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江南好 第13章 :都是第一次 文 / 基本是骨頭
「一線天」與「大餅臉」見有人阻攔,好奇地問那位公子:「你是何人,竟敢管我們兄弟的閒事?」
「本公子姓李,名有才,你們可曾聽說過?」
「李有才李大公子?!」一線天驚呼道。
「正是。」
「難道你就是鹽塘縣太爺的公子、人稱風流俏郎君、富貴美男子的本縣的大善人:李大秀才?!」
「正是鄙人。」洋洋得意……
「天哪!」「大餅臉」一臉興奮加激動,兩眼放光、面泛紅暈(本來就很紅)、渾身顫抖、語調高亢,竟是一付非常地道的職業粉絲模樣,就差痛哭流涕就地暈倒了。
「傳說中李大公子不僅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才高八斗、學富五車、更是急公近義、仗義疏財、嫉惡如仇、武藝超群……(此處省略500餘字)。今日一見果然人中龍鳳,真是聞名不如
見面啊!」
李有才聽得呵呵直樂,如浴春風,等到對方總算一字不差的背誦完畢才臉色一正。說道:「你們既知道我的名號,這事我就管定了。來人,將這位姑娘接入府中好生侍侯。待我處理了這
倆人就回來陪姑娘飲酒壓驚。」
一旁的沈晚晴本就是個天資聰慧之人,豈有看不出苗頭的,這會兒早已經被他們雷得外焦裡嫩、呆立當場。這時,見一個悍婦上來要拉自己,趕緊躲開。
「一線天」見那娘子竟如此不知好歹,上前便要去幫忙,嘴裡還叫著:「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的話還沒講完,突然不知從哪伸出一個拳頭,重重地砸在了他的左眼上。頓時覺得眼冒金光、頭腦發昏,左眼窩立即烏青了一大片。
「呵!你……」
罵人的話還沒出口,第二拳又上來了,這次正好砸在了他的右眼上。這下「一線天」成了「無線天」,只感覺一片昏天黑地,黑暗中又感覺無數彩色的星星如煙花一樣閃爍不止,不由的
一屁股坐倒在地。
這明顯與劇本不符,李有才一夥一下愣住了。還沒醒悟過來,只見打人的那傢伙走到他面前一抱拳笑著說:「李公子李大俠是吧?兄弟我被你這種捨己為人、為民除害的精神所感召,特
來助你一臂之力。唉!要是人人如李公子這樣愛打抱不平,這世界將有多麼美好啊!」
「你……你誰啊?」
「哦,忘了自我介紹。我姓勞名霸,平生也最愛打抱不平,今日之事兄弟我一定幫你,要不……咱們開打?」說完擼起袖子向「大餅臉」走去。
「額,那個……勞霸,這事你不用管……」
他這一聲「勞霸」一出口,周圍的人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就連沈晚晴也禁不住捂嘴,一付忍俊不禁的樣子。
李有才一呆,突然醒悟自己被他算計了,頓時火冒三全丈,氣得全身發抖,全沒了剛才的瀟灑勁。
「大膽刁民,竟敢戲弄本公子!李文、李武,給我打!」
那倆流氓果然是和他一夥的,一聽主人的命令,立即惡狠狠地撲上來。而後面的馮虎早就已經等不及了,見開始動手了,衝上來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儘管他還有點傷,打起這兩個小婁羅
來竟不用別人幫忙,三五下就將他們放倒在地。
李有才大驚失色,不知所措的用扇子指著「勞霸」和馮虎說:「你你你……你們等著!」說完轉身就跑,冷不防不知被誰勾了一腳,立馬摔了個狗吃屎,引得路人又是一陣大笑。在那
悍婦的協助下,好不容易的爬起來,已是一付狼狽相。鞋子也掉了一隻,扇子也不知飛哪去了,不過他也顧不了這麼多,連滾帶爬地拔腿就跑。一邊跑還一邊回頭叫上幾句:「你們等著!你
們給我等著……」
現場只留下變成熊貓眼的「一線天」和變成猴屁股的「大餅臉」還躺在地上痛苦的**著。
沈晚晴白了徐誠忻一眼,說:「你這人,打便打了,幹嘛還撿人家便宜,讓他叫你老爸。你有這麼老嗎……呵呵……」
「哈哈!」馮虎大笑著說:「痛快,解氣!」
徐誠忻笑笑說:「痛快是痛快了,不過麻煩也快來了。趁他們的後援還沒到,我們快撤吧。」
「怕什麼!」馮虎不服氣地說:「咱們有理走遍天下,這種貨色就算再來十個八咱也照樣打得他們起不了身。」
