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二章 文 / 玉寒雨
第二日,司馬凌玉先被透過窗戶的陽光弄醒,發現懷裡的雲姐姐還在睡著,不由得唇角上揚,心裡頓時幸福無比。她側身看著還在熟睡的麓纖雲,昨夜自己是不是把這美人累壞了?想到這,司馬凌玉不禁有些心疼,她輕輕的在雲姐姐的額上親吻了一下,自己又重新躺好,那就再睡一會吧!
突然,司馬凌玉想起,按規矩,今早該她和雲姐姐一起去給長公主奉茶的。看樣子,現在已經不早了,怕是長公主已經在正殿侯著了。要是去的太晚,難免會讓雲姐姐給長公主留下不敬的印象,以後怕是會埋下禍端。於是,司馬凌玉雖是不忍,但還是輕輕叫著,「雲兒,雲兒!」
只見麓纖雲的睫毛動了動,但是沒有醒。司馬凌玉只好輕輕地推了推麓纖雲,「雲兒,醒醒,雲兒,咱們要去給長公主奉茶呢!」
麓纖雲緩緩地睜開了眼,看著司馬凌玉,她突然間有些恍惚,自己這是在……?啊,對了,自己已經嫁給玉兒了,如今已身在額駙府了。剛才玉兒說什麼,去給長公主奉茶?
司馬凌玉見雲姐姐一直看著她,好似沒明白,又說,「雲兒,你沒睡夠吧,咱們先去奉過茶,回來再睡,好吧?」
聞言,麓纖雲好似恍然大悟說,「玉兒,你怎麼不早說,現在都日上三竿了。」說著,她著急地一下子坐起來,卻發現司馬凌玉正發呆盯著自己的某處,她順著她的眼光看下去,卻看到了自己的胸部,原來自己突然起身,乍洩了春光。麓纖雲頓時羞紅了臉,一把抓起被子擋在胸前,「玉兒!你……不許看,轉過去!」
司馬凌玉笑了,「好,好,我轉過去,你快點穿好,我叫蘭兒來伺候你,我在外間等著。」
待司馬凌玉和麓纖雲收拾好一起去了正殿,果然長公主已經在大堂侯著了。
長公主坐在大堂,看著司馬凌玉與新人同來,尤其是看到司馬凌玉眼神中掩飾不住的喜悅,心裡很不是滋味。
麓纖雲接過蘭兒遞來的茶盞,衝著長公主低首施的跪拜禮敬茶,並說,「民女麓纖雲拜見長公主,請長公主喝茶!」
麓纖雲沒像婉晴一樣和長公主姐妹相稱。她用恭恭敬敬卻也不卑不亢的語氣和長公主對話。
長公主看著眼前的女子,恭敬有禮,心想怪不得額駙說她為人謙和,被安排去後殿居住也毫無怨言。可就在長公主接過茶抿了一口,再次抬眼看她的時候,卻愣住了。麓纖雲也在看著她,兩人的目光交會了。
長公主突然明白為何額駙急著娶她進門,這女子竟然如此貌美,雖只是略施脂粉,衣著也並無奢華之處,但那風華絕代的面容還是如此奪目。這不可方物的美麗,一瞬間刺得長公主心痛。她下意識地皺了下眉,但隨即卻笑了。
「都是家裡人了,妹妹以後切不可行如此大禮了。」說著,她起身親自扶麓纖雲起來,並拉著她的手,讓她坐在自己身邊。
見此情景,司馬凌玉有些放心了,開始她很擔心長公主會給雲姐姐臉色看,沒想二人卻很和睦。
長公主那麼聰明,如何會當著司馬凌玉的面,給新人臉色,尤其還是這般國色天香的美人,美人若受了委屈,梨花帶雨,那豈不是更叫司馬凌玉憐愛了?
長公主聰明,麓纖雲也不傻,當她和長公主四目相對的瞬間,尤其是看到長公主一閃即過的蹙眉,她就明白了,長公主對自己還算熱情,一來是看在玉兒的面子,二來是用這種表面熱情來掩飾內心對自己的介意。
長公主和麓纖雲二人在見到彼此的第一面,在第一個眼神交會的時刻,就都心底明鏡般的——對方是自己與司馬凌玉感情路上的勁敵!
