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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九章 文 / 玉寒雨

    婉晴見司馬凌玉變了臉色,以為自己說錯什麼了,趕緊賠不是,「王爺別惱,婉晴也並不知情,只是聽宮裡的人這樣講的。」

    司馬凌玉見婉晴怯怯的樣子,趕緊說,「無妨,也確有其事。婉晴你閒來無事,便好好練字吧。」

    司馬凌玉牽著婉晴的手,出了房門,用手指了指門上的扁,「看到沒,這幾個字你該認得,先照著這個練,練好,本王再教你新的。本王還有事,先去忙了。」

    婉晴歡喜得很,王爺是答應教自己練字了,她抬頭看著司馬凌玉當時提的字,看了很久。

    司馬凌玉回了自己的房間,找來筆墨,想寫封信與柳香怡,竟一時不知如何書寫。柳姑娘為了自己也受了不少委屈,可是又能怎樣?對於一個青樓的女子,贖了身,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不該是最盼望的嗎?能做的,自己也為她做了,只是她對自己的情誼,自己是無法回應了。雲姐姐與自己情深如此,都無法接受自己的真實身份,何況柳姑娘了!她清晰地看到雲姐姐得知她是女子後,眼中的恐慌與失望。想到雲姐姐,司馬凌玉的心就難受,昨晚這一別,便當真是斷了此情此人嗎?

    司馬凌玉搖搖頭,想甩開這惱人的問題,提起筆,寫了封極短的信,又附了一張一千兩的銀票,讓阿越悄悄帶去給柳姑娘,大致的意思是既然張遷不再糾纏,她亦可重新開始生活。

    司馬凌玉惜字如金,沒有多寫,經歷了昨晚的傷痛,她已經不再想觸碰感情了,她背負著替阿瑪復仇的重任,實不該如此兒女情長。

    信送出去後,司馬凌玉靠在椅子上,她閉了眼,彷彿在思考著什麼。

    大概只過了半個時辰,阿越就回來了,「少爺,柳姑娘看過信,只是讓午青跟我回來了,沒說別的什麼。」

    「好,知道了。」司馬凌玉又說,「你告訴午青,讓他暗中保護柳姑娘即可,不要露了行蹤。」

    阿越推開門就見到了前來的長公主,「長公主!」阿越低頭問好,然後出去辦事了。

    司馬凌玉見長公主來了,沒有動彈,只是問,「粟盈,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你也不許嗎?」長公主明顯話裡有氣,「額駙當真如此喜歡婉晴,要夜半偷偷跑去她的房裡?」

    「哈哈,被你發現了。我見你睡得熟,就沒叫醒你。那丫頭說她晚上一個人睡有些害怕,我便去陪陪她。畢竟婉晴年齡小。」司馬凌玉睜著眼睛編了個謊話。

    「年齡小?鬼點子倒不少,」長公主坐在司馬凌玉對面,「額駙可知,昨夜我們剛睡下,她居然找到我的隨嫁嬤嬤,想賄賂她,不許額駙與我同住。」

    「是嗎?」司馬凌玉倒沒想到,婉晴還有這心思,「哈哈,粟盈你也要理解嘛!惹你不高興了,得空我說說她便是。」

    長公主見司馬凌玉絲毫沒有生氣,還笑,心裡更是添堵。「說說她?怕是你寵得她無法無天,竟敢管起本公主的事了,你若無法令她安分守己,那就別怪粟盈替你管教她了。」

    司馬凌玉盯著長公主的眼睛,明知故問,「粟盈你是吃醋了嗎?」

    「我才不屑於和她吃醋,」長公主被司馬凌玉如此一問,竟有些不好意思,「粟盈只是看不慣她那恃寵而驕的樣子。」

    司馬凌玉起身,「粟盈,我們去府上的花園走走,你來了還沒有去過後花園吧。」

    長公主見難得司馬凌玉有興致,竟要與她遊園,便也起身,挽了司馬凌玉的手臂,出了房門,並吩咐下人們不許跟著。

    兩人漫步在王府的後花園中,午後的景色怡人得很。兩人走得很慢,都沒有講話,各懷心事。

    長公主是喜歡和司馬凌玉一起逛後花園的,只是司馬凌玉的沉默不語,讓她有些許失落。

    司馬凌玉的心思確實沒在長公主身上,她的腦海裡反覆回放著昨夜和雲姐姐在一起的畫面,都說她風流倜儻,招女子喜愛,可若當她們得知自己的真實身份呢?怕都會如雲姐姐一般花容失色吧。自己不是男子,也變不成男子,難道就沒有權利和自己鍾情的女子相愛了嗎?愛一個人難道只因為他的性別嗎?

    二人走到後花園的湖邊憑欄處,湖面平靜,湖邊的垂柳倒映在湖面,清晰如畫。遠處游來一對鴛鴦,吸引了長公主的注意力。「額駙,你看!」

    司馬凌玉順著長公主的手指,也看到了兩隻正在戲水追逐的鴛鴦,不禁好生羨慕,「人啊,有時候,真不如這鳥兒活得自在。」

    「額駙今日因何事生出這般感慨?」長公主沒有看司馬凌玉,隨意地問道,她不想司馬凌玉覺得她在窺探她的心事。

    「難道粟盈你不覺得嗎?我們每日都要受到這樣或那樣的制約,一切先要合理,才會有合情。冥冥之中,我們都是禮教是成規的奴僕。」司馬凌玉也沒有看長公主,她一直看著那兩隻鴛鴦。

    長公主考慮著司馬凌玉的話,沒有答話。兩人很有默契地沉默著。

    「粟盈,」司馬凌玉轉過身,看著長公主,「你覺得你下嫁與我,是你想要的生活嗎?」

    長公主也看著司馬凌玉,肯定地說,「是!」

    司馬凌玉疑惑了,「你原來在宮中一定就已聽說我風流好色,為何還要飛蛾撲火?你難道絲毫不介意,願意嫁給這樣的人?」

    長公主輕笑了,「怎麼會?哪裡會有女子喜歡嫁給那樣的人?」

    「你若只是為了不和親到外族,也盡可以挑一門好的親事,皇額娘也能如你

    願,何必下嫁於我。」司馬凌玉真是不明白長公主求親的真正用意。

    「額駙想要悔婚嗎?」長公主看司馬凌玉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倒是覺得有趣,「還未歸寧,不算禮成,也來得及。」

    「這是什麼話?」司馬凌玉看出長公主在打趣她,「難道長公主想悔婚?」

    長公主突然靠在司馬凌玉懷裡,「粟盈也不知為何,見你第一面就覺得溫暖,我才不管什麼流言蜚語,我有自己的眼睛,我有自己的判斷,別人說什麼不重要。我認定你,我就要嫁給你。」

    司馬凌玉聽著長公主的話,心想,這女子著實不簡單,她在宮裡瘋瘋癲癲,誰料到她有這樣的思想?

    這一刻,聽著這樣的話,司馬凌玉承認自己的心裡確實很溫暖,她很認真地看著長公主問,「那麼,相處了這幾日,你也如此認為嗎?」

    經過了昨夜雲姐姐的事,司馬凌玉此刻如同一個急切需要肯定的孩子,她焦急地等待著長公主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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