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83 芝芳之死 文 / 夏至繁花
芝芳想了想,方才不確定的說道:「我彷彿記得,我妹妹小臂上有顆硃砂痣……」
她殷殷望著柳鶯鶯。
柳鶯鶯又咬了咬唇,看向若薇,若薇也正凝目看著她。
不知為何,她竟遲疑了下,方才撩起衣袖來,近肘彎的地方,果然有一粒鮮紅奪目的硃砂痣。
芝芳再無懷疑,顧不得身上的傷口,用力展臂緊緊抱住柳鶯鶯,激動地淚如雨下:「妹妹,妹妹,姐姐終於找到你了,終於……還好,還好你還活著。」
她語無倫次的不停說著,說著這些年的分別,說著她是如何渴望見到她,說著她曾想過無數法子想將她救出來……
柳鶯鶯的神色先還有些怔愣,隨著芝芳的訴說,也慢慢紅了眼眶,與芝芳抱頭痛哭起來。
若薇本想一鼓作氣問出芝芳她的幕後主使到底是誰,見這二人只顧著哭,一時半會兒也哭不完似的,便轉身往外走,將這份天地留給這姐妹二人。
緩步走出門,若薇抬頭,透藍微明的天幕,綴著淺淺柔軟的雲。微風吹開她散落在頸邊的髮絲,露出細緻優美的曲線。
事情似乎越來越複雜了。
青樓的老鴇說,前些天有刺客追殺李鳳錦,而李鳳錦這些天也忙著追查刺客的身份。這個與秋姨娘似乎有著千頭萬緒的幕後勢力,他們知道是什麼人要殺李鳳錦。那麼,追殺李鳳錦的,就不可能是秋姨娘所在的這個組織了?
李鳳錦有個血煞閣,聽名字,應該跟季玖的團隊是一樣的性質。這個血煞閣似乎很有些厲害,厲害到那股神秘的勢力都想借助他的血煞閣。那麼,追殺李鳳錦的那些人,是不是也有著同樣的目的?
只是殺了李鳳錦,就能令血煞閣為他們所用不成?
在那老鴇說出她知道刺殺李鳳錦的人是誰時,若薇清楚的看見李鳳錦的神色變了,他似乎有些懊惱,又有些不敢置信。他這些天是不是也查到了些什麼?懊惱的是他還沒有確定,卻已經有人先知道了答案?
看來,還得找個時間跟李鳳錦好好談一談,綜合他手中得到的消息資源,重新對這看起來彷彿是兩股勢力的這些神秘人物作出評估推斷。
她正出著神,不遠處的灌木叢忽然簌簌一響,似有黑影一掠而過。
「誰?」若薇一聲厲喝,驚動了小院周圍的守衛,幾條黑影立刻從暗處閃出,猱身直撲向灌木叢四周。
若薇站了站,忽然心中一動,折身便往屋裡衝去。眼看轉過彎就能看見芝芳姐妹倆了,裡頭卻在此時響起了一聲驚恐到極點的尖叫:「啊——」
心中一凜,若薇加快了奔跑速度,轉過那道彎,便看見方纔還擁抱在一起的姐妹兩個,此時芝芳已經倒在了血泊中,她的後背心深深地插著一把匕首,匕首沒入她的身體,只剩刀柄露在外頭。兇手下手十分狠辣,一刀致命而後快速逃逸!
若薇目光只頓了一下,隨即以更快的速度衝過去,目光如炬四下打量,果見頭頂的天窗大開著,她一腳踏上身旁的木柵欄飛身而上,居高四下張望,晨色朦朧,哪裡還有兇手的影子。
若薇惱怒的一拳砸在天窗上:「該死!」
她跳下來,想去外頭看看莊十八等人有沒有追到幫兇——能在這麼快的時間行兇,兇手必定有兩人,一人負責引開莊十八等人的注意力,另一人則從天窗潛進來殺人!
