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 文 / 玉寒雨
司馬凌玉聽著這二人的對話,在心裡不禁笑了,看來長公主對婉晴又恢復了在宮裡無禮的不管不顧的狀態。
婉晴聞言,臉一陣紅一陣白的,竟不知如何接下去了。都說長公主古怪,不討人喜歡,果真如此。可和她吵不得,人家是長公主,弟弟是皇上,母親是皇太后。
司馬凌玉見婉晴委屈的想哭,眼淚已在眼眶打轉,趕緊過去握住她的手,「沒事,婉晴別難過,」她和婉晴耳語,「你還不知長公主嗎?她從來都是這樣。」
婉晴破涕為笑,她挽著司馬凌玉的手臂,好不得意,她才不管長公主對她如何,只要王爺待她好就行。
這兩人親密的舉動,自然沒有逃過長公主的眼睛,她皺著眉,快速走在前面,回了房。長公主的房間也位於正殿,也很大很寬敞的,內間裝潢得極為豪華,大大的外間不但套著書房,還有個下人住的房間,但沒有特殊情況,這房間是無人居住,尤其是額駙在長公主房裡過夜時。
司馬凌玉自己也留了一間房,作為平時休息之用,就是連接暗室的那間。一般司馬凌玉都會在這裡,沒有她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許進這間房。
歸寧是在九日後,所以這幾日司馬凌玉想著何時去看下雲姐姐,也好探明她的心意。本來是想等一切都塵埃落定再告訴雲姐姐自己的身份,現在看來是等不了了,額娘都已經知道了。
本來想今夜就去,卻在吃完晚膳後,發現長公主的門外掛著紅燈籠。按規矩,額駙是沒有權利要求和長公主同住的,如果長公主想和額駙同住,便會在寢門外懸掛兩個紅燈籠,而額駙是沒有權利拒絕的。因為論等級,長公主是君,額駙是臣,臣隨君命,天經地義。本來二人亦不可居於同一屋簷下,但皇太后特批,一是由於司馬凌玉已經位高及親王,二是由於長公主實在古怪無禮,放在額駙府倒好些,省得出宮惹出是非。
看到長公主門外掛起紅燈籠的不止司馬凌玉一人,婉晴當然也看到,心想昨天大婚,王爺留宿她那兒也就罷了,今兒居然也掛了燈籠,真是不知羞恥。隨行的嬤嬤怎麼也不管管。看來得動動心思,收買下嬤嬤的好。按風俗習慣,公主多受隨嫁的嬤嬤管制,想與額駙同住,嬤嬤許了便可以,否則亦是要被說為厚顏無恥,所以多數的公主都是容忍,最終自傷以死。但是,別忘了,我們的長公主連皇太后都敢頂撞,何況一個隨嫁的嬤嬤!
司馬凌玉見長公主門外掛了燈籠,先是回自己房間準備好夜行衣,又和阿越交代好,夜半子時出發,讓他先去告訴均離。
司馬凌玉進了長公主的房,見她只著寢衣,正在妝台前對鏡梳頭髮,在旁侍候的下人一見司馬凌玉進來,行了禮便退下了。
司馬凌玉沒有說話,只是坐在桌邊,看著長公主的背影。
「婉晴是皇額娘派來的?」長公主沒有回頭,看著鏡子裡的司馬凌玉問到。
「是啊,」司馬凌玉覺得長公主還是很介意婉晴,否則不會上來就問她,「大婚前日和你的嫁妝一同送來的。怎麼,粟盈不喜歡?」司馬凌玉故意問道。
「額駙定是很喜歡了?」長公主沒有回答,卻反問道。
「哈哈,」司馬凌玉笑了,「你也知我,對美貌的妙齡女子總是喜愛。」
長公主也笑了,「粟盈奉勸額駙,皇額娘派來的,你還是不要過於親近的好。」
「粟盈為何這樣說呢?」司馬凌玉心想難道長公主也猜到皇太后的美人計?
長公主突然起身,走了過來,直接依偎到司馬凌玉的懷裡,「因為粟盈不喜歡她,不想額駙和她過於親近。」
長公主如此主動親熱的舉動,讓司馬凌玉一時有些無措,她抬手輕輕拍了拍長公主的肩,「可她是皇額娘親選送來的『試婚格格』,要不還是給你做侍女?」
「粟盈才不要,看她就煩。」長公主搖頭,絲毫不掩飾她對婉晴的厭惡。
「那只能我收了她,別無它法了。」司馬凌玉裝作得了便宜的樣子。
「粟盈知道你不喜歡她!」長公主突然說,仰頭看著司馬凌玉。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她雖沒有你那樣好的出身,但容貌卻生得好,很難叫人不動心。」司馬凌玉說的也是實話,婉晴的相貌,若換了尋常男子,定是喜歡得很,只是她不喜歡而已。
長公主見說不過司馬凌玉,撅了嘴,「不許你再說她好!粟盈就是不喜歡她。」
「好,好,」司馬凌玉笑了,這長公主撒起嬌來,倒像是比她年紀還小。「那睡吧。」
兩人躺在床榻之上,長公主依然枕在司馬凌玉的肩頭,蜷縮在她的懷裡。司馬凌玉只好抱著她,心想這長公主也是怪,居然沒有要求再親密的舉動,就這樣枕著她的手臂便睡了。
今日司馬凌玉不怎麼困,只是閉了眼。待到近夜半,司馬凌玉悄悄看了身邊的長公主,後者睡得深沉,呼吸均勻。
「粟盈,粟盈。」司馬凌玉低聲叫了兩聲,見長公主依然睡著,便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手臂抽出來,躡手躡腳地下了床,回身又看了眼長公主,幫她塞了塞被子,便悄悄地出了房門。
阿越早就在等候了,兩人避開職守的護院,翻身上房,一躍出了額駙府。
司馬凌雲這幾日並不好過,因為她知道,她心愛的玉兒此刻正和別人成婚,可是她又能奈何?除了等,還是等。如今夜,玉兒來消息,說會來,她便一直等著。
司馬凌玉到時,司馬凌雲已經困得靠在窗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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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司馬凌玉沒讓蘭兒叫醒她,只是給她蓋了件衣衫,坐在邊上看著她,有些心疼。
不知過了多久,司馬凌雲好像陷入夢魘,皺了眉頭,張了張嘴,沒有喊出來。見狀司馬凌玉趕緊輕拍她,「雲姐姐,雲姐姐,醒醒!」
司馬凌雲覺得忽得一下,自己彷彿從懸崖邊掉下,嚇得一身冷汗,醒了。看見司馬凌玉,有些恍惚,是做夢,還是玉兒真的來了。「玉兒,你來了。」
司馬凌玉把雲姐姐攬到懷裡,「是玉兒來了,雲姐姐剛才做噩夢了?」
司馬凌雲點點頭,「這幾日總睡不安穩,常常半夜醒來。」
「都是玉兒不好!」司馬凌玉有些自責,一定是自己成婚,讓雲姐姐煩擾了。
司馬凌雲在司馬凌玉懷裡搖頭,突然她伏在司馬凌玉胸前嗅了嗅,變了臉色,「玉兒,姐姐給你繡的香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