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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三章 她不過是一顆棋子(必看) 文 / 即墨染

    快馬趕回王府,南宮暄將昏迷的風陌染放到床榻上,探查了一下,頭上並沒有外傷,卻是在不經意掠過她的額頭時,發現她的額頭滾燙,卻是發燒了。怪不得她會昏迷,溫度這麼高,又穿得單薄。

    南宮暄心疼不已地輕歎一口氣,將她身上的錦被又往上拉了一拉。然後拿了一塊絲帕浸了冰水,輕輕地放在她的額頭上。

    待絲帕的溫度升高,再將新的浸了冰水的絲帕拿下來,如此重複了幾次,等到她額頭的溫度降了下來,他才鬆了口氣。

    輕柔地執起她的手來放在臉側輕輕摩擦,他深深淺淺的墨眸定格在風陌染的安睡的容顏之上,呢喃道,「你這丫頭,總是不聽我的話,害得我總是擔心你。若是我不想讓你插手,你就不要插手。」這樣做,也是為了你好。

    夜深了,南宮暄在風陌染的床榻前坐了許久。時不時伸出手去探探她額頭的溫度。絲毫不敢懈怠地守了一夜。她睡著的恬靜的美好的樣子,他總是看不夠。

    第一聲雞鳴迎來第一抹亮麗的曙光。風陌染依舊安靜地睡著,燒已經退了,面色也恢復了紅潤。南宮暄則一直握著她的手,不肯放開。突然,門口一陣急促而慌亂的敲門聲打斷了房間內的平靜,南宮暄皺了皺眉頭,鬆開她的手,為她蓋好了錦被,然後快步走出了房間,冷眼看向門外站立的幾個侍衛,冷聲問道,「怎麼了?」

    侍衛連忙恭敬地回答,「如月姑娘叫王爺趕緊過去,好像有什麼著急的大事……」

    一抹恐慌霎時劃過南宮暄的心間,他連忙大步像西閣走去。

    剛進了西閣,關如月就哭哭啼啼地迎了上來,驚慌失措地指著冰棺之中關如雪的一頭墨發上依稀出現的幾根白髮。

    南宮暄一驚,問向候在一旁的太醫,「這是怎麼回事?」

    「回王爺,如今沒了天山的至寒之氣,如雪姑娘的屍體已經開始出現了衰老潰敗的徵象。當務之急是要馬上找出救活她的方法啊!」

    南宮暄緊抿了一下冰冷的薄唇,問道,「那最多還可以維持多少天?」

    「不超半月。」

    就只有半個月了嗎?南宮暄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澀來,卻又滿是無可奈何。

    關如月撲過來抱住南宮暄,哭喊著問道,「暄哥哥,你會救姐姐的,是不是?」

    南宮暄閉上滿是傷痛的墨眸,堅定地點了點頭。

    如雪,他一定是要救的。這是他五年前救發過的誓言。五年來,他步步為營,為的也不過是要救活她罷了。

    所以,他不能猶豫,更不能放棄!

    在西閣坐了一會,南宮暄就回了藏書閣。

    在藏書閣的牆壁上還掛著如雪的畫像。那時,她還住在王府的西閣之中,喜歡在一片翠色的竹林中吹奏笛子。

    一陣風吹來,相互掩映的竹葉沙沙作響,風吹起她白衣的裙角,拂起她鬢邊的碎發,她朗聲笑著,那麼年輕,那麼開心。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沒有在戰場上好好地保護她,她還會健健康康地活著,吹著笛子,跳著舞,吃著她最喜歡的玫瑰糕。

    都是因為他……是他欠了她……

    南宮暄滿臉痛苦地閉上眼睛,心中滿是自責。

    手中的書卷被他握了又握,壓出一道道深深的痕跡。像是裂痕……又像是淚痕……

    房門被敲了敲,南宮暄睜開眼睛,淡漠地說道,「進。」

    下人畢恭畢敬地走進來,說道,「啟稟王爺,王妃已經醒了,並且找了太醫來看,並無大礙。」

    南宮暄沉默地點點頭,擺擺手準備讓他退下,想了想卻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那王妃有問起本王嗎?」

    下人搖了搖頭。

    南宮暄輕歎一口氣,沉沉道,「下去吧。」

    入夜,南宮暄已經在藏書閣坐了整整一天了。他抬頭望了望窗外灑滿繁星的夜空,緩緩站起身來,身體因為長期維持一個姿勢而有些僵硬疼痛。他緩步走出了藏書閣,向風陌染的房間走去。

    房間裡已經熄了燈,她已經睡了。南宮暄輕輕地推開門走進去,在她的床榻旁坐下,深邃的含著幾分依戀的眼神定格在她恬靜的睡顏之上。

    最喜歡看她安靜熟睡的模樣,斂去了冷漠的寒針,多了幾分安靜的美好。

    他想一直一直這麼望著她,直到地老天荒……

    半晌,他伸出粗礪的大手去輕輕撫上她的面頰,憐惜又溫柔。

    「若是你不是如今這般靈動聰慧的模樣,我也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糾結。染兒,你說,本王應該怎麼辦?」南宮暄輕聲呢喃著,眼中滿是苦痛。「若是本王傷害了你,你……會原諒本王嗎?」

    他俯下身去,冰涼的唇瓣像是蝴蝶落在花瓣之上一般輕輕地吻上她馨香的唇瓣,留下一個深情的吻。

    「染兒,我愛你。」他在心裡無聲地呢喃著。

    他不捨地從她的身上起來,站起身來準備離開。誰知,低垂的大手卻是被風陌染的小手拉住!