調虎離山計很簡單,可恨的是他們竟中招了。
柳鶯鶯似被嚇傻了,口中仍不停地尖叫著,她顫抖著雙手,死死捂著芝芳後背的傷口,彷彿這樣做就能阻止她體內源源不絕的鮮血繼續湧出來一般:「姐姐,姐姐你不要嚇我……快起來啊,不要再流血了……」
「姐姐,你剛才還跟我說,以後會好好照顧我……」
「你不要騙我,你快起來啊,求求你不要騙我,我好容易才見到你……」
「嗚嗚,求求你起來!你起來啊!」
「我恨你,我恨你說話不算數,你怎麼可以這樣騙我,我才剛有了姐姐啊……」
若薇往外走的腳步慢慢停了下來,她聽著柳鶯鶯一聲勝過一聲的淒厲叫喊,轉過身去,就見柳鶯鶯正吃力的抱著血泊中的芝芳,瘋狂的搖晃著她,似乎這樣就能將芝芳叫醒一般。
「她已經死了。」若薇根本不用湊近查看,只看那匕首的位置與深度,就知道芝芳斷沒有活命的可能。
柳鶯鶯的哭喊頓了一瞬,隨機又拚命搖頭,一臉眼淚因她的動作不住飛濺,顯得如此嬌弱又可憐,「不,我不信,我不信姐姐她就這麼死了……她剛剛還在跟我說,要帶我離開京城,我們姐妹重新開始生活……她說她這些年攢了不少銀錢,都是莊夫人賞的,我們有了這筆銀子,以後的日子會越來越好……她說會照顧我保護我,她說過的!」
若薇走過去,芝芳的頭被柳鶯鶯緊緊抱在懷裡,她坐在地上,努力摟著她的姐姐,拚命仰頭看著若薇:「夫人,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姐姐,她還沒死……她不會死的,夫人求你救救她,救救她吧。」
「她死了,我救不了她。」若薇面無表情的打碎柳鶯鶯最後的希望。
柳鶯鶯眼淚滂沱而下,抱著渾身是血的芝芳癱軟在地:「不,不!姐姐,姐姐你不要死,不要死。我只有……我只有你了啊!」
若薇蹲下身,看著她的眼睛:「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
柳鶯鶯卻彷彿什麼都沒聽到,只是用力抱著芝芳,癡癡地喊著不要死不要丟下她之類的話。
若薇又問了一遍,「你看到了什麼?是誰殺了你姐姐,你若真想你姐姐走的安心,不希望她白死了,就告訴我,殺她的人長得什麼模樣?」
柳鶯鶯一僵,渙散的視線似這才有了焦點,她用力的看著若薇,近乎熱切急迫的盯著若薇的眼睛,滿是鮮血的手緊緊抓住了若薇的手:「夫人,求求你,幫我姐姐報仇!求求你一定要殺了殺害我姐姐的人,幫我姐姐報仇啊夫人!」
「說出你看到的。」
「我……」柳鶯鶯眼中茫然了一瞬,不太確定的說道:「我跟姐姐正說著話,忽然從那上面跳下來一個人,那人穿著黑衣服,臉上也蒙著黑帕子。他,他跳下來二話不說就將匕首插進了姐姐的身體。我……」
她說到這裡,滿是淚痕的慘白的臉上現出萬分驚懼的神色,纖細的肩頭忍不住瑟縮起來,「我還沒回過神來,姐姐已經倒在了血泊裡,那人,那人也從那裡逃走了。」
她指了指頭上的天窗,「而後,我就再也喊不醒姐姐了……」
「那人是高是矮,是胖是瘦,他雖然蒙著臉,眼睛還在外頭吧?他為什麼只殺了你姐姐,你離他也很近,他卻放過了你?」
柳鶯鶯面上迷茫更甚:「他,他個子好像很高。站在姐姐身後,比姐姐要高出一個頭來,不胖也不瘦。眼睛……眼睛不是很大,可也算不上小……是啊,我離他也很近,可他看也沒看我一眼,只殺了姐姐就走了。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會放過我,為什麼不將我一塊兒殺了?如此,如此我就能與姐姐在一起了。他為什麼不殺了我,為什麼!」
聽起來,那人不是沒有能力殺了柳鶯鶯再離開,而是他根本不屑殺柳鶯鶯。那麼從頭到尾,他的目標只有芝芳一個。
又為什麼,非要等到芝芳姐妹團聚以後才動手?
