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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17 男人不能慣 文 / 夏至繁花

    伴隨著李淑珮姐妹兩個的打打鬧鬧,若薇終於進了蓮華院的院子。()

    「怎麼這麼慢,本侯都等半天了。」剛進院門,就聽裡頭傳來李鳳錦頗有些不耐的聲音。

    若薇挑眉,這人吃雄心豹子膽了?

    李淑珮與李淑瑜也聽出了什麼,對視一眼後,覺得此時也許不適合她們姐妹兩個繼續逗留,便笑嘻嘻的你推我攘的回去了。

    青霜見若薇神色似有不愉,忙替李鳳錦說話,「侯爺一早就等著您,這會子怕都等得心急了。」

    「等得心急不知道去二門迎接本夫人,倒躲在屋子裡跟本夫人發脾氣?」若薇揚聲懶懶說道,漫步進了房間。

    一進去,就見李鳳錦歪歪扭扭的躺在軟榻上,旁邊一盆正冒著絲絲白氣的冰盆,有丫鬟不輕不重的打著扇,另一個小丫鬟則捧著果盤站在一邊服侍著。

    「侯爺可真是好享受呢。」若薇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瞧著他。

    李鳳錦沒有起身,依舊懶洋洋的伏在軟榻上,搖頭輕歎道:「本侯才知道,旁人受了傷,夫人是噓寒問暖諸般體貼,而身為你夫君的我,似乎也沒有這樣的待遇。想一想,本侯這心就跟寒冬臘月天掉進了冰窟窿裡一般,從裡寒到外啊!沒法子,夫人寧願關心旁人也不肯對本侯多用點心,說不得,本侯只得自己照顧自己嘍。」

    就說這人不可能無緣無故陰陽怪氣起來,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她呢。

    「侯爺不是忙得很,還有閒情逸致聽些閒事八卦?」若薇揮手令屋裡的人都退下後,方緩步行到李鳳錦跟前,居高臨下的瞅著他。

    「夫人以為你的事在本侯心裡就是閒事八卦?」李鳳錦很是不滿的皺了皺眉,旋即又自嘲的歎息道:「是,或許在夫人心中,本侯的事於夫人而言就是閒事八卦,因此以己推人,才會如此認為吧。」

    「夠了啊。」若薇捻起旁邊小几上的棗泥山藥糕塞進他嘴裡,「還沒完沒了是吧?」

    李鳳錦翻身坐起來,三兩下嚼爛了棗泥糕下肚,瞧著若薇沒事人一般的模樣,忍不住負氣的質問道:「你為什麼不跟我說?」

    她居然在將軍府裡藏了個男人,而且直到那男人離開將軍府,她也不曾對他提起過半句,她到底將他當成什麼了?到底有沒有身為人妻的自覺啊?

    且看她的模樣,倘若他不問起,她是不是打算一輩子都不跟他說?

    若薇瞥他一眼,不明白這男人到底在氣什麼,蹙眉道:「又不是什麼要緊的人,且他養好傷就走了,有什麼好說的嗎?」

    李鳳錦緊緊盯著她的漆黑瞳仁閃了閃,眼睛裡慢慢漾出層層笑意來,「不是什麼要緊的人?」

    若薇毫不客氣的伸手戳了戳他的額頭,李鳳錦配合的將身體搖來晃去,不倒翁似的。

    「真不知道你這腦袋裡到底在想些什麼。」若薇沒好氣的說道:「若是要緊的人或事,我能不跟你說嗎?」

    李鳳錦頓覺天高地寬,神清氣爽,刷的一下翻身落到若薇身邊,慇勤的扶著若薇坐下來:「夫人一路辛苦,快些坐下歇會兒。」

    若薇白他一眼,由著他扶著坐了下來。

    李鳳錦忙又奉上溫度適宜的茶水:「夫人喝口茶潤潤嗓子。」

    若薇不接他的茶杯,斜睨著他問道:「你就為了這個根本夫人置氣?」

    李鳳錦一本正經道:「這在夫人眼裡或許只是個小事,可在本侯心裡,這可不是些許小事啊。由此可見,本侯待夫人的心,當真是天地可表日月可鑒不是?」

    「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若薇受不了的瞪著他。

    「本侯一直在好好與夫人說話啊。」李鳳錦絲毫不受若薇嫌棄目光的影響,心情甚好的挨了她坐下,摟了人在懷裡一刻也停不下的動手動腳起來,「本侯昨晚得知此事,傷心的吃不下睡不著,夫人可想好了要如何安撫為夫?」

