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56.第256章 兔死狐悲:爪牙難言的可悲 文 / 七月姽嫿
爬回原處,很久很久沒幹過老本行的柳金蟾一陣興奮,然後暗挑被子,果然,一如既往的光溜溜……
待要鑽進去細看,柳金蟾才把頭鑽進去,就立刻鑽出來,爬回原位假寐了——尼瑪,太可怕了,人睡著了都禁不住看一眼兒,難道是各個器官都帶智能的人造人?人都熟透成這模樣了,她柳金蟾要怎麼和恢復記憶時的北堂傲交待啊?
何須以後交待?
黑夜裡一雙賊亮亮的眼兒,悄悄兒得開了眼瞼,露出一絲絲似嗔似怨的惱意……
接著,柳金蟾「勞有所獲」了!
**88**
次日,柳金蟾一如往日的睡到日上三竿,無人管,肚裡娃娃不踢,她就不醒、不起!書院早睡早起的好作息,又被拋諸腦後。
但,慣於早起的北堂傲,仍舊是一到寅時就醒,然後與家中的僕人們在屋後買來一處改建的宅子的宅子裡,先是紮了一個多時辰的馬步,然後各自或練拳腳、或舞刀或弄劍……最後算著那邊城門開了,就牽了愛駒在城外跑上個把時辰,方興盡而歸。
沒辦法,北堂傲沒公婆要伺候——院子裡的那個公公,北堂傲選擇自動忽略!
其次,又無公務纏身,更無孩子絆腳,他又不會繡花作衣織布納鞋底兒,所以他現在的日子,除了吃喝拉撒,練練拳腳、溜溜馬,真就只有伺候柳金蟾一天的吃喝拉撒睡了!說無聊吧,夫婦間的趣兒,畢竟剛嫁人,又年輕,總覺得怎麼都不夠!
因此,嫁人約有三月有餘的北堂傲,小日子裡少了公務,多了閒暇,不是金蟾書院突然放假了,他弄不好會在山裡逛到城門將關時,方領著獵物,晃晃悠悠逛回家,晚上胡亂看看書,想想柳金蟾就睡了,比北堂府裡好些沒出嫁的哥兒們還閒、還自在!說是快活勝神仙,也不為過!
要說有什麼令他不痛快,自然就是昨兒公公領著柳金蟾的舊日相好來了。
城外跑了數圈,碎了幾塊大石,打了十幾個水漂,北堂傲怕柳金蟾的舊相好爬臥榻,索性就早早牽了馬往城內裡來了。
話說這日,正值白鷺鎮八月,日近中秋。酷暑退,秋高氣爽,
雖說初秋起,早晚偏涼,但男人們天生涼體,養得越涼身子越好,北堂傲又早起習武,所以一身夏日的薄裳,仍微微透著一層剔透的薄汗,因擔心紗裳禁不住汗,會透出膚色來,北堂傲等人又在身外披了一件玄色的斗篷,隨便將整個身形都擋在袍內,不讓人看了去。
奉箭看了看日頭,還不到兩竿,想昨兒柳金蟾睡得晚,她又有孕必是嗜睡,便道:
「估摸著夫人今兒不到近午不會醒,抱瓦弄瓦兩個又在裡面閂著門,就再是公公,也沒女兒不起身,往裡面闖的!以奉箭說,不如趁著今兒日頭好,慢慢的踱步回去,省得一會兒回去,爺見著那何季叔,心裡又不痛快!」
北堂傲拉著韁繩不置可否,只是騎在馬上晃晃悠悠地走著。
奉書也道:「奉箭說得是,這會子回去,夫人沒起,只怕那何季叔和那小青哥起來,爺還得去管飯,管茶,做了還不得好!的那不管,夫人起來,那何季叔一叨叨,夫人還不得不開心?不如就交給白叔他們幾個看著辦!」
北堂傲摸摸馬鬃:「避而不見,也不是上策!」
「以小的說,爺就依奉箭說得,這般慢慢踱回去,福生我正好去那邊江收一條上好的大魚來,就說是爺親自去江邊為何季叔挑來,接風洗塵,孝敬他來人家的,這就是回去晚了,夫人也不會說什麼,還道公子大人大量,想得到呢?」
北堂傲一聽歡喜,當即應允,直贊還是嫁了人的男人最懂這左右逢源的招兒。讚得福生叔紅了一張臉,怪不好意思的,早早兒就驅馬去了那江邊收魚,然後相約一路慢慢走著等他!
這一等二等,馬兒就馱著人,晃晃悠悠眼見著就要到城門了。
一早還清清靜靜的城門,不想他們這一回來,遠遠就聽那城門傳來一片男人、女人、甚至孩子們撕心裂肺般的啼哭聲。
北堂傲抬眼一看,就見此刻的城門外十幾個血淋淋的人頭就陳列在城門上,大睜著眼兒,怎麼說呢?
小小地痞原不用立即斬殺,只是……他們不除在先,就怕她們真正挑唆起一群本已可憐的亂民鬧將起來,待到朝廷下令鎮壓時,上面就會下旨不問青紅皂白,先殺一片,到時會有更多無辜之人死於刀劍之下!
北堂傲本覺自己做的對,只是騎馬慢慢途徑啼哭的人群時,只見這裡上有白髮老人、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數個似是剛出嫁的男子,年紀輕輕卻已是未亡人的裝扮了。
「爺?」
奉箭在北堂傲的眼落在一個粉嫩孩子臉上時,趕緊上前催促,真不是他多疑,而是少爺自從要當爹後,似乎心軟了許多,過去哪個殺伐決斷眉都不帶皺的大將軍,已經遠去了。
北堂傲穩住心神,一早的大好心情頓時烏雲密佈,尤其是要城門時,真不知是哪個腦袋大的縣令,沒掛過人頭是不是,怎麼可以把人頭掛在他途徑的城門口?
奉書待要請北堂傲改道時,那裡面正好出來的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剛出城門,也不知怎麼想的,忽然頭一抬,然後她人不及慘叫一聲,就一骨碌從馬上滑落了下來。
北堂傲等人不及擔心,就聽她那身後一疊聲的:「縣令大人、縣令大人!」
北堂傲三人就咬著唇,立時心情大好。
他們心情好,縣令卻相當不美好,衙役們人中掐了又掐,她人還沒醒,啼哭的憤怒人群就湧了上去:
「縣令大人,我家妻主可是按照你的意思……」
「你還我女兒、女婿……」
「張捕快……」
人群的哭聲未及把話道完,剛還半日不醒的縣令當即從地上彈跳了起來,無比緊張地指著眾人;「亂民!亂民!再亂說都抓來殺了!誰還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