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迷棋破局 第6章 欣然接受 文 / 一壺濁酒
散會不久，兩人的工作任命通知就以黨委文件的形式落實下來。二人也已得到朱慶良的口頭通知，下午收拾一下，明天正式上班。
姜鵬程哼著曲子在黨政辦仔細收拾著他的辦公桌，將裡面沒用的一大沓資料全部甩到垃圾箱裡，重新整理了抽屜，還特意給抽屜安上了鎖。
李中宸對此毫無怨言，一來他對裡面的彎彎繞不甚瞭解，二來他有自己的理想和追求，所以欣然接受。但讓他沒想到的是，計生辦的這一年，當真是一個煩惱繞身、危機四伏的年代！
鎮計生辦離鎮政府不遠，單獨一個院，有辦公區域、計生服務區域等。李中宸來到辦公區域，一眼望去，四間平房，坐東面西，連成一排，和鎮政府一個吊樣，破！
李中宸探頭探腦，不時，找到了計生辦主任周瑞，入了她的辦公室。
「周主任，您好，我來向您報道。」李中宸腰桿直挺，微笑著。
「你好你好，李中宸吧，哎呀，真是一表人才！」周瑞愣了一下，抽身而起，雙手緊握，懸於腹前，火辣辣地看著，忍不住誇了一句。
誇完後，周瑞盯著李中宸，控制不住地看了足足十秒，直看得李中宸滿臉通紅、十分尷尬時，才緩緩移開冒火的眼神。
「小李啊，隨便坐，我給你倒杯水。」周瑞扭轉身體，彎腰撅起大屁股把水瓶拿在了手中，極為熱情地招呼著。
李中宸從周瑞火辣辣眼神的掃瞄下，緩緩了神，急忙走到周瑞面前，說道：「哪能讓周主任給我倒水，我來我來。」
李中宸小心翼翼地接過周瑞手中的開水瓶，先給周瑞的杯子滿上，又倒了一紙杯水放在自己面前。之所以小心翼翼，既怕茶瓶拿不穩，又怕觸著周瑞白白的小嫩手。
整個交流過程，李中宸看清了周瑞其人：三十七八，臉蛋微圓，皮膚嫩白，短髮微卷，上身黑色羽絨服，隔著厚厚衣服，中間依然高聳，不難判斷，很有份量！下身深藍牛仔褲，緊緊箍著屁股，大而緊湊！整體來看，模樣依然可人，有種誘人的感覺。
周瑞端起水杯壓了壓，喝水的當口，心中暗道：「我今天怎麼突然變成『花癡』了，以前都是被動，今天怎麼主動了？看來還是小伙有吸引力、有震撼力啊。不行不行，這事還得從長計議，剛才就把人家的臉弄紅了，千萬別嚇著了！」
「歡迎你到我們計生辦來工作哈，熱烈歡迎。」周瑞放下小白兔模樣的塑料杯，伸出右手，緊緊地握著李中宸的手，坦誠地說道。
「多謝周主任，以後還請您多多關照。」李中宸捏住周瑞的四根手指甩了甩。
「呵呵，工作上就那點事，你一學就會。我看你就負責計生信息的統計和上報吧，工作量不小，至於辦公室嘛，目前比較緊張，你先坐會，我去看看。」
「好的周主任，麻煩您了。」李中宸站了起來，目送周瑞出去。
「喂，小宋，你趕快收拾東西，搬到這邊的辦公室來，前幾次你說要我給你安排個辦公桌，現在終於騰出來了，給你兩分鐘時間，趕快搬過來。別人要問，你就說我兩天前就答應了，是你太忙，沒來得及搬，一定要記住啊，不然撤你的職！」周瑞跑到衛生間裡連哄帶詐打了個電話。
小宋是技術服務所的工作人員，人反應慢，做事丟三落四，周瑞比較反感，不願整天看到她，所以她幾次找周瑞想讓她安排個辦公桌她都沒同意，理由是那個集體辦公室裡空著的辦公桌上放著滿滿的資料都是存根，極為重要，挪動時萬一丟失就麻煩了。這是她敷衍小宋的理由，雖然牽強，但小宋一直誤以為真。
「耶！功夫不負有心人。」小宋頗為她得「堅持到底就是勝利」的信念而高興，攥起拳頭猛地下壓了一下。
「先收拾一點東西，剩下的慢慢再來，可別讓她反悔了。」小宋匆匆忙忙抱起一沓資料，跑著衝向了計生辦辦公區域。
周瑞打完電話，在廁所裡又撒了一泡，若無其事地蹲了一會，拖拖時間。估摸著差不多了，擦拭、起身、提褲、束腰、洗手、撫劉海，一氣呵成。慢慢騰騰地來到計生辦集體辦公室，第一眼就去盯那個空著的辦公桌。
「還好，那個傻丫頭已經到了，蠻聰明的嘛！」周瑞笑容隨即掛滿了眼角，第一次覺得小宋也很可愛。
辦公室的人看到周瑞過來了，紛紛打招呼。小宋聞聲起身，說道：「周主任，前兩天你讓我搬過來，當時事太多，沒來得及，現在正好有空，我就搬過來了。沒來得及搬，你沒生氣吧？」
