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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75 有多遠滾多遠 文 / 夏至繁花

    若薇以一計「圍魏救趙」,順利救出了深陷囫圇的李鳳瑞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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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領著與她一道燒糧草的將士們回到營裡時,營地裡的氣氛相當低迷,與先時打了勝仗的興奮激動的氣氛截然相反。

    若薇剛跳下馬背,不知誰喊了一句「季大人回來了!」,立刻便又將士們從四面八方湧了過來。

    「大人,您沒事吧?」

    「大人,您終於回來了,李副將他們也已經平安回來了。」

    「哎呀,大人您受傷了,快,快去把軍醫找過來!」

    成功救回李鳳瑞且將敵軍糧草付之一炬的若薇,儼然已經成了將士們心目中的英雄人物。平日裡覺得她冷冷清清不好接近的將士們,此刻圍著她,眼睛裡竟是崇敬與愛戴的神色。

    若薇壓壓手,示意眾人安靜,「讓大家擔心了,本監軍沒事。昨夜大家都辛苦了,回去歇著吧。」

    眾人見她身上帶著傷,面上亦有疲色,紛紛勸著她也休息,終於依依不捨的散開了。若薇鬆一口氣,先去了莊大將軍的營帳。

    莊大將軍果然正等著她,見到她進來,焦灼的目光立刻從上到下將她打量了一遍,見她渾身上下都是血,立刻緊張的問道:「受傷了?」

    若薇將左手臂往他跟前一放,上頭有一道雖然很長但並不很深的傷口,「一點小傷,不礙事。」

    她一頓,收回手臂,又道:「我回來了,您不必擔心。」

    莊大將軍便看著她,慢慢吐出一口氣來,「要不是我不當心變成這個樣子,也不用讓你這個女兒家去做那麼危險的事。」

    若薇看著他,這一回再不避諱的直接問道:「您知道是誰給您下的毒?」

    這個問題他們一直沒有討論過,若薇是不願見他露出失望傷心來,因而一直沒有提起過,但她心裡卻認定,對於下毒之人,老頭他心裡肯定有數的。

    莊大將軍原就蠟黃昏暗的臉色變得更黯淡了些,他看著若薇,卻是不答反問:「小五真的死了?」

    若薇不提,他也就從未問過關於莊若蘭「病死」這件事,他離京,莊若蘭便自家中消失,隨後他毒發——他只是不願意深想,自己的女兒,會狠心對他下這樣的毒手!

    可笑的是,他一直自認自己不算是個差勁的父親。

    若薇微微瞇眼,看似寂靜的眼中卻裹著殺氣凜凜,「是,她已經死了!」

    就算此刻她還活著,但總有一天,她一定會讓她變成一個死人!

    莊大將軍卻搖搖頭,「你母親來信,已經將一切都告訴我了,小五沒死,你擔心有人利用她做一些對莊家不利的事情,便先一步『安排』小五死了。如今你可知道,他們利用小五,是想做什麼了吧?」

    若薇想也不想的回答道,「他們大概會安排莊若蘭混進營裡,待你毒發身亡後,接替你掌管高城軍務。一旦莊若蘭淪為傀儡,高城便成了瑞王的囊中之物。後來莊若蘭『被死亡』,他們又將主意打到小四頭上,不過還好,小四腦袋長得還算穩,如今莊府被她打理的很好。」

    莊大將軍便放心的點了點頭,「我知道,這都是你的功勞。」

    話鋒一轉,他又問道:「確定將賈烈的糧草全燒了?」

    「嗯,先前已經夠探過一回路,此次攻城賈烈又帶走了大多數人,因此此行還算順利。」掐著賈烈回防的時間,這才能有驚無險的退回來。

    若薇說的輕描淡寫,其中的驚心動魄卻一點也不提起,莊大將軍當然明白這是她的體貼,遂笑著玩笑道:「沒想到我的小三,已然長成了一個大英雄。」

    「都是老頭你教導有方的緣故,你應該感到驕傲和自豪。」若薇大言不慚,瞧著他憔悴的臉色,很想過去扶他躺下休息,想著自己一身血漬,便吩咐李貴道:「你照顧將軍好好休息,我去看看李鳳瑞。」

