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8章 倩女幽魂2 文 / 申屠此非
縣令這個官,放到朝堂上,那就只是一個芝麻大的小官。可是把縣令這個官職往黑山縣一放,那就是黑山縣唯一的天。老百姓們敬畏並懼怕官老爺,就算縣令這個官職再小,對於百姓來說,那也是天上的神仙。
黑山縣的上一任縣令,與神婆勾結,從中獲利,神婆在黑山縣裡的地位也非常穩固。可上一任的縣令這才剛走,新來的縣令在來到了黑山縣的第一天,就把黑山縣隱形的另一個「官老爺」給辦了。
百姓們畏懼神婆,因為神婆代表的畢竟是「神」,在這個有著鬼魅精怪的世界裡,每一個人都非常迷信。可是戊煦卻聲稱自己此舉乃是仙人交代的,態度甚酌,加上戊煦的身份,黑山縣裡的百姓就信了戊煦。
與將張家女兒送上黑山祭祀山神相比,把神婆送進山裡的行為,更讓黑山縣的百姓們感到一種由衷的「欣慰」。
這麼多年來,有多少人家的女兒死在神婆的這一張嘴下;有多少的人,在生出女兒後連夜裡從黑山縣逃出去又被神婆帶人抓了回來;有多少人,為了不讓自己的女兒被神婆的一張嘴帶走,暗地裡傾家蕩產的往神婆手裡塞錢。
黑山縣不是一個特別富裕的縣,因為很多人偷偷的離開了黑山縣,這偌大的田地,卻有許多是被荒廢了下來的。剩下來的許多人,是想逃卻逃不了。
黑山縣裡的許多百姓連一雙好鞋都沒有,可神婆還有上一任的縣令,卻穿著綢緞的衣衫,吃著黑山縣的百姓一輩子連看都看不到的食物。
當戊煦笑著讓衙役捆了神婆,給山神送去的時候,神婆彷彿神魔上身了一般,翻著雙眼,嘴巴裡吐出許多惡毒的詛咒,嚇的旁人全都不敢靠近一步。但戊煦卻還是那般輕笑著,道:「我有陛下的龍氣護體,仙人保佑,這一些詛咒可奈我不得,看來神婆這是被精怪附身了呢。」
縣丞聽了,眼睛一轉就拿了東西堵住了神婆的嘴,高聲附和著戊煦。旁的百姓們也都安了心,用一種激動到有點可怕的帶著仇恨的眼神看著神婆,把神婆捆了起來,一路上了山。
蘭若寺是一個荒廢的寺廟,四處漏風,灰塵滿佈,可大殿中間的那一塊卻格外乾淨。眾人將神婆綁在了寺廟大殿中的一根柱子上,全然不管神婆的乞憐哀嚎,便相攜跟在戊煦的身後離開了蘭若寺,沉默的回到了黑山縣裡。
在眾人走後,蘭若寺中的一片陰影之中,探出了一個面色蒼白,眼神清幽的美麗女子,烏黑的發襯著她烏黑的眼珠與蒼白的臉,讓她有一種飄渺悠遠又惹人憐惜的感覺。
女子趴在蘭若寺的房梁陰影中,彷彿沒有聽見神婆的哭求,只是透過房頂上一些稀疏的漏洞,望著黑山縣的百姓們遠去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見後,她才幽幽的歎了一聲,垂下眸子,縮回了陰影之中。
空氣中只餘下一句輕輕的,彷彿歎息一般的無法聽清的聲音,「只怕姥姥這一次,要生氣了。」
……
夜漸漸黑了,原本在白天看起來只是林草過於茂盛的黑山,到了晚上卻彷彿鬼影幢幢起來。位於山腹之內的一株千年古樹所在的地方,憑空出現了一棟巨大的別院。在這個別院之中,不時傳來怪異的嘻嘻聲,好似有許多聲音尖利的孩童,一直在嬉笑一般。
一身白色輕紗,墨色的長髮未挽,衣衫長髮俱因夜風而撫起,美的好似仙女卻一身鬼氣的聶小倩,輕悠悠的落在了別院門前,一路走了進去。路上見到許多與她一般的美麗女鬼,有的艷麗非常,有的清秀可人。
進了別院大堂之中,便看見一位約莫三十多歲,挽著髮髻的女人,橫臥在唯一的臥榻上。女子生的只能說是端莊,可她面上含著鬼氣的笑容,卻讓她的端莊也硬生生折了幾分。華麗的長袍披在她的身上,而在她本應該是雙腿的地方,生出來的,卻是密密麻麻粗壯的樹根。
許多醜陋的地精攀附在她的樹根上,發出嘻嘻的笑聲,彷彿這笑聲,讓女子感到格外快樂。
「事情都辦好了嗎?」女子一開口,聲音卻是時男時女,使她看起來更加詭異了。
聶小倩恭敬的垂下頭,不敢與她對視,跪在地上道:「小倩有違姥姥信任,今年只帶了一個老婆子回來。」
「嗯?」躺在臥榻上的姥姥眉目一抬,聲音含著威嚴,地精不笑了,大堂中其他的一些女鬼們,也都跪在了地上。