    「你昨晚知道了,竟忍得住沒去將軍府找本夫人?」依著他的性子,不是該當即就上將軍府去找她興師問罪麼?

    李鳳錦聞言,面上便有些訕訕:「你不是今天就回來了嘛,本侯想著,反正也不急於那麼一時……」

    「說真話。」若薇打斷他。

    李鳳錦嘴角一撇,雙手捧了若薇的臉,「聽說那江湖俠士模樣生的很好,任誰見了都要動心?」

    若薇心中一動,唇角微翹:「所以,侯爺這是擔心自己長的沒江流好看,因此自慚形穢都不敢上將軍府去?」

    李鳳錦磨牙:「憑他長得再如何好看,你已是本侯的妻,本侯便是不如他好看,又如何,你還能嫌棄不能?」

    「本夫人倒是不嫌棄,不過侯爺似乎很在意就是了。」若薇推開他禁錮自己臉龐的手,若無其事的說道。

    李鳳錦瞪著她,忽然一使力,將毫無準備得若薇拉的撞進了他懷裡,還沒從痛感中回過神來,又被他用大力死死禁錮在懷裡。

    「放開,很痛!」若薇忍不住掙扎起來。

    耳邊卻聽得李鳳錦咬牙切齒的聲音:「你知不知道,本侯最恨你這樣雲淡風輕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

    若薇皺眉,這又是發的哪門子風,連恨都用上了。

    「本侯從前輕慢你,對你視而不見,所以現在你就要報復本侯嗎?」

    若薇很想跟他說,侯爺你真的想多了。但她沒有開口的機會,李鳳錦察覺到她想說話,便立刻惡聲惡氣的警告道:「你別說話,聽我說!」

    若薇撇撇嘴,他想說那就讓他一次說個夠好了。

    但偏偏,李鳳錦此時也莫名的閉緊了嘴巴,只是抱著若薇的力道愈發大了起來。

    若薇不適的動了動,「你不是有話要說?」

    李鳳錦洩氣道:「以前我輕慢你無視你,袖手旁觀你被她們磋磨折騰,那都是事實,說得再多,也掩蓋不了這些,更改變不了什麼,反還讓你覺得我在狡辯。」

    便索性一個字都不說了,只因他自己都覺得怪沒意思的。

    「所以?」若薇挑眉,側頭看了看李鳳錦近在咫尺的漂亮到可以殺人的側臉。

    李鳳錦抿住嘴唇,他知道若薇在看他,他更知道自己抿住嘴唇的側面有多迷人,他頓了頓,方悶悶的說道:「所以即便你真的對我有所隱瞞,我似乎也沒有可以置喙的餘地。」

    若薇抬手,安撫小孩一般拍了拍李鳳錦的頭,「這一招以退為進,用的很不錯。」

    李鳳錦斜飛過來的視線幽怨無比:「你以為我在跟你耍心機呢。」

    「不然呢?」真當她是瞎子不成,這麼明顯的事實她會看不出來?

    李鳳錦惱羞成怒的瞪著她:「現在,給我一個准話!」

    若薇好整以暇的眨著眼:「你想聽什麼?」

    李鳳錦瞧著她氣定神閒的模樣,愈發氣惱起來:「你明知道!」

    「本夫人什麼都不知道。」他想聽她就得說給他聽?凡事順著他的心意,這不是慣他壞脾氣嘛!

    季陸隨時掛在嘴邊的金玉良言是這麼說的:男人連骨頭都是賤的,所以慣什麼都千萬別慣男人!

