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一十九章 走為上計 文 / 星沙公子
出了咖啡廳的門,王邪便準備往奔馳車旁走去,卻見蘇秋白並沒有跟上他的意思,便停下了腳步,問道:「怎麼,你是怕了嗎?現在反悔,可有點來不及了吧?」
蘇秋白低笑了一聲,好像並沒有把王邪放在眼裡,只是說道:「我如果怕你,剛才就不會走進這家咖啡廳等你進來了,如果我打定主意要跑,你也未必追的上我。」這句話蘇秋白說的還是有底氣的,因為他的確打算等一下就跑路。
王邪看到他臉上的輕蔑神色,倒也不惱,而是伸手往車門一比劃,說道:「那就上車吧,我會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地和你『聊聊』這件事的。」
蘇秋白雙手往胸前一抱,搖著頭說道:「雖說是不怕你,可是我卻也不傻。上了你的車,不就等於是羊入虎口,任你宰割了?」
他的擔心也不無道理,車內空間畢竟狹小,任他有天大的本事怕也難以施展,加之又是王邪的地盤,難保他不會事先在裡面設了什麼埋伏。雖說即便如此蘇秋白也未必應付不了,但他原本就沒打算與王邪正面衝突,若真上了車,還真就由不得他了。
王邪瞇著眼打量了蘇秋白一會兒,猜到了他的小心思,不過他心裡對此也是有些不屑,對付這種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還用得著費那種功夫?但他此刻料定蘇秋白已是自己砧板上的肉了,晾他也沒本事從自己的眼皮底下溜走,便也不願與他在此事上過多爭執,便說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強你了。這一帶你應該比我熟悉,不如就由你來帶路,找一處僻靜的地方,你看如何?」
這下就正合蘇秋白的意了,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當下蘇秋白也不再囉嗦,帶著王邪就往街尾走去,那裡有一條通往別墅的捷徑,又都是些四通八達的小巷子,自己施展輕功跑起來,這老傢伙一定追不上。
二人各懷心思地走在路上,不一會兒就走到了一條巷口,王邪往巷子裡張望了一眼,又四下裡看了看,見這裡沒什麼人經過,正是下手的好地方,便停下了腳步,對著眼前的蘇秋白叫道:「不必再往前走了,此處正好是個僻靜地方,不如我們就在這裡談談?」
蘇秋白也停下了腳步,卻並沒有回頭,而是說道:「談談?我和你還有什麼好談的?你奉命來殺我,我為了自保也必須殺掉你,至於最終誰能活下來,看的就是各自的本事了。」
王邪見蘇秋白連頭也不回,認為對方是在輕視自己,頓時便有些惱怒,慍聲道:「你可知道,比武之時,最忌諱的就是把自己的後背留給敵人?」
蘇秋白聞言便笑了起來,暗道這老傢伙倒會往自己臉上貼金,明明是來殺人,還美其名曰比武。不過也好在他不是那種二話不說直接動手的人,倒給了自己逃跑的機會。想到這裡,便故意說道:「那你可知道,逃跑之時,一定要朝敵人的反方向跑?我如果正對著你,不是要跑到你懷裡去了?」
王邪聞言一愣,尚未反應過來蘇秋白話裡的意思,就見蘇秋白身形一閃,已是往巷子深處跑去了,轉眼間便消失在了拐角處。
王邪見狀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現在的年輕人也太不要臉了,一副要和自己決一死戰的模樣,到頭來竟是為了逃跑!還大言不慚地直接說出來了!也怪自己太過大意,料定他不是自己的對手,便有些輕視他,卻忘了對方還有逃跑這種不要臉的技能!
