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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江南好 第85章 :山雨欲來 文 / 基本是骨頭

    哲宗已經好一段時間沒來找他了,因為兩個人都很忙。今天天都已經快黑下來,他還叫人來叫他,不知有什麼要緊的事。莫非趙舒

    回去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或者是李列的口供真讓她給弄出來了……問王旭,王旭也不知道。只說陛下見了一個什麼人便命我來找你

    了,讓你速速前去。

    徐誠忻懶得再猜,騎上快馬與王旭一起趕往皇宮。進宮以後,早就過了掌燈時間。不知從哪冒出兩個提著燈籠的小黃門,照著王旭

    的指揮在前面引路,直奔景政殿。

    一路上異常的安靜,時不時的看到一隊全副武裝的侍衛在巡邏,各處要道和門口的衛兵也增派的人數。徐誠忻感覺宮裡的氣氛有些

    不對勁,似乎有一股暗藏的殺氣在隱隱瀰漫。

    「王公公,我怎麼感覺今天的皇宮有些不一樣?」徐誠忻忍不住問道。

    「噓!」王旭停下腳步,低聲道:「徐副將不可多言,只要心中有數便是。」

    「可我還沒數呢,王公公不防提點一下。」

    王旭猶豫了一下,道:「徐副將不是外人,我只能跟你說不僅宮中加派了衛兵,整個京城都加強警戒了。前幾天巡檢司、殿前司、

    侍衛親軍的各位大人都進宮面聖了,據說連陳橋駐軍也調了三萬兵馬,正在路上呢。」

    徐誠忻心中一跳,道:「這是為何,難道京城裡還會出什麼事不成?」

    「宮中謠傳太皇太后玉體有恙,為防萬一,所以……」王旭看了看四周,小聲說:「不可多說,或許一會兒見了陛下就會明白。

    徐誠忻猛然想起時近夏末,也許高太后的大限快到了。一朝天子一朝臣,高太后雖不是天子,卻行使著天子的職責,這和換皇帝沒

    什麼區別,估計朝廷裡又要好好折騰一番了。想想自己每天在鐵衛營悶頭訓練,朝中大小事務一點消息也沒有,實在有些不妥。

    但是自己當官屬於制度外提拔,不像人家那樣一步步爬上去,僅半年多時間就成了正六品驍騎尉。這升職太快,一點群眾基礎也沒

    有,萬一出個什麼事連個替你說話的人都沒有。想到這趕緊取出幾張銀票塞到王旭手中,道:「王公公這麼關照,兄弟也不能將你當外

    人,這些小錢且拿去喝個茶。咱們是***過架的,以後也少不了相互幫襯。」

    王旭一瞟那銀票的數目,心中暗喜,面上卻有些為難地說:「徐副將太見外了,咱們都是為陛下辦事的,說不上誰幫誰。但既然徐

    副將把我當兄弟,咱也不矯情了。」將銀票收下又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別讓陛下等久了,有機會咱們再一起嘮嘮。」

    「好,先見陛下。」

    倆人都不是達官顯貴,交個朋友只需區區幾張銀票就能搞定。其實交朋友也講究個門當戶對,而且地位越低越容易交到誠心的朋友。他們二人雖算不上真正誠心的朋友,卻有著共同的基礎,都不被眾朝臣待見又與皇帝走得較近,抱團取暖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通報後,徐誠忻快步來到哲宗的書案前,行了禮侍立一旁。他暗暗觀察了幾眼,發現他的神情已經與往日大有不同。他身上再也看

