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八章 文 / 玉寒雨
話說司馬凌玉回府當日就一直在長公主的房裡了,長公主叫人取回馮太醫開的藥,自己親自去膳堂看著熬製。
司馬凌玉心急,想去找雲姐姐,可是長公主看自己這般緊,如何能去呢,她只好趁長公主去膳堂之時,喚來阿越交代道,「你去後殿,跟麓姑娘說我受傷並無大礙,但一時間還不能去見她,讓她寬心,我一有空抽身肯定第一時間去找她。」
司馬凌玉想了想,自己這般怕是近日不能出府,「你再去找個女子,要美艷的,花重金讓她去接近牧將軍兒子牧子旗,上鉤之後在全京城散佈消息。還有,一會你去膳堂悄悄看眼藥方,背了去問連諾是否妥當,可還用加些什麼藥材。」
阿越默默把主子的吩咐都記在心裡了,臨走前說,「少爺,正潤已建好密道,從少爺房裡直通麓姑娘那兒。」
聞言,司馬凌玉大喜,正潤辦事果然是神速。「好,知道了,你去忙吧!」
阿越出去了一會,長公主才進來,只見她端著藥罐放到桌上,小心翼翼倒出一碗,又拿勺攪動著,盛出一勺,自己先試喝了下熱度,覺得還算適宜,便端到床邊。「這熱度剛剛好,熬好後,我在膳堂涼了會才端進來的。」
司馬凌玉看著長公主,「粟盈,這些事讓下人去做就好了!」
長公主搖了搖頭,「煎藥這事我可不放心下人來做!這藥要是不小心煎糊了,那就變成毒藥了。來,喝了吧,馮太醫說,這藥一日兩次,飯前服。喝完你睡會,我讓人備晚膳去。」
司馬凌玉接過碗,一飲而盡,她吃藥倒是不費勁,屏住呼吸就都喝下去了。
長公主滿意地看著司馬凌玉把藥都喝了,笑了,「還挺乖!」
這三個字倒讓司馬凌玉有些不好意思,弄得自己仿若小孩子一般。
「額駙睡會吧,怕是昨夜在山中也沒睡好吧!」長公主起身想去吩咐準備晚膳了,只聽得房外傳來這樣的聲音——
「婉晴姑娘,沒有長公主的允許,你不能進去。」這是長公主的侍女紅兒的聲音。
「我是去見王爺的,不是見長公主的。」婉晴也毫不退讓,從王爺回府,自己還沒見到過呢,聽說王爺受傷了,她也顧不得王爺是在長公主房裡了,一心就想看看王爺。
長公主皺起了眉,又是婉晴,這人怎麼這麼討厭,她剛要發作走出去和婉晴說額駙需要靜養不能打擾,但被司馬凌玉喊住。
「粟盈,別和她計較,她一定是聽說我受傷了,讓她進來看我一眼,我和她說,她就不會再來了。」
長公主雖然不情願還是點點頭,她走出去便看到婉晴在和紅兒理論。「你進去吧,快去快回,太醫說額駙需要休息,不能長時間說話勞累。」
婉晴說了句「知道了」,便急急地進了房。
婉晴一看到司馬凌玉,眼淚就下來了,自己見王爺一面怎麼就這麼難?
司馬凌玉見狀,抬手招呼她,「婉晴,過來,本王沒事,只是輕傷,不要哭。」
婉晴走過去,坐在床邊,「王爺,你傷到哪裡?」
司馬凌玉幫婉晴擦了眼淚,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前,「肺!」
婉晴抓著司馬凌玉的手,「王爺,婉晴想照顧你!」
「我沒事,再說我在長公主這,你也不能再來,明白嗎?長公主會訓你,你知道她可不會給你留面子,到時候多難堪,你說是吧?」
「可是,可是……」婉晴覺得自己已經很長時間沒見到王爺了,她很想王爺,想得快受不了,她禁不住又流下淚來。
「好了,婉晴,」司馬凌玉有些無奈,「你別哭了,本王答應你,等我好些了,一定去暖晴閣看你,好吧?」
「那王爺一定要來!」婉晴心中又有些盼望了。
「好,那你快回去吧!」司馬凌玉禁不住要趕婉晴,她知道她待的越久,長公主就會越討厭她的,她也就越危險。
婉晴還是拽著司馬凌玉的手看著她,不捨得走。
司馬凌玉只好說,「聽話,抱一下,趕緊回去。」司馬凌玉張開手臂,抱了婉晴一下,「聽話,回去吧。」
婉晴這才戀戀不捨的一步一回頭地走了出去。
司馬凌玉閉目皺眉,這可怎麼辦,婉晴這般癡情,讓她如何忍心放任長公主最終除掉她?司馬凌玉對她雖說沒動真情,但總有一份憐惜在,婉晴是被人利用,但從未做過出賣自己的事啊,得好好想個辦法,至少要保住她的性命才好!
