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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離別時節淚紛飛 第一百零四回 子夜魅影 文 / 天涯蕭客

    這天晚上入了子夜時分,此時正值當月初一時候,有如狗牙大小月亮高掛西天,月光甚是黯淡。苦練了一天功夫,已經甚是疲累的王繼坤此時早已睡熟,進入了夢鄉。

    突然一個一身黑衣,身材短小的蒙面人悄無聲息的靠近了他的房間,靜靜的站在了窗台邊上。黑衣人輕手輕腳的從腰間抽出一根長長的吸管,輕輕的將窗戶開了一個小縫,將緩緩的吸管遞了進去,生怕驚醒了屋內熟睡的的王繼坤。

    不一會兒,屋內便升騰起了陣陣的紫煙,片刻之後,只聽得王繼坤從鼻中發出的呼吸聲也是越來越微弱,看到自己的奸計得逞,黑衣人嘴角泛起了一絲狡黠的笑,從腰中拔出一把圓月彎刀形的匕首,打開房門快步走了進去,那把冰冰的匕首在漆黑的子夜仍散發出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寒光,他一個箭步衝到床前,試探著朝著王繼坤臉部的方位狠狠的劃去。

    但此時的王繼坤剛昏迷不久,並沒有完全昏死過去,臉上的巨疼使他忽的一下驚醒,王繼坤「啊」的一聲慘叫,下意識的使出擊出一招「追魂掌」,敲好打在了黑衣人的胸口,黑衣人被這一掌遠遠的震出窗外,手中的匕首也被震的脫手而飛。

    幸虧王繼坤此時頭疼欲裂,渾身酸軟無力,功力大減,所以黑衣人只是受了一點輕傷。否則在如此近的距離被重擊,則會非死即殘。

    那黑人自忖不是王繼坤的對手,生怕王繼坤再追趕出來,便連匕首也顧不到找拾,施展出輕功,灰溜溜的逃走了。王繼坤卻仍是感覺頭上朦朦朧朧,渾身酸軟無力,不一會兒,在不知不覺間又昏死了過去,任由臉上還不斷往外冒著血泡。

    直到第二日中午,小雪瑩見平日裡總是聞雞起舞的繼坤師兄今日一直沒有出來練功,心中感到很納悶,於是便親自到王繼坤房裡一探究竟。

    剛進門小雪瑩就被眼前的一幕所驚呆了,「啊」的一聲慘叫劃破了崆峒山中的寂靜,她看見王繼坤臉色慘白,如同已死去的殭屍一般,臉上有一道深深的長長的口子,雖然已經結了血痂,但不時還是會有血滴滲出。

    生怕王繼坤有什麼意外,小學瑩一遍搖晃著王繼坤的胳膊,一個哭喊著道:「繼坤師哥,你別嚇我,你醒醒,你醒醒啊!」臉上的淚水已如連珠而下。()

    過了良久,王繼坤終於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只感覺頭疼欲裂,而且臉上有一種被燒得火辣辣疼的灼燒感,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只感覺不像以前那般爽滑了,只試著有一道很長的溝壑,粗剌剌的甚是喇人,他想起了昨晚那陣剜心的疼痛,瞬間變明白昨晚發生了什麼。

    王繼坤此時正值玉冠年華,對自己的容貌也很是在惜,如同發瘋了一般赤著腳跑到了桌前,嘴裡還一直嘶啞的哭喊著:「我的臉怎麼了?我的臉怎麼了?」

    他用顫巍巍戰抖的雙手捧起銅鏡,仔細端詳著自己的臉,他最擔心的一幕發生了,曾經玉面丹唇的自己,左邊的臉頰上已經被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如同一隻令人作嘔的蒼蠅出現在稀世佳餚一般,顯得極為不搭調,甚是可能讓稀世佳餚原來的美蕩然無存。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想想自己從一個人見人愛的玉面小生,變成了一個面帶傷疤的醜八怪,王繼坤頓時覺得心如刀割,疼不欲生。

    小學瑩看到王繼坤醒了,一個懸著的心也就放了下來,又恢復了自己活潑好動的天性,少不更事的她便隨口問道:「繼坤哥哥,你的臉怎麼搞成這麼一個樣子了?可嚇死我了吶!」

    「你不喜歡看,可以不看,你給我滾,我再也不想再見到你了!」王繼坤此時已失去了理智,歇斯底里的怒吼著,瞪著一雙佈滿血絲的雙眼。

    從小被兩個師哥和師傅寵壞了的雪瑩哪裡受過如此怒吼,先是難以置信般的怔了一會,摀住雙眼,放聲大哭著,跑出門外去了。

    但王繼坤此時再也無心思理會其他,再也沒有心思去想著怎麼討好小師妹,在他的眼睛裡,此時整個世界都是昏暗的,一切已經變得了無樂趣。

    他大吼一聲衝出門外,抬頭望著蒼天,心中苦問道:「老天爺啊,你為什麼要如此不公,自己從出生就沒有見到過母親一眼,疼愛自己的父親又在自己年幼無知之時離自己而去,一路上死裡逃生才得以在這崆峒山中安頓了下來,現在又突遭此橫禍,感慨命運為何要如此的將自己捉弄。

    仰望蒼天良久,他又低頭注視著蒼茫大地。突然,地上一把匕首引起了他的注意。他隱約記起了昨晚上打鬥的些許細節,他想起自己他用追魂掌震飛黑衣人之時,隱約有聽到「光當」一聲的匕首落地之聲。他快步上前,撿起這把匕首。只見這把匕首刀刃之上隱隱還有血跡,想必就是這把匕首劃破了自己玉面丹唇的臉。他恨不得把這把該死的匕首掰成千萬斷而後快。

    但又轉念一想,這匕首是賊人唯一留下來的物證,若是自己把它給銷毀了,再想找到那個賊人可就千難萬難了。

    他想那賊人甚是陰險狡詐,先用迷香將自己迷昏,然後想用這把匕首致自己於死地。幸虧自己是習武之人,內功較為深厚,而且那賊人比較心急,剛把自己迷暈就下手了,所以自己臉上的巨疼才能使人暫時驚醒,下意識的使出追魂掌將敵人擊退。

    但因為初月無光,自己當時又受制於**,所以只能隱約記得那個刺客穿的是一身黑衣,別的什麼也記不清了。所以這把匕首是找到兇手的唯一線索,他便從衣服上撕下一小塊布衫,然後將匕首轉了幾圈,厚厚的包裹起來,放在貼身的衣物裡,妥善的保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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