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八章 文 / 玉寒雨
司馬凌玉聽長公主要跟著自己去打仗，態度堅決地說，「不行！太危險了！」
「正因為太危險了，我才要跟著你！」長公主也絲毫不肯退讓。
「粟盈，」司馬凌玉只能好言解釋道，「這是去打仗，而不是去遊玩。以前派去的士兵，有的還沒有到戰場，就已經扛不住惡劣的自然環境，而死掉了。」
長公主仍固執地看著司馬凌玉，她把房門關上了，「額駙，我一定要跟著你，這樣你才不會有危險。」
「粟盈何出此言呢？」
「有時候的危險，不是天災，而是*！」長公主點到為止，她相信司馬凌玉懂她的話。
司馬凌玉當然明白，要她出征也許是皇太后故意使自己離京，在途中對自己下手，然後稱是意外所致。可是，還是太危險了！
「粟盈，你的話，我懂，可我還是不能答應你！軍中都是男子，你隨行會很不方便的。」
「我可以著男裝，額駙，粟盈不是那種一點苦都吃不了的女子。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你讓我跟著你吧，好不好？」
長公主見司馬凌玉還是在猶豫，便佯裝嚴肅起來，「額駙，我以長公主的身份，要求你必須帶我！」
長公主這一出，弄得司馬凌玉哭笑不得，只好點點頭，說道，「臣遵旨！」
見司馬凌玉答應了，長公主滿意地笑了。
長公主走後，司馬凌玉想到，此事還未和雲姐姐說呢，唉，自己和雲姐姐成親不久，就要離別，當真是太折磨人了。不過，說什麼司馬凌玉都不會讓雲姐姐隨行的，雲姐姐體質本來就弱，肯定是禁不起折騰的。
司馬凌玉午飯後去了後殿。
麓纖雲也聽說了司馬凌玉要被派出征，正急著要問她，就見到了她。
「玉兒，你當真要去邊疆打仗嗎？」麓纖雲急急的問道。
「雲兒，我們坐著說。」司馬凌玉拉著雲姐姐的手，坐了下來，「是的，邊疆告急，是去函關，皇太后派我替皇帝出征。」
「要多久呢？」麓纖雲心驚，函關豈不是阿瑪當時要自己嫁過去的邊疆嗎？
「還不知道，要看情況，此去旅途遙遠，自然環境惡劣，不曉得要多久才到。」
司馬凌玉見雲姐姐眼中有擔心，趕緊說，「不過，雲兒你放心，不會有什麼事的，你是知道的，我的功夫，沒人傷得到我。」
「那此次去帶多少兵馬？」
「一千人，除了均離，其他幾個我都帶在身邊。」司馬凌玉想了想，接著說，「隨行的還有長公主。」
麓纖雲聞言，很是驚訝，這去前線打仗，她一個弱質女子跟著幹嘛？
司馬凌玉看出雲姐姐的疑惑，「雲兒，此次出征，其實是皇太后的另一個計謀。」
司馬凌玉詳細地和麓纖雲說了這前因後果，「所以，帶著長公主，是我的籌碼，萬一皇太后想動手，總要顧及她的親生女兒。」
麓纖雲點點頭，她聽明白了，但心裡不免對長公主可以和玉兒朝夕相對那麼久，感到不舒服。
「我會盡量早些回來的，有他們幾個保護我，你儘管放心好了，」司馬凌玉指的是她那幾個死士，「均離和蘭兒還是跟著你留在府上。」
「玉兒，」麓纖雲靠進司馬凌玉的懷裡，「為何我們總是聚少離多呢？」
「雲兒，會好的。等一切都結束了，我們就可以好好的在一起了！」
麓纖雲歎了口氣，不禁眼淚也下來了。
司馬凌玉緊緊地抱著她，自己也捨不得雲姐姐啊！
「雲兒，」司馬凌玉突然想起，自己和長公主都走了，這府上定是冷清得很，不如，「等我走了，我讓均離他們跟著你回麓府住吧，你也好久沒見到麓老伯他們，就回去陪陪他們。」
司馬凌玉是想，雲姐姐在麓府會比在額駙府安全，誰知道自己走後，府上會有些什麼變化。回麓府，雲姐姐與老兩口相互陪伴，日子也容易過一些。
「嗯，也好！」麓纖雲答應著。
「雲兒，走之前這幾天晚上我都來陪你！」司馬凌玉一想到，要不知多久都見不到雲姐姐，就覺得心裡堵堵的。
於是，出發前幾夜，司馬凌玉都說要收拾東西，留在自己房間睡，其實都是順著密道跑去了後殿。
轉眼，明日就是出征的日子了，吃過晚飯，司馬凌玉急急地回了自己房間，隨即又去了後殿。
司馬凌玉從密道出來，見到雲姐姐，就直接吻了上去。這是出征前的最後一晚，要如何才能在這有限的時間裡，讓雲姐姐知道，自己是多麼愛她。
