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迷棋破局 第37章 惡意攻擊 文 / 一壺濁酒
「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無論如何，你今天必須得給我辦成了，要是辦不成，別怪我『打架童子』饒不了你！」童三彪猛然就是一個大吼，既把圍觀的人群嚇了一跳，又把計生辦開會人員的注意力又給吸引了過去。童三彪早年一打架為生，心狠手辣，堪稱一霸，當時小弟為了崇拜他，參照「散財童子」的說法，送了他一個「打架童子」的封號。這個封號其實也是含義頗深：一是童三彪姓「童」，與姓吻合；二是童子功這種功夫傳說最厲害，以示童三彪的手腳功夫無人能敵、天下第一。當然，他還有一個「拚命三郎」的雅號，不過此事暫不先提，後續跟進。
「哎呀，童書記啊，我都已經給你解釋了，現在沒有名額了，你就是不信。再說了，後來我又給你打電話說這事了，可是你們村就是不報，現在沒有名額了，你倒又來要了，你說讓我怎麼辦？我總不能再去給人家要去吧。」李中宸此時也有點惱火了，主要是因為童三彪嘴裡總帶著「小兔崽子」髒話，讓他生氣了。
「哎喲，你小子不簡單啊，知道講理了？你啥子意思？是不是覺得我不講理，是不是剛才在說我惡意攻擊你呢？咋的了？我現在就是惡意攻擊你了，你能怎麼樣吧？」童三彪看到李中宸生氣了，所以氣勢頓時又高了一度，他這個街霸絕對不能在氣勢上輸給李中宸這個年輕人，要不然，人的面子就丟完了，何況還圍著好多人拉架、看熱鬧呢。
「滾出去！」院中突然傳來一聲暴喝。「滾出去！」計生辦突然也傳來一聲暴喝。
第一聲暴喝是鎮長黃鳴的，他出現了！本來他在辦公室裡就聽了一會，也通過宮思傑弄清楚了具體情況，但看在耿建軍的面子上，沒有和童三彪鬧翻，讓他在這裡吵吵一會就算過去了，但童三彪不知是真想要幾個名額，還是看李中宸對他發火讓他難堪，反正就是和李中宸耗上了，而且越鬧越凶。
黃鳴這才一聲斷喝，牢牢制住了童三彪。實話實說，黃鳴的這一聲斷喝，不僅把院中的人嚇了一跳，更是差點把耿建軍嚇尿。因為耿建軍一直躲在辦公室裡透過窗戶看著外面的情形，正在暗自得意的時候，突然傳來了黃鳴的吼聲，耿建軍以為黃鳴看到他呢，趕忙躲閃，不巧正撞在辦公桌上，差點摔倒在地。
第二聲暴喝是姜鵬程的，他憤怒了！因為就在他又要講話的時候，外面的吵架聲突然有大了起來，下面的人又開始議論紛紛，特別是有一位男計生專幹，膽子肥，有種，再次伸頭看向了窗外，姜鵬程罵得就是此人。
隨著姜鵬程的這一聲吼叫，會議室裡頓時鴉雀無聲，姜鵬程看向全場，臉色鐵青地說道，「鑒於你反覆、多次違反會場紀律，而且在我已經給你們眾人一次機會的前提下，你居然還明知故犯，我告訴你，你這是惡意攻擊領導權威的行為，你這是惡意攻擊我的人格尊嚴的行為，所以，我決定，現在就辭去你的鎮專幹工作，請你另謀高就吧。」姜鵬程氣憤地指著那個男計生專幹怒吼道。因為他也不知道那個人姓氏名誰，所以直接用手指著宣佈了這一臨時重大決定。
後來，那個男計生專幹在姜鵬程的強烈痛斥下，走出會議室，正式地告別了這裡。經此一幕，全場駭然，鴉雀無聲。姜鵬程順利地講完了第二件事，就是建立嚴格的考勤制度和請銷假制度，凡無故缺席三次會議者，一律辭退；凡沒有按照請假手續擅自離崗者，達到三次，一律辭退；凡因缺席或擅自離崗造成工作出現嚴重者，只要出現，哪怕一次，一律辭退。
至此，姜鵬程的「三把火」正式燒起，效果如何，還需實踐驗證，但姜鵬程的權威已經毫無疑問地高大起來，並且獲得了計生辦人員給封的一個「黑白殺手」的稱號。因為姜鵬程臉蛋白，心又黑又狠，所以計生辦私下裡都叫他「黑白殺手」。
