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妻主難為:腹黑將軍嫁進門

《》正文 305.第305章 玩物之悲:玉堂春花容濺淚 文 / 七月姽嫿

    蘇州知府那臉一凜:「這是什麼話兒?」

    玉堂春合了衣裳,脖子一梗:

    「什麼話都不打緊兒,大人若是真心喜歡奴家,就一頂轎子把奴家接進府裡去,也跟您那些個夫婿們一般讓人好茶好飯的伺候著,不然,也不用再來了,就讓玉堂春在這兒爛泥裡讓人作踐死了才好!省得****替大人操著一顆心,還處處讓人埋汰!」

    胡跋眼見玉堂春又開始說什麼死死活活的話,心裡一軟,貼過去軟言道:「你今夜依了本官,明兒就差人給你拿來?」

    玉堂春將胡跋再度一推,橫了一眼兒,起身故意一面更衣,一面道:「大人也是個讀書人,難道不曾聽過那『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的話兒?還是故意又來哄奴家?」

    胡跋吞吞口水,忍不住整個人又貼過去,一面毛手毛腳地混摸,一面低低道:「這不是……沒帶在身上,不然讓白總管回去拿……你……」說著,胡跋要將玉堂春往那椅子上壓去。

    眼見就要得手,不料玉堂春欲迎卻拒,把人都撩起了火氣,他最後關頭卻硬生生將那胡跋推開了去:

    「這像怎麼回事兒,好似偷雞摸狗的,大人您拿出奴家的賣身契來,奴家就是您的人,要怎麼的,奴家還能不依你?躲在這地兒偷偷摸摸的,莫怪蘇州的百姓混說,就是奴家這半年也瞧著不是個事兒!要就要,不要就不要,得手了又推說明兒,我玉堂春難道還不如那等花街柳巷的男人不成?」

    「你到底要如何?」胡跋急了。

    玉堂春滑下最後一件單衫,抬眸:「奴家要奴家的賣身契!」

    胡跋上前欲緩和兩句,不料玉堂春退了一步:「奴家不想再不明不白地跟著大人,做著人人輕踐的野鴛鴦了!」言罷,玉堂春轉過身,一副吃了秤砣鐵了心的模樣。

    胡跋畢竟是個要面子的女人,男人小小鬧鬧,她可以寵著,但……這麼沒完沒了的來,她也是有脾氣的,當即也不管玉堂春那身上有沒有衣物,踢開門就自個大敞著門揚長而去,末了喊了一聲:

    「惹惱了本官,仔細讓劉家把你再送別人了去!看誰還來遷就你!小小戲子……也不知轉了多少手,本官寵你兩分,你還不知天高地厚了!」

    玉堂春剛才那股子倔勁瞬間好似奔潰一般,癱軟在椅子上,然後從腳到頭止不住的顫抖,不是緊緊咬住的唇,滲出絲絲紅絲來,北堂傲都要覺得他是不是有什麼先天疾病。

    「班主!」趕緊著進來合上門,為班主擋住滿身羞澀的鶯哥,緊著上前,為玉堂春披上裌衣,「何苦逼得這麼急,明明……半年都……都挺過來了!福娘也死了不是麼?」

    玉堂春卻不說話兒,仍舊兩眼恨恨地瞪著一個地兒,不說隻言片語,鶯哥的淚就滾滾落了下來,啜泣道:「都是我姐一時糊塗,不然大哥也不會……蘇姑娘也不會……」

    「別說了!」玉堂春大喝一聲,「過去的事兒提她做什麼?有用嗎?」質問的眼底是剛才那般羞辱也不曾有的淚花在轉。

    「是我們太傻,是我們以為咱們是憑本事吃飯,是咱們中了人家的計兒,誰讓咱們什麼好好的營生不做,要幹這營生呢?」

    玉堂春似是要要強的吐出一個個字,想說自己是活該,無奈一開口,大滴大滴不甘的淚珠兒就順著倔強的臉頰滾滾而落,不屈、不甘、無奈連同所有失去,卻無法挽回的痛楚,讓半年來自她走後,一直不肯掉一滴淚的他,淚花兒止不住的落。

    看得箱子腰酸背痛的北堂傲和奉箭也忍不住動容了,只是……

    他們才要拘一把同情淚,那鶯哥就忽然低低道:「班主心情不好,鶯哥就讓那柳姑娘改日……」

    「不!現在就喊進來!」玉堂春立刻用手擦去臉上的淚,努力露出一個素日裡勾人的笑意來,恨得北堂傲差點吐血而亡。

    「可是……」鶯哥一掃玉堂春那似是不便的身子,微微遲疑。

    玉堂春放蕩不拘地將身上那件鶯哥進來給他披上的單衫拉開,對著鏡中的自己一照:「外面那些個女人們不都想仔細看看,我玉堂春這樣是什麼樣麼?」

    分不清是自暴自棄還是有意要試探人心的話語,氣得差點吐血而亡的北堂傲瞬間又活了過來:他這輩子沒見過勾引別人女人,這麼死不要臉的男人——他要殺了他!

    北堂傲一衝動,嚇得奉箭趕緊咬耳朵:「夫人要知咱們在這兒,剛才……」一言瞬間讓北堂傲靜若石膏,怎麼說呢,要是金蟾知他看見那肥婆在玉堂春身上上下其手的模樣,他真會恨不得死了算了——太……其實柳金蟾也對他那麼幹過了,只是……看別人和自己,兩碼事了!

    「只是……班裡……」

    鶯哥想說沒必要因那知府的話兒又再折騰自己,然玉堂春卻只是笑看著他問:「班裡還有誰不知我這些事兒?」自那劉宣多看了他一眼起,上至知府大人、下至福娘、白總管這些個狗仗人勢的奴才,誰沒把他扒了睡過好幾遭兒?

    「班主……」鶯哥欲再說,玉堂春卻只是對他擺手,「去請柳姑娘吧!」只要能幫那個她,誰睡他,他都願意——除了她,他心裡不會有第二個人。

    鶯哥抿著唇,倔強不動。

    玉堂春這才回眸,拉著鶯哥的手握緊:「我這心,你還不知道?為了她,還有什麼不能做?」多少次酒醉,自陌生女人身側醒來,他圖得是什麼……豈能功虧一簣!

    「可這麼久了,她也沒見……」鶯哥滿是擔心。

    玉堂春執拗地搖頭:「我不管,她一日不好,我便一日不好!她好了,我玉堂春,就是死也甘願。我這半年,是為了她而活的!」不為她,他半年前就了此殘生了。

    鶯哥歎了口氣,他很想苦口婆心地道一句:

    「而今你我早已人人口中人人輕賤的殘花敗柳,她再是情深如篤,只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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