司馬凌玉溫柔地親吻著麓纖雲的唇，她恨不得時間就停在此刻。
吻著吻著，司馬凌玉竟品嚐到鹹鹹的味道，她睜開眼睛，見雲姐姐哭了，她的心也跟著一緊，鼻子也酸了。
司馬凌玉緊緊地把麓纖雲抱在懷裡，「雲兒，不哭，這又不是生離死別，我答應你的，一定會做到的。」
麓纖雲對司馬凌玉的能力很是有信心，可是面對這不知歸期的離別，她又怎能高興起來？她就是捨不得玉兒啊！她們才剛成親不久，又常要避著長公主，本就在一起的時間不多，如今又要相隔千里，這讓她如何承受
受呢！她很想跟在玉兒身邊，但她也知道玉兒不會同意的，自己也沒有那麼好的體質，到時候成了負累，倒給玉兒添麻煩。
此刻的麓纖雲是很羨慕長公主的，她是她名正言順的新娘，這天下所有的人，都知道她們是一對，而且她還可以跟著玉兒出征，可以每日都伴在玉兒的左右，無論路途有多麼凶險，她們都可以一起面對。
麓纖雲不是不相信玉兒對她的感情，她是信不過時間，玉兒此去不知何時能歸，這一路會有些什麼變數，誰也說不好！
司馬凌玉彷彿猜出了麓纖雲的心思，「雲兒，別難過，好好等我回來，相信我，回來，我還是你的玉兒！」
麓纖雲聞言，眼淚又下來了，玉兒果然是最懂她的，如此，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司馬凌玉輕輕的親吻麓纖雲的臉頰，一點點地吻干了雲姐姐臉上的淚水。
麓纖雲柔情萬千地看著司馬凌玉，用手輕撫司馬凌玉的臉頰，這張俊美絕倫的面容，是那樣輕易地就深刻在了她的生命中，也是這張臉讓那些她知道的或不知道的女子垂涎。自己與玉兒相愛，這般幸福，不知會讓多少人嫉妒。很多事還是公平的吧，自己也要為此不安著。既然如此，那便明日再想吧。
麓纖雲抬起手，拂了一下額前的秀髮，好似想要拂掉那些令人不安的情緒，她綻開了一個無比嫵媚的笑，她主動貼過來，她的唇靠近司馬凌玉的唇，吐氣如蘭，嬌羞地輕語，「玉兒，要我！」
司馬凌玉聞言，沒再猶豫，深吻上那柔軟的唇，抬手抱著雲姐姐往床上走去，既然美人主動邀歡，自己又何樂而不為呢，況且此次分別又不知何日再見。
紅燭帳暖，這二人濃情蜜意，翻雲覆雨，真真是歎良宵苦短，仿若一切承諾與愛戀都融在這無盡的熱吻親暱中，一切相思與哀愁都化作不知疲倦的索取與給予。她們從未這般瘋狂過，是否歡度了這一夜，便享盡了世間的旖旎，恨不得要提前透支了不得見歲月裡相欠的歡情？
第二日一早，司馬凌玉先醒來，她本想悄悄起身穿衣，卻聽到麓纖雲的聲音，「這就走了嗎？」
司馬凌玉回頭，俯身親吻了雲姐姐的額頭，「是的，雲兒，我要先去相府和李將軍會合，然後便出發了。」
「嗯，路上小心，玉兒，記得你答應我的！」麓纖雲知道是分別的時刻了，無論自己再不捨，卻依然改變不了什麼，不如高高興興，讓玉兒也走得安心。
「雲兒，今日你便回麓府吧，好好照顧自己，有事寫信給我，無論我在哪裡，均離都會有辦法找到我。」司馬凌玉想了想，「你再睡會吧，還是不要去送我了！」
如果雲姐姐送自己，司馬凌玉真的怕自己會忍不住哭了，或者就衝動的想帶著她一起走，無論哪種，都是不明智的。
麓纖雲點點頭，她也知道，自己若去送行，一定哭得稀里嘩啦，那玉兒還如何走得成呢？
於是，此刻就是再見了！
司馬凌玉和麓纖雲彼此看著對方，彷彿要把對方的樣子刻在心底，也已然刻在了心底。
「雲兒，信我，等我！」司馬凌玉還是禁不住在雲姐姐唇上印下一吻，「我愛你！」
「我也愛你，玉兒，」麓纖雲笑著，「要保重！」
司馬凌玉點點頭，起身進了密道，再不走，怕是她要改變主意了。
司馬凌玉第一次在密道裡走得那麼慢，她覺得自己的眼睛熱熱的，她吸了下鼻子，仰著頭，不許自己眨眼睛，她在努力地不讓自己的眼淚落下來。她不能哭，一會就要出發了。自己這樣，讓長公主和下人們看到，實在是太不妥了。
而房裡的麓纖雲，則是在櫃門關上的剎那，已經是淚如雨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