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46.第346章 :茶裡有毒 文 / 百里蝶衣
「都是命,為何不能一概而論?」蘇沫的語氣充滿了怒意和指責。
歌盡歡眸子一轉,錯過蘇沫的視線,「你的命抵得上幾座城池,而它的命卻只值幾個小錢!有可比性嗎?」
蘇沫的心頓時就拔涼拔涼的,她摸了摸耳朵,眸子裡閃過幾絲失望。
她早該意識到這裡是祁國,眼前的人是歌盡歡卻也不是歌盡歡。
她不該對眼前的歌盡歡寄予太多感情,否則只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她明明清楚的知道這一切,可她就是控制不住,控制不住她的感情,控制不住那顆不停想靠向歌盡歡的心。
大街,千葉島的大街格外寧靜,大街上有人,男人女人老人和小孩。
蘇沫早已換上一襲淺色的鵝黃色羅裙,未施脂粉,卻難掩她的絕美的容顏。
歌盡歡一襲白衣長袍,身姿頎長如玉,劍眉星目,俊朗非凡,再加上冷月一襲黑色長袍,銀色面具,惹來不少人好奇的目光。
青青再次走在千葉島的大街上心緒不寧,感慨頗多。
「公子,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裡?」
「醉夢樓!」
歌盡歡的話很簡單,自那日之後就不曾與蘇沫說話,除了必要的話,絕不會多說一字。
「為何不去王府?」
青青話音剛落,對上歌盡歡審視的目光,兀地垂下頭,往蘇沫身側挪移,低聲喚了一句『公主』,想拿蘇沫做擋箭牌,卻不知蘇沫和歌盡歡良久沒有說過話,關係十分微妙。
歌盡歡對青青說道:「你且先帶他們去醉夢樓,我有事要辦。」
「公子,你要去做什麼?」青青再次脫開而出,躲到蘇沫身側,偷偷探出了腦袋。
蘇沫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就跟個木樁似的挺得筆直。
歌盡歡看到蘇沫冷漠的表情時迅速移開了視線,「你最近話越來越多了!」
青青嘟著嘴,模樣煞是可愛!
「青青,青青只是擔心公子。」
歌盡歡責備的眼神漸漸柔和了不少,「保護好她!」
他留下這句話後右轉進入一個小巷,蘇沫依舊閉口不言。
青青問,「公主你恨公子嗎?」
蘇沫面色平靜,沒有半絲漣漪,「恨與不恨,重要嗎?」
「重要!」青青很認真的點著頭,「無論公主恨與不恨,公主始終都愛著公子,所以,青青覺得,公主還是不要恨,愛著他就夠了,公子有他的苦衷,你若愛他,就包容他現在的所作所為。」
蘇沫摸了摸耳朵,目光迷茫。
恨?不恨?
重要嗎?
不重要。
眼下最重要的是蘇沫想知道歌盡歡的結局究竟如何?
蘇錦真的存在嗎?還是說她就是蘇錦?
這一切的一切,她費勁心血努力想要改變的一切,真的改變了嗎?
蘇沫欲言又止,一聲似有若無的歎息,青青沒有注意到,卻全部落入冷月的眸子裡。
冷月往蘇沫身旁靠了靠,他什麼也沒說,但這已讓蘇沫感到很窩心。至少她的身邊,還有一個人一直陪伴著她。
醉夢樓,一別多年,再次踏進心中感慨油然而生。
物是人非,一年的時間這裡已來了不少新人,也走了不少老人。
老鴇還是那個老鴇,她清楚的知道蘇沫的身份並不多言,只是把蘇沫帶去了後院的雅間。
「公子呢?」老鴇看向青青,她的目光不小心落在冷月身上迅速移開,似對冷月有幾分忌憚之心。
「公子有事,晚些時候便會回來。」對於青青來說,醉夢樓就是她的家,她從小就在醉夢樓裡長大,卻不似柳色,雖有醉夢樓花魁這一頭銜,卻不得不去接客。
老鴇往屋外挪移了一步,似有意與冷月拉出距離,蘇沫看在眼裡並不言明,心中卻覺得好笑。這老鴇當年如今看到冷月卻好像老鼠見到貓,避之不及。
「公子他,還有其他吩咐嗎?」
老鴇將手中的手絹塞回了腰間。
「暫且沒有,媽媽你先去休息吧!」此時正值正午,正是醉夢樓的人休息的時間,一到晚上就是通宵達旦,燈火通明。很難有睡覺的機會。
「那你……」
「媽媽且放心,這裡有我照顧著。」
青青似乎和老鴇結下不淺的感情,從她的語氣和話裡不難聽出她對老鴇的尊敬。
老鴇走後,蘇沫推門而入,她先倒了三杯茶,遞給冷月和青青一杯後方才小酌半口。
青青又問,「公主,你餓嗎?要不要青青給你準備些吃的?」
蘇沫似在猶豫,正想開口,忽覺眼前一陣眩暈。
她手撐著額頭,看向冷月和青青,他們二人跟她一樣。
蘇沫眸子一亮,恍然大悟,茶裡有毒!
可是誰給他們下的毒?
冷月連忙點住了他身上的幾處大穴,青青功力不如冷月,方才運功,腳下一軟便跌在蘇沫身前。
蘇沫本想去扶青青,但她也喝了茶,手腳無力,這一動就和青青一起摔在了地上。
銀色面具下的那雙眸子寫滿了擔心,但他運功不得,微微提氣時就能感覺到體內有一股氣與之相撞。
蘇沫急道:「不要運功!」
冷月緩緩放下掌力。
青青似乎還想掙扎著爬起來,她聲音微弱,疑惑重重,「怎麼會?是誰下的毒?難道是……媽媽?」
「不!不可能!」青青爬了起來,剛走出一步再次跌下。
蘇沫拉著青青的衣裙,「你莫要在動了,你這樣只會加快毒性發作!」
青青面色憂傷,「可是,公子不在。」
「你應該慶幸他不在,否則我們都著了敵人的道,誰來救我們?」
蘇沫眼前一點點模糊,但她的腦子卻十分清醒。
青青不停的眨巴著眼睛,似想保持清醒,但終究是難敵藥效倒了下去。
蘇沫隨之倒了下去,冷月雖點住了身上的幾處大穴,阻止了毒性的蔓延,但還是腳下一軟,跪在了蘇沫眼前。
蘇沫半睜著眼,眼前一片模糊。
她的嘴半張著,似叫了一聲「冷月」又似叫了一聲「盡歡」。
她的聲音微弱,沒有人聽到她說了些什麼,即使跪在她眼前的冷月也沒有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