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08.第308章 狗血故事:玉堂春一段舊情 文 / 七月姽嫿
玉堂春低頭欲開口,卻又覺得心亂如麻,不知從何說起,還是他身側的鶯哥開了口:「這事說來就話長了。」
說來竟也是一段狗血老套故事。
當日,玉堂春還不叫做玉堂春,只是一個隨師傅來到蘇州城謀生的少年,因模樣出眾,又唱腔好,一唱就紅了半邊天,紛紛湧來的除了大把大把的錢外,還有無數窺探的眼兒。
但那個少年不懷春?哪個少年不愛才女,不盼著自己也能像戲裡的人一般,做狀元相公,妻榮夫貴?
玉堂春當日雖不及現在這般如日中天,但他那青蔥般出類拔萃的清秀模樣,加上心性極高,自幼學戲,這些個唱詞裡的風花雪月,才女佳人,自是在他心裡紮了根苗兒,這心裡眼裡,默默許了一段心事兒,非讀書人不折腰。()
好巧不巧,說來也是天從人願,就在玉堂春初綻頭角不久,蘇州城就迎來了三年一度的鄉試,各大客棧就七七八八被一眾趕來鄉試的秀才們住了個滿滿當當。
若說來趕考,許多人在屋裡背得那叫一個混天黑地,偏偏就有些個上天眷顧的才女,持才傲物,並不把小小鄉試放在眼裡,反倒是藉著難得來蘇州城一次,隔三差五就放下書本遊山玩水,壓壓青石板路。
說來也是天公作美,玉堂春難得獲准離開牡丹亭在蘇州城逛蕩,無奈模樣太好,又受盛名所累,在小鵲橋哪兒就被幾個地痞流氓攔在橋上。
那些個地痞一瞅是玉堂春,就知是個戲子,當下起了下作念頭,非攔著說給親親就放人,急得玉堂春沒法兒,爬在那橋欄上說,誰敢過去,他就跳下去,死給她們看,那群地痞流氓就哈哈大笑,說:「有本事,你就跳,身上衣裳濕了貼在身上才叫更好看!」
恨得玉堂春要死的心,都躊躇了。
就在這兩難之際,女豬腳登場了。
女主角當然沒有絕世武功,更沒大打出手,只是一張利嘴開了腔,唇槍舌劍過去,就將數個地痞流氓說得面紅耳赤,灰溜溜而去。
這嘴功,羨慕得柳金蟬心生敬仰,不禁問:「不知……這位姑娘姓氏名誰?」他日相見定要拜師,尼瑪,堪比《大話西遊》裡的唐僧啊!
「姓蘇,想來夫人也認識!」鶯哥想了想道。
鶯哥話一畢,玉堂春立刻瞪大了眸子瞅著柳金蟾,回看鶯哥:「如何說是認識?」
鶯哥笑向玉堂春道:「班主有所不知,這柳夫人,也是白鷺書院的學生呢!」
玉堂春一聽此話,臉刷得紅了大片兒,似乎此刻才想起他初初見面就把人嚇得跳出門去的事兒來,頭當即低了數寸,半日才低低地、好似呢喃般道:「剛……唐突、夫人了!」
這不說還好,一說屋裡一片寂靜,立刻將玉堂春那豪放不拘的模樣憶起來。
柳金蟾也微微不自在起來,她不自在的原因當然不是她不好意思,而是她懊惱怎就沒使勁著多掃兩眼,尤物啊,今後……想看,也不知還有沒有機會!
「這……何來唐突不唐突的……」柳金蟾欲開口說點什麼緩和緩和氣氛,也隨便別讓這玉堂春把她看得太高大上了,省得斷了她,他日的風流路。
無奈她還想著以後,北堂傲豈能給她一個以後?
不等柳金蟾笑得一臉桃花開,再把那話說得三分有情七分曖昧,北堂傲兩指在柳金蟾腿上一掐,開口就向玉堂春笑道:「虧得今兒你是遇上本公子妻主,她是個君子,這要是讓別的女人看了去,你今兒還能不讓人連皮帶肉地把這便宜佔了去?」
玉堂春低頭,微微點點。
北堂傲可不想就這麼了了,尤其柳金蟾那臉一聽「君子」二字,差點就扭了似的模樣,他更是一百個不放心,誰能保證,這妖精在女人榻上爬成了習慣,那日不隨便把他家臥榻也給爬了?
「若是別人,本公子也不多話,但瞅你也是個苦命人。有句話就很想說兩句——這世道,你也知女人壞了去了,誰不是吃著碗裡的,瞅著鍋裡的!你越不把自己當回事兒,她們就越是作踐了你,當沒你這個人似的!尤其是這些個家裡娶了男人的,她能對你真心?」
北堂傲臉上那是對玉堂春一片關切啊!
「依本公子說,你還年輕,又生得這般如花似玉,與其把這大好的青春白糟蹋在這些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女人身上,不如好生尋個可托付終生的人,正正經經好好嫁了才是!」嫁了,他妻主就不打這妄想了。
一語說中玉堂春的心事,玉堂春當即紅了眼兒:「這個……奴家如何不知,只是……說是容易做是難……奴家的賣身契還握在她們手上……轉來送去……」他難道還要為她們那等不把他當人的人,守身如玉麼?
北堂傲冷哼一聲:「這有何難!你要真想自此洗心革面、好好嫁人……你拉我作甚?」他眼見就要處理掉一個狐狸精,不想話還沒完,柳金蟾就快要把他褲子拉掉了:死不要臉的!
「你的賣身契,如果有機會,我也會努力幫你想辦法,設個方兒看能不能贖回來!」
柳金蟾無視北堂傲橫她的眼兒,趕緊向玉堂春笑道,無法做到的事兒,她可不能讓北堂傲信口開河去——他自己那模樣都是禍水之源呢!
玉堂春一聽,不禁急道:「若是能贖,多少錢都行……奴家這半年攢了好些錢,就是賣房賣地也是使得的!就怕……不是贖不贖,而是又轉手送了誰!」知府大人如何會缺錢!
這話一出,屋裡一片長歎,鶯哥更是跪在玉堂春身前哭道:「都是鶯哥那不爭氣的姐姐,生生害了班主!」
柳金蟾頭大,不懂怎麼又牽扯出這麼一件事兒來——看樣子今晚,是睡不了了!
於是打斷的故事,又接著再敘述。
自才女救了美人,美人自是芳心暗許
更何況那才女還容貌甚佳不說,今番又是來蘇州考舉人的,「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在情蔻初開的玉堂春心裡眼裡,可不就是夢中情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