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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七十四章 傾心以待,終不相悔 文 / 琳錯錯

    便是再怎麼懵懂,畢竟是從冥宮出來的人,最起碼的察言觀色還是有的。鳳輕開口之前,小雪就敏銳的察覺到了她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對,聽完先前在瓏玉宮發生的事情之後,她立刻從矮凳上起了身,有些慌亂的跪了下去。

    「娘娘……」小雪跪在地上,一臉的羞愧之色:「是奴婢錯了,奴婢不該,不該覺得歐陽神醫可憐就同情她……」

    她看到歐陽生被毅拖出去的樣子心生不忍,卻不曾想到是她陷害鳳輕在先。雖說鳳輕不過是寥寥幾語,卻讓她聽得心驚膽戰。

    指責皇后娘娘勾結外人,背叛皇上,這可是天大的罪名!

    小雪輕咬著下唇,眸間已然泛起了水光。歐陽生將這樣的罪名安到鳳輕的身上,意欲何為再明顯不過,倘若皇上真如她設計的那樣誤會了皇后娘娘……小雪不敢去想後果會是怎樣。

    她不是傻子,就算皇上在皇后娘娘面前一向都表現的十分隨和,她卻也不會當真以為他是改了性子從此變得和善了。一個殺伐果決的帝王,倘若誤以為自己被皇后背叛了,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再明瞭不過。

    歐陽生的用心險惡,亦是可見一斑。

    皇后娘娘才是自己的主子,可是自己先前居然在同情一個陷害自己主子的人……小雪只覺得羞愧難當,伏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個頭,擦去眼角的濕潤,聲音卻還是帶了些哽咽:「娘娘,小雪錯了。」

    「你起來吧,我不過是給你提個醒罷了。」小雪的話說的赤誠,而鳳輕本也沒什麼怪責之意,不過是不希望她繼續一味的善良下去罷了。她只是將前因後果都告訴小雪,是非對錯都交與她自己判斷,倘若她仍舊覺得歐陽生可憐,鳳輕也不會懲罰她,只是往後是否繼續將她留在身邊,卻是少不得要再考慮一二了。

    鳳輕自認為不是一個善良的人,亦不想要一個聖母丫鬟。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這才是她的人生信條。

    歐陽生也好,鳳舞也罷,亦或是更多對她心存惡意的人,她都絕不可能大度的聽之任之,每個人都是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任。

    「還有,歐陽生最大的錯誤,並非是生了不該有的心思,亦不是陷害我,而是——」待到小雪站起身之後,鳳輕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繼續說道:「她不該為了一己私慾背叛主子。縱使在她眼中,並不曾做什麼對不住雲絕的事情,可是從她選擇和那個人合作的時候,背叛就已經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背叛之後,再來口口聲聲的表忠心,難道還不夠可笑嗎?

    「奴婢明白了。」小雪鄭重的點頭,又急匆匆的表明忠心:「不論發生什麼事情,奴婢都一定不會背叛娘娘的,娘娘永遠都是小雪的主子!」

    「嗯。」原本心中惦記著事情,故而鳳輕還能強打起精神,如今話一說完,困乏之意頓時襲上心頭。她低低的應了一聲,頭腦間已有些昏沉,卻仍是不忘吩咐小雪:「待會使個丫鬟去仁和宮那問問皇上在何處用晚膳,若是政務繁忙回不來了,我就不等他了。」

    小雪答了一聲是,卻沒有出門,而是放輕了腳步先去內室拿了薄毯,為躺在美人榻上的鳳輕蓋上。

    仁和宮外。

    「梁公公。」

    梁公公原本正站在書房外的長廊裡低聲訓斥一個小太監,忽然聽到熟悉的女子聲音,回過身發現是小雪,他才臉色稍霽:「小雪姑娘怎麼來了?可是皇后娘娘有什麼事情?」

    來人正是小雪,她走近兩步,未語先笑:「倒也沒什麼大事情,只是娘娘讓我來問一聲皇上今日晚膳在何處用。」

    「皇上正和柳渝大人議事,不准咱們打攪。」梁公公有些為難的皺了皺眉,若是平日裡他自然是要賣皇后娘娘面子的,只是今日的情形卻是不同。連他都被皇上遣出來了,足可見二人所議之事定然是機密。

    小雪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又衝著梁公公點了點頭:「既是如此,我就先回去給娘娘覆命了。」

    二人又寒暄了幾句,小雪便回了瓏玉宮。

    而她離開之後,梁公公繼續站在書房門口等候皇上的吩咐。

    「梁泉。」突然門被打開了,一身明黃的雲絕站在門口:「你去瓏玉宮那邊說一聲,我今日過去的晚些,讓皇后娘娘先用晚膳,不必等我了。」

    「皇后娘娘方才也派了小雪姑娘過來問您在哪用膳。」梁公公知趣的轉達了鳳輕的關心,而後又道:「時辰也不早了,您若是在書房用膳的話,奴才現在讓人傳膳?」

    「不必了。」雲絕擺手拒絕,又轉身回了屋中。

    屋中,柳渝一身青衫,正坐在一旁的黃花梨木椅上,似是在沉思。聽到雲絕又轉身回來的聲音,他站起身對著雲絕拱手:「公子,屬下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往日在冥宮時,他一向是這般稱呼雲絕的,如今沒有外人的時候仍是按著舊時稱呼。雲絕亦不在意這些,倒也不曾特意糾正過。

