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迷棋破局 第91章 強力審訊 文 / 一壺濁酒
「哥哥，你聽到小青的聲音了麼？聽到了麼？」
「哥哥，你答應過我，在我們結婚的時候，你還要帶我去紫山之巔拍照留念，讓山川日月共同見證我們的愛情，為我們祝福，這些，你難道忘了麼？」
「哥哥，你答應過我，三年之內，你要把我娶回來，要是娶不回來，你就辭職，我們一起去闖蕩，這些，難道你忘了麼？」
「哥哥，你答應過我，這一輩子永遠疼我、愛我、守護我，讓我們一起到白頭，這些，難道你忘了麼？」
……
穆小青坐在李中宸的身邊，抓著他的雙手，流著淚水，說了很久很久。()幾次，李中宸的父親都想進來勸一勸她，唯恐這個孩子再哭出什麼毛病來。但，都被戴秀萍給攔住了，她的理由更令人心碎，「讓這兩個苦命的孩子，靜靜地多呆一會吧。」
是啊，兩個相愛的人，是如此地深愛，卻又異地分居，遙遙相望，這份煎熬，唯有親身經歷，才可體會其中的焦灼思念和寸斷肝腸。
就這樣，穆小青哭著說著，說著哭著，站起坐下，坐下站起，嗓子啞了，不聞不問；嘴巴干了，伸舌抿抿。目的只有一個，就想和自己心愛的男人，說說話，說說心裡話，哪怕他一句也聽不到！
就在穆小青哭訴衷腸，和李中宸「說著」他們的故事的時候，嶺南鎮派出所內可謂炸開了鍋。
此時，第一批人員，已在省委調查組成員省公安廳刑偵處處長高洪舉的直接指揮下，帶到訊問室，分別訊問起來，省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國昌潤和省公安廳廳長甘志遠，坐在旁邊的休息室裡等待著審訊結果。
第一批人員，主要是嶺南鎮鎮政府其他沒有中毒的幹部，審訊他們的目的，就是想摸排出有用線索，以甄別此次集體中毒事件是否是因幹部之間的仇恨等原因而引起。
時間一分一秒飛快跳過，沒有留下一絲響動，人員一批換過一批，沒有探出一絲線索。在送走最後一批人員後，負責審訊工作的高洪舉一臉疲憊，敲開了休息室的門。
甘志遠聽到敲門聲，急忙抽身站起，打開了房門，看到耷拉著腦袋的高洪舉，即刻判斷出他們一無所獲。隨即一句話也沒有說，就閃身讓高洪舉進來了。
同樣，國昌潤也看到了一臉憔悴的高洪舉，但他沒有表現出頹廢的表情，相反，面帶微笑慢慢站起，沉聲說道：「高處長，是不是遇到釘子了？」
「報告國書記，甘廳長，確實是遇到釘子了，我們審訊三批共計三十餘人，但無半點線索，請首長批評。」高洪舉突然精神一抖，站得筆直地看向國昌潤和甘志遠，匯報了具體情況。
「批評就算了，這是預料中的事。」國昌潤擺擺手，沉聲說道，「坐下說。」
高洪舉一個健步站在了兩人對面的沙發旁，「騰」地一聲坐了下來。國昌潤右手一抬，一支香煙旋轉著飄了過去，又給甘志遠讓了一支，隨即，三人「吧嗒吧嗒」地抽了起來。
高洪舉抽了幾口，用手抹了抹自己的嘴唇和下巴，抬頭看向對面的二位領導，一臉嚴肅地說道：「國書記，甘廳長，根據目前審訊情況來看，採取這種方法收效甚微，要不，我們上點手段？」
國昌潤和甘志遠兩人頓時眼睛一亮，雖然他們都沒看高洪舉，但其注意力還是集中在他身上的，聽高洪舉這麼一說，他們頓時明白了他的真實意圖。
甘志遠沒有任何表態，而是扭頭看向了坐在裡面的國昌潤，輕聲問道：「國書記，您的意見呢？」
國昌潤扭頭看了看甘志遠，沒有應聲，而是足足思考了十幾秒鐘，而後緩緩點了點頭。
高洪舉看到這一切，頓時心花怒放，「啪」地一聲抽身站起，敬了個禮，小跑衝了出去，集中全力安排去了。
就在高洪舉跑著衝向門外的時候，穆小青也從李中宸的身邊隨即站起，衝向了門外，一邊跑著，一邊喊著：「叔，姨，你們快來，中宸流淚了，他醒了……他醒了……」
「啥子？我兒醒啦？」戴秀萍急忙抓住穆小青的雙手，眼睛一動不動緊緊盯著她的雙眼，急切地問道。
「嗯，他流淚了。」穆小青破涕為笑，臉上擠出燦爛的笑容，狠狠地點著頭。
「騰」，戴秀萍把重症監護室的門推開，一路跑著，奔到了李中宸的病床前。只見，平躺在床上的李中宸的雙眼眼角分別有一滴極小的淚珠，晶瑩剔透，就像穆小青一樣純潔無暇！
「中宸……中宸……」戴秀萍弓下身子，手握著李中宸的手，輕聲呼喊著他的名字。