姥姥睜著一雙眼睛,盯著聶小倩看了片刻,才微微扯出一個笑容來,聲音柔和了下去,「小倩別怕,姥姥是知道你的衷心的,你也知道姥姥疼你,捨不得你。來給姥姥說說,今年發生了什麼變故?」
聶小倩垂著頭道:「回姥姥的話,黑山縣今天,來了一個新的縣令。」聶小倩將自己天暗下來後,跑到黑山縣中探聽來的消息一一說與了姥姥聽,等到姥姥聽完,房中靜默了片刻。
姥姥有趣的勾著唇,眼睛微微瞇著:「看來是一個厲害的男人,姥姥我就喜歡厲害的男人。」
房中無人敢應聲。
姥姥躺在臥榻上,支著頭,輕輕笑了起來,「男人啊……這不正是你們所擅長的嗎?」
跪在一旁的另一個長相特別艷麗而又美麗的女鬼,一聽姥姥話中的意思,立刻請命道:「蘇兒願為姥姥解憂。」
姥姥看了蘇兒一眼,「我的蘇兒也是如此乖巧,那這件事情就讓你來辦吧。把那個新來的縣令引到這山裡來,姥姥要吃新鮮的。」
蘇兒:「是,姥姥。」應下好,蘇兒得意的看了一眼,跪在旁邊,未曾吭聲的聶小倩。
房中地精的嬉笑聲再次響起,跪了滿地的女鬼們起身,也跟著相互嬉戲起來。
……
翌日,戊煦帶著衙役來到蘭若寺中,只看見原本綁著神婆的地方,只餘一具白骨。衙役們被嚇的縮成一團,戊煦卻是心有所思的帶著衙役們回到了黑山縣,並且向百姓們宣佈:「因為山神太喜歡神婆了,所以以後就不用再挑適齡女子去祭祀了。」
對於這件事情,黑山縣的百姓們,有許多人都高興的哭了出來。甚至有人言道,早知如此,當初就不應該把自己的女兒交了出來,直接將那神婆一綁獻給山神就好。
神婆的事情到此終結,不過入夜之後不許有人進山的事情卻未曾變過。戊煦自從當了黑山縣的縣令後,也開始操心起了黑山縣百姓們的一些問題,光是整頓耕種田地就需要花費許多時間。
不過雖然黑山縣現在的田地荒廢有些嚴重,但是相對來說,黑山縣的百姓生活的還不錯,整個國家的經濟整體來說也是非常繁榮發達的。因為黑山縣的地理位置稍有特殊,許多商賈也都會從黑山縣借道。
戊煦為了防止商賈們會出現在山裡停留的事情,還派出一些衙役或者熟悉山路的老獵人為商賈們引路,如此這般,黑山縣也漸漸緩了過來,就連夜市也重新開了起來。
百姓們都非常喜歡戊煦這個新來的縣令,甚至有些人家還請過媒婆找上戊煦,想要與戊煦說上一門親事,卻都空手而回。
可即使如此,也有許多送上門來的美人。
一日在夜市之中,突然出現了一位極為美麗的舞孃,她的舞姿大膽撩人,帶著半遮半掩的面紗,香肩半露便讓男人不可自拔、醜態畢露,彷彿魂兒都被這美麗的舞孃勾走了一般。
舞孃總是喜歡問:「你喜歡我嗎?喜歡到能把心都給我嗎?」
衝動起來的男人們,這個時候自然是什麼都願意的,所以他們爭著搶著說,「我願意。」
然後這個舞孃就會露出笑的特別好聽的聲音,但她從未揭開過自己的面紗,男人們為此還曾發生過許多爭鬥。
黑山縣因為祭祀山神的事情,雖然比之曾經破敗了不少,但黑山縣原本的規模就不小,有錢人以及當地的大家族還是有的。
有一位想要跟新來的縣令打好關係的本地大地主,買下了這位美麗的舞孃,在請戊煦去做客的時候,把這舞孃放了出來。並且為了讓新來的縣令大人感到滿意,可以放開手腳的做點什麼,也都非常知趣的遣散了僕人們,自己也退了出去。
美麗的舞孃用勾人的眼睛嫵媚的看著戊煦,白色的輕紗在風吹過的時候將她曼妙的身材承托的分毫畢現。舞孃用她的削蔥玉指輕輕勾著自己的薄紗,劃過戊煦的臉頰,她用雙眼傳遞某種**的情意。
而戊煦,則從頭到尾含笑的看著這一切,一邊喝著清純的佳釀一邊從未將視線從舞孃的身子上移開。
整個房間中都充滿了某種男人與女人之間的張力。
當舞孃向戊煦伸出手時,戊煦抬手握住了她,冰涼的手,卻只讓人想到了眼前的舞孃果然如同玉人兒一般美麗。
戊煦與舞孃對視,將舞孃的指尖輕輕含入口中,舞孃的身子一軟就倒在了戊煦的懷中,她的面紗落下,露出一張絕麗的容顏。
舞孃在笑,她已經準備好後面該做的事情,她對這個男人成竹在胸,可她卻看見戊煦的面上露出一個有些戲謔的笑容。
戊煦俯下身,彷彿是在親吻她,但舞孃卻聽見戊煦在她的耳邊說:「抓到你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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