    莊大將軍便重重的歎息一聲,「你去看看吧,老魯……那孩子沒有了。」

    他說著,鐵血般的漢子也是止不住紅了眼圈。擺擺手令若薇出去,拉上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腦袋。

    若薇眼中的憂色一閃而過,李貴忙上前來小聲道:「大人放心去吧,大將軍這裡,小的會好好照顧著。」

    若薇收起憂色,點了點頭,「陳川呢?」

    「陳先生?」李貴茫然的想了想,「彷彿有一會沒見到人了。」

    因為陳川既不屬於莊大將軍的屬下,也不是將軍府裡的人,又武藝高強,還會許多奇奇怪怪的東西,因此莊大將軍身邊的人都恭敬的稱呼他為「陳先生」。

    若薇便微微皺起眉頭,陳川的本職工作是保護莊大將軍,既然已經回來了,不呆在這裡,會跑去哪裡?而據她所知,血煞閣裡出來的人,都是十分愛崗盡責的,不會平白無故擅離工作崗位,難不成陳川也受了傷?

    這般想著,若薇大步走向李鳳瑞的營帳。李貴跟在她身後喊了一嗓子,「大人,將軍提醒您一定要記得上藥啊——」

    後頭那句「女孩子身上留了疤終究不大好看」當然是不敢大聲喊出來的。

    若薇頭也不回的擺擺手,清瘦卻挺拔的身影越走越遠。

    李貴歎口氣,小聲的自言自語:「真是難為了大人……」

    尋常人家的大家小姐,誰不是在深閨中錦衣玉食嬌生慣養來著,大概也只有他們家將軍的女兒,才會在滿是男人的軍營裡頭摸爬滾打、刀口舔血吧。

    ……

    若薇趕到李鳳瑞的營帳時,外頭默默地守著一大群將士們。俱都緊張卻沉默的盯著營帳門,見到若薇過來,慌忙要對她行禮。

    若薇擺擺手,示意眾人不必多禮,正要詢問李鳳瑞的傷勢如何,就見小兵端著一盆盆鮮紅的血水魚貫走出來。

    眾人倒抽一口冷氣,臉上憂色更重了些,卻齊齊望向若薇。

    「軍醫在裡面?」若薇開口問道。

    「已經進去很久了。」有人擔憂的回答道。

    「不知道將軍的傷勢到底如何了,流了那麼多血呢……」

    「既然軍醫在裡面,你們也不用太擔心。都回去歇著吧,李副將不會有事的。」若李鳳瑞真的傷勢過重危及生命,軍醫早就上報給老頭了吧。既然軍醫沒有上報,那就意味著李鳳瑞雖然傷勢嚴重,卻並沒有生命危險。

    眾將士口中應了,卻沒有一個人挪動腳步離開。

    若薇掀簾走進去,兩名軍醫正滿頭大汗的在替李鳳瑞清洗包紮傷口。

    李鳳瑞全身上下無一處不是傷,最嚴重的一刀在腰腹,是貫穿傷。還好他運氣好命也大,雖是貫穿傷,但好運的是並沒有傷害到要緊的臟器,只是失血過多,整個人躺在床榻上,面色白的跟紙片兒似的。

    若薇看著他面如紙色的躺在那裡,臉上身上汗如雨下,兩隻滿是汗水的手死死抓住身下的床單,手臂上肌肉暴起,青色血管幾乎要爆開,而他口中則咬著一塊木板,兩排牙印清晰可見!

