟榖修士,握住棍仗的手被上青筋隱隱凸顯,額頭上也不自覺地冒出了冷汗。杜子滕見狀,這才驚覺不對,立即拿出自己新買的法劍,直接使出劍訣第三招朝敵人擊去!可以往都是所向披靡的一招在此刻卻失了威力,那道水柱在距離敵人面門一米的地方,突然軟綿綿地掉到了地上。
渾濁的液體掉落在地上,很快又滲進泥土中。那修士這才注意到杜子滕,眼光狀似無意的一掃,卻讓杜子滕感覺到了莫大的壓力。差了兩個大階段的修為差異就是兩條巨大的鴻溝,即使杜子滕和淳延有上好的資質與修煉功法,此時還是像待宰的羊羔一般無力。
那人似乎在這種情況下找到了一絲樂趣,突然一個閃身將杜子滕擒住,左手輕輕一揮就讓淳延的身體定住,讓他無法動彈!
「你想做什麼!」杜子滕感覺到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並沒有用力,卻不敢掙扎,就怕對方輕輕一掐,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第二條命就這樣沒了。
「我們來玩個遊戲。」那修士很是痛快地說出了自己的意圖,「讓這個小和尚自廢修為靈根,我就放你們離開。或者,我廢了你的靈根修為,然後放你們兩人離開,如何?」
杜子滕聞言,來不及咒罵,只聽見淳延問道:「你說話算數?」
「不可以答應他!」杜子滕看淳延的模樣,就知道他在想什麼,連忙朝他吼道,「不用管我,你快跑!」
「呵,你們感情倒是好。」那修士說完,又已有所指地看著了一眼正在打得難捨難分的老大和老二,「就是不知道在你們心中,究竟是自己的性命重要,還是對方的前程重要了。」
杜子滕聞言,哪裡還不知道這傢伙想做什麼,人性測試什麼的真是夠了!杜子滕才不理他,直接對淳延道:「聽話,快點離開,我不會有事的。」
淳延沒有理會他,對那挾持著杜子滕的修士道:「你放他離開,我留下。」
那修士看兩人爭著要為對方送死的模樣,臉色又冷了幾分,掐著杜子滕的手突然一個用力,聲音猙獰道:「少廢話!你們快點做決定!」
「你別傷害他!我自廢修為!」淳延看杜子滕白嫩的脖子被掐出痕跡,心中立即慌了。
「不可以!」杜子滕被掐住脖子,聲音有些沙啞,看淳延一副決絕的模樣,一邊掙扎一邊道,「你要是敢這麼做,信不信我死給你看!」這些年他一直護在心尖的人,他一直期待的氣運之子,怎麼可以還沒長成就被毀在這種地方!反正他上輩子就是凡人,這輩子自廢靈根回去做個凡人也無所謂,但淳延絕對不可以!
杜子滕急紅了眼,死死地瞪著淳延,左手不斷引出儲物格子裡的水,緩緩地滲透到他們所在的泥土裡。那修士自然是注意到了他的小動作,卻沒有在意,只是看兩人的兄弟情深看得膩了,直接將杜子滕往前一重重扔,拿出自己的寶劍,劍尖直指淳延,語氣陰森道:「婆婆媽媽煩死人了,自廢靈根太痛苦,還是我來幫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