    「你說吧。」雲絕正了神色,心中已然猜到了柳渝的意思。

    屋子一側的窗子開著,柳渝不過視線微轉,便看到了窗外那一大片光禿禿的荒地——當真是荒地,雖說現在已是深秋,可是宮中卻沒有半分的凋零之意,尤其御花園中仍是花紅柳綠。

    偏生作為皇帝寢宮的仁和宮,卻有這麼一大片與皇宮的華貴格格不入的一片荒地,上面沒有種植什麼的東西,就這麼空落落的放著。

    其中緣故,柳渝也能夠猜到幾分。

    此處先前是一叢芍葯,後來卻被換做了桃花樹,再後來,桃花樹也被砍去,便只餘下這一片寂寥。

    柳渝跟隨雲絕時日已久,對他的喜好也還算瞭解,自知雲絕並非是那等賞花之人。說起來,倒是依稀聽誰說起過鳳輕倒是喜愛桃花。

    任誰也想不到,當初那個殺伐有決的雲絕,有一日也會百般深情。

    「公子明知道她留在宮中只能帶來危險,又何苦冒這個險?如今敵在暗處我在明處,公子實在不該這樣掉以輕心。」柳渝信步走到窗前,冷風頓時撲面而來。他伸手將窗戶關上,而後繼續說道:「這次歐陽的事情,其實也是一個警告……」

    「歐陽的事情與她無關,說到底,是歐陽自己心智不堅定。」雲絕出聲打斷了柳渝的話,雖然不認同他的話,雲絕臉上卻沒有不悅之色。至於二人口中的「她」指的是誰,是再明白不過的了。

    柳渝並不曾回頭,仍舊背對著雲絕,視線落在窗欞上:「的確,倘若不是歐陽自己的問題,也不會被鳳舞利用。然而公子可曾想過,鳳輕姑娘出現之前,歐陽從來都是安守本分,從不曾做過逾矩的事情。」

    想起自己在牢中見到歐陽生時候她的模樣,柳渝不由自主的激動起來。而一句「鳳輕姑娘」,無疑是對鳳輕身份的不認同。

    「你喜歡歐陽。」雲絕看著柳渝的背影,篤定的說道。

    柳渝聽到他的話猛然回過身來,欲解釋什麼,卻都在雲絕的目光下歸於沉默。許久之後,他終是點了點頭,面色黯然:「公子說的不錯,屬下辜負了公子的信任……」

    「你心悅誰與我信不信任你並無關係,你無須覺得有愧於我。」雲絕再一次出聲打斷了他:「歐陽此次做的事情,無論是是不是出自本心,都已經稱得上是背叛了。」

    聽到他如此說,柳渝頓時急了:「公子,可否念著這些年她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饒她這一次!」冥宮對於背叛的人的處置方式,柳渝再清楚不過,他又怎麼能夠忍心看著歐陽生去死。

    哪怕理智知曉以雲絕的性子,自己說再多也是徒勞。

    雲絕卻不像柳渝想像的那樣勃然大怒,而是神色淡然的坐在了椅子上,聲音平穩無波:「你心悅歐陽,明知道她犯下大錯,明知道我絕不會輕饒,卻還是開口替她求了情。阿渝,我以為你應該猜得到我的心思。」

    聞言,柳渝原本還有些緊張的心一下子鬆了下來,他看著雲絕,目光複雜。他能夠聽的出來,雲絕這樣說,歐陽生的性命就算是保住了。

    一時間,他卻不知曉應當高興還是歎息,心中百感交集,五味雜陳。

    他對歐陽生有意的事情,與他相熟的幾個人都是心知肚明,卻無人說破。至於雲絕,柳渝一直以為他不是會關注這種事情的人,所以只當他並不知道。卻沒想過,雲絕一向觀察敏銳。

    他知道,卻一直不曾挑明。直到這個時候,一向少言寡語不善言辭的雲絕,卻用這件事將自己堵的啞口無言。

    柳渝在心中歎息一聲:「是屬下逾越了,公子既是已經心中有了決斷,屬下也不再多說了。只願公子與鳳輕姑娘能夠相攜終老。」

    他有預感,鳳輕的來歷與身世絕不簡單,故而他不明白,為什麼明明知道會帶來危險,雲絕還是要把她留在身邊。

    現在卻終於明白了。

    大約,情之一字,向來無悔。

    正如鳳輕姑娘之於公子,正如歐陽生之於他。哪怕明明知道歐陽錯了,他還是想要包庇她保護她,更何況,在雲絕看來,鳳輕根本就不曾做錯過什麼。

    她只是,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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