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38章 禍國穿越女過程np文八 文 / 月下清泠
海棠轉身,衣袂飛揚,回坐首座,伸手取下面紗。
李律抬頭一望,只見她容色逼人,膚如冰雪,眉若遠山,眸如寒星,唇如朱丹,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秋水為姿,月為神,她看上去只不過是一個十六七歲的絕色少女!他原本想著她即使年輕也要年近三十才對,沒想到她看上去和他年紀不相上下。
他出身皇族,自問美女見過不少,但是從未見過這等絕代風華氣質的女子。
海棠道:「你既是我弟子,我自然要以真容相見,你拜師行禮吧。」她是不太想當女皇,道比當皇帝更加永恆,收個徒弟當皇帝真心不錯。
李律見她年輕雖生一絲退意,但想她的本事談吐,便恭恭敬敬行完了拜師禮。
海棠笑著點點頭,道:「我在靈州本就有件俗事要了,但是你既然已是我弟子,我便先教你幾天,你這幾天除了應酬凌振越,就跟著我吧。」
於是,海棠就開始用最簡單的語言,傳授一些她的「道」的基本。
諸如此類:
「做任何事,包括做皇帝治理天下,最重要的可以分為四件事,人、財、法和個人魅力,至於儒家那套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都不實用,只不過是當君王的自欺欺人。你看,那些貪官不懂君臣嗎,那些亂臣權臣不懂君臣嗎?懂!他們比你還懂,該叫的時候叫得比你還好聽,但是該做的時候,他們還是為了自己目無君王。因為世間根本就沒有天生的尊貴,只有有當君王能力的人才能當好君王。」
「人,是指人才,比如你是皇帝,一個地方水災旱災,你要有懂治水防旱的人去管理,又比如敵國來犯,你要有將軍領兵去拒敵於國門之外,又老百姓吃不飽,那麼你就要找個有辦法能在同樣面積的土地上種出更多糧食的人。這些事,靠你現在的科舉文才和舉薦孝廉,寫同樣課題的空洞道德文章,寫出好詩好詞的人能行嗎?所以,你需要各種各樣的人才,首先就要改變用人選人的標準,上有所好,下必效焉,你若當政,就可以用政策做一做引導。當然,這不是一夕一朝可以改變的。當你有足夠的實力時進行徹底的改革,或者你慢慢的把沒用的人撤下來。」
「財,就是錢財。你作為皇族子弟,也知道那句「君子重義,小人重利」在很多時候也是狗屁。沒有財,那麼幫你做事的人連飯都吃不飽,有多少人會是這樣的傻冒?人總要活的,而且每個人都想自己活得好,那就需要錢財,這是人的天性,也是為什麼貪腐的人那麼多的原因。所以你想要有人幫你做事,你一定要有錢,你要沒錢,靠義的話,那只能偶爾有這樣的「活在天上的人」或者就幾個忠僕幫你做做私事。」
「法,就是做事的法則,你也可以理解為律法和方法的總和,律法不用我解釋,方法你也知道,但是現在朝庭的方法是很有弊端的……」
「個人魅力這個說重要它不重要,說不重要它有時又最重要。你們王朝家天下,可是真正君王所用之人又有幾人是自己的兄弟手足,兄弟恐怕還要爭位自相殘殺呢。一個上位者的個人魅力,可以聚集一幫的志同道合者,這樣你缺人,別人就給你送人,你缺錢,別人想辦法給你掙錢,你遇到困難,別人比你還急著給你想辦法。你現在的皇家氣度和禮賢下士也算一種個人魅力,關於個人魅力,至少你成功了第一步,我願意收你為徒,這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資本……」
李律忽然笑了,海棠星目一橫,道:「你為什麼笑?」
「我沒有笑。」李律一本正經地說。他一生拜過很多師,但是只有這個師父說起話來這麼實在,聽著也有趣,說得淺,卻字字到點。可是,也只有這個師父,一點都不知道謙虛,而且,他也能摸到她的喜好,她喜歡陽謀,因為她很自信。
「你想成為明君,在我看來,如今階段人是第一位,積累培養人才。等我這裡的事都了了,我去京城,你要是有信得過的人可以送來,我可以考核收為外室弟子。同門師弟,你用起來也順手。不過,當前之勢,李哲當上皇帝,你會不會擋不住他的殺心?當然,這也要看你,你是想要近期當上皇帝,遠期當上皇帝?」
「近期如何,遠期如何?」他不恥下問,跟著這個師父,根本就不用虛偽客套,越直接,她越喜歡。
「我不太建議近期當,因為你父皇留下的是個爛癱子,你還不如不要,破而後立。近期收下這個爛癱子,你就要受制於當前的朝臣們和現在朝庭的各種黑暗保守的即得利益體勢力。遠期嘛,讓李哲當上皇帝,讓他去面對內憂外患的局面,他自己會被自己作死。而這十年的時間,你可以積累你的人、財、物,又用自己的法則治理一方積累經驗。等他死後,你身為大晉最正統的血脈登高一呼,名正言順。而你手中建立的王朝,用的人都是你的,新朝庭你要用新的方法,也就沒有那麼大的阻礙。」
李律奇道:「你為何一直說大皇兄會死?」