    他滿臉驚詫滿臉緊張地看向風陌染……

    風陌染閉著眼睛,心裡卻是一片澄靜。她其實在他開門進來的時候就醒了,不是他的聲響大,只是她的心裡有心事,睡得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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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他坐在自己的床前,她能清楚地感受到他柔軟的像是輕柔的月光一樣的目光。他沉沉地呢喃,她能清楚地感受到他心裡的猶豫和糾結。雖然她並不知道他這是為了什麼。他低下頭來親吻自己的唇,像是蝴蝶一般,給她的心裡帶來甜蜜的花香。很甜很甜。

    那晚,他守在自己床前整整一晚,眼底滿是疲憊。她是知道的。她也是幸福的感動的。

    是不是,我們可以幸福地在一起?就像在冷煞閣的日子一樣,打打鬧鬧,安安靜靜。

    不論承不承認,在這麼溫柔的他面前,她的心也變得很溫柔。

    不論承不承認,在這麼痛苦的他面前,她的心也變得很苦澀。

    她,也許在很久之前就喜歡上了他。甚至,愛上了他。

    想要和他在一起,看著他溫暖的笑意,就感覺自己也很幸福。

    可是,如今在他們之間,橫亙的東西還太多太多。她總是看不懂他。看不懂。

    想到這裡,風陌染的手也緩緩地滑了下去,緊閉的睫毛一動不動。

    南宮暄緊張地看向風陌染,她還在安靜地睡著,也許不過是她無意識的動作吧!

    他鬆了一口氣,心底又隱隱有失望逸出。

    他回過頭去再深深看了她一眼後,轉身走出了房間。

    走出房間的剎那,風陌染睜開了眼睛,眼角流出一滴晶瑩的淚珠來。

    走出房間的剎那,南宮暄一抬頭就看到了站在門口一臉淚痕的關如月。

    他狠狠地皺眉,拉著關如月離開了風陌染的房外,去了藏書閣。

    一進藏書閣,關如月就拉著南宮暄的手哭泣道,「暄哥哥,難道你真的喜歡上她了嗎?你忘了這一切都不過是一場戲嗎?你忘了嗎?忘了我姐姐為了替你擋那一箭而失去了性命!」

    南宮暄冷了臉,墨眸之中儘是深不見底的陰寒,他微微勾唇,扯起一絲冷冽的笑意來,「對於一個棋子,本王怎麼會付出感情?不過是利用她罷了。」

    經他這麼說,關如月的臉色才稍微暖了起來,她點點頭,說道,「是啊,暄哥哥,你當初刻意讓我接近慎貝勒勸說他退了昏,然後向墨哥哥請旨娶她不就是為了接近她嗎?本以為她不過是個傻子,沒想到卻是變得這麼聰慧。即便是這樣,也要請暄哥哥不要忘記了初衷。對於我們來說,她不過是救我姐姐的藥罷了。」

    「本王知道。已經走到現在這一步,定然不會放棄。」南宮暄皺了皺眉,堅定地說道。

    關如月拉住南宮暄,認真地說道,「那還請暄哥哥能盡快動手,救活姐姐。」

    「半月之內本王會解決的。」南宮暄閉上眼睛,漠然地說道。手掌也在那一瞬間緊緊地握起……

    皇宮中,南宮墨正倚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一個暗衛偷偷地跑了進來,對皇上稟告了方才在暄王府藏書閣外聽到的一切。

    南宮墨微微勾唇,嘴角扯起一絲嘲弄的笑意來,「一切果然如朕猜測的那樣。」

    阿風,他還是辜負了你。但是,朕不會允許你再受傷。甚至是為了一個不值得的人就此白白丟了性命。

    阿風,朕會護你周全。

    第二天一早,風陌染起床推開房門,緩步走了出來。

    她的眼睛晶晶亮,因為心裡有了明確的心意。

    「南宮暄。」她輕聲呢喃著他的名字,只覺得心裡甜甜的,蕩漾著絲絲蜜意。

    突然,她敏銳地察覺到一陣不斷接近的飛快的腳步聲。還沒來得及轉過頭去,就感到脖子上被人打了一拳,頓時失去了意識,軟軟地倒了下去……

    黑衣人背起昏迷的風陌染,身影一閃,快速地消失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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