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妻主難為:腹黑將軍嫁進門

《》正文 92.第92章 一箭雙鵰:琅邪巧設鴛鴦計 文 / 七月姽嫿

    北堂傲在衾被間一陣陣的輾轉,尤其當那個粉嫩的娃娃一次次追著他口齒不清地喊著喊:「叔——叔——」

    他就禁不止扯動著佈滿了一道道乾裂口子的唇上不斷重複著:「不能殺她……不能殺!」那個孩子就是兄長的命兒……

    北堂傲胡亂地晃動著頭顱,守在一側徹夜未眠的琅邪,趕緊再給北堂傲蓋上一床衾被,欲再接再勵給寒氣不出,低燒不斷的北堂傲逼出汗來。

    只是這衾被才一落下,那夢裡的未央宮冷凝的夜就忽然一轉,變成了京城郊外那座荒廢已久的道觀,殘桓斷壁、一片狼藉。

    從不信鬼神的家姐站在瓦礫之間,將一箱滿載著金燦燦金元寶的錢箱,親自和姐夫雙手抬到了那個叫花一般的道士面前:

    「這是皇后捐給道長修新觀的……皇后說若道長能助懷王成就大業,皇后說來日尊您做國師,定道教為國教。」

    面對近乎數百斤的元寶,道長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他是誰?

    北堂傲喘著粗氣在衾被裡扭動,身體微微一轉,他在夢裡便覺又一個轉身,這個道長就身處未央宮內,披上了欽天監的大官的袍子,宮人說他今特乘著懷王週歲之際,來給懷王送寄名符來!

    道長被人抬在綾後笑意淡淡,難掩清高,但他那永遠沒有任何情緒的眸底,卻每每在掃過他時,總有一種冷盡骨子裡的森寒透將出來,好似……好似他根本就不再是人,而是……一個死了很久的活屍!僅僅為了一口未了的怨氣而存活至今。()

    他怕他!

    是的,他怕他,從他第一次睜眼說「若想將皇太女取而代之,必先除那戰家的大公子」起,北堂傲就覺得他的眼睛每每看著他時,就有一種別樣的算計與瞭然,一點一滴地滲入他的骨髓,好似他已看穿了他此生的命運,又好似再說這命運寫滿了多桀。

    他說戰蛟命犯桃花,卻是天生的皇后命。

    他還說要想廢皇太女,改立懷王,就必須讓戰蛟這個未來「國父」遠遠地離開京城……

    然後,戰蛟兒時的一顰一笑,對著皇太女就是一陣奚落的跋扈狀就印入夢來!

    兄長就一次次告訴他,戰蛟是個腦中一包草,但什麼卻都要最好的人……兄長還說要想離間戰蛟與皇太女,就要處處比他強,那時就可以反利用之……

    但兄長卻沒有告訴他,這麼做的結果卻是,他正把自己也送進那波譎雲詭的宮廷——

    「不——傲兒不要進宮……不——傲兒不要做皇太子君……」

    北堂傲在夢魘裡掙扎,眼前那封十萬火急的家書攤在大帳之中的案桌上,赫然就寫著「入宮備選」,還說聖旨已在草擬中。

    然後家姐凝了雙眉。

    姐夫反覆地研究著這封自京城寫來的家書,明面上,萬分高興地說皇太女即將選皇太子君,兄長說北堂傲端莊大氣,皇上欲定傲兒為正君,戰蛟為側君,只是皇太后頗多微詞,此事一直躊躇未定,實則告知她們,這「入宮備選」他已卯足了全力,眼下可謂是生死關頭,如何令正在獒關的戰蛟自折前蹄,斷了自己的入宮路,可謂是重中之重!

    好半日,姐夫才從千叮嚀、萬囑咐,要保護好二位公子的「名節」上看出了端倪。

    眼見著家姐和姐夫對著兄長的家書,守著油燈苦思如何讓戰蛟就範的招兒,北堂傲悄悄兒退出了中軍大帳,一矮身,他才離得大帳,忽然就見月夜下宛若白玉的慕容嫣忽然扭過頭來,對他嫣然一笑:

    那笑與其說是醉倒了他的心,倒不如說是為他的窮途開了一扇窗——他也絕不要去哪個見不得人的地方!

    然,夢境就在慕容嫣迫不及待撲來,他害怕得閉上雙眼僵若木雞,甚至來不及喊一聲「痛」時,一雙陌生的色迷迷地桃花眼兒就循著他衾被下毫無遮擋的身軀,不疾不徐、晃晃悠悠地一撫而下,無法言語的戰慄自下而上流過全身,卻又止不住懼怕不已地繃緊了整個人……

    他無法自已,又無法叫喊,只有身體的恐懼將初、夜疼痛的無限擴張,耳畔只有她那一聲聲「寶貝兒別緊張」「心肝兒別害怕」「小乖乖聽話兒,放鬆點兒,再放鬆點兒」「不要怕、不要怕,不會讓你疼的」一聲聲安撫中,跌入了那個傳說中的「水乳交融」之中不能自拔。

    柳……金蟾……一個名字躍然心間,然後那雙盈盈的桃花眼兒明亮起來,宛若早春的暖色,自料峭中透出花香的芬芳、粉艷艷中的桃花面透出春日臨來的腳步,以撫柳之姿將他壓倒在無邊的柳色之間窺探春桃的馥郁、一品……那初婚的甜蜜……

    初婚?

    北堂傲自夢境中猛然睜開氤氳的兩眼。

    「傲兒?」正拿著帕子欲給北堂傲擦汗的琅邪,乍見北堂傲那好似隔了一層薄霧的眼,心裡微微一驚。

    北堂傲不答,整個人卻抱著被子四下裡張望,似在著急地尋找著什麼?

    「傲兒……怎麼了?」琅邪壓下滿滿的心驚,禁不住又小心翼翼地問道,心裡隱隱覺得這孩子貌似是又犯病了?

    果然,琅邪這擔心才起,北堂傲就盯著琅邪,一臉漠然地開口:「你……誰?」何人?

    琅邪一口氣梗在胸口,分不清是該開心還是煩惱。

    「我妻主呢?」柳金蟾呢?

    不待琅邪作答,北堂傲不顧衣裳不整,就要兩腳落地題銀槍欲尋柳金蟾,他也不知為什麼,總覺得心裡很著急,好像他方才離開那夜,柳金蟾又去青樓找哥兒了!

    他一動一支籤就從枕角落了地兒,琅邪一面忙命奉箭等人趕緊哄住北堂傲,一面趕緊拾起那落地的簽,抬眼一瞅那籤文,心裡頓時一陣酸楚,忙起身將鬧著要出門的北堂傲攔在屋裡道:

    「你看你這模樣,出去讓外面女人見了如何了得?」

    此話一說,別看,還真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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