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47.第347章 :詐死 文 / 百里蝶衣
冷月似想伸手去推蘇沫,但他的手最終僵在了半空。
屋外襲來一股極勁的強風,門『碰』的一聲被打開。
冷月驀然抬起頭來,只見幾個黑影閃進屋裡,感覺身子一輕,腳下一空,冷月被人凌空架起。而他卻無力掙扎反抗,就像是案板上待宰的魚肉,任人宰割。
「你是誰?」冷月低聲問道,卻無人回答的話。
眼前一黑,冷月的眼睛被人用黑布罩住,他暗暗運功,忽然身上被人點住了幾處大穴,再也動彈不得。
醉夢樓,安靜異常。
午日陽光正好,但醉夢樓裡的人卻寥寥無幾,幾個黑衣人在幾起幾落之間消失不見。
當蘇沫醒來的時候正躺在一張床上,這張床柔軟無比身上蓋著的是上等絲綢軟被,她動了動,出乎意料的是她的手腳都活動自如。
蘇沫摸了摸耳朵,再一次在心中疑問道:「難道我又做了一個夢?可這個夢未免也太真實了些!」
蘇沫下了床,叫了一聲,「青青!」
「青青!你在嗎?」
沒有人回答,蘇沫又吼了幾句,「冷月?冷月?」
還是沒有人回答。
蘇沫把房間裡打量了一番,朱紅色的雕花床,粉色的幔帳,以及淺紫色的軟被,還有陳列在一旁的梳妝台,梳妝台是上好的楠木,銅鏡也是古色古香,在床的旁邊還有一面以銀絲繡制的金色牡丹屏風,牡丹花開嬌艷,盡顯大富大貴。
透過銅鏡,蘇沫身上穿的還是那襲鵝黃色薄紗羅裙,她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臉,忽地又放開手,好似觸摸到什麼驚悚的東西。
蘇沫瞪大了眸子,銅鏡裡的人也瞪大了眸子。
她歪著頭,若有所思,眸子裡一片迷茫。
忽地又眼睛一亮,蘇沫這才想起一個人來,歌盡歡!
如醍醐灌頂一般,蘇沫衝到了門邊,她推了推門,但門被人從外反鎖,在屋內壓根就打不開。
「歌盡歡!」蘇沫拍打著門,嘶聲吼道:「我知道你在外面!我有話對你說,把門打開!」
蘇沫並沒有想到要對歌盡歡說什麼,只是想確定冷月是否安然無恙。
門外安靜得可怕,遲遲沒有人回答。
蘇沫又拍了幾下門,聲音柔和了不少,「盡歡!盡歡!」
門外依舊沒人回答。
蘇沫安靜下來,她摸了摸耳朵,閉上眼仔細回想了一番,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在醉夢樓時喝了一杯茶,之後她和冷月青青都倒在了地上。
那這又是什麼地方?難道是醉夢樓?
可醉夢樓是青樓,還是千葉島上生意最好的一家青樓,又怎麼會如此安靜?
不對不對!蘇沫連連搖頭,直覺告訴她這裡絕對不是青樓。
密室裡,紅燭滴淚,石牆鐵壁,堅不可摧。
幽暗的小道走來幾個人影,在最前面的是一雙上等布料的黑色靴子,靴子上刺有金絲暗紋,華麗貴氣。
冷月眸子微抬,看到幾雙腳便萬分警惕起來。
「冷月!」
一道渾厚的聲音響起,冷月眸子裡閃過幾絲震驚,更多的是不敢相信。
他不敢抬頭,更不敢與眼前的人對視。
來人又向前一步,「怎麼,你不敢看我?」
他的聲音裡自帶著幾分威嚴,讓人不得違背。
銀色面具下的那雙眸子怔了怔,緩緩抬起頭來,眼前是一張放大的臉,是一張讓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
眼前這個人給了他重生的機會,卻讓他再次墜入了地獄。
這個人是離人香,卻也不是離人香。
他帶著面具,一張銀色面具,純銀打造,外形和冷月的面具相差迥異,大有不同。
他的唇角微微勾起,縱使帶著這張面具冷月也認得他。
「王……」冷月唇角微微蠕動,眼前的人打斷了他的話,「從此刻起,我只是離人香。」
「可……」冷月還想說什麼,但觸及到眼前的人眸子裡的狠戾時,竟收回了即將脫口而出的話。
眼前的人是離人香,卻也是蘇琨,蘇琨沒死,相反,他還好好的活著,比以前活得跟神秘,更讓人膽顫。
當日蘇琨假借歌盡歡之手詐死,騙了天下人,也騙了他唯一的女兒蘇沫,卻沒能騙得了他最大的敵人,蘇乾。這一年來,蘇琨暗中培養勢力,蘇乾終究是識破了這一騙局。
從蘇琨詐死那一刻起,所有發生的一切都是他和蘇乾的暗中較量。
從蘇沫被召回望都,封為錦公主,直到蘇乾要讓位給蘇沫,都只是因為蘇乾與蘇琨之間的一場較量。
這場盡量並未因為蘇沫嫁到北國而結束,而只是這一切的開始。
「眼下你有兩個選擇,一是留在我身邊,二是回到她身邊,選一個吧!」蘇琨的語氣裡威嚴中帶著幾分命令,還好冷月時他培養出來的人,早已習慣了蘇琨命令的語氣。
冷月眸子裡閃過幾絲疑惑,但他語氣堅定,「冷月此生都保護她一人!」
「很好!不枉沫兒當時挑中了你!」蘇琨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下風雲驟變,天下即將易主,我要你好好保護沫兒,倘若你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可莫要怪我絕情!」
冷月被綁在木架之上,根本就動彈不得,他此生只有一個願望,那就是保護蘇沫,對於他來說,只要蘇沫好好的活著,到哪裡都一個樣。
「冷月明白!」
蘇琨滿意的笑了,「還有一事!」
「王爺請說!」
「不能告訴沫兒關於我的事情!」蘇琨的眸子裡流露出陰謀的笑意,「等到時機成熟,我自當告訴她一切,只是現在,你一字也說不得!」
「是!」
冷月的想法很簡單,只要蘇沫好好的,其他的事情,在他眼裡,都是可有可無之事。
蘇琨負手而立,踱步而去,身後的黑衣人跟在他身後,不過剎那,就消失不見。
冷月急道:「王爺!」他被綁在木架之上,又中了迷藥,根本就動彈不得。
只聽遠遠傳來蘇琨的聲音,「你所中的只是迷香,一炷香之後,便會恢復。沫兒在盡頭處的房間裡,這三日,不得離開。你陪在她身邊,更不能存有離開的念頭,若壞了我的大計,定不輕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