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迷棋破局 第26章 神魂顛倒 文 / 一壺濁酒
下班後，耿建軍依約來到泰中縣金玉滿堂大酒店，這是泰中縣城最好的酒店，也是耿建軍常來的地方。耿建軍對縣計生委主任周東哲的重視深感滿意，下來車後，微微點了點頭，走向酒店大廳。
「哎呀，耿書記啊，真是盼星星、盼月亮，終於把你給盼來了啊。」縣計生委主任周東哲拉著耿建軍的手就徑直去了二樓。耿建軍其實來之前，還真沒什麼事，但他告訴周東哲，說有事可能要耽誤一下，就是想看看周東哲的態度如何，以便作出正確應對，但是，又不能太過分，畢竟人家是縣直單位的一把手，權力不小，說不定什麼時候要用到他呢。周東哲也不傻，有求於人，所以姿態放得很低。
入門，坐定，場上有兩個縣計生委的副主任，坐在陪客席上，還有一個年輕貌美的少婦，差不多三十歲左右，風情撩人，坐在下手，但也與周東哲挨著。縣計生委副主任，耿建軍自然認識，不用介紹，倒是那個美少婦，周東哲作了重點介紹，王瑛，縣計生委辦公室科員，人如其名，都是像白玉一般的美，美麗如幻，令人眷戀。耿建軍當即斷定此人就是今天宴席的主角，事最終也得落在她的身上。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縣計生委兩個副主任和耿建軍拼了不少酒，說是出去休息一下，其實是接到了周東哲的眼神暗示，兩人出去後，周東哲和耿建軍頭靠著頭，顯得非常親密的樣子，說起了悄悄話。
「老哥，不瞞您說，坐在我身邊的這個女子，是我的紅顏，跟著我也有年頭了，雖然我在縣計生委一言九鼎，但是畢竟是在自家田地裡，有些事一旦做的太過分了，好看不好說啊。正好你那裡，不是缺個計生辦主任麼？怎麼樣，給弟弟個面子，安排嘍？」周東哲顯得非常親暱地拉著耿建軍的手說道。
「哎呀，好兄弟啊，什麼面子不面子的，兄弟面前，你可別較真，不然這事我要真是辦不成了，豈不是折了你的面子，讓你下不了台麼？」耿建軍有他自己的難處，而且又不想落下周東哲的面子，所以就來赴他的酒宴了。但聽周東哲如此直接地一說，他只好一上來就給周東哲下了通牒，以便於兩人繼續深入「談判」，討價還價，最終談到合適的地步，談攏！談成！
「說笑了不是，老哥啊，這事我也知道你有難處，其實你想想，到我們這一步，外人看著雖然是風光無限，但是苦楚只有我們自知啊，每天有數不清的各種帶有挑戰性的事情等著我們去處理，不去不行，不去就會得罪人，真是『人在圈子、身不由己』啊。」周東哲一會站在耿建軍的角度幫他訴苦，一會又從圈子文化說起，這一軟一硬，把耿建軍夾得真是左右為難、動彈不得。
「呵呵，是啊，兄弟，你說的確實沒錯，也是這麼個實際情況，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有些事情，超出了自己的掌控範圍，再要硬著頭皮，急干蠻上，是不是興許失去的比得到的還要多？」耿建軍喊著「兄弟」不落周東哲的面子，同時又承認了周東哲的圈子文化，但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言外之意就是這件事我辦的值不值，辦了，能得到什麼？不辦，又能損失什麼？
周東哲一聽，耿建軍說話帶有兩個方面，說明如果運作合適，這事尚有商量的餘地，於是對著獨自玩弄手機的王瑛說道：「來來來，別光顧著玩手機了，過來再敬耿書記兩杯酒，好讓耿書記對你的事上上心啊。呵呵。」說完，又扭頭對耿建軍說了下要出去方便方便。這些個事，耿建軍自然心知肚明。
周東哲出去，王瑛站起來，看著耿建軍笑了笑，隨即露出兩個小酒窩若隱若現，十分惹人疼愛，耿建軍看了心中一抖，神魂顛倒，忍不住暗自讚道，「乖乖咧咚，真是妖精級別的，看那風姿綽約的樣子，比周瑞強多了，要是我早一步認識她多好。」王瑛一直微笑著，逕直走到耿建軍面前，伸手從兜裡拿出一張卡來，又拿起耿建軍的手親自把卡放在了他的手裡，握緊。整個過程，耿建軍一直未動，任由王瑛擺佈。事畢，王瑛倒了酒，柔柔地說了兩句暗語，讓耿建軍渾身發軟，「耿書記，我再敬您兩杯，如果有幸到你底下工作，那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吶。」