計生辦這邊讓人心驚膽戰，同樣，童三彪此時也心驚膽戰，他萬萬沒想到，黃鳴鎮長直接這樣給他說話，直接讓他滾出去。所以才剛想張嘴，就被黃鳴的聲音給掩蓋了。「童三彪，你這是幹什麼？你知不知道你這種行為所引發的嚴重後果？你知不知道你這種行為是對國家公職人員的惡意攻擊？你知不知道中午是不能飲酒的？你信不信，我現在就給縣紀委打電話，處理你？」黃鳴說完，直接拿出手機假裝就要撥打，耿建軍一直在關注形勢發展，他萬萬沒想到黃鳴撇開其他不談，緊緊抓住童三彪中午飲酒這個事來說事，這讓他和童三彪渾身綿軟無力，頓時又有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黃鳴鎮長，等一下，怎麼回事啊？這裡吵吵鬧鬧的。」耿建軍看到形勢逆轉，急忙現身，他要保住童三彪啊，否則童三彪要是一通亂叫、亂咬，這嶺南鎮不還得天下大亂？
黃鳴扭過頭去，看到耿建軍終於現身了，心中頓時暗道，「老傢伙，終於出來了，我還以為你一直憋在辦公室裡不出來了呢？我就不信你不出來。」
「哦，耿書記啊，你來了，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這不，我正在瞭解情況。」黃鳴應了一聲，他怕耿建軍反問他不瞭解情況怎麼只批評童三彪一個人，所以又指桑罵槐地繼續說道，「你看看你，童三彪，堂堂書記，成何體統，這大下午的，正在上班呢，你倒好，都喝成這個樣子了，居然還跑到鎮政府來吵吵，你就不怕縣紀委追究你的責任麼？」
耿建軍聽了黃鳴含沙射影地批評，心裡頓時不舒坦了，但是他又擔心一旦自己直接護著童三彪，黃鳴就把童三彪中午飲酒的事給抖摟出去，所以硬是嚥了一口惡氣，扭頭批評起童三彪來了，黃鳴一看，「這是典型的『以批代罰』護犢子麼，好，既然你見好就收，這種事，太小，我也不跟你計較。」於是給了耿建軍面子，打了招呼，直接走了，留下童三彪愣在當場。
「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耿建軍朝著眾人擺擺手，示意眾人散開。「這都是些什麼貨色，那麼多人在這圍觀，也沒有一個真正勸架的。」耿建軍在心裡嘀咕著，這會他已經從剛才看李中宸的笑話迅速變到埋怨眾人不勸架了，也算是間接的發了黃鳴剛才帶給他的怨氣。
「耿書記，這是發生啥子事了？」豐南村書記陳秀娟，剛到鎮裡，看著逐漸散去的一群人，顯得很關切地問了問耿建軍。「沒什麼情況，就是一點小事。」耿建軍回應道。兩人算是打過招呼了。李中宸在黨政辦副主任宮思傑的勸導下，一同回到了黨政辦辦公室。
「耿書記，我還是想要那個貧困留守兒童的慰問名額，要不然的話，到年底我們村就評不上先進了，您知道麼？」童三彪看到黃鳴走了，心裡放鬆了許多，又跟耿建軍提起這事了。
「這是怎麼回事？慰問名額跟評先晉優有什麼聯繫麼？」耿建軍不明就裡，反問道。「有啊，當然有啊，您聽我說。」童三彪添油加醋地把情況給耿建軍解釋清楚了。
耿建軍一聽，頓時火冒三丈，「這個李中宸太不像話了，居然想插手鎮黨委、政府的事情，童書記啊，你不要當真，這種事還和評選先進扯不上，就是扯上也無關大局，你只要做好你的工作就行了，其他的事你不用操心。」耿建軍一邊批評著李中宸，一邊安慰著童三彪。再說豐南村書記陳秀娟也在旁邊，耿建軍就沒有把話給童三彪說透，只是象徵性地打了保票。
陳秀娟作為村書記也是好多年了，一聽話音，大致判斷出來裡面的事情了。本來她是想找李中宸再加上兩個名額的，這也算是間接幫李中宸一個忙，因為據她的估計，李中宸是不會把慰問名額搞足的，現在一聽，情況好像正好相反，不但滿了，還有人爭搶著要，於是陳秀娟和耿建軍打過招呼，直接去找李中宸了。
「李書記，剛才怎麼回事啊？是不是慰問名額不夠了？童三彪沒撈著？」陳秀娟關心地看著李中宸。陳秀娟之所以關心李中宸，是她經過自己的分析，認為李中宸是一個實實在在的人，願意幫群眾辦事。
李中宸和陳秀娟打過招呼，說了說情況。陳秀娟一聽，當即表示自己可以讓出一個名額，給童三彪，防止他因此事而長久地記恨李中宸。
「陳書記，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名額的事就不要讓了，就是你讓了好不，一來童三彪不一定領情，二來這個名額還不定給誰呢，能保證它的公平性麼？這樣反而是浪費了這個名額。」李中宸想陳秀娟表示了感謝，同時提出了自己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