長公主和麓纖雲在正殿大堂坐著聊了有半個時辰,多是長公主問麓纖雲家世背景,父母可好,看似噓寒問暖,實則是探一下麓纖雲的底。麓纖雲也應對自如,一一作答。
一旁的司馬凌玉沒有多言語,她發現長公主與麓纖雲講話,自己根本無法插嘴。直到看著二人聊的差不多了,才對長公主說,「粟盈,麓姑娘剛來,我帶她在府上到處轉轉。」
長公主笑著,「這事就不勞煩額駙了,你不是一會還要去會那靜格格,府上有我,你放心,一會粟盈帶妹妹去,可好?」這後一句話是問麓纖雲。
「姐姐肯,妹妹自然樂意!」麓纖雲答應著,看了一眼司馬凌玉,有些疑惑,靜格格是誰?怎麼從未聽玉兒提起過。
司馬凌玉頓時有抹汗的衝動,長公主怎麼這時候提起靜格格,自己還未向雲姐姐提到此人,希望她不要誤會才好。看來晚上要尋個機會和雲姐姐解釋清楚。
司馬凌玉回到自己房間,她沒有馬上出府,而是叫來了阿越。
「阿越,你去郊外的田產地走一趟,看看祁管家的兒子阿康做事是否規矩,找人看住他,是時候考驗一下祁管家的誠意了。」
「少爺的意思是……?」阿越沒有繼續說,但他知道少爺已經開始籌劃訓練精兵的事兒了。
既然現在雲姐姐已經在自己身邊了,司馬凌玉越來越迫切地想早些結束這一切。
「對了,少爺,昨兒夜裡,有三小姐的飛鴿傳書。」說著阿越從懷裡拿出一個紙卷,他見昨夜是少爺的洞房花燭,沒敢去打擾,今兒才來報。
「是嗎?」司馬凌玉接過短箋展開來看,原來三姐懷了張遼的孩子,張遼老來子高興得不得了,對三姐更加百依百順。
司馬凌玉也很高興,讓阿越備上厚禮送去相府。以前聽三姐說過,張遼已過世的老母親生前曾受過阿瑪的恩惠,所以如果司馬凌玉真要起事,張遼有意助
助她來報恩。現在三姐懷了他的孩子,如此一來,張遼的兵馬已經穩妥地在自己手上了。
「阿越,你走之前把祁管家叫來,說我在房裡等他,有要事吩咐。」
祁管家不一會便來叩門,「奴才見過王爺,不知王爺特地叫奴才來所謂何事?」
司馬凌玉問道,「祁管家,近來府上可有什麼異常?」
「異常?王爺是指……?」
「府上可還有些吃裡爬外的東西?」
聞言,祁管家有些心驚,自從上次王爺答應保下自己的人之後,就沒在做什麼逾越的事兒,王爺不會是不相信自己吧?
「奴才謹尊王爺教誨,不敢再有無禮之處,不知王爺所指!」
「本王當然知道你沒有不規矩,我是問別人。」
「別人?」祁管家仔細想了想,莫不是王爺懷疑這府上還有內奸?突然,「王爺,有一事奴才有些疑惑,不知當不當講?」
「講,你現在已經是自己人,和本王還有什麼不能說?」
「王爺,奴才在府上轉,有一次看到『暖晴閣』的婉晴姑娘似乎有些怪異。」
「如何?」司馬凌玉想祁管家也發現婉晴與宮裡人來往了?
「這府上雖下人眾多,但奴才的眼也沒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倒都還認得。那日,卻見了一個陌生面孔進了『暖晴閣』,沒過多久便出來了。」
「既然如此,你去查了嗎?那陌生面孔是何人啊?」
「請王爺原諒奴才先斬後奏,私自去調查了此事,但確實有所收穫。」祁管家聲音突然低了下來,「那人是宮裡的!」
「這麼說,婉晴雖是出了宮,但還和宮裡人有往來?」
「是的,王爺,而且奴才還追查了一下,那人是皇太后身邊的人。」
「那這件事你認為本王應該如何處理?」司馬凌玉自然知道婉晴的一切。
「奴才覺得,婉晴姑娘既然和皇太后的人往來,若我沒猜錯,她應該是皇太后在府上的眼線,或許是想監視您和長公主有無不和。奴才想只要您和長公主沒有什麼嫌隙,婉晴姑娘也沒什麼好匯報,畢竟她也是您的侍妾啊!」
「嗯,你說的也對,既然你發現了此事,以後你就多留意婉晴,查到她都和宮裡人如何匯報的。」司馬凌玉頓了下,「今日找你來,是有更重要的事!」
司馬凌玉決定賭一把,雖然現在不能十分肯定祁管家是否忠心不二,但他兒子和家人都在自己的控制之下,他該會按吩咐辦事。儘管用這種脅迫來使人做事,和皇太后的手段並無二樣,但此刻也無它法。
「你說如今的天下,誰是真正的主子?」
這句話問得祁管家一愣,誰是主子?當然是皇太后啊,普天之下誰人不知皇太后運籌帷幄,把攬朝政大權。「回王爺,是皇太后。」
「那以後呢?皇太后總有歸天的一日,又當誰來掌權?」
「那自然是皇帝啊,他是皇太后唯一的兒子。」
「如果皇帝等不及了呢?」司馬凌玉又問。
「啊?」祁管家大吃一驚,「王爺是說皇帝要逼宮?」
司馬凌玉搖搖頭,「這個本王不好說,只是皇帝倒是給本王下了道密旨,你也來看看。」
祁管家連忙後退,「奴才可不敢啊!」
「過來,本王讓你看,你就看,話已至此,難道你對本王有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