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七十五回 英雄末路 文 / 天涯蕭客

    是年六月十五日，武寧大將李師悅和黃巢的昔日大將尚讓合兵追擊黃巢到了兗州瑕丘。雖然兵力相差懸殊，黃巢仍是寧死不屈，與官兵展開殊死搏鬥。

    最後僅剩幾個貼身護衛的親兵和自己的兄弟子侄跟隨在身邊，但此時已不見了黃巢的侄子黃皓和他最疼愛的幼子黃繼天。

    而官兵自然放黃巢不過，還要將黃巢一黨一網大盡。此時尚讓卻自告奮勇道：「奴新至，未有尺寸之功，願乞率幾騎往而奸之，手刃黃巢逆賊！」

    官兵自然知道窮寇莫追的道理，況且黃巢武功高強，誰都不願意去啃這塊硬骨頭，所以便欣然應允尚讓前去追擊。

    尚讓領命以後，手持方天畫戟前去追擊，一路追到了虎狼谷。

    眼看前面已經是萬丈懸崖，黃巢等人已經無路可退，便準備和官兵浴血一戰，至死方休。黃巢緊握自己手中的黃金寶劍，抖擻了一下連日急行下已經疲憊的精神，未幾，尚讓已經率領著百餘騎精兵殺到。

    尚讓倒是不生疏，用近乎調侃的語氣道：「黃大將軍，別來無恙啊！幾日不見，是否安好？」

    黃巢一見到尚讓便氣不打一處來，惋惜，憤怒，悔恨之情一股腦的湧上了心頭，臉已經被氣成青紫之色，黃金利劍出翹道：「尚讓小兒，你賣友求榮，甘做朝廷的鷹犬，休得廢話，看今日你黃爺爺取了你的狗命！」

    尚讓也絲毫不甘示弱，右手緊握方天畫戟正色道：「那就要看它答應不答應了！」

    黃巢也不再與尚讓廢話，便使出黃金金剛劍法的第一招「開天闢地」，揮動手中寶劍橫削豎砍，勢大力沉，只卷的狂風陣陣，黃沙漫天飛舞。

    尚讓便嚴守門戶，使出一招守招「鐵鎖橫江」，將方天畫戟置於胸前，橫推豎擋，應對甚是迅疾靈活。任黃巢的金剛劍法密集如織，但卻終於攻不進來。

    與此同時，尚讓帶來的百餘騎官兵也與仍然誓死跟隨在黃巢身邊的極少的親屬和親信，展開殊死肉搏，場面慘烈至極。

    黃巢與尚讓大戰了一百個回合，仍是是不分勝負。

    他知道這幾天自己連日行軍，身體疲乏至極，若是再相持下去，對自己極為不利，便忽的一變招，使出一招「風雨兩逍遙」，右手繼續持劍猛攻，左手五指緊緊緊攥，大拇指捏在中指的第一指節之上，使中指的第二指節高高隆起，使出一招「天外飛仙拳」，避開尚讓胸前方天畫戟所織成的密密的戟網，從側面倫出長拳，先從其雙臂外側向外拐一個彎，然後再摟回來，長臂已經繞到了尚讓的身後，左手手腕往裡一壓，然後高高隆起的中指便已經對準了尚讓背後督脈上的陽關穴，狠命的砸去。

    尚讓隱約感到身後風向有變，便已料想到有人對自己背後發起了襲擊，便使出一招「泥鰍過河」，雙腳緊緊鉤住馬鐙，身體卻平側於背向黃巢馬腹的另一側，如此輕巧的一躲，便已讓黃巢一記必殺的重拳摟了一個空。

    待黃巢將長臂收回之時，尚讓又使出一招不倒金翁，身子又一甩而起，像被平放的不倒翁忽然又猛的被自然彈起一般。

    但此時的尚讓臉上已全無剛來之時的油腔滑調，臉上全是淒苦之情，眼角卻不知為何暗暗的有些濕潤了。經過了半晌的廝殺，兩邊的兵士此時已經所剩無幾。

    黃巢看到僅存的兄弟都一個一個捨己而去，不禁心中更加悲憤痛惜，心中惱怒已極，不禁使出一招自己的必殺絕技，「乾坤無極劍法」，攻時只見劍影飄飄，密如雨蝗。守時，重劍重重，嚴若蛛網。攻守兩不誤。

    尚讓跟誰黃巢日久，自然知道黃巢這一招的厲害，也拿出渾身解數，慌忙使出一招「風雨雷電轟」，一時間，只見方天畫戟在空中狂飛亂舞，一時間發出轟轟悶響，閃出數道電光，讓人感覺彷彿置身於電閃雷鳴之中一般。

    黃巢的乾坤無極劍法若是有十成的功力的話，尚讓的亂招自然無法抵擋。但黃巢幾日來人困馬乏，體內真氣尚不足六成，又是長時間的戮戰，所以黃巢漸漸感覺體力已經有所不支了。

    但令人詫異的是，尚讓卻並沒有乘機偷襲，反而轉身循走。就在這時，更加讓人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尚讓並沒有直接下山逃走，而是揮舞方天畫戟，砍瓜切菜一般將為數不多的跟誰自己的數十騎騎兵斬落馬下。

    然後尚讓敏捷無比的翻身下馬，單膝跪地道：「罪臣尚讓叩拜黃王！」

    黃巢此時再也不肯輕易相信任何人，怕尚讓想使苦肉計，使自己失去警惕，從而擒拿住自己向朝廷邀功，便將信將疑的道：「奧？尚大將軍何至行如此大禮？寡人黃某恐無福消受啊！」語氣之中仍然是憤憤不平，飽含冷嘲熱諷之意。

    尚讓卻絲毫沒有惱怒，只是長歎一聲，從衣兜之中掏出一件破舊不堪的袈裟道：「罪臣上次知道，在王滿渡渡口之時，咱們義軍已經兵敗如山倒，罪臣便知道咱們大勢已去，本想跟隨黃王浴血奮戰，至死方休。

    但當日瑩夜經高人翰林學士皮日休點化，讓我效仿當年漢獻帝之時黃蓋假降曹操之故事，暫時忍辱負重委身於那狗官兵之中，以至於做到知己知彼，相互照應，裡應外合，打官兵一個措手不及。

    哪知道，那夜你我兩人被官兵衝散，萬不得已之下，我只得先斬後奏。詐降之後，我一直暗中派出信使想和你聯絡，可你日行千里，奔走如飛，縱使那黑鴉軍也久追不得，何況我派出的幾個小小信使乎？所以一直也聯絡你不到。

    近日終於從官兵的口中得知，你已經奔襲到兗州，怕官兵又對黃王不利，故此請命來此，明為前來緝拿，實則想趁機放黃王一馬，剛才剛會面之時人多嘴雜，罪臣未敢將事情吐露，才斗膽敢和黃王一戰，罪臣罪該萬死！」言吧，尚讓用自己碩大的手掌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個耳瓜子。

    黃巢與尚讓相處日久，也深知尚讓的為人，知道其是忠心耿耿，至死不渝之人。也正在因為黃巢對其深信不疑，所以當發覺連尚讓也背叛自己之時，黃巢才會感到無比的絕望和憤恨。

    此時，黃巢已經明白了其中原委，不禁又愧疚又欣喜道:「兄弟，都是大哥錯怪了你，方纔你和交戰之時，只守不攻我就覺得甚是詫異，也也是心中怒火中燒，未及深思其中原委，便對你劈頭蓋臉來攻，我黃巨天在這裡向你賠罪了！只是你手中這袈裟拿來何用？」黃巢雖然問著，但心中已經大概猜到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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