眾人跟在後面，一股腦地全都湧了進來。於曼晴處在恍惚中，反應較慢，所以，落在了人群之後，圍在了人群外圍，無奈之下，只好踮腳，伸長脖子往裡看，但什麼也沒看到，急得一身汗水。
「中宸……中宸……」
「哎呀呀……怎麼都進來了？沒穿防護服，很容易就把細菌帶進了，這樣對病人極為不利。」一名小護士急忙放下手中的藥瓶，大聲埋怨道。隨即，左右開弓，拉起眾人就往外推。
不時，眾人全被推了出來。穆小青也戴秀萍兩人伏在玻璃門前，面容急迫，恨不得能讓自己的眼神穿透一切，直達李中宸的跟前，看看他們愛著的這個人，有沒有睜開眼睛看著自己？
「護士，讓我進去吧？我穿著防護服呢。」穆小青拉著換好藥從室內走出來的小護士，撲閃著一雙含著淚水的大眼睛，急急說道。
小護士抬頭一看，看到那雙讓人內心澀澀發酸的眼神，忍不住點了點頭。
穆小青進入房間，再次拿下頭罩，曲著身子、翹起屁股，把臉貼在了李中宸跟前，輕聲呼道：「哥哥，你醒來吧，我們回家，我們回家，好麼？」
說著說著，穆小青眼角的淚水，又難以自控地流了下來，「啪」的一聲滴在了李中宸的眼角處，與他的淚水融在一起，纏纏綿綿。
一滴……二滴……三滴……
突然，她感到自己的大腿處被一個硬硬的東西輕輕杵了一下，穆小青一個激靈，立即回撤，瞪大雙眼，一動不動盯著依然閉著眼睛的李中宸。
一分……二分……三分……
突然，李中宸的右手食指抖了一下，穆小青悲傷之下、恍惚之中，趕緊拿下寬大的眼鏡，使勁揉了揉紅透了的雙眼，迅即戴回了原處，死死盯著李中宸的右手。
不時，李中宸的這根手指，又莫名地抖了一下。此時，穆小青看得真真切切、清清楚楚。突然，她吼著衝向了門外：「中宸醒了，中宸醒了。」
穆小青的吼聲，震動了外面所有的人。待到確定後，於曼晴和田永勝兩人相視一笑，很有默契地同時伸出右手，「啪」地一聲擊在了一起。
「啪」，又是一個霹靂的響聲傳來，只不過這是省公安廳刑偵處處長高洪舉一巴掌扇在了嶺南鎮食堂負責做飯的丁玉民的臉上。
「我沒說謊……我說的都是真的……嗚嗚……」丁玉民瘋狂地甩著頭，眼淚幾乎甩成一個半圓，灑向空中，想努力掙開被固定住的雙手。
此時，高洪舉經過國昌潤和甘志遠的同意，把測謊儀正式調試好，投入到了審訊當中，並已審訊了第一批人員，也就是沒中毒的鎮幹部，效果出其的好，得到了很多有用的證據。
測謊儀，主要是通過檢測被測人員的血壓、脈搏、呼吸和皮膚電阻變化以及肌肉活動等諸多肉眼難以看到的微妙變化，來測試一個人是否說謊的多參量心理測試儀。它對偵破案件工作可以起到一定的參考作用。無奈之下，高洪舉採取了這一手段。
「高處……」負責觀察測謊儀上一系列測試數據的一位民警叫了一聲高洪舉，隨即看著他重重點了點頭。言外之意，就是告訴他丁玉民說的是實話。
「啪」的一聲，丁玉民被放了出去。
在走廊上，丁玉民抹著眼淚，迎頭碰到了童三彪。事發前一天下午，童三彪追著宮思傑進過食堂，被人舉報了出來。所以，他也要接受訊問。
「他奶娘的豆豆，臉嚇得這麼紅，還居然被整哭了？太慫了吧！」童三彪看著走過來的丁玉民，極為不屑，罵了一句。
「啪啪啪啪。」民警把童三彪與測謊儀連接了起來，雙手被緊緊固定住，坐了下來。
「他奶娘的豆豆，這是啥玩意？還把人捆起來。嘿嘿，挺好玩的。」童三彪左右轉著光禿禿的大腦袋，滿臉驚奇、滿臉輕鬆地盯著測謊儀腹誹起來。
「坐好！」高洪舉突然一聲暴喝，把童三彪嚇得一個哆嗦，「第一個問題，你事發當日的前一天晚上去哪了？」
童三彪仰起光頭，想了想，嬉皮笑臉說道：「在家喝酒。」
「啪！」一聲巨響，高洪舉看見側面的民警搖搖頭，一聲不吭直接扇在了童三彪的臉上，頓時，五根手指，根根見痕。
「說！」高洪舉又是一聲暴喝，不留絲毫喘息機會。
「我去別人家玩牌去了。」
「啪！」又是一聲巨響，扇在了臉上。
「說！」
「我去村計生專幹家裡，耍去了。」
「有幾個情人？說！」
「一個。」
「啪！」又是一聲巨響。
「幾個？說！」
「二個……好像是二個。」
「啪！」又是一聲巨響。
「到底幾個？說！」
「嗚嗚……三個……三個……真是三個……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