「咦？！這小妮腦袋開竅了哇，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難道人逢喜事腦瓜也亮？」周瑞眉頭輕皺，又舒展開來，拍了一下小宋的肩頭，「哈哈，生啥氣啊，那你不也是為了工作嘛，這下好了，也有個辦公的地方了，以後好好幹。」
周瑞假裝又看看了幾人的工作狀態，走出門外。李中宸一人在辦公室裡悶悶呆著，一肚子疑問：「那麼長時間了，跑哪去了？找個辦公室有那麼難麼？莫不是在指揮別人整理辦公桌？」
想著想著，周瑞閃身進來了。
「小李啊，剛才我接到耿書記的電話，去他辦公室匯報點工作，還沒去看。要不這樣吧，你跟我一起去看看，順便把你介紹給新同事，認識認識，方便工作。」周瑞站在李中宸旁邊，用手指了指耿建軍辦公室的方向，暗自得意起來。
「好，周主任。」
兩人來到計生辦集體辦公室門口。
「大家停一下手頭的工作，我來介紹一下，這位就是今天下午新分到我們計生辦的李中宸，大家認識一下，以後搞好團結，努力把計生辦的工作推上新台階！」周瑞笑容可掬介紹了起來，尤其是在說「今天下午」四個字的時候，語氣特重。
眾人鼓掌歡迎！李中宸握拳致意！
「看看還能不能再加一張辦公桌？原來空著一個，前兩天我答應小宋搬過來，真是太不湊巧了。」周瑞走到辦公室最裡面比劃著，滿臉遺憾地說道。
此時室內，別說一個辦公桌外加一把椅子了，就是半個桌子也難以放下。李中宸看到這一切，心中一沉，「不會又沒有辦公的地方吧。」
「看看其他辦公室還有空麼？」周瑞緊蹙眉頭，指著旁邊的一個人「氣憤地」問道。
「沒了，另外兩間一間放著大量計生宣傳牌，門口有點空，但放著打印機；另一間放著檔案櫃和大量資料，還有一張值班的床剛好容下，確實沒地方了。」此人起身答道。
「唉，基層的條件就是差啊，連個辦公的地方都沒有，把你放在計生服務所辦公也不合適，那裡是女人工作的地方。」周瑞搖了搖頭，假裝埋怨了一句，說道，「要不這樣吧，你到我辦公室對面的辦公桌上辦公吧，總不能讓你來了，沒地方工作？等有空了，你再搬出來，先堅持堅持。好吧？大家看行麼？」
眾人七嘴八舌，都說周瑞好，關心下屬，跟她干有勁！李中宸一看這麼個情況，笑嘻嘻地說道：「呵呵，那就謝謝周主任了。」
周瑞又給眾人鼓了鼓勁，走了。
李中宸收拾周瑞對面的辦公桌，周瑞要幫忙，李中宸死活不答應，說自己能來。周瑞語氣含著挑逗的意味笑著說：「請問帥哥，你把我的資料放在哪？」李中宸撓撓頭，兩人你來我往地整理起來。
「你先熟悉一下我們計生辦的基本業務吧。」周瑞伸手遞給李中宸一個小本本。
李中宸低頭認真地看了起來。
周瑞手拿報紙，假裝看報，靠在椅子上，偷看著李中宸，心中「嘿嘿嘿」地笑起來，「小傢伙，真帥氣，看你還不束手就擒？」
花癡的差不多了，提身而起，卸下鑰匙，話中藏著機鋒，「小李，你在這呆會吧，我要到縣計生委報個材料，鑰匙給你，明天再配一把，一對，咱倆一人一個。」
「好，周主任，您先忙去吧。」李中宸抬起頭，笑了笑。
周瑞回到縣城，一頭扎進商場，瘋狂起來，要整幾件漂亮衣服，再做個美容，捯飭捯飭，看看能不能年輕十歲，重新煥發出青春的光彩？
李中宸吃過晚飯，在院中快走，養生。又來到計生辦，接著看上次整理的材料。看的時候，極為用心。重點關注當前鎮裡各項工作存在的問題、已採取的措施，且在腦海中細細揣摩、反覆思索。
「如果是我面對這些個問題，我該怎麼辦？」這是他在通讀材料時想的最多的一句話。
回到宿舍，洗漱完畢，躺在床上，撥通了女友穆小青的電話。穆小青已在床上等著他了。聊過絲絲關心和濃濃思念之事，話題也就不由自主轉到了李中宸的工作上。
「寶寶，我被分在鎮計生辦了，各方面情況還好。」李中宸避重就輕地說道。
他沒有把上班的種種遭遇告訴穆小青，一來事不算大，二來怕穆小青擔心。
「那好哇，定下就行了。這下你開心了吧，終於邁出了理想的第一步，要好好幹哦。」穆小青嘻嘻笑著，開心中夾雜著絲絲無奈。
李中宸感受到穆小青的無奈，心頭一痛：想起這幾年，心暖如春！想起這一年，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