    「莊若薇!」李鳳錦吹鬍子瞪眼的低喝道。

    若薇又拍了拍他,這回輕慢的動作彷彿拍小狗一般:「行了,既然知道自己以前做的不對,往後就好好表現吧,侯爺大人。」

    李鳳錦:「……」

    這就完了?可這根本不是他要聽的啊!說一句「以後有什麼事都會知會他」就這麼難嗎?

    「對了,我把喜鵲帶回來了,你請老怪老爺子給她瞧瞧傷吧。天氣熱,她的傷口反反覆覆的感染,再這樣下去,怕是不妥。不知道老爺子擅長外傷不?」若薇推了推李鳳錦,雖然屋裡擺著冰盆,但她從二門一路走過來,身上也出了一層汗,真難為他也不嫌她臭。

    李鳳錦愈發不滿,「你瞧瞧你,多關心外人,對著本侯什麼時候說過這麼長一句話!」

    「還有完沒完了!」若薇鄙視他,一個都快奔三的男人了,還這麼幼稚愛計較,真的好嗎?

    李鳳錦委屈的指控道:「你瞧瞧你,因為一個外人,你都嫌棄起本侯來了!」

    若薇眼皮跳了跳,深吸一口氣:「李鳳錦!」

    「放心吧,老頭子正愁沒什麼事情忙,我讓人將喜鵲直接送到藥鋪去,不出半個月,他一定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喜鵲!」李鳳錦十分識時務的飛快的說道。

    若薇給他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起身往裡間走去,「帶走莊若蘭的人,你可有線索了?」

    「原本在城南一個小客棧裡有些發現,有人道那裡曾入住過幾個形跡可疑的人,其中還有個戴帷帽的女子同行,聽描述與你五妹很是相像。只不過我們的人趕過去時,對方已經撤走。雖然這幾日官府與我們都在嚴密的盤查,但這到底是京城,如此動作很容易令百姓人心惶惶,昨日我進宮去,皇上已經表了態,今日再沒有結果就要撤回京畿衛與五成兵馬司,由明查改為暗訪!」李鳳錦亦步亦趨的跟在若薇身後,「那幾人倒挺會躲,也不知道藏在什麼地方,像是忽然之間憑空消失了一般,連血煞閣都找不出其蹤跡來。」

    若薇點點頭,「京城太大,且名門望族又多,即便京畿衛與五成兵馬司挨家挨戶的搜查,對於這些個名流貴族來說,怕都是輕輕放過的吧。」

    李鳳錦深覺有理:「沒錯,那些傢伙都怕得罪人,哪裡敢細細搜查。還是得讓血煞閣多注意些。」

    若薇點頭,旁若無人的換起衣裳來。

    「說起來,被你抓到的那個女刺客,如今還在將軍府裡?」李鳳錦一邊眼也不眨的盯著若薇姣好兒白皙的身段,一邊也不耽誤他發問。此時他再心猿意馬也不敢表露出來,生怕眼福沒飽夠就被若薇攆出去了。

    「她仍是不肯吐口,我又擔心放她出去的後果跟谷雨一樣,索性將她轉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先關她一陣再說吧。」提到那此刻,若薇便有些無奈,那還真是個寧死不屈的,什麼手段都用盡了,連熬鷹這樣的法子她都用了,可那女刺客硬是扛了下來,累死也不肯開口。倒讓若薇對她有些刮目相看,因此便也沒再折磨她了。

