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文 / 玉寒雨
「那,那公子為何每日急急地走?」柳香怡面對司馬凌玉的「質問」,心亂之下,竟將心底的疑惑與委屈道了出來。
司馬凌玉發現,柳香怡這次沒有叫她貝勒爺,而是稱公子。每次當這柳姑娘不悅時,就會故意稱她貝勒爺,彷彿要意強調她的身份似的。而這會,自己又變回公子了。
司馬凌玉眼中帶笑,「想不到柳姑娘如此捨不得我,那我今日便不走了,可好?」說著司馬凌玉伸手,輕輕地將柳香怡攬入懷中。
柳香怡聽司馬凌玉的話,覺得是戲虐她,剛要反駁,沒想司馬凌玉的胳膊卻環在她的腰上,他在抱她!?錯愕中,她的大腦有一瞬間空白,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司馬凌玉,鼻間盈盈的是他身上的香草味。他,是第一次這樣!
一直以來,他都和自己保持距離,只坐在她對面。這,太不同尋常!多少進了她閣內的男人,對她動手動腳,被她叫人趕走。而他從沒有,他雖每日都來,但都客客氣氣,彬彬有禮,眼中沒有一絲□□的波瀾。他也會長時間注視著自己,她的美貌入的了他的眼,可是她總覺得,他骨子裡有種孤傲與冷漠,使得她入不了他的心!可是,越是這樣,她越期待他來,她每日挑戰著自己的極限,絞盡腦汁琢磨越來越難的問題,她考驗著他的才華與智慧,心底又很怕他答不上。可是,他從未讓她失望過!
就在柳香怡發呆的一刻,突然這張乾淨好看的臉,越來越近,就當她覺得他要吻上她時,他卻只在她耳邊輕語道,「香怡,今日讓我留下陪你可好?」
柳香怡僵著身子,一切都太意外了,她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但她有聽到他叫她香怡!這也是第一次!
司馬凌玉依然輕擁著柳香怡,但看著她的眼睛,認真地說,「別問我為什麼,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必須這樣,我不會對你做什麼出格的事。我留下也許會壞了規矩,可是,在京城我不信任何人,除了你!」
聽到司馬凌玉的話,柳香怡也認真看著近在咫尺的司馬凌玉,竟本能地覺得,他可能是遇到什麼危險了,所以才不得不藏身在青樓。她微皺著眉,頓時開始擔心他,其實很想問到底怎麼了,可是她知道司馬凌玉不會告訴她。
司馬凌玉何等聰明,大致已猜到柳香怡所想,可是她還沒有開口留她,要再加把勁才行。
於是,司馬凌玉垂下眼,放開柳香怡,不再看她,用有些失落的語氣說,「還是算了,若如此要毀掉柳姑娘的清譽,還是不好!」司馬凌玉向門口走去。
柳香怡看到如此,有點急了,下意識地去抓司馬凌玉的手,可只抓了他的袖口,「公子!」
司馬凌玉被拉著,回身,沒說什麼,只是看著柳香怡,也看著她的慌亂與焦急。
「公子,留下來吧,」柳香怡又有些害羞,每次司馬凌玉注視她的時候,她就會這樣,「香怡不介意,既然公子說有苦衷,又只信我,那便如此吧!」
「香怡,你真的願意我留下?可是,這便壞了你多年的規矩——」司馬凌玉看著眼前這個美麗清高的女子,為了她,卻不在乎名聲,心下生出一絲感動,也有一絲憐惜。可是,實話說,真要留宿青樓,除了柳香怡,她不願意在任何其他女人身邊。那些濃妝艷抹的女人,讓她生厭。
「公子,別再說了,」柳香怡打斷了司馬凌玉的話,「這規矩,是我定的!」
柳香怡拉著司馬凌玉,到桌前,「公子坐,我叫玲兒備酒菜,我們邊吃邊聊吧!」
「也好!」司馬凌玉笑著說,坐在桌邊。看來,此事,成了!
柳香怡喊了玲兒進來,也是個眉清目秀的小姑娘,「去準備些酒菜,今兒貝勒爺不走了。」
聞言,玲兒有些吃驚,但沒說什麼,看了司馬凌玉一眼,答應著走了。
司馬凌玉一直看著柳香怡,竟覺得她好似放鬆下來,也歡快了很多。
「我這幾個丫頭,玲兒和我最親,她也最懂事。」柳香怡也坐在桌邊,和司馬凌玉聊了起來。他們平時都吟詩作對,還是第一次聊這樣生活的話題,「你的小跟班呢?」
「嗯?」司馬凌玉看著柳香怡,一時沒明白柳香怡問的是何人。
「就是每天跟著你來的。」柳香怡指了指門外。
「哦,你是說阿越。他自小就在王府,忠心耿耿,所以一般我去哪兒都帶著他。」
「看出來了,來青樓也帶著。」柳香怡說著抿嘴笑。
司馬凌玉也笑了,會意道,「是啊,他倒願意每天都跟著我呢!」
這時,玲兒端了酒菜進來,隨即要給司馬凌玉斟酒,柳香怡接過酒壺,「我來,玲兒你下去休息吧!」
司馬凌玉在「賞柳閣」這半月來,還是第一次和柳香怡對飲。
兩人慢慢地吃著喝著聊著,不知不覺,天色已暗。
司馬凌玉見柳香怡已經微醺,便說,「香怡,時候不早了,你去睡吧。」
柳香怡由於酒精的作用,臉色微紅,醉眼朦朧,「公子呢?不睡?」
「你去睡便好,我說過不會動你分毫,」司馬凌玉雖也喝了不少,但並沒有醉,她只想在外廳休息,「我說到做到!」
柳香怡看著司馬凌玉,實話說,心放下不少,但又有些不快,心道,難道自己竟絲毫引不起他的興趣?好一個貝勒爺,就這般不近女色嗎?可是他為何日日流連青樓?她知道他每日離開這裡,便會到「百花苑」,在那兒喝酒玩樂,但卻也是從未過夜。
忽然想打趣司馬凌玉,也想探探他到底是如何想的,柳香怡似是無意地問道,「公子,你可知道人們如何議論你的?」
「人們如何議論是人們的事,我幹嘛要聽!」司馬凌玉心裡說,我就是要人議論。
「哈哈,」柳香怡藉著酒力,起身走到了司馬凌玉的邊上,在她耳邊說,「他們說,貝勒爺有斷袖之癖!」
司馬凌玉短暫地一怔,短到柳香怡沒有察覺到,然後哈哈大笑。這女人在用激將法!
「人們當真這樣議論我?」司馬凌玉一隻手快速地將在她身側的柳香怡拉了過來,稍稍用力,讓柳香怡坐在她腿上,另一隻手環著她,不讓她動。
「啊!」柳香怡本就暈暈的,被司馬凌玉如此一拉,整個人就跌進她的懷裡,瞬間被熟悉的香草味包圍,還有她們之間淡淡的酒香。
「公子!」柳香怡掙扎著要起身,但被司馬凌玉緊抱著,動彈不得。
「若這樣就不是斷袖了?」司馬凌玉看著懷裡的美人,嘴角微揚,輕問道。
司馬凌玉向柳香怡嬌艷欲滴的紅唇探去,「怕是這斷袖之說不是人們議論,而是你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