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82 太子人選 文 / 夏至繁花
李鳳錦聽著她心有餘悸的語意,趁機教訓她道:「所以,宮裡的人少沾染為妙,不該管的閒事切莫再管了。」
莊若梅嘟了嘴道:「誰想沾染了,你沒看我都將自己折騰成這副德行了嗎?」
說到這裡,又興奮了起來,「姐夫,我聽聞三姐因擔心那藥不安全,事先自己服用過,那你可曾見過三姐那般醜陋的模樣?怎麼樣,是不是被嚇壞了?」
最關鍵的是,他若露出嫌棄害怕之色來,三姐姐有沒有暴打他一頓才是重點。
李鳳錦聽著她語氣中濃濃的八卦意味,嘴角狠狠抽了抽,「她不是因為擔心你才服用那藥的!」
簡直太自作多情了,若薇分明是要試驗他的心才故意服下那藥的,跟她沒有半點關係好不好!
莊若梅在馬車裡盡情的翻白眼,真是個小心眼的男人,重點是三姐姐為了誰服藥嗎?重點是服藥之後,他的反應以及三姐姐有沒有揍他好不好!
「那你嚇壞了吧?」
李鳳錦眉頭又是一跳,這臭丫頭這般期待的語氣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讓你失望了,本侯什麼樣人,豈會因為那麼點子小事就嚇壞,你想多了。」
「哦。」莊若梅果然甚是失望的垂了嘴角——什麼人啊,看她醜成這個樣子,就知道三姐姐當時也比她好不到哪裡去,那麼噁心的模樣,他居然也沒有被嚇倒,太不合理了嘛!
莊若梅安靜了一會,外頭的李鳳錦剛要鬆口氣,又聽她在裡頭開口問他,「姐夫啊,母親跟小弟這會兒已經到高城了吧?」
李鳳錦在心裡算了算,「如果路上沒什麼意外的話,應該已經到了。」
莊若梅出了一會神,「也不知道高城情況到底如何了?三姐那麼著急的讓人接母親跟小弟過去,到底所為何事——姐夫,你一定知道的吧。」
李鳳錦有幾分詫異的挑了挑眉:「你三姐沒與你說起?」
「她連離京都不曾知會我一聲。」莊若梅不滿的撅起嘴來,「雖然我心裡也知道,三姐不會無緣無故跑去高城,必定是高城出了事——」
她頓一頓,聲音漸漸沉下去,「在高城出了事又能讓三姐心急如焚的,必定只能是父親了……姐夫,當真是父親出了事?」
她並非是直到此刻才想明白這些,只是下意識裡,她不願意去相信莊大將軍在高城出了事。在她心裡,頂天立地的英雄有兩個,一個是她三姐姐,一個是她的父親莊大將軍。她只能仰望的這兩個英雄人物,無論誰出事,她都接受不了。所以,她一直自我安慰,父親那麼厲害,怎麼可能出事,堅決不肯往壞的方面去想。
若不是今日遇到李鳳錦,她實在忍無可忍的話,她想,她會一直裝著什麼都不知情的樣子,直到某一天父親和三姐姐一道回京城來。
「你要知道,如今將軍府裡就你一人主持大局。」李鳳錦語重心長的說道,「你三姐十分看重將軍府,看重將軍府裡的家人,在她回來之前,你務必要打理好將軍府!」
「我當然會打理好將軍府。」莊若梅心中一沉,頓時心浮氣躁了起來,攥著帕子的手指緊了又緊,連喉嚨似都因為緊張而緊縮了起來,令她口乾舌燥不知所措。但只一瞬,便將心一橫,深吸一口氣,慢慢道:「姐夫只管告訴我,父親到底出了什麼事?」
李鳳錦聽著她重又變得平靜的語調,這才告訴她道:「他中了毒。」
「解不了?」莊若梅眼前一黑,所以三姐姐才那麼著急的將母親跟小弟帶走,是要讓他們去見父親最後一面?「怎、怎麼會這樣?是誰!是誰下毒害我父親?」
「下毒的人你也不陌生,就是莊若蘭。」若薇離京前曾去城南的地牢看過江流,李鳳錦在醒過來的第一時間,就知道了這件事。而若薇能猜測出來的,他自然也能猜個**不離十。
馬車裡的莊若梅極短促的「啊」了一聲,回過神來,已是氣的渾身發抖,「莊若蘭!莊若蘭!她是不是瘋了,那也是她的父親啊!」
李鳳錦沒出聲,他自小在陰暗的環境下長大,對於這種事的接受度自然比莊若梅要高得多。他相信,若薇在知道真相時,只怕也沒有氣的如莊若梅這樣狠——他們都是善於接受極端殘酷事實的人!