    若薇皺起眉頭:「沒給李副將使用麻沸散嗎?」

    一名軍醫擦了擦額上不輸於李鳳瑞的如瀑冷汗,「大人,李將軍他不肯用麻沸散,沒法子,我們才……」

    若薇示意他繼續,方看向李鳳瑞那張煞白的臉,「你覺得痛不死人?」

    李鳳瑞「呸」的一聲吐出口中的木板,和著木板一塊吐出來的,還有一口黏膩的鮮血,他張嘴大笑兩聲,發紅的眼睛盯著若薇的眼,「連這點痛都受不住,算什麼男子漢大丈夫!」

    若薇點頭,「李副將的確很男子漢大丈夫,不過本監軍卻不覺得,能忍點痛就算得上是男子漢了。」

    她隨口說著,逕直找了張椅子坐下來,看著兩名軍醫動作麻利的替李鳳瑞止血包紮,「聽說之前你讓王磊傳話給本監軍,要把高城一切軍務交給本監軍主持?」

    李鳳瑞身體一僵,嘿嘿笑道:「確有此事,不過那時候本將以為必死無疑,擔心高城群龍無首,才讓你暫時掌管軍務罷了。待到大將軍身體好了起來,高城的軍務自然有大將軍掌管——說到這個,今晚你帶人燒了賈烈的糧草,那說好的解藥,他還會給嗎?」

    若薇神色微變,口中卻道:「倘若他真有解藥,不管他給不給,本監軍都會想法子拿到手!」

    李鳳瑞歎道:「說起來,你……」顧忌著尚有外人在場,他頓住後,才又接著道:「若是因為此次的事,令你與解藥失之交臂,本將心裡也會過意不去。」

    若薇挑眉,「哦?那你打算作何補償?」

    李鳳瑞愣住,似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她,半晌憋出一句話來:「施恩不望報,本將深以為然!」

    若薇不慌不忙的道:「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本監軍以為這才是做人的基本原則。」

    口頭功夫連李鳳錦都不是若薇的對手,更何況李鳳瑞這個武將。就見他頓時傻了眼的模樣,半天才吭吭哧哧的說道:「不知季大人要本將如何報答你的救命之恩,倘若本將是個女子,倒也可以以身相報,只可惜……」

    「倘若你真是個女子——」若薇打量他精壯的滿是大塊肌肉的身體,嫌棄的撇嘴道:「本監軍只會跟你說一句話。」

    李鳳瑞不長記性的好奇追問道:「哪句話?」

    「有多遠滾多遠。」

    李鳳瑞:「……你確定你不是特地來給我添堵的?」

    若薇見他身上的傷口包紮的差不多了,便起身,坦然的點頭道:「沒錯,我就是來給你添堵的。」

    說罷,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你這個……」身後的李鳳瑞氣的一捶床板,頓時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嚎來。

    軍醫連忙勸說道:「李將軍,切勿使力啊。咱們好不容易才將傷口包紮好了,您再一用力,傷口就又要崩開了。」

    另一個軍醫也小聲說道:「李將軍大可不必與季大人置氣,小的覺得,季大人倒不是專程來給您添堵的。他怕是擔心您一味忍著傷了自個兒,這才陪著您說話,好分散您的注意力呢。這不,見您這邊沒事了,他才離開,可見季大人是很關心您的。」

    「哼。」好半天,李鳳瑞似才回過神來,嘟嘟嚷嚷的哼唧道:「既如此,就不能好好跟本將說話,非要說些有的沒的來氣我……看在他還算心誠的份上,本將就不與他一般計較了。」

    ……

    李鳳瑞如何彆扭若薇自然不知道,她從李鳳瑞的營帳中出來,攔住一名小兵問道:「老魯人呢?」

    那小兵嚇了一跳,因若薇今晚的英勇舉動一躍成為營裡頭小年輕敬慕的偶像,這小兵也不例外的將若薇當做了偶像,因此偶像忽然攔住他和他說話,令他又驚又喜,結結巴巴的說道:「大、大人,魯參將的屍體安、安頓在前面不遠處的營帳中。屬下這就、就帶您過去。」