    李鳳錦的目光落在若薇白皙如玉的肌膚上,一雙眼睛頓時直了,連想說的話都忘得一乾二淨,喉結不自覺得滾動了下。

    「我已經見過周夫人了,周府沒別的要求,除了風光大娶這一項。不過,一應聘禮物事——」

    她似笑非笑的瞧著直直盯著她的李鳳錦,隨手丟下換下的衣裳,赤腳踩在上頭:「侯爺不介意,能不能幫我放下洗澡水?」

    李鳳錦依依不捨的將視線從她修長筆直的長腿上拉回來,一邊往浴室走去,一邊道:「一應聘禮物事,找太夫人商議便是。你若想趁此時收回中饋,正是好時機……」

    「先看看吧,本夫人還有將軍府要顧,哪有那麼多精力再管著侯府這一攤子事兒?」若薇連忙打斷他,沒打算在此時拿回掌家理事的權利來。

    李鳳錦想了想,回頭笑罵道:「你這狡猾的丫頭。」

    周府非要她主持這場親事,她必定要以如今掌家理事的人不是她而將此事推給太夫人,只在需要她出面時走個過場,如此周府的要求也滿足了,太夫人也被她奴役了,她自己還落得個輕鬆清淨,這樣的好事,她何樂不為?

    若薇一點不臉紅的朝他假笑了笑:「本夫人就是這麼狡猾,侯爺受不住早點吱聲才好。」

    李鳳錦本就漆黑的一雙眼睛愈發深邃邪惡起來:「本侯受不受得住,今晚你便知道了。」

    若薇竭力想裝作若無其事,但耳尖仍是不爭氣的悄悄紅了起來,卻不肯在李鳳錦跟前露怯,佯裝若無其事的嗤道:「本夫人怕你不成!」

    李鳳錦唇邊的笑便愈發曖昧起來:「夫人不怕自然是極好的,這種事兒,倘若夫人害怕,恐就失了個中趣味了。」

    若薇嘴角一抽,她素來百事不忌,但這不代表她能像季陸一樣說起那檔子事來也能眉飛色舞口若懸河。她的骨子裡,仍是一個保守到常被季陸嘲笑的「舊時代人」。對於李鳳錦而言,這種調笑是有意思的閨房樂趣,對若薇來說可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狠狠瞪一眼笑的得意的某人,若薇抓起換洗衣物衝進浴室,砰一聲用力關上了門!

    門外立刻響起李鳳錦爽朗又得意的大笑聲。

    ……

    若薇一番梳洗後,李鳳錦便又膩到她身邊,也不喚青霜等人進來伺候,自己拿了帕子替若薇擦乾頭髮。

    直到有前院的婆子稟告有客拜訪,他才不得不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若薇搖搖頭,這人也太愛演了,不就是前後院嘛,搞得像生死離別似得。

    正好笑著,就見青霜捧著個水果盤進來,裡頭鮮桃瓜果色澤誘人,芳香撲鼻。

    「侯爺終於走了。」青霜笑瞇瞇的歪著頭瞧若薇,「他不走,奴婢都不敢進來打擾呢。」

    若薇扔了手中擦頭髮的帕子,白她一眼道:「就你這丫頭話多,明月安頓好了嗎?那是個老實丫頭,你可別欺負人家。」

    青霜立刻嘟了嘴,「夫人您這是喜新厭舊嗎?新得了個老實的明月丫鬟,就嫌棄奴婢了吧?難道奴婢在夫人心裡,竟不是那最老實的?」

    這爭寵的嘴臉怎麼跟李鳳錦一個樣兒?

    若薇沒好氣的白她一眼,「行了,本夫人知道你才是最老實的,誰也比不上。」

    青霜可不敢像李鳳錦一樣癡纏到底,她見好就好,笑的見牙不見眼:「夫人放心,奴婢已經將明月安頓好了,只她一個跟著夫人過來,便知道夫人對她的器重,奴婢怎會慢待了她。」

    「嘴皮子倒是利索了不少。」若薇笑睨著她:「這一套一套的,都是跟誰學的?」

    「夫人就別取笑奴婢了,奴婢有點什麼本事,夫人還不一清二楚嗎?」青霜不好意思的說道,她頓了頓,再抬頭時,面上便有些掙扎與猶豫。

    「想問什麼?」若薇瞥她一眼,青霜的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要猜到她的想法對若薇而言是再容易不過的事。