這時,幾個好心的路人上前來勸:「幾位還是快走吧,這李流子乃是鹽塘一霸,有權有勢。衙門是他家開的,衙役都是他家護院,一會兒他們帶著官兵來就麻煩了。」
沈晚晴一聽,趕緊也勸道:「馮大哥不可意氣用事,常言道:強龍不壓地頭蛇。再說我們不還要趕路嘛,今天我們暫且放過他一回,下次我們再好好教訓他也不遲。」
馮虎想想也有道理,就對地上躺著的倆人各踢了一腳,喝道:「告訴你家主子,老子今天沒空,暫且放過你們。以後讓他安份點,要再為非做歹,我便打折他的腿,聽到沒!」
倆個家丁平時跟著主子游手好閒慣了,只是個欺軟怕硬的角兒,碰到個狠的,哪敢反抗?忙不迭的哀聲答應,頭都不敢抬一下。
徐誠忻最看不起的就是這樣的貨色,自己沒能耐仗著家裡有權有勢為非作歹。雖然剛才勾了一腳,讓李有才吃了點苦頭,卻實在是沒過癮。於是忍不住又上去踹了那倆個家丁幾腳,嘴裡
也不閒著:「尼馬,姓李了不起?你們還真以為李剛最牛了……」
過完了腳癮,才晃晃悠悠的走向那匹大馬。他雖然從來沒騎過馬,但電影電視裡看得多了,似乎並不算什麼難事。當下抓起韁繩,雙手攀馬鞍,左腳踩馬蹬,全身一使勁,打算來個非常
瀟灑的飛身上馬。
不想人還飛在半空,馬卻來了個原地轉圈360度,一下卸掉了他的勁,隨即重心不穩,有力無處使。情急之中趕緊硬生生將右腿勾向馬屁股,這馬也讓他搞得莫名其妙,不由得向前小跑了
幾步。
「撲通」摔了個大仰叉,徐誠忻的騎馬處女秀就這樣狼狽的結束了,惹得圍觀群眾又是一陣大笑。
剛剛上車的沈晚晴趕緊跑過來扶他,徐誠忻卻已經自己站起來了,拍拍屁股訕訕地笑著對她說:「失誤失誤……第一次騎馬,嘿嘿……」
沈晚晴又驚又笑,一邊幫他整理衣服一邊說:「要不我來騎吧,你去車上,馮大哥身上有傷,只能用來趕車。」
「那怎麼行!我一個大男人坐車裡像話嘛。沒事,你給我說一下要領,我這麼聰明一個人還真不信治不了它。」
沈晚晴白了他一眼,她也明白不能和男人爭強好勝,當下就簡略的說了下騎馬要領。
此時馮虎已經把馬牽了過來,樂呵呵的低聲說:「兄弟,騎馬就像騎女人,只需雙腳踩穩,鬆腰提臀,隨勢而動便可。來來來,我幫你牽著,你放心上馬。」
徐誠忻暗暗苦笑:騎馬騎女人我都是第一次吧……
好在這只是匹平常勞役之馬,早就沒了性子,就算是像他這樣的菜鳥來騎也沒什麼意見。再加上有了經驗教訓,馮虎把轡,總算順利的翻身上馬了。
這麼一折騰,徐誠忻有些擔心李有才他們會趕回來,趕緊說:「馮大哥,杭州方向在哪邊,我們快走吧。」
馮虎幫他調整好方向說:「好,你前面先行,我們隨後就來。」說完他重重地一拍馬屁股。
帶著一連串的驚叫,大馬頓時向北門發足狂奔起來,徐誠忻坐在上面搖搖擺擺好似不倒翁。
沈晚晴瞪大眼睛看著他的背景,又好笑又擔心,說:「馮大哥,他……他不會有事吧?」
馮虎呵呵一笑,說道:「沈姑娘放心吧,徐兄弟身手敏捷,頭腦靈活,學個騎馬還不簡單。我們在後面看著就是了……駕!」
沈晚晴見馮虎不叫自己「弟妹」而改口稱「沈姑娘」,雖是比較妥當,總感覺內心微微有些失落。想到這不免臉上一紅,趕緊說:「那我們快跟上去吧。」
他們沒走多久,李有才果然帶著一大幫人氣勢洶洶的趕了回來。
「人呢!人呢!」
「大餅臉」趕緊一臉痛苦地向主子邀功,說:「公子爺,你總算來,再晚來一會,我們……我們快被他們打死了!」
李有才大怒,一把抓起他的衣襟,大喝道:「蠢才,我問你人呢?」
「他……他們跑了,他們騎著馬跑了,怕是追不上了。爺別打,爺饒命……他們好像說去杭州了……」
跟在後面的一名捕快模樣漢子皺了下眉頭道:「李公子,去杭州的路可不止一條,怕是一時找不到他們了。不如我們先放過他們,從長計議如何?」
李有才不快地盯了他一眼,這些人雖然迫於老子的面子聽命於他,卻也是表面一套,暗地裡一套,並不誠心幫他。如今這事,如果硬叫他們去辦,恐怕也只是走走過場,出工不出力的罷
了。
不過這口氣實在有點難以下嚥,又想起那位風騷入骨的女子,心裡又愛又恨,卻一時也沒辦法。
「杭州是吧,我記住了。」李大公子惡狠狠地吞了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