海棠自信地說:「他沒有足夠的能力和格局治理這個國家,況且大晉現在的朝庭已經是腐朽的破屋,縱然修修補補,根基已壞,不是人力可挽。就算他十年內不死,只要你有本事,你讓他死,他就得死。」
李律歎道:「可是,我若不為皇,下場也可能是死。」這是身在皇室的悲哀。
海棠卻道:「我看中吳地,你可以自請退居吳王,你身為嫡子自退,李哲可能想到你是根本沒有為帝之心先放你一馬。就算他不放過你,那他就是提前作死,我讓他消失有的是辦法,不過到時你就只能上位接爛攤子了。」
李律聽到「讓他消失有的是辦法」不禁一滯,皇室中人對於這樣的人總會忌旦。
海棠看出他心中所想,淡淡笑道:「我並不愛權勢,我只愛道。不然,要想當皇帝,我自己就可以當,不必教你當。我只想證明,我的道是正確的,所以,我不是開玩笑,我對國師之位確實感興趣。」
李律見自己的心事被揭穿,只好坦然一笑。
如此數天,海棠就在行官傳道洗腦,她講究開放式教育,李律對她的理論不認同可以提出異議,但是她會從舉例和邏輯推理上辨駁對方。關於王者之道,治國之策,一師一徒倒經過數十次的辨論,幾乎每一次李律都敗下陣來。
他只覺從前太傅教他的某些道都成了渣,也不禁對海棠的博學更生敬佩,她論道是旁徵博引實用的知識並不泛泛而談,因此他更加的信服。
這一切要感謝她上一世四十幾年幾乎看了歐陽家的兩個大書房一半的書而且她周遊各國見識自然廣博。
李律因為被洗腦忙沒什麼時間去見凌振越父子,但是凌振越父子倒是來拜見李律。李律招見他二人時由海棠、余有涯陪同,凌振越向李律說起北疆諸事,於是又有了實在的課題。這裡雖是架空時代,但是有些事能在現世歷史中找到原型,而海棠對世界歷史和中國歷史也是如數家珍,對軍事戰略戰術也瞭然於胸。她扯開課題推演,凌氏父子也覺豁然開朗,李律見連凌振越這樣的名將都對她推崇,於是更是打心底把她當做明師。
第六天,在行宮大院,海棠重新蒙面,招來李律的親信侍衛,開始教授武功。她根據每個人的特質把金庸系的一些武功分別傳給李律的二十個親信侍衛。
雖然她許多自己都沒練過,但是她有秘笈在身,加上自己的一些理解,邊演邊講。現在時間不多,他們能領悟多少就先資質了。
善掌法外功的,她傳授降龍十八掌或者蛤/蟆功。
善鞭的她傳九陰真經中的白蟒鞭法。
善爪功的,她傳鷹爪功或九陰神爪。
善使劍的,她就把六大派的精妙劍法傳下,她練獨孤九劍已久,她也講一些對劍的理解。
甚至有一個跟隨二皇子一起長大的太監,二皇子小時候對他有救命之恩,也是二皇子心腹,她把辟邪劍譜默寫出來交給他。這個她沒深度研究過,可是要靠太監自己研究。
這些人是她首批外門弟子,他們都是練武之人,海棠雖是女子,但是她的絕世武功還是很讓他們崇拜的,二皇子又拜了她為師,他們能當外門弟子並不會被辱沒了。他們各自被傳適合自己的武功,有了新的目標,都激動不已,對於海棠在武學上的「見解」都不禁驚駭嚮往。
至於二皇子,她花了一夜時間默出了半部《九陽真經》交給他,讓他自己好好練,又花了一天一夜的時間教授他獨孤九劍。往後的火候如何,就要看他自己的悟性了。
到了第十三天,海棠告辭,說一年內會去京城找他,就離開了。
海棠在靈州城中的成衣店尋了身簡樸的衣服,扔下銀子就走了,她到無人處換下,又扮作平民百姓的樣子,依著記憶去了木家。
海棠到了木家才想到,木家真的很窮呀,那麼窮還想供著大兒子小兒子讀書,結果把姐姐和妹妹給賣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海棠把那些金子拿出來,幾乎閃瞎了木家四口人的眼。
海棠道:「爹,你用這點錢,到衙門弄個路引官碟,說是舉家要去江南做生意,讓他們幫幫忙。」
木母道:「閨女,我們為什麼要去江南?如今你得了貴人眼,若是能生下一男半女,那下半生就有享不盡的榮華,我們也能跟著沾光!就是你弟弟想要有個功名,那也是將軍府一句話的事。」
木母看著女兒當了通房y環,拿回的銀錢讓他們家十年過著寬裕生活也花不完,心中怎麼能沒有所動?
海棠怎麼會不知她那點鑽營,哼了一聲,說:「母親是想我死嗎?」
木母忙道:「好女兒,你這是什麼話?我只求你有個好歸宿,又有誰能比得上將軍府的嫡公子呢?你要是能生下兒子,將來少說也是個姨娘。」
海棠心中怒恨,但是她想木家這樣的人家會這樣想也不奇怪,這是他們小人物的悲哀和無奈,木母又是原主的親娘,海棠便壓下那口氣。
海棠只冷笑道:「這少夫人還未進門,怎麼可能允許庶長子出身?娘,你可知道凌將軍的妾氏,凌大公子的生母宋夫人的下場?」
「什麼下場?」
木母對女兒這樣的態度有些不滿,可是這個女兒她從小就賣了,這次她回家與往日還有所不同。木家的孩子雖然個個漂亮,但她這次回來變得更漂亮閃瞎村裡人的眼,像天上的仙女一般。木母自認為是她在將軍府過得好,榮華富貴養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