    不出那種死氣沉沉的氣息,完全是一付神彩熠熠、侍機而動進取姿態。

    哲宗正在看一張地圖,見他來了也不急著說話,又看了一會才抬頭問道:「杜子騫的傷勢如何,多久能康復?」

    「回陛下,據軍中大夫說到完全康復至少要一個月的樣子。」

    「一個月……」哲宗失望地歎道:「太久了,朕等了不這麼久。」

    徐誠忻心中一動,道:「陛下是要用鐵衛營嗎?」

    哲宗也不回答,從桌上拿起幾道折子遞給他說:「這是代州都監孟元和參將高繼宣送來的,還有易州刺史李江北與廣信軍主將袁汶

    的折子,你先看看。」

    徐誠忻趕緊打開,「……近期遼人氣焰日盛,無視我朝邊界,常縱馬提刀於城牆之外。城外各村十室九空,非死即徙,城內百姓

    人心惶惶、驚恐莫明。我軍將士無不義憤填膺,欲與遼人一戰以雪前恥。然臣等職守北門,不敢義氣用事。細觀遼軍勢態與往年實有異

    彼奉州、中京、大定諸軍均至,臣以為其志不小也……懇請陛下塑國威、恤百姓,是戰是和早做定奪……」

    這是代州來的折子,言辭稍稍有些激烈,似乎是在責怪朝廷的不做為。而李江北與袁汶說得卻與他們大不相同,因為遼人在邊疆搶

    掠是常有的事。通常都是小股騎兵快進快出,宋兵雖然人多,但很難追到他們,所以只能被動防守。

    顯然易州所面臨的遼軍跟往年並無差別,袁汶的廣信軍有三萬之眾,面對小股遼人自然是信心十足,他們還不時主動出擊砍殺了幾

    百入境搶劫的遼軍。當然折子裡稍稍誇大一點數字也是難免的事,幾百就變成了幾千,功勞大大地。

    徐誠忻看完後也不敢輕易下定論,問道:「陛下,不知朝中大臣們有什麼看法?」

    「除了章惇和范純仁略有異議,其餘人均認為遼人只是國內鬧了點饑荒,想從我朝百姓手裡搶些糧食填飽肚子罷了。建議只需督促

    戍邊將士鞏固防衛、安撫軍民即可。」

    「那使相他們又是什麼意見呢?」

    「派使臣前往遼國,敦促遼主約束部下,遵守澶淵之盟,和平相處。」

    徐誠忻聽了暗暗歎氣,一派是縮在家裡任憑別人拿棍子抽;另一派雖主動一些,也不過是動動嘴皮子抗議幾聲。宋朝的文弱果然不

    是蓋的,人家都已經殺到門口了還能忍得住。不過從這些文人嘴裡說出來必然不是這麼回事,不是「兵者,凶器也」,便是「彼蠻夷,

    以禮訓之」,或者乾脆說:刀兵起,國庫空、百姓苦這類的。

    哲宗看了一眼徐誠忻,笑道:「我就知道你有不同看法,說說吧。」

    徐誠忻想了想問道:「陛下認為宋軍與遼軍打起來誰更強一些?」

    哲宗猶豫片刻,最後還是歎道:「我軍與遼人對戰勝少負多,不得不說還是遼軍更強大一點。」

    「既然如此,這仗還不能說打就打,至少要等到有了一些把握再動手。陛下曾言要收回燕雲十六州,那麼仗遲早是要打的,可遼人

    不會等我們準備好了再來。所以,臣建議陛下應盡快重建禁軍,打造一支能打勝仗的宋軍。到那時,就算遼人不來打我們,我們也要去

    找他們的麻煩。」

    「改革禁軍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事,你的這些想法杜子騫早就讓我看過了。我問的是眼下的情況,你有什麼看法。」

    「眼下只能防守以爭取時間,」徐誠忻道:「但決不能被動防守。我軍之所以難以獲勝,一是軍隊不夠精,二是遼人騎兵厲害。但

    只要我們不深入敵陣,防守卻是綽綽有餘的。現在遼人既然已經攻到城門口了,我們就來個防守反擊,尋機狠狠地打他幾仗。只須記住

    一點,決不打無把握的仗,要打就必須打得他痛。」

    哲宗不無擔憂地說:「這樣會不會導致遼人大舉南攻?」

    「陛下可記得我們在城裡打架一事,當時微臣僅憑一人之力擋退了他們六、七個流氓,還打傷了他們中的一個同夥,他們為什麼還

    肯退回去呢?」徐誠忻解釋道:「那是因為他們忌憚我手裡的傢伙,他們知道痛了。這遼人其實也是一個流氓,你越打得他痛,他越老

    實,你要是好言好語,他就會以為你怕了,只會得寸進尺。」

    哲宗聽了頻頻點頭,歎道:「我何償不想打痛他們,只是現在能用的人實在太少了。朝中大臣個個膽小怕事,太皇太后又對他們信

    任有加,現在我能用的兵也就只有你們鐵衛營了。」

    徐誠忻一驚,打探道:「太皇太后玉體應該無恙了吧?」

    哲宗表情有些複雜,道:「這段時間她的精神一天好似一天,似乎已經無大礙了。」頓了頓又盯著徐誠忻問道:「現在杜子騫有傷

    在身,鐵衛營只有靠你一人,若讓你去北疆對敵,你可願往?」

    徐誠忻早就看不慣宋兵的軟弱,做為一個當過兵的憤青,自然不會放過這種實現理想的機會。當即回道:「陛下要是信得過,微臣

    就替鐵衛營的五千將士發誓:這次去北疆,一定不辱使命,即便戰死沙場、馬革裹屍也要讓遼人知道什麼是痛。」

    「好!」哲宗雙眼放射出興奮的光芒,道:「愛卿忠君愛國,朕心甚慰。但鐵衛營是朕的親軍,不可輕易犯險,只要打出鐵衛營的

    威風來,讓那些庸人閉嘴就行了。」隨後又咬牙道:「遼人可惡,朕先給你們點教訓,有朝一日定要你們加倍償還。」

    哲宗雖為皇帝,想要實現自己的理想卻是如此之難。內有高太后及一幫老臣擋著,外有遼國、西夏等國虎視眈眈,可惜他滿腔熱情

    長年被狠狠地壓制著。隨著年齡的增長,他越來越不肯受制於人,只是苦於無人可用。現在用徐誠忻這樣的新人也是無奈之舉,他卻不

    知道這人是來自近千年以後的怪胎,他的中興之路也從這人開始起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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