耿建軍自然對王瑛的暗語有準確認識：一是「兩杯酒」寓意卡裡兩萬元；二是「到你底下工作」，深深吸引著耿建軍，這讓他十分嚮往。耿建軍很隱蔽地嚥了嚥口水，笑道，「好說，好說，只要我能幫的忙，我一定盡力，這點還請你放心。」說罷，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酒杯剛剛放下，周東哲推門進來了，其實他就站在門外，沒有走開，笑著說道：「怎麼樣王瑛？有沒有再敬耿書記兩杯酒啊？這酒啊，一定要搞起來，越搞越熱火，越搞關係越好。」周東哲酒勁上來，開始胡言亂語了。
王瑛忙說自己敬過了，耿書記也喝過了。周東哲聽後，很高興，坐在了耿建軍的身邊。「老弟啊，剛才那兩個酒我也喝過了，心意我領了，不過這個嘛。」耿建軍把手中的卡用另一隻手拿出來放在了周東哲的香煙盒下面，蓋了起來。
周東哲一看，心中暗道，「我的個大乖乖，什麼情況，有點亂吶，酒都喝了，貨還不收？不想辦事？」耿建軍一看周東哲的表情，接著說道，「老弟啊，這個不能收，酒都到這份上了，給你交個底吧。至於鎮計生辦主任的位子，不瞞你說，我有了安排，也已做了工作。至於你的事，王瑛嘛，能看得出來，是個好同志，對你我也不能沒有交代，你看這樣行不？先讓王瑛去鎮計生辦，至於職務嘛，到時肯定有，現在還不能安排，因為我們那的位子同樣非常緊張，或者等我先運作，騰出位子來，再讓他過去。這兩種方案你看那個更合適？」
「那你估計多長時間能運作出空位來？」周東哲看主任無望，退而求其次問了問。「很快，三天兩天，我們也不會讓計生辦長時間的這麼乾耗著的。」耿建軍想了一下，在心中醞釀了一個絕妙的方案，臉上露出了「殺人不見血」的陰笑。這個方案一出，必有人為之陪葬。
「那好，老哥的辦事效率就是高，爽快，這個嘛……」周東哲把卡又推到了耿建軍的面前。耿建軍又推了回來，「老弟啊，這個真不需要，呵呵，我也有個條件嘛，等王瑛的事運作之後再說吧。要不，今天就到這兒？」
眾人散去，王瑛跟著周東哲走了，耿建軍看得眼睛發紅、直至發紫，直歎著氣找謝玉玉去了。
泰中縣縣城騰致遠家。
宮思傑一晚上都在焦急等待中度過，光電話都打了好幾個，最後實在不好意思再打了就跑到騰致遠家去等了。騰致遠見躲不過，只好從外面忙著趕回來，現身了。
「哎呀，思傑啊，實在是抽不開身，讓你等那麼久，罪過罪過啊。」「沒事沒事，正好我也沒啥子事，你回來了就好，我就幾句話，說了就走，不打擾你休息了。」「嗯，什麼事那麼著急？」「唉，還不是鎮計生辦主任的事麼，我想動動，你有路子不？」「這個事，你跟黃鳴說不就行了，要不我給他說說？」「哎呀，不行啊，我給他說過了，他說很有難度，不易操作，所以我才請你出手了麼？」「好兄弟啊，你真是高看我了，黃鳴都有所顧忌，說明這個問題確實有難度啊，我勸你還是別趟這潭水了，行不？」「不說他了，你能走走耿建軍或者周東哲的路子麼？」「好兄弟啊，好表弟啊，我就是一個小科長，他們哪一個不比我牛，這面子他們不會給的！再說了黃鳴都不插手，這說明這個位子早就被人給號下了。」「那要不你找一下劉玉君部長，讓他說說？」「你以為人家縣委常委、組織部長會參與這事，掉價、丟身份，以後要是弄個副科什麼的，還差不多。」宮思傑一身怨氣地從騰致遠家裡出來，獨自一人竄到大排檔喝酒去了。
耿建軍瀟灑過後，又想起了王瑛其人，忍不住地又幻想了一番。最後心中決定，明天一早，就把周東哲托付的事辦了，一來能有個交代，便於以後更好相處；二來也能早點見到王瑛。
鎮黨委書記耿建軍辦公室，李振軍、朱慶良也在裡面，三人已經達成有關共識。
「到我辦公室來一趟。」耿建軍直接撥通了計生辦副主任陶林勇的電話。「哈哈，老賊，逃出不我的五指山吧，怎麼樣？受不住誘惑的煎熬了吧，這一次，我要把你吃得死死的，讓你永世不得翻身，只有這樣，我才能在計生辦主任的位子上，瀟瀟灑灑，追求年華！」陶林勇心花怒放地想著，一路小跑了起來，到最後又在心中唱起了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