    說罷,畢恭畢敬的引著若薇往安放老魯屍體的營帳走去。一路上總小心翼翼的偷覷著若薇,若薇恍若不覺,那小兵的膽子頓時大了不少。

    「大人,聽聞甕中捉鱉的主意正是大人您想出來的?昨晚上兄弟們可真是揚眉吐氣了一回……就是吧,後頭發生了這樣的事。若不然,昨晚那一戰,可絕對算得上最出色的了。」

    「是嗎?」

    若薇微笑了下,淡淡回應一句。

    她的態度令小兵大受鼓舞,連連點頭,「是的,只可惜昨晚我留守營地,不能上場殺敵……聽林參將說,原本他是極力攔著不讓魯參將追出城去的,誰料魯參將不但不聽,還將他打下了馬背,領著人就追出去了。誰想到這一去,魯參將竟就再也……」

    「林參將?」若薇的眼睛緩緩瞇起來,流露出一種安靜卻危險的氣息。

    「是啊,林參將還被魯參將給踢傷了呢。」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若薇輕聲道。

    那小兵驚了一跳,漲紅了臉受寵若驚的直擺手,「不、不用謝。」

    「你知道林參將現在在什麼地方嗎?」若薇笑著示意讓他放輕鬆些。

    「方纔小的瞧見他往小河邊去了,心情很不好的樣子……其實出了這樣的事,損了這麼多的兄弟們,大家心情都不好,都很難過的。」小兵一臉唏噓的說道。

    若薇皺眉,「這裡有河?在哪個方向?」

    「一直往東走,約莫小半個時辰就能看到那條小河了。說是小河,其實一點也不小,平日裡咱們演練完了,都是到那裡去洗澡的。大人可能才剛來,事務繁忙,因此沒有注意到。」他看了看天色,很是慇勤的道:「今日日頭又很毒,若是跳到河裡泡個澡,也能解暑氣呢。大人若是想去,小的可以給大人帶路。」

    「不必了。」若薇沒留意到小兵略微有些失望的神色,吩咐他道,「你帶上幾個人,去小河邊請林參將來見我——倘若他還在那裡的話!」

    難得被若薇直接委以任務的小兵興奮的行了個禮:「是,小的這就去。不過小的覺得大人您的擔心有點多餘,林參將要是回來的話,那條路是必經之道,我方才才從那裡過來,可以肯定他還沒回來。」

    說著,他就要跑開,若薇伸手攔了一把,「注意安全。」

    許是若薇叮囑的語氣太重了些,那小兵終於覺出不對來,這不像是要安撫被魯參將踢傷的意思啊。難不成林參將犯了什麼事,季大人要拿他審問?這樣的話,一定要多叫些人去才行!

    眼看著小兵一臉機靈的跑走了,若薇稍稍放下心來——林參將是細作的事,她暫時還不想鬧開了,以免驚動了其他的細作,她還是想著能一網打盡才是最好。

    到了暫時安放老魯的營帳中,此時營帳已經佈置成了靈堂,裡裡外外一片雪白,進進出出的將士們一臉哀榮。若薇進去,立刻有人遞給她一件粗麻布的白色哀衣。若薇接過來,認真的穿在身上。

    那人這才發現面前的人是若薇,正慌張的想要將那哀衣接過來,看見若薇認真的神色,眼圈忍不住紅了紅,啞聲喊道:「大人!」

    這人正是與老魯一道追出去的倖存者之一,此刻見到若薇,想到那驚險的命懸一線之時,正是眼前這個他以前還有些看不上的文弱青年使計將他們救下來的!他身上的傷也不輕,卻在簡單的包紮了下後,就掙扎著過來了,便是想為已死去的老魯盡一份心。