「她怎麼能這麼做!這麼做對她又有什麼好處?她這樣做,簡直就是自取滅亡!三姐姐絕對不會放過她的!」難怪她當初要逃離將軍府,難怪三姐姐想也不想就對外宣佈了她的死訊,就算那時候三姐姐還不知道她對父親下毒手的事,卻也已經在防著她了,而她,還曾覺得三姐姐這般太過無情了些!卻從來也沒有看透,真正無情的從頭到尾都不是三姐姐!
李鳳錦對莊若梅的話甚是贊同,莊若蘭當真死了也還罷了,倘若她仍活著,若薇一旦找到她,定會叫她後悔為人的。
莊若梅默默地消化著這個於她而言不亞於晴天霹靂的消息,快到將軍府了方才啞聲問道,「姐夫,我爹會死嗎?」
李鳳錦實話實說:「我不知道。」
又是好半天的沉默,「有沒有法子,把我也送到高城去?」
不等李鳳錦回答,她又自己低低的說道:「不能的吧,如果將軍府裡一個主事的人都沒有,會惹人懷疑的。三姐姐將將軍府交給我照料,我怎麼能在這時候給她添亂,讓她不能心安呢?」
她希望三姐姐回來時,看到她將將軍府照料的很好,會感到由衷的欣慰與高興。
「你三姐姐沒有疼錯你。」片刻,李鳳錦淡淡開口道。
他一直知道若薇對這個四妹很有些另眼相看,以前他不知道為什麼,但現在,他想他終於明白了。
到了將軍府,李鳳錦叮囑她:「你只管呆在家中閉門謝客,惠妃的事,我自有計較。」
莊若梅無精打采的回道:「我知道了。」
李鳳錦正要轉身離開,莊若梅忽的掀了車簾,「我能給三姐去信嗎?」
「當然,寫好信後,會有人來取的。」
……
馬車一直到二門,紅橘扶著眼睛微腫神色頹然的莊若梅下車,一抬眼看見丫鬟青芳正站在二門處踮著腳尖往她們的方向望來,見她們下了馬車,便立刻走上前來。
「奴婢給四姑娘請安。」
莊若梅微蹙眉頭,「你怎麼出來了?」
若薇回侯府時,將青芳留在了將軍府裡,打掃看護她住的小院。所有人都覺得青芳大概是惹惱了若薇,若薇才會一氣之下只留她下來。她又容貌極美,在丫鬟堆裡很受嫉妒和排擠,因此漸漸地便不出去了,成日裡只呆在若薇住的小院子裡。莊若梅見她安守本分,也沒惹出什麼事來,便也不去管她,反正將軍府不會少了她吃的穿的就行了。
青芳忙怯怯的的回道:「奴婢方才聽聞是侯爺送姑娘回來的,不知姑娘可曾見到夫人了?」
「你家夫人身體有恙,離京休養了,你就呆在將軍府裡,等她回來再回她身邊服侍吧。」見青芳這般關心若薇,莊若梅的態度緩和不少。
青果急了,忙問道:「夫人病了?是什麼病,可有大礙?」
「不過些許小恙,你不必憂心。」莊若梅寬慰道。
青芳咬唇,「四姑娘,不知夫人她去了哪裡休養?奴婢這心裡,實在是放心不下。」
莊若梅的神色沉了沉,「三姐姐去了哪裡休養,我又怎麼會知道?悄無聲息的就離了京城,問起李侯爺來,人家只當我這個不懂事的妹妹要去打擾三姐姐,什麼都不肯告訴我,我又去哪裡知道三姐姐的行蹤!真是氣死人了,把我當成什麼了,三姐姐也真是的,隨便讓個人來知會我一聲不行嗎?」
青芳見狀,自然不好再追問下去,神色黯然的與莊若梅行了禮,逕直回小院了。
紅橘瞧著她似有些落寞的身影,唏噓道:「想不到這半路買來的青芳,對三姑奶奶竟這般忠心。」
「忠心嗎?我看未必!」莊若梅眼中劃過一絲冷芒,淡淡瞧著遠去的青芳。
當初三姐姐留她在將軍府,根本就是不信任她的緣故。三姐姐回去後,也一直沒有要接青芳回去的意思,讓三姐姐不信任的人,定然是不簡單的。她這麼著急的來問三姐姐的事,到底是關心三姐姐,還是有所察覺,想要試探三姐姐的下落還未可知呢。
紅橘有些發愣,不太明白莊若梅的意思。莊若梅也不指望她明白,只笑著敲一敲她的腦袋,「你不用明白,只要看著她一些,別讓府裡的人跟她走的太近了就行。」
紅橘腦子不夠用,人卻是十足的忠心護主,雖心中仍有許多不明白的,卻只藏在心裡自己琢磨,聞言便應道:「是,姑娘放心,奴婢一定看牢了她。」
……
李鳳錦回到侯府,徐三還在案前奮筆疾書,見他進來,連忙扔下手裡的筆,連聲問道,「怎麼樣怎麼樣,又一個美人兒倒在了莊四姑娘的絕世丑顏下了嗎?」
