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文 / 玉寒雨
司馬凌玉接下來的幾日真是忙的不可開交,去了「春滿樓」,再去「百花苑」。在「春滿樓」就只見柳香怡,而柳香怡似乎也有心,題目越出越難,只有司馬凌玉答得上。老闆娘見其他客人似有不滿,但礙於司馬凌玉身份高貴,也不敢說什麼,只能順著柳香怡。再說最近由於這位貝勒爺的出現,「春滿樓」的生意,確實比以前更好了,因為現在竟然有好多人,是為了一睹「貝勒爺」的風采,而特地去「春滿樓」的。雖然是皇城腳下,但皇親國戚的真容,也不是人人都見得的。
柳香怡雖然日日見得到司馬凌玉,但每日與她相處的時間,其實不長。司馬凌玉每日答上題後,通常只在「賞柳閣」的外廳坐半個時辰,也只是聽聽柳香怡的琴,最多喝點茶,然後就帶著阿越去「百花苑」。
還有一人是日日必到「春滿樓」的,那就是張遼的兒子,張遷。從那晚碰面之後,在相府從未見過,但是在「春滿樓」他們卻日日都見,只是誰也不理誰而已。儘管近半月來,張遷甚至和柳香怡說句話的機會也沒有,但是他還是日日去看她,然後恨恨地看著司馬凌玉被請入內。隨後他就在大廳喝酒,似乎等著司馬凌玉出來,他知道司馬凌玉每日只在柳姑娘這兒大概半個時辰。似乎一定要看著司馬凌玉從柳香怡的房裡出來,才放心。
就這樣,漸漸地,京城果然傳開了,說敦親王之子,貌似潘安,采風流,就是好色,日日流連在妓院青樓,是「春滿樓」和「百花苑」的常客。
期間收到過均離的信,說雲姐姐也聽到了傳言,茶飯不思。這可把司馬凌玉急壞了,趕緊給雲姐姐親筆寫了封信,說了是阿瑪的計策,來龍去脈也都說明,並說自己從沒做過什麼對不起她的事,甚至都不曾在妓院過夜。
司馬凌雲接到了信,雖說是明白了事情的緣由,但是一想到她的玉兒每天面對那些鶯鶯燕燕,心裡就痛,玉兒是她的,是她的!阿瑪怎麼可以這樣利用玉兒?
司馬凌玉通常是白天出去,招搖過市,晚上回到相府。這日,司馬凌筱飯後來到司馬凌玉的房裡,「玉兒,你做的不錯,阿瑪來信說他遠在王府都聽到傳聞,說貝勒爺不思進取,貪戀美色。」
司馬凌玉聽到三姐說現在消息已經傳得很廣了,心裡很是高興,覺得阿瑪交待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忙問,「那阿瑪有沒有說,接下來要做些什麼呢?」
司馬凌筱笑了,「玉兒,你別高興得太早,雖然現在是一切比較順利,但是有一點
——」司馬凌筱突然停下來,向門口走去,檢查了一下門外,又退回來。
「怎麼了,三姐,是不是還有什麼不妥?」
「也沒什麼,玉兒,你和三姐說實話,」司馬凌筱有點難開口,但是還是問,「你是不是心裡有什麼人?」
司馬凌玉心中一驚,難道雲姐姐的事,三姐知道了?自己一直小心翼翼的啊!
「什,什麼人?」司馬凌玉有些語塞,心裡有些慌張,「我心裡哪有什麼人?三姐怎麼這樣問?」
「哈哈,玉兒,我就問問,你慌什麼?」司馬凌筱見司馬凌玉侷促的樣兒,過去摸摸她的頭,打趣道,「莫不是真有人,帶回府來讓姐姐看看。」從心裡,司馬凌筱是極喜歡她這個弟弟的,一是因為她和司馬凌玉都是她額娘親生,其他的姐妹都是阿瑪的側福晉姨娘們生的,二是因為她這個弟弟實在是太惹人喜愛,生得俊美,又武雙全。她也想若日後阿瑪的大仇得報,弟弟會是個好皇帝,她也會讓張遼盡一切力量幫助他得了天下。
「若真有人,也別瞞我,現在阿瑪額娘都不在身邊,做姐姐的,總得替你留意這些事,」司馬凌筱坐在司馬凌玉對面的椅子上,「最好也在京城尋一門好親事。你姐夫前幾日還說,你怕是已有心上人,否則為何從不在青樓過夜?」
「姐夫是聽人說了什麼?」司馬凌玉有些警覺。
「應該沒有,姐姐只是告訴你,既然演戲就要演全套的,別因為小節,功虧一簣。你明白我說的意思吧?」司馬凌筱問道。
「全套的?」司馬凌玉有些不快,自己已經是盡力而為了,白天幾乎都長在妓院,還不夠嗎?「就是要留宿青樓了?」
「玉兒好聰明,」司馬凌筱其實也明白,弟弟本不是好色之人,讓他裝這麼久也是難為他了,「玉兒,有些事不能意氣用事,不論你心裡有沒有人,這是你的任務,要顧全大局。你以為我當真願意嫁給張遼?這是阿瑪的一個冒險的賭注,很幸運,我們賭贏了,張遼步步高陞。玉兒,阿瑪只有你這一個兒子,你也知道阿瑪當年是如何被陷害蒙冤,被調往邊疆封地——」
「三姐,」司馬凌玉打斷司馬凌筱的話,「玉兒知道該怎麼做了,放心!」
「那就好,我就知道阿瑪沒白疼你。再堅持幾日,月初就進宮,壽禮都已經幫你備好了,你不用煩心此事,只要做好阿瑪交待的就好。」司馬凌筱說著起身要走,「玉兒,你——」走到門口,似乎不放心,司馬凌筱又回頭看著司馬凌玉,「你——可知如何,如何與女子——」
司馬凌玉意會到三姐說的是何事,臉上一紅,起身推著司馬凌筱,「三姐快去陪姐夫吧!」
送走三姐,司馬凌玉陷入沉思,自己去「百花苑」都只在大廳,由姑娘們陪著喝酒而已,從沒單獨點過哪個姑娘陪夜。而在「春滿樓」柳香怡那兒,儘管是單獨相處,只是坐坐就走,更是不曾在那兒過夜,何況柳香怡一直是賣藝不賣身。這可如何是好呢?
司馬凌玉想了好久,最後決定要全力一試。她得想辦法,讓柳香怡留她!
第二日,照例在「賞柳閣」聽柳香怡彈曲,曲閉,司馬凌玉起身,「柳姑娘的曲子
是在下聽過最好的,技藝純熟精湛,行雲流水一般,實在讓人百聽不厭,欲罷不能!」
「貝勒爺是說笑了吧!」柳香怡也起身,她知道司馬凌玉要走了,心中失落,所有人都說她柳香怡國色天香,所有男人都難以抗拒她的美麗與才華,可是,眼前的人,似乎是個例外。
「柳姑娘看我像是說笑?」司馬凌玉走近本不遠的柳香怡,看向她的眼裡,輕輕問道。
又是那淡淡的香草味,柳香怡面對近在咫尺的司馬凌玉,未開口,面頰卻已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