若薇想不明白,便先放下不再去想。她從柳鶯鶯手中接過芝芳的屍體,拔出她背心上的匕首,匕首雙面開刃,很是普通,沒有任何可疑線索。若薇看了幾眼後丟開,將芝芳的屍體平放在地上。
芝芳臉色煞白,一雙眼睛睜的極大,彷彿是痛極,又像是不敢置信的驚異,瞳孔圓而散大,將表情永遠定格成死不瞑目。
……
將軍府鬧刺客的事,很快驚動了全府的人。
莊大將軍一臉慍怒的盯著芝芳的屍首與哭的暈厥過去的柳鶯鶯,沉聲問若薇:「怎麼回事?」
若薇站起身來,平靜回道:「應該是殺人滅口。我原以為芝芳只是個小卒子,知道的不多,對方應該不會浪費精力來殺她這個丫鬟,沒想到……是我太大意了。」
莊大將軍搖頭:「對方有備而來,才能做得這樣乾脆利落。有什麼發現?」
「一刀斃命。刺客應該有兩人,一人在外弄出動靜分散我們的注意力,一人從天窗下來,殺了人立刻遁走。」若薇簡單的分析道,又問:「莊十八他們還沒回來?」
「回來了,正跪在外頭請罪。」莊大將軍有些煩躁的走了兩步,「此事你怎麼看?」
跪著請罪,說明他們也沒有追到那可疑的人。
若薇看了看聞訊而來的莊夫人,莊大將軍立刻醒悟,回頭扶了一臉哀戚不忍的莊夫人的手:「夫人,夜深了,快回去歇著吧。不要太擔心,有為夫在,咱們家定不會有事的。」
莊夫人沉沉歎口氣,她何嘗不知道莊大將軍只是在安撫她,她也明白自己在這裡根本幫不上忙,還會令丈夫分心,遂點頭道:「那我先回去了。芝芳……她到底跟了我一場,讓人好生安葬了吧。是了,這個姑娘,就是芝芳的妹妹?」
莊夫人徵詢的望著若薇,若薇點頭,莊夫人便忍不住又歎了一聲,「她怕是也沒別的親人了,該如何安排,三丫頭你看著辦吧。」
「我知道。」若薇淡淡的衝她點了點頭。
莊夫人便由著丫鬟婆子簇擁著回了正房。
若薇也讓人帶了悲傷過度而昏迷不醒的柳鶯鶯下去,囑咐人請大夫來為她瞧瞧。
待到一切有條不紊的安排了下去,將屋裡的人都遣了出去,莊大將軍才又追問道:「你有何發現?」
「你是不是一直讓人看著秋姨娘?回了將軍府也沒放鬆?」若薇不答反問道。
莊大將軍捋著鬍鬚的手一頓,目中冷光一閃,「沒錯,因不清楚她的深淺,為父是一時半刻也不敢放鬆,讓人日夜監視著她的院子。怎麼,你懷疑此事與她有關?」
若薇便將青樓所見所聞與自己的聯想與莊大將軍說了,末了道:「你覺得有沒有可能,引開我們注意力,方便另一人下手殺死芝芳的人,就是她?」
「倘若她真的出手了,暗處盯著她的人不可能一點都不發覺啊。」莊大將軍迷茫了,難道他的人真的太無能了,人家都在眼皮子地下動手了,他卻連點蛛絲馬跡都看不出來?
