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29.第329章 步步為營:金蟾忽悠胡知府 文 / 七月姽嫿
「不知……大人今兒來所為何事?」
柳金蟾眼見胡跋深信自己是個京城紈褲的模樣,膽氣也足了,手捧茶碗,吹吹茶水,將那前世電視裡的紈褲子弟狗仗人勢的模樣學了個十成十,就可惜少了錦衣繡服裹身。
「呃呃呃……」胡跋對對手指,然後小心翼翼地試探道,「關於告下官的事兒……不知……」
柳金蟾放下茶碗,低低地湊向胡跋笑道:「這就看你明白不明白了?」
「這明白不明白?」胡跋抬眼看柳金蟾,一副明知故問狀。
胡跋裝傻,柳金蟾拿人手短怎好繼續裝聾作啞,自然主動獻計獻策了:「你傻啊,我家大人想要的,不過是將那劉府斬草除根,眼下愁得不過是沒什麼證據……小的看您大人也是個實誠人,眼下就實話和你說……」
柳金蟾就對著胡跋耳畔嘰嘰咕咕說了一堆原本打算自己的事兒,聽得胡跋眉毛攏了老高,眼都瞪得溜圓了:
「這這這……這一奏上去……上面若質問……」
「你個傻子,咱們串通那玉堂春他們幾個就告那劉府欺霸一方,幾番干擾大人你斷案,還幾番串供,然後小的再添幾個別的案子……實話告訴大人您,小人其實這趟再來蘇州,手上可是有不少好東西,不僅能告那劉宣,甚至能將那劉宣一手提拔的白鷺鎮縣令一併連窩端……不說別的,你單就看著這一樣!」
柳金蟾說著,從懷裡掏出白鷺尉遲山長的那份說是要親呈給蘇州知府的折子,掏了出來。()
蘇州知府趕緊雙手接了這份折子,越看越暗暗心驚,柳金蟾更是不忘在知府耳邊吹得天花亂墜:
「尉遲山長什麼人?她小女尉遲性德可也是京城的官,據說……近日還做了當今皇后獨女的太傅!而且她兒媳就是翰林院的孫學士,手下學生不說遠,單是獨孤傲雪,其母就是太醫院院首……你說她識人多不多?門生多不多,但為何偏偏別人不給,偏偏給了在下這折子?」
說起這折子的事兒,柳金蟾也覺得悶——
她何德何能能擔當此大任,若她是個皇親國戚,又或者手握重權人家的女兒女媳,還罷了,偏偏她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小女學生……雖然一直覺得是山長老糊塗了,但……
柳金蟾眼下也只能死馬當活馬,信口胡謅了,只希望大難來時,山長別袖手旁觀就好了!
胡跋聽得心驚膽戰,但柳金蟾分析得何其有理,那尉遲山長是個聰明人,何必捨近求遠,讓這丫頭辦這事兒,其中貓膩,必是這丫頭身後有能立即著手辦這事兒的人啊!
「那麼依照大人所說……下官?」
胡跋摀住砰砰砰欲跳的心,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道。
柳金蟾折扇一打,繼續誘導:
「自然是把那劉府近年來,仗著那京城做官的大理寺少卿的庇護,隻手遮天,無視知府大人您,幹得那些個傷天害理、逼良為娼、又或者假公濟私的事兒,就重避輕的好好兒奏上一奏,再把大人您的萬般無奈,與劉府對你軟硬兼施的脅迫,好好兒添油加醋的寫寫!」
胡跋點點頭,兩眼看著柳金蟾這小小年紀的老辣,看在眼底,記在心底,最後暗自慶幸,幸虧自己有先見之明,不然自己信了那劉府的一家之言,真把這柳舉人抓了起來,自己可不就是老虎嘴上拔毛——自尋死路麼?心中直呼好險!
「至於狀紙什麼的,小的都會給大人您一一辦妥當,就是玉堂春與那小書生哪兒,小的也會讓他們給大人您多多美言,讚您是秉公執法,廉潔奉公之人!」
柳金蟾越說越溜:「另外嘛,小的也會在我們大人面前,為大人您多多美言,說那些話都是不知大人您的苦的人,誤會了您老人家,再說……您這麼一奏,不就正是告訴朝廷所有的人,您與那劉府其實勢同水火,又怎會同流合污沆瀣一氣呢?」
柳金蟾這**湯灌得胡跋迷迷糊糊的,末了她還不忘又添上一句:
「而且……若你能助我家主子,除了大理寺少卿這個眼中釘,這再大的事兒奏上去,我們大人還能不保住大人您,您闔府?讓您全身而退,逢凶化吉嗎?」
就是不敢保證劉府倒不下去時,會不會狹私報復,不過嘛,狼狽為奸久了,沒有一點報應,也太沒天理了!
「那……本官這就去寫?」
胡跋趕緊起身。
柳金蟾假意欲挽留,胡跋哪裡還坐得住,只盼著此事早了早安心,怕就怕她的折子沒上去,這小妮子的主子著了急,先上面先派了別的人來查個底朝天,她那些底子可不乾淨!
胡跋火燒屁股似的屁顛顛跑了,誰想她才跑到門口,一個女娃娃就遞了一封信與她道:
「我們夫人說,這狀紙最好一式三份,一份遞上去,一份送咱們這兒,再一份嘛……悄悄兒自靖國府門子哪兒遞進去,就說是蘇州知府狀告大理寺少卿劉大人的……自會有人為你送呈!只是送呈時,需來道一聲,府上會派個人與大人您引薦引薦!」
言罷,小丫頭拉了門,就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示意胡跋可以走了,將胡跋的週身生生嚇出有一身汗——
果然是將慕容冰從正一品連踢數腳,直貶副七品,還逼得幾乎傾家蕩產的靖國府……
想起能將慕容冰老底都掀了個底朝天的靖國府,胡跋只覺得自己這是不幸中的萬幸。她也不敢再奢求再當幾年官兒,眼下只求能抱著她這點錢兒,趁早抽身就阿彌陀佛了——果然是夜路走多了,遲早遇見鬼!她這是福報將盡,報應就來了的節奏啊!
胡跋一把年紀跑得跟脫兔似的,看得樓上的北堂傲臉色直髮冷:一個小小知府就能讓柳金蟾想要休他,倘或來日進了京城,知他北堂家要與皇上、皇太女為敵,她是逃?還是陪他一起面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