此時也不是生氣的時候,下一秒王邪就提步往巷子深處跑去,他已是地級高手,施展起輕功來並不比蘇秋白差多少,奈何剛開始愣了那麼一兩秒的時間,距離終究是拉開了,只能眼睜睜看著蘇秋白的身影最終消失在這七拐八繞的巷子中了。
王邪停下腳步,四下看了一眼,卻也摸不清蘇秋白到底是往哪個方向跑了,只好跺了跺腳,發狠道:「好你個蘇秋白,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我就不信你能在家裡躲一輩子!」
說罷轉身離開了巷子,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奔馳車裡,卻是直接往蘇秋白居住的別墅開去了。他早已摸清了蘇秋白的住處,也動過直接潛入他家裡將他暗殺的心思,奈何那別墅裡布下的陣法太過高明,饒是他一個地級的高手,也無法破解,到頭來連門在哪裡都沒找到!
卻說蘇秋白回到家裡,確定身後沒人跟上來之後,便放下心來。
什麼地級高手嘛,反應這麼遲鈍,居然生生給了自己兩秒的逃跑時間,要知道,兩秒的時間若是放在寬闊的道路上,足夠他跑出五百米遠了,看那老傢伙的模樣,即便身子骨硬朗,也比不上自己這個壯年小伙子,兩秒時間拉開的距離,料他也是追不上來的。
蘇秋白一邊想著,一邊來到了二樓的房間,從窗戶向外望去,果然見那輛奔馳車已經停在了別墅外面的小道上,不過王邪看樣子仍在車裡,多半是已經領教過自己陣法的厲害了,知道進不來,索性就在外面守株待兔了。
正準備回自己的房間繼續修煉,蘇秋白卻猛然想起了一件事,當即往樓下狂奔而去。
他是安全地跑回來了,可那幾個女孩可都還沒回來,若是讓王邪撞見了,難保他不會以她們為人質來要挾自己。這樣的事已經發生過不止一次了,更別說這一次的對手是王邪這樣殺人不眨眼的頂級殺手!
蘇秋白跑下樓,來到客廳放著的電話旁,從電話下面找出了周馨事先給他寫好的紙條,上面寫著幾個女孩的電話,讓他一旦有什麼事情好隨時聯繫她們用的。
挨個撥通了女孩們的電話,蘇秋白卻沒時間細說發生了什麼事,只說別墅現在有點危險,讓她們暫時不要回來,找個朋友家先湊合住一晚上,等危機解除了再回來。
女孩們的回答基本一致,均是非常擔心蘇秋白的安全,倒讓他心裡一陣感動。一再向她們保證了自己絕對安全之後,女孩們才終於答應暫時先不回來。
解決了這個心頭大患,蘇秋白才徹底放下心來,仔細地思考起應付王邪的對策來。
他先是拿出了自己那件久未動用的玄空金盤,想了想,最終仍是收了起來。
以內力催動玄空金盤是要消耗一定的時間的,上一次對付林霄的時候他事先製造了一些狀況,才有機會施展出來。但王邪與林霄不同,他是職業殺手,又是功力比後者高出不知道多少的地級高手,自己想製造出上次那樣的機會實在有些難度,一旦失手,只怕情況會更加凶險。
想到這裡,蘇秋白心念忽然一動,自己如今雖然只是玄級中期的功力,但除了內力之外,他體內還有練氣三級的靈力在,自己之前一味地將靈力換算作內力來計算自己的實力,殊不知這其實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功力,豈可同日而語?
以內力對抗王邪,自己玄級的修為必然不是他的對手,但若用上靈力,且不說威力,單是這種陌生力量的震懾力,怕是也夠他喝上一壺了。
只不過自己平日裡鑽研的只是修煉功法,對於靈力的使用方法卻從未涉獵,只將它當內力一般使用了,這又怎能發揮出靈力真正的力量呢?
此時的蘇秋白盤腿坐在床上,心思百轉千回間,竟連眼前的危機也忘了,只一心想著自己此前一直忽略的問題:如何才能將靈力的威力發揮到最大?