李鳳錦看他一臉八卦的模樣,懶得理會他,「折子都批完了?」
「休息一會嘛。」徐三眼巴巴的瞅著他,「看你這臉色,就知道惠妃此次定然沒有得手,是你將莊四姑娘給救回來了?」
李鳳錦正就著銅盆洗手,聞言忽的一笑:「不是本侯救了她,是三皇子將她給救了。」
「誰?」徐三疑心自己耳朵出了問題,好不容易才強忍住去掏一掏的衝動。「如果本公子沒記錯的話,三皇子他似乎還沒有滿五歲?」
「所以你的確沒有未老先衰,三皇子他的確還未滿五歲。」
徐三怪叫一聲,猛的跳到李鳳錦身邊:「真的是三皇子救了莊四姑娘?他是怎麼做到的,你快跟我說說。」
這回李鳳錦倒是沒賣關子,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徐三聽得嘖嘖不已。
「哎呀,看不出來啊,這三皇子年紀小小,卻有這般膽識與見識,從前我怎麼只聽說這三皇子如何頑劣如何不堪,倒還從未聽說過他竟這般聰穎——二爺,依你所見,這三皇子當不當得國之儲君?」
李鳳錦慢條斯理的擦著手,聞言抬眼衝著徐三神秘的笑了笑,「太子麼,本侯心裡已經有人選了。」
徐三嚴肅狀:「不是三皇子?」
「二皇子如何?」李鳳錦反問道。
徐三條件反射的回道:「聰明不足,平庸有餘——不對,今兒個惠妃才對你的小姨子做了那等事,你怎麼還會抬舉她的兒子做太子?這不像是你能做出來的事情。等等,我明白了——」
他霍的睜大眼,不可思議的瞪著李鳳錦,「你已經決定了?」
「不好嗎?」李鳳錦坐下來,隨手端起手邊的涼茶喝了兩口。
「我一直以為你看中的是大皇子,畢竟他的生母身份不顯赫,他本人也比其他皇子更好拿捏——我私以為,三皇子並不比大皇子更合適!」徐三一臉嚴肅狀。「你別忘了,三皇子的生母乃是萱妃,萱妃的娘家也非是什麼落魄家族,一旦三皇子登基,你這個內閣首輔只怕很快就會被外戚給弄死。」
顯然,他已經看出了李鳳錦的真正用意——二皇子只是迷惑眾人的一個幌子,他抬舉二皇子為太子,一是報復惠妃對莊若梅所做的事,二是令二皇子成為明晃晃的一塊靶子,那麼三皇子的處境便要安全得多。
李鳳錦不以為意,「在他們弄死本侯之前,本侯自然會打壓的他們氣焰全無。放心,本侯既然已經決定這麼做的,到時候定會有萬全之策從容脫身的。」
徐三猶自不肯放棄,「你真的已經決定了?」
李鳳錦看著他,「本侯什麼時候出爾反爾過?」
半晌,徐三聳聳肩,「好吧,但願你的眼光不會出錯!」
……
翌日,在李鳳錦的主導下,內閣眾位的舉手表決下,二皇子全票通過,「幸運的」成為了大周朝的未來國君。
消息傳回後宮,皇后當即怒砸了殿中所有擺設。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殿內伺候的人無不小心翼翼,連呼吸都怕太大聲而招致皇后的遷怒。
唯有晚夏等皇后發洩的差不多了,方才敢壯著膽子上前勸說道:「娘娘,您千萬要保重鳳體,越是這個時候,咱們越不能亂了陣腳啊!您只想想,他如今不過只是被冊立為太子罷了,距離登基還早得很,咱們四皇子還有大把的機會——奴婢便不信,不過一個妃子所出的皇子,既不是長子,也不是嫡子,如何就能越過咱們四皇子成了太子?朝中上下必定有許多人不能接受這個結果,娘娘只要沉住氣,不拘是拿住惠妃的把柄,還是二皇子的把柄,總能將他們從雲端摔下來的!」
皇后鐵青的臉色稍緩了些,顯然是將晚夏的勸告聽進了耳中,喘著氣死死攥著手中的錦帕,陰惻惻的說道:「你說的沒錯,來日方長,不過是個太子罷了,咱們總還有機會的!本宮決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甘泉宮那賤人在本宮的眼皮子底下囂張,決不能容忍她那愚蠢的小賤種搶了屬於本宮皇兒的東西,本宮決不允許!」
皇后的戰火被徹底點燃了,小宇宙熊熊燃燒,磨刀霍霍向惠妃了。
而甘泉宮裡的惠妃聽說了這個消息,並沒有如皇后預料的那般得意忘形,她愣了半晌,出了一身冷汗,尖銳的指甲深深的扎進了報信的繡馨嬌嫩的手臂肌膚上,「你、你果真沒有聽錯?內閣真的已經做出了表決,本宮的皇兒將要被冊立為太子?」
