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迷棋破局 第36章 再出重拳 文 / 一壺濁酒
姜鵬程氣得跺腳，但無計可施，只好接口說道，「剛才王主任說，工作幹不好，是要受到批評的，我贊同，但是批評也要一分為二，不能一味批評，要具體情況具體分析，如果因主觀原因落後，該罰；但如果受到客觀原因的影響，這個可以另行看待。說到批評，我還想跟大家說一句話，就是在學校，老師為什麼會批評犯錯誤的學生呢？因為這是老師為了學生好，不希望學生在將來成為對社會沒用的人，同樣，我現在批評大家，也是為了大家以後更好，希望你們能夠看到我的一片『真誠』」。
姜鵬程講完，自己都想笑，「乖乖咧咚，我真是太能扯了，瞎話說起來，眼睛都不眨，你看看下面的這些人，個個都在沉思，肯定都覺得我說得有道理。」「好，下面我就講兩點，兩件事，非常注意，請注意聽。」姜鵬程停了停，接著說道。
「第一件事，就是從今天開始，我們鎮村全體計生專幹實行『月評比』、『月考核』、『月獎懲』制度。」姜鵬程說完，下面的人一愣，不懂什麼意思，「所謂『月評比』，『月考核』就是我們鎮計生辦月初給各位下任務，到月末算總賬，完成任務者獎勵，超額完成任務者獎勵依次遞增，完不成的，重罰。對連續三次倒數第一的計生專幹，直接辭退。具體執行標準由我和王瑛主任共同核定，到時以文件形式發給大家。」
姜鵬程說完，下面的人這次是實在忍不住了，好像提前溝通好一樣，突然但很整齊地響起了討論聲，而且愈演愈烈，姜鵬程沒有說話，他要留給他們充足的時間去消化自己的「又一重拳」，討論聲還在繼續……
「我告訴你，你不要以為我們村好欺負，你為啥子不把慰問名額給我們村呢？」「別吵了，別吵了，走吧，走吧。」屋外突然傳出了雷鳴般地吵吵聲，還有其他一些人的勸架聲。
計生辦在開會的那些個計生專幹聽到外面的吵架聲，頓時停止了議論，紛紛向外看去，有個膽子大的，竟然把頭伸向窗外去看，但只能看到圍觀的人，看不到吵架的人，所以更激發了他的好奇心。姜鵬程看到這種情況，很是氣憤，剛才多好的氛圍，而且他正在醞釀第三個計劃，馬上要講了，沒想到被打擾了。「不要議論……保持安靜……聽到沒有？」姜鵬程實在控制不了局面了，大聲吼起來。場面暫時平靜下來。「王主任，你出去看看是不是上訪的？看看別在是和我們計生辦有關。」姜鵬程說完，想趁機繼續講下去，接著說道，「第二件事，下面注意了，第二件事就是建立嚴格的……」又是一陣大吵聲傳來，隨即大部分的人全部看向窗外，沒人再聽姜鵬程講話。
王瑛出去，問了問情況，原來是嶺南村村書記童三彪跟李中宸吵架呢，緣由就是李中宸沒有讓嶺南村報慰問名單，這樣一來，他們村在年終的考核中，就可能吃虧，得不到物質和精神獎勵了，所以，氣沖沖地衝到黨政辦和李中宸理論起來了。但是，李中宸這邊10個名額已滿，兩人就爭吵起來了。王瑛走進，認真聽了聽，只聽到……
「我說你個兔崽子，咋這麼不懂事啊？讓你加你就加，幾個名字都加不上，還干團委書記呢？幹什麼干？」童三彪噴著滿嘴的酒氣，用手指指著李中宸，怒氣沖沖地恐嚇著李中宸。其實童三彪也是以前受了耿建軍的委託，利用一切機會，整治李中宸，但他一直苦於沒有機會，所以沒動靜，現在好了，機會來了，豈能輕易就此放過？
「哎呀，童書記啊，不是不給你加，現在是實在沒法給你加了，名額都已經滿了，要不等明年，明年我一定給你補上，好不好？」李中宸實際上並沒有和童三彪吵吵，而是心平氣和的跟他不斷地解釋著。
「明年？明年還有個屁用？我要的是今年，今年知道麼？我告訴你小兔崽子，你今天要是不給我加上，我就呆你辦公室裡不走了，要是吐到你辦公室裡可別怨我啊？」童三彪裝著喝醉酒的樣子，用手指著李中宸大聲吵吵著。其實，童三彪並沒有喝醉酒，而是裝得，他也不傻，他也擔心鎮長黃鳴會借此處理他，所以才裝作醉酒鬧事。這樣一來，童三彪既能給耿建軍一個交代，又能躲避黃鳴的追責，可以說，他進退自如。提起喝酒，這事還得從上午說起。
