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九十七章 是周文籍麼? 文 / 汝那
後面一輛銀色的寶馬轎車,亦步亦趨跟著她,路上車流量本就少,這麼一做很明顯就是要告訴她:我就是跟蹤你了。
蘇三不確定柳眉今晚會不會回來,也不確定自己今晚能不能像上次一樣有斬獲,這也就是她為什麼支開元宏的原因。
有些事情,她不希望別人知道。
有些傷口,她只想慢慢一個人舔舐。
她始終沒能甩開那輛車的跟蹤,索性把車子停在了路邊,大不了就是個你死我活。蘇家雖然沒落了,蘇家三小姐也不是這麼明著可以欺負的。
下了車她從包包裡掏出匕首,想了想要真打起來短兵器太吃虧,還不如用太極呢,就把匕首丟回去。關上車門的瞬間那輛車子也停下來,卻沒有人下車。
蘇三心裡有些毛,心裡有很多預想。
難不成周漾發現了什麼,還是十字響尾蛇的人想要借她達到某種見不得人的目的?
她問自己:你希望是哪一種?
答案是第二種。這個時候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周漾,還有他身邊的某某,或者某某某。她寧願被十字響尾蛇的人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也不願意看見和周漾有關的每一個人臉上那輕蔑的笑。
實在不行,自我了斷總還是可以的,被十字響尾蛇的人捉了去,難免一頓嚴刑拷打,或者還有更變態的**什麼的……
她甩一甩頭,穩了穩心神,還沒看見有人出來。看來敵人的心理素質比她要好很多,而公路護欄外面是長得正好的柏樹。
她快速折了一枝下來,撿起護欄邊一個鵝卵石狠狠砸過去。車裡的人已經意識到了她的目的,推開門想要阻攔,卻已經來不及。
蘇家三小姐一旦出手,絕對配得上穩准狠三個字。
擋風玻璃應聲而碎的瞬間,蘇三以樹枝當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向下車的人,然後聽見吳曌的聲音:「三三,你想弄死我啊?」
蘇三心下一急,手腕一收,樹枝刺在車窗上,凌空折斷。
阿蘇嬉皮笑臉:「三小姐,您怎麼這麼猴急?我們還沒出手呢,您倒先使出了殺手鑭。」
其實聽見吳曌的聲音那一刻,蘇三已經預料到今晚自己是橫豎不能查到什麼了,她之所以會跟蹤自己,應該是受了某人的指使吧?
吳曌擺擺手,阿蘇上車很快走了。
蘇三看著她似笑非笑的臉,想起周漾身邊的人都是這樣的笑,不禁心裡有些不耐煩。
「你他媽的有病啊,沒事跟蹤我幹嘛?我大病初癒,難不成出來透透氣,也需要寫假條?」
吳曌拽著蘇三上車,終於憋不住了:「不是周漾讓我來的,我特意來找你,是有事跟你說。」
蘇三卻不相信,因為有一次吳曌也是這麼說的,結果卻把她帶到了周漾面前。
可是這個時候,她只能端著盡量不爆發出來。
「您家趙總背著您找了小三,還是您也懷孕了?蘇家剛死了那麼多人,您不會那麼狠心吧,見了我不是應該先說一聲節哀順變嗎?」
吳曌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三三,不管你怎麼想,趙天泗是趙天泗,我是我。他和易馳斌是周漾的人,我可不是。要說非得選擇一邊的話,我寧願選你。」
蘇三也認真起來:「那你找我做什麼?」
電話就在這時候響起來,吳曌看了一眼,聳聳肩噓了一聲,示意蘇三別說話。
大約是想讓蘇三相信她確實不是周漾的人,她用了免提。
趙天泗的聲音:「阿曌,你是不是又溜出去通風報信啦?三三呢,沒跟你在一起麼?」
吳曌一副現在你該相信我了吧的表情看著蘇三,對著電話那端說:「姓趙的,別以為喝了點酒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老娘對你們的什麼新計劃不感興趣,我現在要去接蘇三,她大病初癒,我得幫她去去晦氣。」
「在哪裡,我們很快過來。」
吳曌拿過儀表盤上的筆記本,快速寫了幾個字遞給蘇三,然後一副老大不耐煩的語氣:「趙天泗,周漾今天大喜日子,你們幾個還是好好陪著吧,別壞了規矩。」
紙上寫著:柳眉流產了……
蘇三看著白紙黑字,像是一個個悶雷在頭頂上響起。明明已經沉寂了,已經雨過天晴了,怎麼那五雷轟頂的感覺還在呢?
她不驚訝柳眉外面有男人,畢竟她妖嬈多姿。她甚至不驚訝她會懷孕,畢竟她說過無數次要報復甦天明,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這應該是最好的方式了吧。
蘇三最驚訝最想知道的,孩子的父親到底是誰?