繡馨忍著痛不解的問道:「娘娘,您這是怎麼了?咱們殿下即將被冊立為太子,這不是咱們夢寐以求的事嗎?怎麼您看起來,卻似乎一點都不高興似的?」
「本宮怎麼高興地起來?」惠妃到底不是蠢笨人,她再也沒有平日裡端莊優雅的姿態,皺著眉頭起身來,不住的從東走到西,「你忘了,昨兒個咱們才對將軍府的莊四做了什麼,好端端的,今兒就有了皇兒被冊立為太子的消息,你不覺得太匪夷所思了?」
繡馨一想,也覺得後背有些發涼,「娘娘這般思慮也是正常,只是奴婢私以為,這國之儲君可是天大的事,李侯爺便是身為內閣首輔,也斷沒有一手遮天的本事,可奴婢聽底下的人說,這是內閣所有大臣的一致決定。娘娘您想,李侯爺雖得皇上器重,可內閣那些個元老,都是非常固執的人物,若他們覺得咱們殿下當不起太子的重擔,又怎會一致決定冊立咱們殿下為太子呢?」
「你說的也有些道理,只是這事太過湊巧,本宮不得不多思慮一些。」惠妃聞言,臉上的緊張與凝重終是緩了緩,「只是本宮仍是想不明白,李鳳錦如何會越過大皇子與四皇子,獨獨挑了我的皇兒。本宮一想到昨天的事,這心裡就委實慌得很——」
「娘娘,大皇子的生母出身卑賤,這是眾所皆知的事情,且大皇子又是那般軟弱的性子,朝中大臣誰會願意一個有事沒事都哭哭啼啼的皇子成為儲君?雖然四皇子是嫡出,可娘娘您也知道,那一位以及成國公府上上下下,早將李侯爺得罪的透透的了,李侯爺會捨棄他們,奴婢才是一點都不奇怪呢。況四皇子的性子驕橫跋扈,被皇后寵的都快沒邊了,如何能擔當得起社稷大任。是以他們思來想去,怕也只有咱們殿下能擔當起社稷大任來,自然便一致決定了。」繡馨沉著的分析道。
惠妃著實鬆了長長一口氣,「如此說來,此事並非是李鳳錦為報復本宮的手段了?」
「娘娘怕是多慮了,李侯爺再如何,也不能拿江山社稷來開玩笑呀。況且朝中那麼多的大臣,他們也不會允許的。」繡馨也跟著鬆了口氣,總算是將人安撫下來了,「只是,娘娘,殿下雖然就要被冊為太子了,咱們卻也不能掉以輕心,皇后那頭還不定如何的生氣呢。咱們可得防範好了,切不可讓皇后鑽了空子才是。」
「本宮當然知道。」惠妃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她扶著繡馨的手坐下來,冷笑道,「本宮的兒子成了太子,她正宮所出的兒子被本宮的兒子比了下去,如何能嚥得下這口氣?本宮不怕她動,就怕她不動,只等她一動手,本宮拿到關鍵證據,到時將她的行徑昭告天下,看她那皇后的位置還能不能坐得穩當了!」
她的兒子是太子,那麼皇后的位置,當然也該換人坐坐了。
「只是還有一事,你立刻替本宮修書一封,給我大哥送過去,讓他帶趙六上侯府負荊請罪去,就說是酒醉後不小心冒犯了莊四姑娘,必要的時候,可以在李侯爺面前唱一出苦肉計,務必要李侯爺原諒他才行!」為了兒子的皇位,惠妃決意將自己的侄子捨出去,是打是殺全憑李鳳錦做主,只要能令他消了心頭之氣,從此一心一意輔佐她的兒子登基——便是讓她因此殺了全天下人,她也絲毫不會手軟的!「你讓大哥探探李侯爺的口風,就說趙府願意對莊四姑娘負起責任,無論什麼要求,都會答應!」
若真能趁此機會將莊四娶回去,倒也是美事一樁了——想著莊四如今的容貌,必然只有人家挑她的,有人肯娶她,還不立刻順水推舟的答應了?
想到將來多了兩座靠山,惠妃的腰板挺得更直了些,「如今最最緊要的,就是本宮皇兒的安危了。從今日起,讓皇兒搬到本宮宮裡,本宮要親自看著他、教導他!」
家族的榮耀,唾手可得的至高權力,眼看著就要到手了,她絕不會允許任何人來破壞阻攔的!
惠妃的保衛戰也拉開了序幕,她鬥志昂揚,不懼一切的準備迎接通往最高權力道路上的任何艱難險阻,誓要將皇后母子徹底踩在她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