上午快下班時，大河村書記袁世榮來到鎮裡找到李中宸報送慰問名單，他擔心村裡其他幹部來被別人爭走了名額，所以自己親自來了。事很快辦完，他哼著曲離開了鎮政府。到了街上，迎頭碰上了嶺南村書記童三彪，童三彪看他那麼快活，居然還哼起了歌，兩人就聊開了。
「吆喝，這不是袁什麼凱的弟弟袁大書記麼？啥子事那麼快活？還哼起來了。」童三彪看著袁世榮唱著歌，心裡就鬧騰起來了，於是開著袁世榮的玩笑想和他嘮嘮。
「吆喝，這不是小童麼？怎麼沒和兒童在一起玩？怎麼到街上來了？沒在家呆著喝酒啊？」袁世榮也開著童三彪的玩笑，喊起他為「小童」來了。
「想喝酒啊你，說，是不是想喝酒？我請你！」童三彪故意大大咧咧地發出了邀請。
「喲，你今個是怎麼了？那麼大方啊。搞得我都有點瘆的慌，看來你小子又沒安什麼好心？說吧，什麼事？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袁世榮也大大咧咧地敞開了胸懷。
「好，好兄弟，夠爽快，我喜歡。那我就直接問了？你今天有啥子喜事？那麼快活，還哼起來了。」童三彪直接出擊，把疑問擺了出來。
「哈哈，就知道你得問這個問題，我早準備好了。」袁世榮故意賣了個關子，嬉皮笑臉看著童三彪，然後慢慢說道，「就是不告訴你！急死你個小朋友！哈哈。」
童三彪一看袁世榮得意的樣子，好奇心更強，心中暗想，「乖乖咧咚，這裡面絕對有問題，弄不好還是什麼大問題，不行，不行，我絕對得搞清楚了，絕對不能讓這小子在背後捅一把刀子。」事實上，童三彪與袁世榮兩人素有芥蒂，原因就在於年終的綜合評比上，每年童三彪都能得到獎勵，其實也不是什麼工作幹得好，關鍵是鎮政府就在嶺南村這個街上，而耿建軍為了拉攏這個「地頭蛇」，所以多多少少總留點面子。但這樣一來，其他相對落後的村書記就不滿了，於是既對耿建軍有了意見，也對童三彪有了意見，特別是袁世榮自恃有能力，但每次都得不到獎勵，所以就更看不上童三彪的那副做派，每次見了童三彪都奚落他。
「哎呀，袁書記，你看這樣行不？兄弟我請你喝酒，你就把事告訴我，我向你保證，絕不外傳，怎麼樣？」童三彪跺跺腳，豁出去了，不就是一頓酒錢麼？多大點事，所以直接亮出了殺手鑭，他知道袁世榮是一個看見酒就走不動的人。
「乖乖咧咚，有酒，那還不搞？不搞就對不起自己的嘴和胃，先搞了再說，搞！」袁世榮一聽，心想這童三彪也下狠招了。「好，如果童書記請客，我就把這個天大的秘密告訴你，絕對對你有幫助。哈哈。」袁世榮擔心童三彪又反悔了，所以在童三彪好奇的基礎上，整得更加神秘起來。
兩人談攏，找個酒店，喝了起來。隨著酒的逐漸減少，兩人也無話不談了，但袁世榮不傻，酒喝了，就是不說實話，直把童三彪氣得吹鬍子瞪眼，罵罵唧唧。後來，一瓶酒搞完，袁世榮既沒說實話，又沒喝醉。所以，童三彪再次狠狠心，又拿了一瓶同樣標價128元的酒開了倒上，兩人推杯換盞，你來我往，好不快活！直到下午快三點了，酒才幹完，袁世榮也撐不住童三彪的死纏爛打，終於吐出實情了。
童三彪一聽，那還了得，再不行動，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所以靠在椅子上想出了計策，隨後，童三彪也不管袁世榮在桌子上趴著睡著了，獨自搖搖晃晃地向李中宸辦公室走去了。
就在童三彪去的當口，計生辦姜鵬程正在開會。
此時，計生辦的會議就這樣「開一下、停一下，停一下、開一下」的進行著，弄得姜鵬程也是氣血直湧心頭，火冒三丈，「不要再伸頭看了，我告訴你們，誰要是再伸頭看，我立馬開除他。」姜鵬程大聲地嚷道。他也不知道這是他第幾次大聲喊叫了，總之，前面的不起作用。
姜鵬程說完，會場立刻安靜下來，誰也不想被辭退了，畢竟在這裡上班，雖然沒有編製，但是還能領些工資，特別是可以利用工作上的機會，大搞「灰色」甚至是「黑色」收入，這才是他們不想走的根源。就像謝玉玉，一個村計生專幹，弄上幾年，就能在縣城付首付了。
姜鵬程一看，心中樂了，「嘿，看你們不聽話？不聽話，我立馬整殘你們！再不聽話，我立馬整死你們！」姜鵬程接著講道，「第二件事就是建立嚴格的請銷假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