晚餐當然是膳堂做好,送到長公主房裡。長公主的意思是讓司馬凌玉不要起來,就坐在床上吃,但司馬凌玉一再堅持起來吃,兩人就在房子外間擺了桌。
長公主和司馬凌玉還未曾在房裡單獨用餐過,長公主想著自己不讓額駙進房那段時間,額駙總是在婉晴房裡吃飯,心裡不舒服,「婉晴剛才來說什麼了?」
「能說什麼,就是聽說我受傷來看看我唄。」司馬凌玉輕描淡寫的說。
「虧她是宮裡出來的,怎麼這樣不懂規矩?」長公主還是對剛才婉晴硬要闖進來有些鬱悶。
「她不也是著急,這見了一眼,就不會再來了。」司馬凌玉不自覺地幫著婉晴解釋。
長公主放下筷子,叫了聲,「額駙!」
司馬凌玉有些不解,自己說什麼了,飯都不吃了。「怎麼了?」
「不許你幫著她!」長公主的話醋味十足,聽著卻像撒嬌。
司馬凌玉明白了,笑了,「好,我不幫著她,吃飯吧,不提她好吧?」
長公主看到司馬凌玉笑,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有些失態,這不是*裸的吃醋嗎?!她有些不好意思,低頭繼續吃飯了。
今夜司馬凌玉自然是宿在了長公主的房裡。長公主幫司馬凌玉在後背上擦藥,看著那一大片紅腫,長公主就心疼得要命。
司馬凌玉倒沒覺得怎樣,她明日想回自己房裡,那兒有師傅給她特製的藥丸,吃上一粒,怕是要及得上喝十日的湯藥。
長公主的手有些微涼,她小心翼翼得為司馬凌玉塗藥,唯恐弄疼了她。
司馬凌玉的後背其實不是很痛,她是前胸隱痛不斷。不過,長公主指尖不時觸碰到她後背上的肌膚,倒讓她有些異樣的感覺,尤其是和雲姐姐親近過後,她對這種觸碰敏感起來。啊,好想雲姐姐啊,不知她現在在做什麼呢?也在想著自己吧!明日說什麼也得去見見她。
擦好藥,又過了一會,司馬凌玉穿好寢衣重新躺好。長公主也躺下了。她依然枕著司馬凌玉的手臂,「額駙,我這樣,你會疼嗎?」
「不會,又沒有傷到手臂。」司馬凌玉想自己何時在長公主心裡這麼脆弱了,好像全身都是瓷做的。
「額駙你不知道昨夜你未歸,粟盈都急壞了,你若真有三長兩短,讓粟盈可怎麼辦啊?」長公主在司馬凌玉懷裡輕輕地說。
司馬凌玉緊了緊抱著她的手臂,說,「不會的,你知道我有些功夫的,還應付得來。別擔心了,睡吧!」
第二日,司馬凌玉由長公主看著按時喝了藥,又和她一起吃過早飯,便說要回自己房裡看書。
「受傷了,還不好好休息,看什麼書啊?」長公主對司馬凌玉看書的說辭,不怎麼相信,想起上次也說看書,就是去了婉晴那兒。
「粟盈,太醫是囑咐我要多休息,但我不能每日只躺在床上啊,那樣的話,我就是沒病也要呆出病了。你忘了我還有事要去安排啊!」
長公主知道她說的是對付牧子旗的事,這是正事,她也不好阻攔,不再說什麼。
「這樣吧,到服藥的時間,我會自動來找你,別擔心了,好嗎?」
長公主點點頭。
司馬凌玉回了房一刻也沒有耽誤,她叫阿越在房裡把風,自己掀開床鋪進了暗室,順著密道很快到了後殿雲姐姐房裡。
麓纖雲聽到櫃子背後有叩門的聲響,趕緊過去開了櫃門,用手按了一下裡面設置的機關,櫃子整個都往右側移開了。司馬凌玉從後面密道裡走了出來。
「玉兒!」麓纖雲輕喚,「你怎麼——」
還未等麓纖雲說完,她的唇就被司馬凌玉吻上了。
司馬凌玉深情地吻著雲姐姐,直到兩人都喘不過氣來,才放開她,「雲兒,我想你!」
麓纖雲還是有點暈,她靠在司馬凌玉懷裡,「我也想你,玉兒,你的傷可好些了?」
「還是雲兒細心,昨日一下就看出我受傷了!」
「我們那麼多年的感情,還有什麼看不出,」麓纖雲笑了,「我還看出,你此次雖然受傷,但是心情卻不錯。是不是有什麼好消息?」
「我雲兒好聰明,」司馬凌玉忍不住誇讚道,以前怎麼沒發現雲姐姐如此聰慧,「我已經成功得解決了靜格格的事情。」
「真的?」麓纖雲聽到此消息也是高興,「不用娶了?」
「是的!」司馬凌玉拉著麓纖雲坐在桌邊,「正潤這密道做的真是不錯,從我房裡過來,很快,這樣一來,我就可以常常過來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