    若薇打量他,「你還受著傷,別太勉強。」

    堂堂七尺男兒再也忍不住,淚珠子啪嗒啪嗒落不停,「大人,您不要怪老魯,老魯他、他也是想多殺些叛軍,為大人您多掙些功勞。」

    若薇一震,漆黑的瞳仁無聲的緊束了下。

    「魯參將常常說,大人您是好人,是他見過的最聰明的好人。他這輩子服的人不多,對大人您卻是心服口服,他希望憑借這場戰功,能助大人您仕途更加順暢……大人,老魯臨死時還問我,他這回是不是大錯特錯了,是不是連累大人您了……」漢子再也說不下去,雙手掩面失聲痛嚎。「大人,您千萬不要怪他啊!」

    周邊聽到的將士們,全都動容的紅了眼睛。若薇亦忍不住歎息一聲,她在責備老魯太過魯莽給她惹出亂攤子來時,沒有想到,那個單純耿直又衝動的漢子正是為了她的前程在搏命!

    「我不怪他,他是條漢子,我敬重他!」

    那漢子聽了,愈發哭的悲傷欲絕。「老魯在天之靈若得知大人您並不怪他,定然、定然死而無憾了……」

    若薇抬手拍拍他的肩頭,示意旁邊的士兵過來照料安撫一番。

    旁邊的人連忙過來,將他扶下去。

    眾人默默地為若薇讓開了路,一直讓她走到存放老魯屍體的板床前。一個人背對著若薇,正仔仔細細的給老魯擦拭臉上與雙手上的血跡。

    「我們那裡有個說法,說人死了後,身上一定要乾乾淨淨,不然下輩子投胎就會醜的驚天動地慘不忍睹。」她頭也沒回,幽幽開口。

    若薇沉默了下,方才抬手示意帳中的將士們先出去。她又看了陪著仙草站在一旁的陳川,淡淡道:「你去吧,這裡有我。」

    陳川深深看一眼仙草,感激的看一眼若薇,這才往外走去。

    「每次閣裡的兄弟姐妹不幸喪命,僥倖活著的人,就算只有一口氣在,也一定會將死去的兄弟姐妹清理乾淨,讓他們乾乾淨淨的走,來世再做一個乾乾淨淨的人。」仙草的聲音很平靜,擦拭著老魯的手指的動作很輕柔。

    若薇沒有想到,這個總是嫌棄老魯粗魯衝動的女孩子,竟在她毫無所覺的時候,看上了老魯。她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於是便站在仙草身後,安靜的看著她的動作。

    「一開始我是真討厭這個人,你看他又粗魯又衝動,還長得這樣難看,除了給人惹麻煩,還會什麼?能活到這把年紀,定是老天對他的眷顧……可是大人,老天為什麼不一直對他眷顧下去呢?」仙草塌下的肩膀顫抖了下。

    她轉過頭來,望著若薇的眼睛,大大的杏眼裡佈滿了水霧,凝結成珠,一粒粒往下掉。張著顫抖的嘴唇,卻沒有哭出聲音來。

    無聲無息的,去那麼哀傷。

    若薇張了張嘴,她不知道怎麼回答仙草的問題,只好抱歉的說道:「對不住,倘若我再快一些,也許他就不會死!」

    仙草搖頭,眼裡的淚因為她的動作而飛甩出來,「不是大人您的錯啊,您怎麼會知道他會傻子似的追出去呢?不是您的錯,是他命數如此。可是,可他早知道他會死,又為什麼要來招惹我?這個混蛋,他怎麼可以這樣?」

    仙草的性情其實跟自己很有些像,都是有些冷清的人。雖然跟她的時間不長,她卻也知道,從血煞閣裡出來的人,不管男女,性情都是極其堅強與堅硬的。就像季玖的那些夥伴們,季玖沒有見過夥伴們哭,季陸那種嬌滴滴的假哭,也是為了任務。所以若薇看著眼前哭成淚人兒一般的仙草,忍不住想,人在悲傷時,怎麼會有這麼多眼淚,像是怎麼掉也掉不完似的。

    若換作她呢?倘若出事的人是李鳳錦,她會不會也哭成這個德行?若薇想了想,很難將自己跟眼前的仙草劃上等號。

    ……

    ------題外話------

    先奉上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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