他先是拿出了那位修仙的前輩留下的玉珮,奈何查遍了當中留下的信息,也只有修真的功法,對於這靈力該如何使用卻是隻字未提。這卻也是難怪,修真者所求的不過成仙得道,對於靈力的使用無非就是如何盡快提升自己的修為,好早日得道罷了,至於將靈力用作攻擊一途,他們多半是不會想的。
正躊躇間,蘇秋白忽然瞥見了一旁桌子上的幾張尚未完成的符菉,那是他準備製作的火球符,只是這幾天忙著修煉,製作了一半便擱置下了。
其實他之前就想過,若是直接將火球符的效果用自己的內力使用出來,豈不是省去了製作符菉的功夫?只不過那樣至少需要地級中期以上的修為才能做到,便也作罷了。此刻想來,若是換做以靈力來催動,是否能簡單些呢?
因為他此前瞭解的火球術是古武門派中的功夫,便一直沒往靈力一途去想,此刻想來,火球術看起來分明更像是仙法嘛!
想到這裡,蘇秋白開始仔細回憶起自己過去看過的那些雜七雜八的古籍,終是想起了火球術的運功法門,只不過這對於他的玄級修為來說,施展起來有些吃力,或者說根本施展不出來!
不過他原本也沒打算以內力將其施展出來,而是在那套法門中努力搜尋著與修仙功法相似的地方,沒想到還真給他找著了!
所謂火球術,顧名思義,便是以內力凝結出真火來攻擊敵人,那火並不是尋常火焰,而是以施法人的精純內力凝結出的,威力可想而知。但此法十分消耗內力,雖然效果非常酷炫,但實用性反倒比不上其他的一些攻擊技能了。
但若是以自身靈力調動天地靈氣,借用身邊的火靈之力來凝結出火焰,所消耗的靈力其實並不算多,若是施法者靈力足夠,其威力甚至能超越火球術。
其實修真者修行所借助的無非就是天地靈氣,而我們所處的世界可以說到處都充滿了靈氣,只不過不同的地方濃度不同罷了。若將之加以利用,豈非得天地之力相助,自己還用得著怕他區區一個王邪?
想到此處,蘇秋白終是抓住了靈力的使用法門,當下激動地一拍床板跳了起來,就差沒高聲歡呼起來了。
他這一番動作倒是驚醒了躲在衣櫃裡睡覺的靈狐,小傢伙有些不悅地哼唧了一聲,然後伸著懶腰從衣櫃裡走了出來。
蘇秋白瞧見這小傢伙,本顧不上理它,但一瞥之後忍不住又盯著它仔細看了起來。
說起來,自從那天自己服用了元靈草煉化的湯藥之後,便忙著吸收隨之而來的靈力,而從那之後好像就沒見過靈狐的身影了。想來是它也因為喝了一點湯藥,也同自己一樣去修煉了,便也沒管它。
此刻再見到它,卻明顯地感覺到它與之前不大一樣了。
蘇秋白仔細盯著靈狐看了好一會兒,這才發覺了它與之前的不同之處。
首先,它的體型比之前大了一圈,其次,它的眉眼間也脫去了幾分稚氣,雖然仍算不上成年靈狐,怕是也離成年不遠了。另外,以蘇秋白的神識也能夠感覺到,它身上散發出來的靈力較之從前更是強了不少,至少也相當於玄級到地級的差距了!
看到它的變化,蘇秋白也是真心為它高興,看來這一棵元靈草,不僅讓自己突破了練氣三級的境界,也讓這小傢伙有了些突破呢。
伸手摸了摸靈狐的頭,蘇秋白對它說道:「等下我可能要對付一個有點棘手的對手,你願不願意來幫忙?」
靈狐先是瞇了瞇眼睛,像是在思索一般,片刻之後,像是打定主意一般,舔了舔蘇秋白的手,又用頭在他手背上蹭了蹭。
蘇秋白笑道:「那我就當你是答應了哈!」
靈狐張嘴打了個哈欠,也沒理蘇秋白,轉身便在他的床上團成了一個毛球,再次昏昏睡去了。
蘇秋白沒再打擾它,而是起身來到了別墅後面的小花園中,準備試驗一下自己剛才萌生的一些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