吳曌從限量版的包包裡掏出幾張單據遞給蘇三,欲言又止地看著她。
看她顫抖著打開,看她不敢置信的眼神,吳曌的心裡一陣陣的酸楚。
「三三,這是我費盡千辛萬苦才弄到的。你也知道我的為人,除非自己親自確認,否則不會亂說。」
此刻蘇三想到的,不是躺在手術床上的柳眉,而是孤零零的自己。同樣是從肚子裡拿一點多餘的東西出來,命運卻是何其吝嗇。
給了柳眉一朵芙蓉花,卻給了蘇三一棵斷腸草。
她確實懷疑過柳眉是懷孕了,可是上一次元宏拿來的dna報告,那個女人明明不是柳眉。莫瑜調查的結果,根本沒有柳眉去做人流手術的記錄……
上一次去的時候,看見的那封信的時候,時文韜幫她翻譯出來的時候,她已經懷疑那個秘密和自己有關。可是後來事實證明,周文籍的第二春來自岑曉梅,不是柳眉。
她幾乎已經百分百確定,那次周文籍生日,她發現的,是岑曉梅的頭髮。
因為周文籍已經像是老夫老妻般帶著岑曉梅出席一些老朋友的聚會什麼的,元宏也說那女人很得周文籍的歡心。
整個江湖上坊間都在傳言,周文籍終於煥發第二春了。
「有查出來那個男人是誰麼?」
「還在查,我猜想你大約不想讓周漾他們知道,所以悄悄派了最靠得住的人去查,結果還沒出來。」
蘇三忍了忍又問:「是周文籍麼?」
吳曌搖搖頭:「不可能,你媽應該沒那麼蠢吧?」
「只要不是周文籍就好,哪怕是乞丐是殺人犯,就是不要是周家的人。」
到底是哪裡錯了?
她覺得自己是一隻無頭蒼蠅,亂撞了半天,最後還是只能一頭撞死在透明的玻璃上。
默默把單據裝進包包裡,她問吳曌還有誰知道。
吳曌搖搖頭,握緊她的手:「三三,我很後悔,周太太和小姨的死才被挖出來的時候,就該義無反顧地帶你走。周漾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世界這麼大,要藏起你,也是很容易的。」
「傻姐姐,你又不是先知,怎麼可能預料到後來的事。再說,你要是走了,天泗哥哥怎麼辦?」
「你現在打算怎麼辦?我們還不確定讓柳眉懷孕的男人到底是誰?」
其實不管是誰,大家都有些無法面對了,不是嗎?
「吳曌姐姐,求你個事情。這件事,別告訴第三個人好不好,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吳曌沉默著,過了好大一會兒才點點頭。
為了不讓蘇三繼續糾結於這個問題,吳曌轉換了話題,問蘇三怎麼把頭髮剪了。
「沒什麼,厭倦了以前的自己,重新活了一回,想要改變一下。」
吳曌歎口氣,其實才看見第一眼的時候已經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別的女孩斬斷三千煩惱絲,可能是想忘卻某段感情,蘇三的原因實在是太多。
外面響起蟬鳴聲,周公館燈火通明,蘭心早早睡下了。因為婚禮結束的時候她說頭暈,周漾從醫院派了一個按摩師過來幫她按摩。
周漾陪著周文籍和柳眉還有蘭心父母在後院裡喝茶。大約是太累的緣故,他看起來有些疲憊,周文籍再三催促,他才上樓去休息。
進了書房老王和醫生果然候在那裡,手裡端著已經空空如也的牛奶杯,見了他點點頭,很有默契地出來。
劉傑疾步邁進客廳,正好遇見從樓上下來的周漾,兩個人都愣了愣,最後是周漾開口:「怎麼今晚老爺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出事了?」
劉傑恭敬地回答:「老爺沒事,就是少爺結婚他太高興了,多喝了幾杯。」
周漾瞟了他一眼:「劉傑,有些事情你有心替老爺瞞著,要是有一天瞞不下去了,你承擔得起那後果嗎?」
劉傑低下頭,沉思了一會兒,走到周漾面前,用低到不能再低的聲音說了幾句話。
周漾眉頭皺起來,好像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劉傑像是接到赦令一般,趕緊走了。
鄒健看著煙灰缸裡快要裝不下去的煙蒂,咳嗽了一聲。司徒遠回過神來,趕忙把窗子打開,尷尬地笑了笑。
「師傅,醫生早就交待您要少抽煙……」
「實在對不住,這兩天煩心事挺多,老習慣了,難改。」
鄒健知道自己應該避嫌,再說他傷得確實挺重,雖然轉到了普通病房,但還是需要時日來恢復。
師徒兩人沉默對望,司徒遠歎口氣:「有時候萌生了退意,可是總有一個聲音問我。司徒啊司徒,枉你號稱什麼神探,怎麼那麼多年過去了,還沒有水落石出呢?」
鄒健知道自己插不上話,就沉默著幫師傅點煙。