「且不管到底是不是她,我總覺得青樓的那股勢力,很可能就是她背後的那股勢力。那夥人膽子不小,為了對付我與侯爺,竟然連那些前來尋歡作樂的人也敢全都迷翻。且我瞧著,其中一些尋歡客的身份還不簡單,他們也敢放火燒樓,可見背後必定有所依仗,才敢如此放肆的行事。」若薇沉吟著說道:「這夥人盯上了李鳳錦的血煞閣,那麼莊府呢,他們又意欲為何?」
總覺得這些人所圖不簡單,可是他們到底要幹什麼卻又一點頭緒都猜不到。
莊大將軍也沉吟:「依你所見,侯爺的血煞閣如何?」
「想來是極為厲害的存在,否則那些人也不會用那種法子留住侯爺,要跟他做那個交易。」一開始老鴇不知道他們身份時,送上來的酒並沒有問題,問題出在老鴇確定了他們的身份後,李鳳錦後來叫人送進來的那壺酒上。可見這些人的行動力有多驚人,不過短短時間內,從做下決定到佈置人手最後若他們不肯合作便殺了他們而後棄樓逃走,方方面面都想到並且安排到了。
只是他們沒有料到的是,柳鶯鶯會傷了挽香樓的主事者以及徐三會來的這麼快。
莊大將軍歎口氣,頗有些煩躁的跺了下腳:「事情怎麼這麼複雜,連侯爺也被牽扯進去了。」
若薇瞅著他,趁機問道:「老頭,如今你依然覺得李鳳錦是良人嗎?」
莊大將軍一窒,撫著鬍鬚想了想,慢慢道:「反正你身患惡疾,也不急著回侯府去,就好生呆在府裡吧。」
再好的女婿,也沒自己女兒的性命重要啊!人家都敢公然的追殺他了,三丫頭再回去侯府,不就是活生生的靶子嗎?至於良人不良人的,等這些事情都解決了,侯爺還有命活在這世上又再說吧。
若薇笑,就知道老頭會這麼說。
「最近你也要小心些,他們已經出手,若當真對將軍府也存了歹意,想必很快就會有所行動了。」若薇認真的叮囑道。
莊大將軍心中倍感熨帖,偏還要不屑的撇撇嘴:「真要衝著老子來,老子還能怕了這群藏頭縮尾的鼠竊狗盜之輩?」
「明著來誰也不怕,就怕這些人來暗的,防不勝防嘛。」若薇也不耐煩勸說他,「你愛聽不聽,你要是不小心著了人家的道兒,你的妻兒可沒人替你護著,到時候他們落得被人欺負的下場,我看你後悔不後悔。」
「行了行了,你個不孝的臭丫頭,有你這麼詛咒自己爹的?」莊大將軍橫眉豎眼的瞪著她,「趕緊給老子滾回去睡覺!」
……
「小錦兒,跟你商量件事唄。」形容猥瑣的白髮老頭搓著雙手,湊到李鳳錦跟前來。
李鳳錦此時正赤身浸泡在一人高的熱氣騰騰的浴桶中,髮梢猶自滴著水,砸在羅露在空氣中的肩膀上閃出細碎的光,一路往下,是肌理分明的小麥色肌膚,亦是泛著淋漓的水光。強壯,動感,像是奔騰的豹子或駿馬。
然而氤氳的水霧漫上來,在他睫毛上掛上了一層細密的水珠。這讓他看上去有一絲違和的脆弱感。
他緩緩睜開眼,睫毛上的水珠似瞬間滾落進他的眼睛裡,讓他一雙眼睛顯得愈發霧色朦朧。「你還有什麼事瞞著本侯?」
白髮老頭忙擺手搖頭,笑的愈發諂媚:「當然沒有。是這樣的,這些年我走南闖北,就是為了找出徹底解除你身上寒毒的法子來,老頭我聽說南楚國有一種名為鬼天花的花,它的根莖花葉全都有劇毒,卻是能致人譫妄燥厥的熱毒。這寒熱相剋,說不得就能將你身上的寒毒給徹底解了呢。老頭正想著去南楚走一趟,說不定我運氣好,機緣巧合下便得到這鬼天花。你看不如你趕緊放我離開京城,我即刻就動身去那極南之地尋鬼天花,你看如何……」
「既然知道南楚有那東西,為什麼早不去找?」