    「奴婢聽說,」青霜便期期艾艾的張口說道:「聽說秋姨娘得了重病,被送到京外的莊子靜養了?」

    「嗯。」若薇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

    青霜咬了咬唇:「她,她病的厲害嗎?是不是因為奴婢,奴婢算計她的那一回,她的身體才……」

    若薇瞧一眼她略有些不安與不忍的神色,也知雖然青霜對秋姨娘十分失望,但秋姨娘到底在她心中扎根了這麼些年,不可能當真做到說不過問便不再過問,尤其這丫頭性子又並不是她這般冷漠冷酷,聽聞秋姨娘病重,自然要往自己身上想。

    「她的毒已經解了,這一回也不是去什麼莊子上養身體,而是從將軍府離開了,聽明白了嗎?」她要是不明說,這丫頭只怕又要鑽進愧疚的牛角尖裡出不來了。

    青霜一驚,同時面上緊張的神色也鬆懈了下來:「她……真是不明白,她到底想要做什麼呀?」

    「不必理會她要做什麼。」若薇淡淡說道。

    相較而言,青霜都比她更像秋姨娘的女兒。可是有什麼辦法,她這個人兩輩子都親情缺失,實在做不來母女情深感天動地的戲碼來。

    青霜長吁一口氣,點頭道:「只要她不是在將軍府裡出了事,往後如何,都隨她吧。」

    正感歎著,就見明月掀了珠簾進來,「夫人,大奶奶過來了。」

    若微挑眉,原以為盧氏說過來找她說話只是客套的那麼一說,不想竟是真的有話跟她說?

    一邊想著,一邊道:「請她進來吧。」

    盧氏很快便進來了,相比從前給人孤僻淡漠的印象而言,如今的盧氏似換了個人似得,對著若薇不但沒有半點生疏,還熱情自在的彷彿她們真的是一對感情十分好的妯娌一般。

    「弟妹這一路過來,想必十分辛苦吧。」盧氏與若薇寒暄著坐下來,微笑著體貼的說道:「天氣愈發熱了,我讓小廚房做了些清熱解暑的涼糕,你嘗嘗看合不合口味?」

    「多謝大嫂掛念我,不過我方纔已經用過了不少,這會子吃不下。」若薇客氣的笑道。

    然而誰都知道她這話不過是說辭罷了,盧氏送過來的食物注定不會進入若薇的肚子。

    盧氏絲毫也不尷尬的笑了笑,「那就放著吧。今兒個厚著臉皮過來,乃是有事想要求弟妹,還望弟妹能夠成全。」

    她這般直言有事相求,倒讓若薇鬆了口氣,也省的跟一個不熟的人兜半天圈子,「不知大嫂有什麼事情?」

    想來太夫人也是知道此事的,否則不會容許盧氏與她親近吧。盧氏的親近示好本就令若薇覺得有些好奇,此時她更是將若薇的好奇心高高的勾了起來。

    盧氏看著若薇,似乎想了想如何開口,最後仍是選擇了單刀直入的方式:「弟妹,我就直說了吧。前幾天將軍府五姑娘不幸遇害,我母親前去見將軍府送了五姑娘一程,也曾因此有幸見到府裡的四姑娘。四姑娘大方能幹,又孝順懂事,母親極是喜歡,打聽到四姑娘尚未婚配,便巴巴的跑過來找我,非要我跟弟妹說合說合此事。」

    盧氏說著,自己也覺得有些為難:「我知道憑我娘家的身份是高攀不上莊四姑娘的,只是弟妹,女人嫁人,圖的不就是個自在嗎?別的我不敢跟弟妹誇下海口,但凡有朝一日我們盧家真的娶了莊四姑娘,必定待她如己出,母親更是一早說了,只要莊四姑娘一進門,她立馬就將家中鑰匙交出來。」

    「大嫂爽快,我也不藏著掖著,婚姻大事,自古便是父母之言,我也知大嫂一家必定是誠心求娶的,只是此事無論如何也得先知會母親一聲,至於母親是何想法……」若薇亦是為難的說道。然而心中愈發警惕起來,盧家看上莊若梅或許真有其事,但是如此急切的要求娶,是不是有點不對勁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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