「你以為那東西跟大白菜似的到處有啊。」白髮老頭白他一眼,「聽聞那鬼天花長在極南之地,那裡不但沒有人煙,且終年被積雪覆蓋,人一進去,很難再走得出來。且那鬼天花就生在雪山之巔,遠遠看去便似長在天上的一般。更神奇的是,那鬼天花似乎知道避人一般,待人走近便消失不見,彷彿幽靈鬼物,這才有了鬼天花這名字的由來。南楚人也只聽說過而沒見過,老頭我也是在機緣巧合之下遇到一個南楚的老和尚,他告訴我,與鬼天花有緣之人,才能見到並得到它。老頭我原本打算去那極南之地試試運氣,結果卻被你那血煞閣一路趕鴨子似的趕回了京城……」
「與其寄希望於那虛無縹緲的東西上,不如給本侯想點切實的法子。」李鳳錦瞇眼睨著他,磨著牙打斷他的話。
「你體內有著至寒之毒,雖有純陽內功護住心脈,也只是暫時與體內的寒毒形成了一種互相牽制的平衡。每到至陰之夜,體內寒毒受陰月影響,寒氣大盛,因此寒毒發作,便是純陽內功也無法減輕你的痛苦。更兼這寒毒霸道,女子本就屬陰,一旦沾了女子的身,只會加劇寒毒的發作,被你碰過的女子,不被寒毒毒死,也會被你凍死……」
「這些本侯都知道!」李鳳錦不耐煩的低吼道:「本侯問你,有沒有什麼法子,能暫時抑制這該死的寒毒?」
白髮老頭兒挑眉詫異道:「難道我沒有告訴你,這湯藥就是用來暫時抑制寒毒的寶貝?」
李鳳錦額上青筋一跳:「……你果然老了,連這種事都能忘記!」
白髮老頭當然不敢承認自己是故意忘記的,只好不甘不願的承認自己老了,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動兩圈,他趴在浴桶上盯著李鳳錦笑的一臉猥瑣與詭異:「徐三說,老頭我福氣不錯,你給老頭我娶了個樣樣都好的兒媳婦,這麼著急的要解毒,也是因為我那兒媳婦嫌你不行……」
「徐三!」李鳳錦額上青筋崩斷,衝著白髮老頭一通咆哮:「老子為什麼會不行,還不是因為你這老不死的死老頭害的!」
白髮老頭脖子一縮,「哎呀小錦兒不要激動嘛,所以老頭我一聽徐三說了,就趕緊的給你配了這方藥浴,連續泡上七日,便能抑制體內寒毒三日。那三日,你就趕緊抓住機會做你想做的事。也不用怕你的純陽內功會傷到老頭的兒媳婦,女體屬陰,若兒媳婦慧根不錯,還可與你雙修這純陽內功,對她身體大有益處。此法也可中和了純陽功的霸道,不至令你爆體而亡。你看老頭我對你好不好?」
「好你個死人腦袋!」李鳳錦忽的騰空而起,帶起的水珠被他輕輕一拂,便化作一道道尖銳的水箭朝著白髮老頭疾射而去。
白髮老頭被那些水凝而成的利箭打得抱頭逃竄,怪叫道:「小錦兒你這是要欺師滅祖啊你,你這不孝子,信不信老子再不管你,讓你自生自滅受盡痛苦……」
李鳳錦落地時已經抄起搭在屏風上的衣裳穿上了,此時正繫著腰帶,聞言嘿然冷笑,「老子現在就欺師滅祖給你看!」
說罷手掌一翻,熾烈的罡風挾裹著滾滾熱浪沖天而起。
「救命啊殺人啦!」白髮老頭叫的愈發淒慘:「小錦兒我錯了我錯了,你饒了我這把老骨頭吧!」
李鳳錦收回手,狠狠瞪著猶如被炭火燒烤過的白髮老頭,他的衣裳與頭髮鬍鬚都有著燒焦的痕跡,形容十分狼狽。
「你哪兒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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